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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告诉朕?”福临目光灼灼的盯着霆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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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先下去吧。”
“嗻。”
等下人们都出了膳厅,霆嫣才开口说话。
“福临最近一个月甚少在臣妾这里过夜。即便是白日里来臣妾这里,也是匆匆来去。臣妾说的可对?”
“嫣儿这是怪朕?”福临细细一想,确实如此:“是朕疏忽嫣儿了...”
霆嫣摇了摇头,走到福临身边坐下:“福临说的不错,臣妾是怪福临。”
福临没有想到,霆嫣就这么直接承认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臣妾知道,福临最近前朝事儿多。臣妾并不是因此埋怨福临。”霆嫣伸出手,抚上了福临的眼睛:“福临身为一国之君,天下臣民之主,为国事烦忧,是福临的责任,臣妾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可是福临可见着自己眼下的乌青儿了?国事上,臣妾不能为福临分忧,那臣妾又怎能为一己之身让福临多添烦扰。福临也莫要责怪底下的奴才,他们不过是遵照臣妾吩咐去做的。”
“嫣儿...”福临拿下霆嫣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攥着。两人一时间都不再多说些什么。
“福临最近都在烦恼些什么,可否与臣妾说说?臣妾就算帮不到你,听你说说,你心里也能舒服儿点。”过了许久,霆嫣才开口打破这旖旎的气氛。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那些贼心不死的明朝余孽!”说起这些人,福临真的是气得牙根儿痒痒。
“可是南明永历?”霆嫣到底是学考古的,历史上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她都是门儿清。更不用说这清朝前几任皇帝的心腹大患了。
“嗯?嫣儿如何知道?”这八旗女子虽不同汉女,只知琴棋书画,不问外廷之事。但是能直接说出来的,还是不多见的。
“臣妾进宫前,臣妾的阿玛就常常和臣妾说一些朝廷之事,阿玛虽常年在外征战,并不常上朝,但对这朝廷之事却也是很关心的。”霆嫣第一次觉得,穿越到福临还没有立下那块‘后宫不得干政’的石碑之前是这么的好。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为福临分忧了。
“怪不得。”福临喝了口茶:“嫣儿是不知道。最近这一个月南明永历甚是不安分。朕的八旗子弟都是旱鸭子,就算能上船作战,但是这军队实力确是大大下降。朕只能靠汉军旗的兵士作战。可是汉军旗的兵士毕竟是少数!因此这一个月以来,这南明永历盘踞长江以南,凭着这长江天险是屡屡挑衅!真真是气煞朕也!朕这些时日可谓是寝食难安!”
“原是如此...”霆嫣想了一会,有了决定:“福临可知臣妾自小最爱的是何书册子?”
“嫣儿这是要考朕不成?朕看着你平日可是各式的书册都有涉猎。怎的,难不成嫣儿有最喜欢的?”
“嗯。许是受了阿玛的影响吧,臣妾自小最爱看的是兵书。”
“兵书?那看来嫣儿是对这次南明挑衅之事,有不同的见解了?”
“嗯。福临可愿意听听臣妾的浅见?”
“你且说说看。”
“福临刚刚说了,南明之所以屡屡挑衅无非就是吃准了咱们兵力不足,还有他们有长江天险。臣妾说的可对?”
“嗯,朕刚刚的确是这么说过,那又如何?”
“那么福临可有想过反其道而行之?”
“嫣儿细细说来。”
“兵法有云,出其不意。这南明既是依着这长江天险挑衅咱们,那咱们不理他可好?”
“嫣儿是让咱们八旗士兵龟缩起来不成?”
“非也。南明之所以敢依着长江天险挑衅,就是吃准了咱们八旗在江上作战力不足,即使能过了江,这实力也是大大下降了。所以他们吃不了亏。既然他们这么想,咱们成全他们岂不更好?”
“何为成全他们?”
“就是任凭他们如何挑衅,咱们都不迎战。南明他们虽敢挑衅,但是却绝对不敢到江这头儿来。因为他们实力不足,不过是些游勇散兵,论陆上作战的实力,绝对比不过咱们八旗精锐。即是如此,咱们何不一边儿和他们耗着,一边儿培养海军。将来,等海军养成之时,就是他南明灭亡之日。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咱们海军得秘密培养,相信汉军旗里,会水之人不在少数。”
当然,霆嫣让福临培养海军,主要还是为了日后的收复台湾做准备。历史上郑氏一族确实盘踞台湾多年,不是吗?
“嫣儿,这何为海军?朕倒是知道有水师。”
“海军。这顾名思义,就是在海上作战的军队。海,与天地同大,比江深,比江阔。臣妾曾在涉猎书籍时,偶然翻到过一本杂书。里面记录了在福建以南,有一小岛,名台湾。而这台湾却和福建大部是分开的。如若想从福建一端去到台湾,必要过海峡。而普通的水军是绝对过不去的。放眼看去,现在有这能力过这海峡的,也只有郑成功的水师。”
“海峡...普通水军过不去?郑成功的水师当真如此厉害?”福临知道郑成功的水师,却不知居然这么厉害。
“嗯。臣妾已经记不得那书的名字了,但是福临可以派咱们混入南方的八旗子弟探查探查臣妾说的是否属实,若确实如此,那咱们再做打算不迟。”
“嫣儿怎知朕在南方派了人?这也是你阿玛告诉你的?”
“福临是被臣妾刚刚说的弄懵了吧。臣妾都告诉你了,臣妾最爱的是兵法。那这兵家之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臣妾又怎会不知道呢?”霆嫣好笑的看着福临。
“是是是!瞧朕这脑子,愣是没反应过来。”说罢还拍了一下自己前边光光的脑门儿。
“福临,其实臣妾要说的很简单。既然海比江深,那么渡海的危险自然就比渡江多了很多。所以需要更加精锐的水军,而这精锐的水军,就是海军。而且咱们的海军,要更胜于郑成功的水师。你想,如果我们大清有了这样的军队,南明又何以为惧?再进一步说,福临现在虽然招安了郑成功,但是难保他不会再生逆心。如果我们有了这样的军队,他就算想反,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是不是以卵击石。福临觉得臣妾说的可有道理?”
海军,精锐的水军...对啊!朕怎么没有想到!如此一来,不仅可以灭了南明,朕还多了一个新的军队!
“哈哈哈哈!嫣儿,你可真真是个奇女子!困扰朕多日的问题,你三言两语就想出了对策!有你在朕身边,朕何其有幸!”说罢,就捧起霆嫣的脸,重重的在霆嫣的唇上一吻。
被福临这突然一吻,霆嫣的脸又红了:“这下福临可以吃的香,睡得好了?”
“嗯!”福临难掩激动的神色,摸摸了霆嫣的肚子,道:“朕现在召集大臣商议此事。晚上再来瞧你和儿子。”
“嗯。”
“万岁爷,几位大人到了。可否让他们到东暖阁见驾?”吴良辅笑嘻嘻的问着福临。
吴良辅看着自家主子从承乾宫回来以后,就一直笑容满面的,还一个劲儿的让他传召几位朝廷重臣。吴良辅都快激动的哭了。
这一个月,万岁爷是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儿都瘦了一圈儿。还有这批折子,上朝的时候,是见天儿的释放低气压。吴良辅心里这叫一个苦啊!只有每天从承乾宫刚回来那会儿,万岁爷脸色能稍稍好点,可是维持不了一刻钟,又变回原样儿了。
今儿个好不容易见着万岁爷这么高兴儿,你说他吴良辅能不激动么!不过激动归激动,吴良辅这回是真心感谢霆嫣的。毕竟今个儿万岁爷在承乾宫待了不少时候儿。吴良辅估摸着是瑈妃娘娘开解了万岁爷。
“嗯,把他们都叫进来吧。”
“嗻”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嗑吧。”
“谢皇上。”
等苏克萨哈,洪承畴,范文程,巴尔纳,鳌拜几人起来以后,看着年轻的皇帝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们,几人均是一头雾水。皇上今儿个是怎的了?这一个多月都不见笑脸了。今儿个怎么这么高兴?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不明所以。
“皇上,您传臣等进宫,有何吩咐?”几人中,最是心直口快的鳌拜先开口问道。
“各位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想必也都知道朕近日为了南明余孽颇为心烦。”
“臣等未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臣等失职,请皇上责罚。”几人又齐刷刷的跪下了。
“都起来吧。朕刚刚话还未说完呢。”
“嗻。”
“朕今日传你们进宫是因着朕想到对付南明的法子了。”
“臣等愿闻其详。”
“朕的法子就是,组建一支新的军队。就像当初组建骁骑营一样。”
几人都知道这骁骑营当初在擒杀多尔衮时立下了大功。而且现在骁骑营可是被八旗士兵起了个鬼见愁的绰号。这现在再建一支如骁骑营一样的军队......
“不知皇上要组建何种军队?”
“朕,要组建海军。一支海陆均可作战的军队。”
“海军?皇上,可是如郑成功的水师一样?”洪承畴上前问道。
“是,也不是。”
“请皇上明示。”
“海,与天地同大,比江深,比江阔。既然海比江深,那么自然渡海的危险就比渡江多了很多。所以需要更加精锐的水军,而这精锐的水军,就是海军。而且咱们的海军,要更胜于郑成功的水师。你们想,如果我们大清有了这样的军队,南明又何以为惧?再进一步说,朕现在虽然招安了郑成功,但是难保他不会再生逆心。如果我们有了这样的军队,他就算想反,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是不是以卵击石。众卿以为呢?”福临把霆嫣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皇上想的真是深远啊!大清有如此明主,何愁不能一统天下?几人在心里纷纷感慨。
“皇上,您这个想法很好。可是组建起来怕是有难度啊。这军饷就是一大难题啊!这一年旱涝频发,国库已经吃不住了。”身为户部尚书的巴尔纳虽然也觉得皇上想的深远,但是眼前还有军饷这个大难题啊!
“巴尔纳不必担心。其一,这海军成员的人选从现有精锐之师中选拔,体能上佳者优先。如此一来,才能实现海陆均可作战,且少了不少开支。其二,从民间招募善于泅水的百姓。其三,国库吃不消,那军饷就从朕的内库出。如此,众卿可还有异议?”
下面的几人被皇帝最后一句话炸晕了。从内库出,那可是皇宫内院的开支啊...
既然皇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几人也没有其他的顾虑了。毕竟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臣等无异议。”
“好。既然众卿无异议。鳌拜,朕命你从八旗兵士中选拔海军人才。”
“臣遵旨。”
“洪承畴,你暂时将经略湖广、广东、广西、云南、贵州五省的总督军务、兼理粮饷交由巴尔纳,范文程。朕要你去福建走一趟,想法儿给朕搞清楚郑成功水师的实力。”
“臣遵旨。”
“巴尔纳,范文程你们也听到了,经略湖广、广东、广西、云南、贵州五省的总督军务、兼理粮饷的差事就交给你们了。”
“臣遵旨。”
“苏克萨哈,朕命你调集一切人力物力帮助他们四人。至于朝堂那些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臣明白。”
“记住,这几件事都得暗中进行,今日之事在未成事儿之前,谁要是给朕漏了出去...”
“臣等明白。”
“嗯,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
等几人都退出了东暖阁,福临才对吴良辅道:“吴良辅,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皇上,您有说什么吗?奴才什么都没听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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