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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天,阿薇的运气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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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城外又等了一盏茶左右的功夫,果真是见到许多担着菜、挑着桶的农民朝这边走来。而在这些人中,阿薇居然见到了郑风,那个一直跟在师兄赵彦信身边的郑风。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此时的郑风一身菜农的打扮,鞋上、裤腿儿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巴,肩上挑着一担新鲜的白菜,跟在五六个菜农后面,正好要到这个早点摊子歇脚。
“呀!张大哥、王大哥你们今日倒是早啊!”早点摊子的老板很高兴,因为这些菜农来得早,城门还没开,他今日的生意倒是不错,于是热情地跟几个熟识的菜农打招呼。
“这不,天还黑着就下地摘菜了,趁着新鲜想赶紧送到主家去,没想到城门还没开呢。”一个菜农笑呵呵地拿着毛巾擦汗,跟老板说道。
“还要一盏茶的功夫呢!我天天在这里摆摊儿,最清楚不过了,几位要不要先来屉包子?”
“那感情好!”
一时间,早点摊子热闹起来。不过这里的桌椅明显不够,阿薇和公孙瑜示意了一下,见郑风过来的时候,就拍了拍手边的那张长凳,对郑风说道:“这位大哥,坐这里吧!”
郑风明显一愣,只觉得说话的小哥声音有点儿熟悉,可却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号人,他咧着嘴笑了笑,看上去憨憨的,也倒是坐了下来。
郑风演得还挺好!若不是她很熟悉郑风,八成要以为眼前的人,真的是老实巴交的菜农。
包子端了上来,菜农们四下里边吃包子边说起了闲话,阿薇趁着别人不注意。凑到郑风身边,小声道:“郑风,我是阿薇。”
郑风原本正在低着头咬包子,听见她这么一说,差点噎着了,脸上满是惊讶,不过他马上又回复了憨厚的表情,只是放在桌上的左手做了一个手势。
阿薇朝着他点了点头,两人先后出了铺子,在拐角的一棵老杨树后说话。
“阿薇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郑风脸上的欣喜是掩也掩不住。这次他装成菜农混出城,是奉王爷的命令,传递消息到北军去。这次去的时候。他遇见了世子的师父东方大人,东方大人好像有什么心事,特意将他叫去,让他回京后告诉世子,说阿薇姑娘可能会上京。让世子帮着照应。没想到,他来到京城外,却恰好遇见了阿薇姑娘!若不是她主动与他说话,他根本就认不出来!
“我有事情要见七皇子一面。闲话少说,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避过城门口的守卫的盘查,直接进京。”
郑风想了想说道:“这个好办,方才和我一起的菜农。都是咱们王府的人,我去安排一下,阿薇姑娘你扮成菜农,和我们一起进去。”
阿薇一听大喜,说道:“好。我与同行的人说一声。”
她回到早点摊子处。小声和公孙瑜道:“方才那人是我师兄身边的护卫,有他安排。我等一会儿就跟着他进城,我知道你还有事情要忙,你就先回去吧。”公孙瑜武功不俗,最为擅长的却是兵法,此前一直在北军协助师父。她现在可以自己进京,倒是不用麻烦他了。
公孙瑜想了想,也说道:“北军那边也亟待练兵,我也得赶着回去。齐文齐武两人很厉害,会一直跟着保护你的。”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来递给她,说道:“这个荷包里装的是特殊的香料,有了它,齐文齐武就能找到你,他们已经先混进去了,你小心一点儿。”
阿薇接过荷包放到了怀里,郑重地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阿薇易装成了一名菜农,跟着郑风等人进城,守城的护卫只是照例问了他们各家的主府,也没有多加盘问,就放行了。
阿薇挑着担子走的时候,听见两名士兵在一旁闲聊道:“这么容易就放行了?前几日五皇子回城的时候不是还交待了,要好好盘问为各府送东西的人吗?”
“怎么盘问?这不是国公府就是王府,要么就是皇子府,轻易敢得罪了谁?五皇子说得简单,得罪人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不过下晌换班的人就是张家军派来的,那时候查得才叫严呢!”
走出去很远,郑风小声跟她说道:“现在城门处查得很紧,要不是今日姑娘你来得正是时候,恐怕也不好进京来。”
阿薇若有所思。
“阿薇姑娘,您要见七皇子恐怕不太容易,现在七皇子府外全是眼线,要不先去咱们王府,让世子帮忙?”郑风一想到自己主子挂念阿薇姑娘的神情,心中一动,就想先将她带到安亲王府去。
“不了,虽然我有很多话想要跟师兄说,可眼下的事情十分紧急,我得尽快去见七皇子一面。”阿薇想着,便在经过一个暗巷的时候,将挑担放下,又说道:“暗中有人保护我的,你回去跟师兄说一声,让他不要担心我的安全,一切以大局为重。”
郑风只好答应。
阿薇在京城多年,对于大街小巷自然是十分熟悉了,此时天色甚早,她在七皇子府外绕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什么机会进去。
七皇子府外,守了一列卫军,看样子应该是被元相或太子派来监视七皇子的人。
这时候,七皇子府的大门却突然打开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一个小厮要出府,却被卫军拦住了。
“干什么去?”
那管家战战兢兢地说道:“几位军爷,七皇子得了风寒,小人要去药铺里抓些药。”
卫军的头领想了想,派了两个小兵跟着那位管家和小厮,去药铺抓药。
阿薇躲在一棵大柳树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样子,这些守卫明目张胆地围住了七皇子府,她要想混进去实属不易。想了想,她迅速跟上了那去抓药的管家。
……
半个时辰之后,去抓药的管家和小厮被两个卫军带了回来,卫军头领看了他们一眼,又检查了他们的药包,摆了摆手,就让人进了府。
管家提着药快步在前走,那小厮一直低头跟在后面,直到进了二门,管家才吁了一口气,朝着小厮拱手行礼,道:“姑娘,这边请。”
阿薇抬起头来,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原来,方才她跟着去了药铺,那管家在买药的时候,两个卫军就坐在一边喝茶,不过一会儿,两个卫军就有些昏昏欲睡,阿薇猜想茶中肯定被人动了手脚,她便看准时机,和管家说了自己是阿薇,有要紧的事情要见七皇子一面。
这管家是赵凌云的亲信,知晓解蛊之法还是由阿薇送来的,他立即就让阿薇换上了小厮的衣裳,将她带回了府里。
这家药铺是七皇子的,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管家这次来,是要传消息给九皇子,请他再到七皇子府一趟。
七皇子府,除了大门外被人监视着,里面却好像没有被人渗透进来。阿薇随着管家行走之时,察觉到府中暗处隐蔽着好些个高手,应该是暗中保护七皇子的人,府内也是清清静静的,行走的仆从丫鬟虽然不多,但个个训练有素。看来,七皇子一直低调做事,实力却是不俗。
管家带着阿薇来到主院外,同守在院外的小厮说了一声,那小厮看了阿薇一眼,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小厮立刻出来,恭敬地请阿薇进去。
阿薇一进到赵凌云的书房,立刻就见到了在桌案前俯身写字的他。
赵凌云脸色有些苍白,偶尔还咳嗽一声,此时的他愁眉不展,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主子,阿薇姑娘来了。”
赵凌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到门口站着的阿薇,见到的却是一张不认识的面容,这让他略微愣了愣。
“阿薇见过七皇子。”
她的声音赵凌云很熟悉,立刻明白了她这是易容了。
“快进来坐。”赵凌云看见阿薇,原本是十分高兴的,可因为心中正为解蛊的事情发愁,实在是笑不起来。
“阿薇,前些日子慕寒传消息来告诉我,你是到隐门的无忧山庄去休养了?”赵凌云很有耐心,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与她说话。
“嗯。七皇子,你的身子?”阿薇见他感染风寒很严重,十分担心。
赵凌云摆了摆手,道:“不碍事的,不过就是小小风寒。对了,阿薇你怎么会突然上京?我之前怎么没有接到过慕寒或是东方大人的消息?”
阿薇看着赵凌云,说道:“七皇子,我这次上京是临时起意的。之前我也传过金蚕蛊的解蛊之法给你,可这个解蛊之法甚为奇特,需要的时间也长,若是再不为皇上解除了蛊毒,恐怕他……”
赵凌云一听阿薇说起这个,想起这两日的烦心事,不由得跟她提了起来,“我上次把凌文约来,想让他和凌雪帮忙蓄养幼蛊,却不好将原因说给凌文知晓。他一听我要凌雪用身子蓄养幼蛊,气得直接回绝了我,眼看着三月即将过去两月,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说着,他又咳嗽了两声。
兴许是知晓了自己与他是嫡亲的兄妹,阿薇见他如此模样,心中泛起一阵心疼。
她咬了咬牙,说道:“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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