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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太子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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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景榆你去上茶。”听见婢女的通禀,梓歆停下手上的事儿吩咐道。
“嗻。”
“歆儿在忙什么呢?”玄烨一踏进屋子,就看见梓歆在翻阅着东西。
“没什么。这些个都是宫外铺面的账簿。这不是正巧到月末儿了么,这几日正是查账的时候儿。”梓歆指了指摞在桌上的账本。
“哦。”玄烨随手拿起一本账本翻了翻,看到里面全是用阿拉伯数字写的,道,“这些个数字爷以前在额涅和几个师父那儿见过,爷若所记不差,这些是阿拉伯数字。爷说的可对?”
“表哥说得是,这确是阿拉伯数字。这东西,还是姑爸爸交给我的呢。倒是难为表哥了。只在姑爸爸那儿见过几回,竟还能记得这些。”梓歆这说的是实话。自己的大姐虽然把小康同志往现代五好男人方面培养,更充分挖掘玄烨对这些代数几何的兴趣。可是奈不住人家贵人事忙,如今没那么多功夫研究。
“你别说,爷对这些还真有兴趣儿。只是奈何如今没那般闲空儿。倒是以往跟着汤若望和郎世宁学过不少。若不是偶尔还翻翻这些东西,怕是都要浑忘了。”搁下了账本,玄烨略带自讽的说道。
“呵呵。那表哥就不曾想过让百姓也都学这些?你瞧用这些数字记账多便宜,账面儿看着也舒爽。”梓歆看着由阿拉伯数字书写出来的账簿,不经意的问道。
这真是不经意问的。她真不是故意暗示什么。大清原有的这些记账法都是由代代相传,历朝演变而来。也算得上一种文化财富了。阿拉伯数字在大清普及那定是要的,但是不急于一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等用得人多了,好东西自然会被人发现。再说大清的发展已经被蝴蝶了好多,她可没兴趣和玄烨玩那些文字游戏。
“歆儿说的是不错。可是这东西毕竟只是记账用的,倒不急于一时。”这算是有夫妻缘么?连想法都一样儿!
“我就是说说嘛。确实是不急的。”梓歆努嘴,“对了。表哥来寻我作甚?这好容易晌午能歇会儿,你怎么不在熙和宫歇着?”瞧着本该在几日前入住的新居休息的人,却出现在自己的地盘儿。梓歆还是觉得疑惑的。
“这几日都忙着安排拓林的事儿。也就这个时候能有些空儿。今儿个来寻你,是给你带东西来的。”玄烨这才想起来的目的,“这拓林的事儿,是你先提的。论功行赏,你是头功儿。如今大事可成,爷来行赏儿来了。”
“真的真的?皇上姑父真的允了这事儿?”梓歆亮着眼眸问道。
“自然是真的。派去勘擦的人儿,都已经回京述职了。这等大事儿,爷如何能拿来诓你。”
“太好了!”梓歆脸上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看来就这么一句话儿,已经够让你稀罕的了。那爷的东西,想来是可以省了。”
“不成不成!怎么能省了呢!表哥快点把东西给我吧...”财迷心窍的梓歆,这会儿完全忘了要和玄烨保持距离。整个人都快扒到玄烨身上了。
“瞧你那样儿!你那小金库还不够你抱呢。爷瞧你都快成京城第一有钱人儿了。”唉,也不晓得这丫头脑子里哪儿来的那么多点子。如今京城就属她开的那些铺面赚得最多了!
“那哪儿一样啊。我那些私房是自个儿赚的,表哥给的,那是表哥给的。不同,不同的。”
瞧着梓歆谄媚的样儿,玄烨失笑,“得了吧。甭跟爷这儿扯你那些歪理儿。东西爷给你那婢女了。回头自个儿瞧去。”
“成。”目的达成,梓歆应得也干脆。
“爷,万岁爷派人找您去位育宫。”梓歆刚应了话,梁九功疾走了进了屋子。
“孤晓得了。你先去把肩舆抬来。孤这就出去。”
“嗻。”
吩咐了梁九功,玄烨和梓歆匆匆交代了一句,便出了西三所。
“晓得皇阿玛找孤是什么事儿吗?”鉴于往日福临从不会在歇晌儿的时候来寻人,是以玄烨直觉的觉着有什么大事儿。
“回主子,这事儿奴才不晓得。但是奴才瞧着来传话的小太监,是吴总管身边儿顶得力的。”
“...”玄烨一听,眉头紧锁。不由催促道,“抬快些。”
“快些快些。耽误了太子殿下的事儿,仔细你们的皮肉!”听到玄烨的吩咐,梁九功忙催促起轿夫。自个儿也跟着小跑起来。
一到了位育宫,玄烨快步进了正殿。刚进去,便已瞧见等在那儿的福全,和几个胞弟,“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起来吧。”
“嗻。”玄烨站起身,打量在场的几个兄弟,见几人神色不对,转头看向福临,见福临神色也不大对。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真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若不然阿玛怎么是这副神色?!
“皇阿玛,您急召儿臣,不知所谓何事?”
不等福临说话,乌勒登急道,“太子哥哥,吴三桂反了!”
“什么?!这是何时的事儿!”玄烨被乌勒登的话,吓得瞳仁骤缩。
“太子稍安勿躁。这是皇阿玛派到平南王和靖南王身边的人,比照截获的飞鸽传书抄下来的。你先看看。”福全将手头上的两页纸递给了玄烨。
“好。”接过纸张,玄烨急忙细看起来。
“皇阿玛,这上边儿所言属实?这吴三桂为何会突然就兵造反了?!”读过纸上的内容,玄烨大为不解。
南巡时郭罗玛法还只是说吴三桂或有异心,就连操练兵马的时日也是尚短。怎的会如此突然的传来吴三桂起兵的消息!
“朕的人也仅仅是截获了这个消息。上边儿暂时只是说那吴三桂想着勾结尚可喜、耿精忠。未免打草惊蛇,这封信还是传到了尚可喜、耿精忠的手里。至于他们是个什么态度。尚不明朗。”
“那缘由呢?莫不说如今十一叔在广西驻兵,就是他吴三桂一家,如今的能力也是明显不足。他为何会做这般蠢事!”对于吴三桂如此突然之举,玄烨是百思不解。以现今大清的实力,吴三桂这是明显的以卵击石...
“太子哥哥,你定然是想不出的这缘由的。如此缘由,真真荒天下之大谬!”纳穆的眼神尽是鄙夷之色,“这个消息是半月前,皇阿玛的人知晓,继而传来的。那吴三桂不晓得从哪儿弄来一个装神弄鬼的道士,说是天象异变,帝星出世。若他近日开国称帝,清亡明复!”
玄烨难以置信的看向福临。见福临点了头,玄烨才不得不信了这个说法。天象异变?!哪儿来的什么天象异变!若是有此等大事,那钦天监的早就来报了!
“不知所谓!皇阿玛,依儿臣看,那吴三桂本就心存造反之心!这天象异变,帝星出世的说辞,不过是个幌子。”苏勒难得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神色愤恨的说道。
“吴三桂出于什么心思玩这一手,咱们暂且不谈。现在都先说说。接下来该如何做?消息既然已经被咱们截获了,那定然是确有其事了。”福临打断了苏勒几个的说话,“福全。这事儿你怎么看的。说说你的想法。”
“是。皇阿玛,儿臣觉着不论吴三桂出于什么缘由,他犯上作乱已是不争之事实!对于乱臣贼子,那便是杀!”福全眼中杀气毕露,“皇阿玛,儿臣愿领兵出征。让那吴三桂晓得,乱、臣、贼、子的下场!”
“不错!皇阿玛。二哥所言,也正是儿臣所想!儿臣也愿随军出征!儿臣要用吴三桂的人头,祭我大清龙旗!”乌勒登虎目圆瞪的附和着。
“乌勒登!你跟着吵吵什么!你才十四岁!”玄烨狠狠瞪去,“你上过战场吗!战场上刀剑无眼,是你说上就上的吗!”
“太子哥哥此言差矣!小七我是没上过战场!可二哥不也没上过吗!小七今年十四,二哥也不过十七!二哥是皇阿玛的儿子,小七也是!为何二哥去得,小七就去不得!这天下是爱新觉罗的天下!如今那吴三桂都已经要打上门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乌勒登冲到玄烨跟前,和玄烨戗戗起来。
“你...!”玄烨被乌勒登问得说不出话,“请皇阿玛圣裁!”无奈之下,只能寄希望于福临。自个儿做哥哥的劝不下!那皇阿玛的圣旨你总该服了吧!
“好了。出征这事容后再议。朕打算派人先前福建和广东会一会耿精忠、尚可喜。若这两个不糊涂,不跟着犯浑。那吴三桂便只是跳梁小丑。”
“是。”到底是儿子怕老子。福临的一句话,成功的让乌勒登熄了火。
“皇阿玛,儿臣愿意亲往福建、广东。”让乌勒登歇了上战场的心思,玄烨也将心思放到皇命上。
“你一个人不成。这样...博敦,你同太子一块儿去。朕加封你为靖贝勒。由太子去福建,你去广东。”福临稍作考虑,点了博敦的名儿,“你们此行目的,就是要他们交出军权!记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嗻!儿臣领旨!”玄烨与博敦齐齐跪下接旨。
“福全,你快马前去广西,与你十一叔一道儿弄清吴三桂的阴谋。朕明日下旨由鳌拜、佟国纲领兵,率军前去广西与你汇合。吴三桂若真起兵作乱...朕定要让吴三桂这老匹夫有来无回!”伴随话声落下,福临手中的笔杆也应声而断。
“嗻。儿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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