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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叔说:“我是北山的情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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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离开黑煤窑后,去了哪里?”
三师叔说:“当时,我想要知道,我到底是中了谁的招,我就在大街上转悠,看到四害这个狗娘养的和日本人走得很近,四害是个人渣,日本人肯定也是人渣,只有人渣才会和人渣搅在一起。我偷听到了四害和别人的谈话,四害说,是那个名叫海棠花的妓女出卖了我,那个妓女已经被运到前线做了军妓。我想,既然这样,那就作罢,准备回到山上去找你们。结果,有一天,我在大同城里见到了豹子。”
我惊问道:“豹子也在大同城里?”
三师叔说:“豹子经常来大同刺探情报,他身手极好,都混进了日本人的指挥部里。你知道那一次的劫法场吗?”
我说:“知道,怎么了?难道……”
三师叔说:“是豹子溜到日军军营里,提前刺探到情报,鬼子给翻译官交代,翻译官又给警察交代,这一切都被豹子偷听了去。结果,到了那一天,乱坟岗周围埋伏了游击队,而日本人却不知道,最后中了埋伏。十几个游击队员都被抢走了。”
赛哥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一直纳闷呢,劫法场,怎么就会那么巧,原来是豹子早就探听到消息,布置了埋伏。”
三师叔接着说:“北山上的游击队,干了好几场大事,每一场大事都震动了正太线上的鬼子。有一次,鬼子从东北运送毒气弹,被北山上的游击队知道了。本来,这种事情,是高度机密的,普通人哪里会知道,但是,那天北山上的游击队恰好看到有一队鬼子的车队路过,只要看到有鬼子,他们就打,他们最爱打的是车队,前后一堵,鬼子就成了瓮中之鳖。那天,枪声响了,车队停了,按照惯例,鬼子就会下车,上山,可是,鬼子不下车,也不上山,只是拼了命想要清除路上的石头。游击队看到鬼子都集中在汽车前面,就让炮兵轰击。其实,所谓的炮也是缴获日本人的小钢炮。炮兵准头太差了,炮弹没有落在日本人人堆里,却落在了汽车上,这一下子不得了。”
我问:“怎么了?”
三师叔说:“那辆汽车冒出了一团白气,山谷里的鬼子鬼哭狼嚎,那种声音凄惨极了。游击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趴在上面看着,你怎么了?”
赛哥问:“怎么了?”
三师叔说:“那些车上拉的都是毒气,毒气把鬼子都呛死了。游击队一看,不能让这些毒气害人,就把那些毒气车都炸毁了。”
赛哥说:“炸得好。”
我们开心地笑了好长时间,我问三师叔:“你从黑煤窑逃出后,还去那座山上找我们了吗?”
三师叔说:“是的啊。我想要去山上找你们,豹子就说,日本人已经占了那座山,找不到你们了。”
我问:“豹子怎么知道?”
三师叔说:“燕子告诉豹子的。”
我惊讶不已:“燕子也在北山?”
三师叔说:“燕子他们突围的路上,被鬼子打散了,燕子没有地方去,又不知道你在哪里,她去武周山没有找到你,就投奔了北山的游击队。因为豹子在游击队里。”
一听到燕子在北山的游击队,我兴奋异常。
当初,我们在山上被鬼子和警察包围,现在终于每个人都有了下落,我们这一路是我和赛哥、白头翁、梨花,燕子那一路是陶丽、燕子、柴胡、冬梅、杏花等几名妓女。现在,赛哥和我在一起,白头翁已经去了北山,梨花被保长掐死了,陶丽被日本人车裂,燕子去了北山,柴胡被日本人刺死,冬梅成了帮派老大,杏花等几名妓女都被日本人抓走了。
我说:“我们赶快去北山吧。”
赛哥说:“三师叔还没有说完呢。”
三师叔说:“那天,见到豹子后,我就跟着豹子参加了队伍,有时候在大同城里刺探情报,有时候回到北山。昨天,我看到满大街的日本人和警察,就知道有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是事情,就暗暗藏在城门口,察看动静,没想到,就遇到了你们。”
赛哥说:“这真是,江湖无处不相逢啊。”
三师叔说:“咱现在是队伍里的人了,不能再说江湖了,应该说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和赛哥都笑了。
因为赶着马车,目标太明显,我们就舍弃马车,一路步行,几天后,我们就赶到了北山下。
赛哥说,北山距离张家口很近,他要回去拜见师父,完后再来北山找我们。
赛哥离开后,我们继续向前走。
北山下有一座房子,那座房子是来往客商的客栈,可是,客栈被烧为了一片废墟,三师叔站在客栈的废墟上,愣了好长时间,一脸凄然,他说:“我上次还和豹子在这里喝酒了,这座客栈其实就是北山的情报站,每次都是把情报送到这里就行了,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我说:“一定是鬼子干的。”
三师叔说:“除了这伙日本畜生,谁还会干这种事情。”
豹子带着我们上山,一路上,我都紧握着枪支,担心会有日本人突然跳出来。中午时分,我们来到了山顶上,看到山顶上还有几堆篝火的灰烬,但是没有一个人。
三师叔说:“这里就是游击队的大本营,周围那些山洞,就是游击队住宿的地方。可是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游击队肯定遭遇了鬼子的扫荡,转移了。”
我问:“他们转移到了哪里?”
三师叔说:“不知道。”
我问:“那多长时间才能找到他们?”
三师叔说:“不知道,也许十天半月,也许一年半载。”
想到刚刚知道了燕子的消息,又找不到她了,我心中愁肠百结。我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不知道那座大山的山坳里,才会有燕子他们的身影。
三师叔说:“战争实在太残酷了,只要进入了队伍,就说不上来什么时候会死。呆狗,我去找队伍,你就不要去了。”
我说:“不行,我一定要去找队伍。”
三师叔坚定地说:“呆狗,你不要争执了,目前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让你来做,这些年来,江相派这一脉死的死,伤的伤,连总舵主的弟子,都被江湖老月残害。你是江相派仅余的血脉,你一定要回去,找到总舵主,给总舵主复命。告诉总舵主,重开香堂,招收弟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低着头,不说话,但是我还是想赶快找到燕子。
三师叔说:“你的师父死得早,我就代你的师父行事。江相派忠义堂弟子呆狗听令。”
我赶紧回答说:“在。”
三师叔说:“江相派香堂第五条是什么?”
我答道:“忠于职守,不可犯上,言必信,行必果。”
三师叔说:“呆狗听令,命你即日起,南下寻找总舵主,不得违令。”
我只好说:“呆狗得令。”
三师叔看到我答应了,就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找到总舵主,告诉他这些年江相派的一切。我找到燕子后,会让她去找你的。总舵主在河南,日本人暂时没有打到河南,你和燕子以后就在河南生活。”
我问:“那你呢?”
三师叔说:“我漂泊江湖大半生,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青山处处埋尸骨,何必马革裹尸还。我死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归宿。”
听到三师叔这样说,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三师叔走上了另一座山峰,我走下了山岗。我们都走上了两种完全未知的生活。
夕阳西下,天空中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西边的天际,是辉煌的火烧云,我看着三师叔的身影渐渐融化在斜阳的余晖中,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三师叔在崇山峻岭中寻找豹子所在的那支游击队,我在纵横阡陌中寻找总舵主所在的那座村庄。
总舵主的那座村庄,我在很多年前去过。那时候,师父凌光祖被土匪黑骨头囚禁在山中,我和二师叔去追赶黑骨头的压寨夫人。在追寻的途中,我们拜会了总舵主。总舵主是一个干巴精瘦的老头,他曾经给慈禧老佛爷算过命,那天,总舵主对我们说:“危急时刻,可以使用我的名号。”
尽管我只见过总舵主一次,但是总舵主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座沐浴在清晨阳光中的小院,此后一直出现在我的记忆中,我总是想象着总舵主坐在院子里树荫下的情景。
现在,我要再去拜会总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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