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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船的甲板上,我们正在沿着老的河道回到纽约,回到曼哈顿,回到马修的地方,交接完成我们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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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办?”月色之下的波涛声音实在是轻快舒适,德里克站在我的身后低声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和马修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银货两讫了,我谢谢他曾经把我从猪狗不如的生活之中牵引了出来,但是……但是作为代价,我也已经受到了太多的伤害,一切都已经足够了,我们之间,我和马修之间已经干干净净了。”
德里克沉默了片刻忽而说道:“既然这样你以后是什么打算?”
“打算?”我道:“我一个人去继续寻找我的过去。”
“如果你想要知道你前世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德里克说道:“只不过…。史云谦,你的身份,想要一辈子安安稳稳地是不可能了。”
我嘴角无奈上扬说道:“都是命运让我走到今天,我已经足够强大到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我愿意陪着你。”德里克说道。
“我不用你陪…。”我摇摇头说道:“德里克你还不清楚吗?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结束一切,干干净净的,只有这样,才不会让我们各自的生活越来越混乱,然后到达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之中。”
“是吗?”德里克摇摇头说道:“原来你我之间只剩下这样了啊,你要去找哈斯顿吗?”
“你不要傻了。”我淡淡地说道:“无论是你还是哈斯顿都在这段感情之中欺骗过我,跟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在一起都会很辛苦的。”
“辛苦?”德里克道:“也许你现在还可以尝试着说服自己摆脱掉我们,但是如果你真的找到了自己的过去,你或许就更辛苦了。你知道吗……算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为什么要效忠于马修呢?”我问道:“马修的组织根本就不是正规的组织吧,他猎杀吸血鬼也不是那么简单吧。”
“是因为仇恨。”德里克说道:“既然都到了今天了,那我就告诉你,马修并不是人类。”
“是狼族。”我回答道:“我看他眼睛里面的明黄色的时候就猜到了。”
德里克点点头说道:“不过,他的狼性不强,不会在月圆之夜突变,而且在不久之前他才知道自己是狼人,而他实际上是狼族原本的首领的孩子,他原本是狼族的王子,但是他的亲生母亲的妹妹背叛了他的母亲成为了新的首领,囚禁了她的母亲,杀死了他的父亲,而我是他们家族最早的忠臣的后代,我要帮助他完成复仇。”
“那么复仇计划和吸血鬼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
“狼族势力太强大,淡淡凭借我们是没有用的,所以他要通过吸血鬼侯爵的血液来炼制一种魔药可以增强他的力量,然后一举夺回狼王之位,达到报仇的目的。”德里克说道。
“是吗…。算了,知道真相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马上就要到达纽约了,你自己带着那个侯爵的棺材去马修那里吧。”我说着就站直了身体,站在栏杆上,目光锁在几米之外的岸边。
“那么你要干什么?”德里克问道:“你现在就要走吗?”
我点点头回答道:“不错,是要走了。”
“或许不要告别了?”德里克用询问的语气问道。
我摇摇头,纵身,跳到了一边的岸上。
我望着德里克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难道一切真的都已经彻彻底底地结束了吗?
然而事实告诉我的答案是当然没有,我一转身,就对上了哈斯顿的眸子。
“哈斯顿?”我一愣,他抬起手臂,手上抓着一个女孩子的脖颈,那小女孩只有几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修女的衣服。
“哈斯顿你……你干什么?”我问道。
“不干什么。”他邪魅一笑,我猛然察觉他似乎并不是哈斯顿。
“你是谁?”我厉声问着,四周燃烧起火焰。
“来不及了…。”眼前的男人说道:“你的动作太慢,等你找到你的前世记忆,等你彻底觉醒的是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你究竟是谁?你要和我谈可以,这个小姑娘是无辜的。”我说道。
“她怎么会无辜,她是你的记忆之门啊。”眼前的男人说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问道,心头已经有些发慌了。
“我是no1啊。”那男人笑道。
“你是no1?”我心下一惊说道:“那么你能解释下我身体里面的和你很相似的能量段落吗?”
“那并不是我的能量而是我弟弟的能量,谁让你们两个在前世爱的那么混乱呢。”眼前的男人说道。
“你说…。你是哈斯顿的哥哥?”我不敢相信地说道。
“改回忆起来了,史云谦……。”他狠狠地掐着那女孩子的脖子,女孩子发出剧烈的尖叫声,一道刺眼的白光亮了起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就好像我还在上海念大学一样,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彻底消散了。
九月份的上海依旧炎热难耐,火辣辣的地面会发着一种滚烫的气息,我就像是韩国烤炉上的培根卷,全身流淌着油腻的鲜汁,艰难前行在校园的绿茵路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史云谦,是上海万千即将面万千即将面临毕业和失业的大学生群体之一,作为一个地道的山东女孩子,四年的上海生活以及无数的上海女孩子们都没有改变我的性格,我不打扮,也不嗲声嗲气的娇柔造作,所以在这个女孩子以娇气甜美为主流的时代里,我,就是一个异类。也是因为这样,我这四年里几乎就没有朋友,我也不在乎别的女孩子是不是喜欢我,因为我不需要朋友,从小到大作为孤儿的我几乎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我更喜欢清冷与自己**一人的感觉,那种日夜的安宁对我而言有着独特的快感,虽然我是个独行侠,但是也找来了学校里许多女孩子的非议,这个除了源于我自己有时候都无法接受的高成绩的之外还有就是大一那年奠定这一切的一件事,大一的一年里两个公认的校草级学霸同时追我,结果就在他们为我剑拔弩张的时候,我默默地走了上去同时甩掉了他们两个,于是,后来,他们俩就成了好基友,整日形影不离,自此我就成为了广大女同胞的眼中钉,不过这也无所谓,我本身就是一个不适合恋爱的人,每当看到类似莎翁剧本里那种缠绵悱恻的爱情桥段时,我的身体就会不自然的紧绷,我实在无法理解那种亲亲我我的肉麻表现究竟有什么值得索取的快感,我认为爱情不能给我带来任何东西,于是,孤立加不断地甩掉追自己的男人们以及学霸级别的成绩我就被广大男人们冠以冰雪女神的称号,被广大女性冠以冷血僵尸的美名,不过我一点都不介意这些,我真正在乎的是我实习公司会不会和我签约。
不知不觉又路过了学校的月亮湖,我依着栏杆向湖面望去,清风吹过,吹散了我耳际的长发,我感觉到又有人在我身后指手画脚了,那些肤浅的男人们一定以为我这个传说中的文艺冰雪女王如此凭栏远眺一定是又想起了某位大家的某句诗词类似湖光秋月类的感慨,实际上,我才不会花半点脑细胞去思索这些有的没的,我在想一个更为深刻的问题,那就是——在湖里游泳,没错,你没有听错,就是在湖里游泳,放心,这件事情我几乎每周都做,好吧,我承认在学校的人工湖里游泳不是件正常的事,但是在月光淡淡的夜,一个人感受水流的美好,那是一种远远胜过恋爱的极致享受。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我轻轻笑了笑,留给了身后的学弟们一个令人遐想的飘逸背影。
时间已经逼近下午1:30,看着身旁的人抱着书奔跑着向第五教学楼505室,我会心一笑,依旧踏着平缓的步子向前走着,事实上我和他们要去的地方一样,只不过在那个老恶魔的课堂上我是一个特例,谁让我帮他搞定了关于古文学研究论文里的一项重要突破点呢,待我迈着轻快地步子打开505的门时,我甚至就像往常一样没有向讲台上看一眼就抱着书本向我最中意的靠窗的位子走去,结果,我第一次在这堂课上听到了质疑的声。
一个充满磁性的夹杂着外国口音的声音大声喊道;“你迟到了。”紧接着是全场的静默,我知道这不是老恶魔的声音,我平静地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他,继续抬脚向前走着。
“hey!youarewrong!”那个声音干脆用他熟练的英语朝我喊道。声音中好像充满了不满。
“iamsosorry……。”我用流畅的地道美国口音回答者,一边整理好书,一边抬起头,说真的,当我抬头望向那个不懂事的外国男人的时候,我有那么一阵子感到失神,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他,非常熟悉。
他的头发略微泛棕,自然卷曲地看似松散却又很有美感地贴在他的头上,他的皮肤白的吓人,甚至比我还要白净细腻,没有刘海的他露出了干净的额头,和我的其他外国朋友不一样他的脸很干净,不单单是外在的皮肤,只是一种气质,双眉的眉角微微上扬的恰到好处,有些中国国字脸剑眉大叔的感觉,他的瞳孔的颜色是一种墨绿色,不过我打包票他绝对带了美瞳!因为之前我也考虑带美瞳结果弄伤了眼睛,所以我对美瞳格外敏感,说起来一个男人居然带美瞳,真是有点恶心,这货该不会是个gay吧?我脑补了1秒钟视线从他高高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间不屑的掠过,无视他听到我的抱歉后脸上掠过的一丝胜利感,转而极其抱歉地望着站在他旁边的老恶魔接着道;“……mrfeng”
我回过眼线剽了那个外国男人一眼,他脸上的胜利感已经不见了,很明显他知道自己被捉弄了,本小姐才不会对一个长得好看点的外国人道歉,老恶魔冯先生连忙说着没事边打断同学们的嗤笑声,圆场道;“那请heston先生找一个位置坐下吧。”
“谢谢。”哈斯顿先生显然没从刚刚的尴尬中反应过来,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很明显就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愤怒,我呵呵一笑,转过头欣赏着窗外的飞鸟。
忽然一股极其冰冷的气息贴上了我的后背,我回身一望,只见哈斯顿先生就站在我的身后,所有人的眼光都向这里望来,因为全场仅剩的一个座位就在紧挨着我的旁边。我毫不畏惧毫不尴尬地含笑望着他的眼睛,他眉头紧皱似乎理解不了某些问题。
看他站了一会,我也有些诧异,干脆道;“你是要坐下吗?”他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挨着我坐了下来。我无所谓地照常着我喜欢的事情,摆弄相册和明信片。
“hey。”他道。
“干什么?”我没有看向他只是自顾打理着明信片,这就是我唯一的爱好。
“你没有做卷子。”他把放在桌子一侧的随堂检测的卷子向我这里推了推。
“哦。”我瞥了一眼试卷,随即看了下时间,伸了个美美的懒腰道;“还有15分钟,够了。”言毕就扫了一眼桌面,随手拿起那男人的笔头也不抬地说道;“借你笔用下”随即快速递把那些基本的不能在基本的题目一一完成。
大概还有5分钟的时候,老恶魔道;“现在可以交卷子了,有谁全部打完了吗?”
我几乎是和哈斯顿先生同时举手的,老恶魔随意赞赏了一下,哈斯顿很费解地望着我,眉头再一次所在了一起,我很淑女地向他笑了笑道;“谢谢你提醒我答卷子哈斯顿先生,否则,我可能得按时交卷了。”
也不等哈斯顿先生说什么,我缓缓站起身子,沁色的长裙如流水般波动,我挽了挽长发,从哈斯顿先生的身后走了过去,我知道这次又有无数眼光望着我这个随意提前离堂的女孩子,只不过,这次多了一双转校的外国男人的眼睛,我要让他在第一天就知道,在这个学校里,最不能惹的人就是我。
下了晚课,一天的生活又要结束了,我期待着深夜自己在月亮湖裸泳的美好,不过在这之前,我得把我的毕业论文写完,好不容易忙到了7点,我才想起没有吃晚餐,于是就往食堂点了一份糕点,结果我居然前所未有的睡在了食堂里。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不过由于最近临近毕业大考,所以食堂里的人还是很多,我一边祈祷着自己在食堂里打盹的时候没有暴露太多奇特的睡相,不过我一站起身就觉得有些不对,我的肩上竟然多了一件男人的夹克!天啊,这件事情如果发生在别的女孩子身上,那一定是堪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甜蜜感人纯爱爱情故事,可是在我身上这就是恐怖小说,而且很快就会演变成杀人小说。
我故作淡定地拿下披在自己身上的夹克,用拇指和中指拎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道;“这是谁的衣服啊?”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出那种小女生才会有的感动的表情,这是坐在我身后的一个男人站起身来道;“是我的。不用谢”
我轻轻点点头,把夹克还给他,又拿起他正在喝的摩卡道;“啊,摩卡啊,我也很喜欢喝呢。”
“是吗?!”男人脸上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狂喜,他道;“我也超级喜欢摩卡,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约你一起喝吗?”
“当然……。”我笑着举起咖啡狠狠地泼了男人一脸,摩卡的泡沫从他头上滴了下来。我不屑地望了他一眼道;“我警告你,我不喜欢别的人的皮夹克,尤其是男人的皮夹克盖在我的肩膀上。如果你下次在这样,我就到校工部告你性骚扰。”说完我转身就走,忽然,我发现一个熟悉得眼神在盯着我,我下意识向右一看,只见哈斯顿先生就坐在一侧比较隐蔽的位置上,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匪夷所思神情复杂地望着我。
我没有过多理会,只身一人离开了食堂的咖啡厅。在月亮湖边默默地走着,月光洒在草地上,映着我的长裙,倒映着美丽的银光,我轻轻坐了下来,望着月亮倒映在湖里的倒影,看着月亮湖的波浪击碎了圆月又重新包笼起圆月,我的眼帘又沉了起来。待我从朦胧中醒来,已是深夜12:00多了,整个湖畔早就没有半个人影。
我随手捡了一根野草编成草绳将我的长发完成花朵状,随即找到了月亮桥那个我最熟悉最安全的位置,将包裹着我身体的一切布料褪去,任由月光落在我洁净的肌肤上,我从来不认为这有多疯狂,人本来就是**裸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感受着自然的力量,然而太多虚荣与羞耻给人类蒙上了一层又一层遮羞布,遮挡着犯下的罪过以及心灵的丑恶,或许只有在这样一个满月的深夜,我才可以感受到那种与水合一的惊人感触吧,自然,在这一刻离我好近好近。
深夜的宁静与,美好令我忘记了时代的存在,我离开头顶月亮桥的遮蔽沿着湖的方向向另一端游去。
我的身体淹没在清凉的水里,温柔的月色里,我感觉这一瞬间整个自然似乎都是我的,游了片刻我从湖底翻上身来,呼吸着空气,忽然我隐约看到了就在自己前方几米的湖水里似乎站着一个什么,待我看清楚那是一个立在湖水里,裸着半身的男人之后我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他也发现了我,用一种十分迅速的速度转过身子,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觉得那就是要了我的命的节奏,眼前这个和我一样在湖水中畅游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哈斯顿,他也认出了我,结实的胸口满满地起伏着,湖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沿着他完美的肌肉线条滑了下去。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可是什么都没穿,于是慌忙转过身去,草绳不争气地脱落在水中,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泄下,击落在湖水中,打落起无数水花。
这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情,我的背朝着他,整个人迅速下压,把身体的大部分隐藏在水里。紧紧皱着眉头,闭着双眼,天知道两个赤身**的男女在深夜同时浸泡在月亮湖的湖水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忽然听到身后一震流水的响声,湖水也开始向我这个方向波动,老天,他不会是要靠过来吧,我害怕地缩着肩膀,等待着,我忽然那么深刻地理解到了莎士比亚大人的生存或者毁灭这是一个问题这句话的深意了。
过了好久,整个湖彻底安静下来了,我缓缓回过头去,却早也不见了哈斯顿的身影,我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赶紧向回游去。
我来不及擦干头发就穿好衣服向宿舍疾步走去,这一天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了,我出门的时候一定没有看黄历,算了,黄历上也不会写“今日不适裸泳”,我暗自痛苦地叫着,自己已经被那个该死的外国插班生哈斯顿看光了,以后要抱着什么心态去上老恶魔的课啊,总不能不去吧,迟到归迟到,但是旷课可是会影响毕业的,我在心里大声痛苦地尖叫着,把被子蒙在头上,睡了过去。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痛恨太阳如此正常的升起来,老恶魔的课就在15分钟之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状态去面对一个全程围观了自己在深夜裸泳的男人,好吧,如果他拿这个威胁我,那我或许很淡定地回应他说:“这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把你看光光了,身材还好,经常去健身馆吧。”如果我是个男人的话,可是重点就在于这不可能,距离毕业还有12节老恶魔的课,难道我就要抱着这种巨大的心理包袱度过12个2个小时?如果真是这样,我保证我在毕业之前就会得抑郁症,看起来,这件事必须和他面对面交流清楚,说明白才行。
和往常一样,我照旧迟到了5分钟,推开教室的门,房间内安静的吓人,我依旧能够感受到所有迎面而来的目光,我挺直了身子,抬起头向我的座位走去,哈斯顿已经坐下了,我走向他,每走一步呼吸就沉重一些,感谢上帝,在我彻底失去呼吸之前,我成功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麻烦你让开一些,我要坐进去。”我道。
“ofcourse”他很绅士地站起,立在我的一侧,腾出空隙让我进去。我点了点头,侧身坐到椅子上,拿出书本。他也已经坐下了,我们靠的很近,我似乎已经产生了幻听,好像他正在默默地讥笑我。好像他的目光就一直在朝向我,我连忙将别在耳际的长发松散下来,遮住了我的侧脸,形成了一个屏障,试图隔离掉那种尴尬。
终于,2个小时的煎熬结束了,身旁的哈斯顿拿起书就要抬身离开,我情急之下狠狠地按住他的大腿。哈斯顿侧着转过身来,墨绿色的眸子望着我,带着疑问。我调整了一下心态,眼睛没有敢只是他,只是一边收拾书一边道:“留一下,我有问题要问你。”
“问题?关于什么的?”他平静又认真地问道。
看着他故作无知的神色,我真想脱下我的10cm的高跟鞋砸平了他高高的鼻梁,不过,我依旧淡淡地说道:“关于古汉语的一些问题。”
“没问题。”他点点头,嘴角间偷偷溢出了一丝弯度地坐了下来。
我们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坐着,直到所有人离开了教室。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做好了攻击的架势,在我的位子上转了个身面向他,结果我酝酿了半天的气场在转身的一瞬间就浇灭了大半,哈斯顿早就面向我坐好了,而且带着一脸的坏笑,他就用自己的胳膊枕着自己的头,望着我,见我回过神来,还挑逗地扬了扬眉。
“iwant……。”我考虑到从来没有和他进行过私人回聊,所以再三掂量后我决定用英语和他交流。
“没事儿,您将中国话就行,听得懂。”他操着一口子或许是故意装的京味儿十足的口音道:“您随意。”
说真的,一开始的火气全都散尽了,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他是个活宝呢。在内心深处扶墙汗颜了大概10秒我干脆道;“哈斯顿先生,我要和你探讨一下……。好吧我是说谈一下昨天晚上的……。误会。”我不断地纠词,希望让自己的态度明显一些。
“误会?”这个杀千刀的外国小孩压低了声音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能有什么误会?”
“你别装了行不行!我知道我被你看光了!那又怎么样,谁还不知道谁啊?这又有什么大不了,你可不可以别嬉皮笑脸得像兔爷一样!”我实在是被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惹恼了,也不顾什么,大声朝他喊道。
“ok……。”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怒意,随即低了低头用很温柔的声音问道:“那么,你想说什么?”
我对他态度的转化还是很满意的,于是我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平静一些,我道:“昨天的事情,首先,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说完这一点,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做到。
紧接着我又道:“就像你知道的,或许在你的国家,女孩子被看光了不会怎样,当然我不是歧视,我只是说这种文化差异,但是在中国,一个女孩子被陌生的男人看到……。你知道,这在这个女孩子心中会遗留下巨大的阴影,以至于可能会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所以,我其实想说,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我看到你之后会随时想起这件事情,而且我们坐的靠的这么近,可能,我也会很不自在,所以……。我觉得,你可不可以和别人换一下座位,这样的话就很有效地减少了我们之间的见面机会,我呢,也会比较自在一点,你呢也会少尴尬一点。”
我一口气把自己要说的全部讲完,他没有马上回答,教室里安静的只有我的呼吸声。
“我很抱歉。”他道。
对这突如其来的抱歉,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惊愕的我抬头望向他,只见哈斯顿抿着双唇,眼睛不断地在我的手和地板之间扫来扫去,他用低沉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很抱歉,我是说,带给你这些困扰,我感到很抱歉。”
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哈斯顿已经起身站起了,他回过身去,把收拾好的包随意搭在肩膀上,他微微侧着头对坐在他身后的我说:“我明天就换到角落里的位置去,你放心好了,只是,你是我来这个学校见到的……。对我来说,最特别的人。”
被他这一连串的不知所云弄得晕晕乎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一步步离开教室,他真的很高,之前都没有仔细看过他,大概有188公分吧,只不过此时他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感受。哈斯顿拉开教室的门,忽然他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带着满脸的灿烂天真笑容大声道:“史云谦,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再见。”我不知所措地点点头,门安静的关上了,我望向角落里的那个位置,离我很远,或许我该好好庆祝一番,因为我很难透过人群看到角落里的他了。
看起来这个效果的确很不错,我每天晚到5分钟,而哈斯顿总是按时到达教室,那个时间段,我无法透过前排满满的学生看见他,而我的身边也已经换成了一个很安静的女孩子,一切如旧,只是我再也没有去月亮湖里裸泳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离毕业大考就只剩下一个星期了,这几天我几乎天天在图书馆里准备相关的一些必要考试,不过因为期末大考,所以图书馆里挤满了人,因此我需要每天早起去占位置,不幸的是今天我光荣地起晚了,待我以光速奔向图书馆时时,整个馆里已经是座无虚席。我心烦地左右张望着,忽然看见一个人向我挥手,待我走近时才看到,向我挥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哈斯顿,几天不见,他居然蓄起了胡子,我差一点都没有认出他来。
“hi哈斯顿,你留胡子了?”我笑着问候着,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得体。
“哦,抱歉,没有留意。”哈斯顿摸着自己下巴淡淡的一层青色道:“你坐这里吧。”说着就站起身来。
“这怎么好意思。”我说:“不用,你坐吧,我再另找地方。”
“没事,我正好要走了。”他解释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的中文用的还真是活灵活现。”我点点头,既然他要走了,我也不推辞地坐了下来,我们两个又随便互相寒暄了几句,他就离开了。忙了大概2个小时才整理好资料,我忽然发现自己没带一本相关资料,于是就起身去书架上找,正找着,忽然脚下一绊,差点摔倒,我一看,搬到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哈斯顿,哈斯顿坐在地板上,盘着腿,腿上摊放着几本书和笔记本,由于他的个子很高,所以,我明显看出了盘着腿有些许不太自在。
哈斯顿见是我也有些尴尬,他站起身来,很窘迫地向我say了个hello。
“哦,你……。”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谭在地面上的书本。
“哦,我忽然记起来还有些小的课题没有完成,所以回来摘抄点东西,很快就好了。”哈斯顿连忙解释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对他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好感,倒也谈不上多么欣赏,只是觉得他其实挺不错的。
于是一句邀请脱口而出:“下午喝咖啡,来吗?”多年后我常常回忆,这句邀请,改变了我的世界观,也改变了一切。
“咖啡?”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笑的像个腼腆的大男孩一样对我说“好啊。”
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开始发生了,我这个从来不和男人一起光顾咖啡厅,甚至不和人光顾咖啡厅的女怪物,今天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注视下,和一个男人一起走进了咖啡厅,对面而坐。我环视了一周就看到那个被我在食堂泼了一身咖啡的男人也在,他胆怯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去默默地喝起了咖啡。
“你那天很凶。”哈斯顿突然说道。
“什么?”我没有缓过神来。
“就是那个人,给你披衣服的人。”哈斯顿的头向后点了点。
“哦。”我尴尬地测了测脑袋,很自然地在哈斯顿的咖啡里加了糖沙道:“我只是不喜欢……不喜欢别的人碰我,尤其是男人。”
“为什么?或许他其实是好心。”哈斯顿说道:“他其实没有恶意。”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恶意?”我随口问道。
“我当然知道。”他脱口而出。
“嗯?”我道。
“不,我是说,我猜是这样的。”哈斯顿说道“你可能误会他了,可能他只是想要和你做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我淡淡地说着,端起眼前的黑咖啡轻轻眠了一口。
哈斯顿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望着我,眉毛又皱成了之前的角度“everybodyneedfriendexceptme。”
他用很微弱的声音嘟哝着什么,我笑着用食指轻轻砸了一下他的眉,说道:“眉毛皱成这样,想什么呢,有问题就问,为师一定好好替你解答。”我伸回手再度扶上咖啡杯才觉得他的他的皮肤是那么地凉。很低很舒服的温度。
“我……。我想知道很多事。”哈斯顿道:“但是我想自己找到答案。”
“自主探究?外国大学的教育模式真不赖,我很欣赏。”我道。
“还好。”哈斯顿思索道:“至少我要思索,这就很棒。”
“是吗。”我笑笑,低头喝起了咖啡。
再之后,我们几乎没有再说什么,傍晚的光砸在我们的身上,我时不时抬头看见他盯着月亮的双眸,忽而我问道:“你戴了美瞳,墨绿色的。”
他惊慌失措地回过脸庞,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别误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坏笑着调侃道。
“不是这样。”哈斯顿慌忙解释道:“我的眼睛有些问题,不能见风,所以……小心!。”他忽然发了疯似地用一种巨大的力量将我拉近他的怀里,我根本无法抵抗那种力量,几秒后,整个咖啡馆的玻璃全部震碎。
碎片掠过遮挡着我的哈斯顿,划破了我的一小块肌肤,鲜血微微流淌下来。
“谢谢你。”我抬起头望向哈斯顿,却发现他面部狰狞,咀嚼肌在不住地抖动。
“哈斯顿?”我叫道。
“sorryimustgo。”他冷冷地抛下一句,将我松开,也不管我的费解,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月光之下。
我躺在病床上,距离上次校园恐怖事件已经过去一星期了,事实上所有的伤员们,包括那些大腿被整个玻璃刀片扎进去的学生也被转移走了,只有我,这个仅仅被划破了一小块肌肤的毛细血管的人还留在监护室里,每天医生都会带着复杂的表情来查房。似乎在我的身体里有什么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我的手机里面没有任何人的号码,即便有,也没有达到可以让我在这样一个时间call他的朋友。我翻遍了整个通讯录,只有那个在昨天下午新录入的手机号让我犹豫不止,没错,就是哈斯顿。说真的,我至今还记得起他抱住我把我压在他的身体之下为我遮挡崩碎的玻璃片时的表情,那是一种用狰狞已经无法形容的面色,而且,我甚至感觉到他的瞳孔在剧烈放大,那对美瞳似乎也有了裂纹。他离开的太迅速了,警察们没有联系他做笔录,因为在被问及有没有人陪同的时候,我很自然地回答了没有,可能是下意识的,但我就是撒了谎,为一个曾经毫不相干的外国插班生。
我或许该给他去个电话,毕竟那天他或许也受了伤。又或许,我打电话的原因只是因为在这空无一人的空荡荡的病房里的恐惧与孤独吧。我掂量再三,按下了拨通键。电话那端的嘟嘟声响了太久,我略微有些失落地关上了手机,也是,谁会在深夜12点接电话呢,忽然一道强光从门缝间扫到我的身上,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她站在逆光一侧,我只能看见她的身影,是那么地熟悉,她静静地走向我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是谁?”我问道,但是她并不回答,只顾向前走着,那道光也越来越强烈,我抵不住强光的刺眼,被迫闭上双眼,意识却渐渐模糊。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获得了医院的出院准许,他们向我解释说,之前怀疑我的肋骨存在潜在性裂痕,现在已经确定没有事情了。我一出院门就把病历塞进垃圾箱里,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
当我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见到了我毕生里最最熟悉的和真爱的人——我在孤儿院的院长细心养育我到成年的乔奶奶。乔奶奶拄着拐杖穿着孤儿院的制服立在大门一侧,她是从小地方来的,在这上海的繁华下有些拮据,但是在我看来,魔都的高楼都比不上她的慈祥一笑。
“乔奶奶!”我高兴地挥舞着手臂向她扑去,因为这种好比见到亲人的感受实在是太强烈了,我没有控制好力度,乔奶奶止不住地向后退。我连忙站直身子拉住她。她的手又多了好些皱纹。
“谦谦,你没事吧!”乔奶奶关心地上下仔细打量着我,枯槁的手紧紧抓着我道:“谦谦,学校给奶奶打电话说你在学校受伤了,把奶奶吓得,连夜托人买票过来看你,你没伤着吧?”
望着老人的焦急样,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又心疼也有一丝被关心的甜蜜。我的手被她紧紧地握着,一股暖流像流水一样滑进我的内心。我轻声说道:“奶奶,我没事,你放心,谦谦很好。”我反过来紧紧抱着她,却看见了站在奶奶身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哈斯顿。
哈斯顿一只手撑着电线杆的一侧,另一只手插在他的夹克的口袋里,他低着头,似乎在等待什么。
“多亏了那个小伙子。”乔奶奶道“我一个人从机场去了你们学校,也找不到学校办公室,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联系,你的电话信号一直不通,结果我就碰见小哈了。”
“小哈?”我扑哧一笑,哈斯顿抬起头来望向这边,见我正笑着瞅着他,他连忙向我挥了挥手,我故意大声叫的:“小哈!ehere!”
听到我这样喊,哈斯顿也笑了,他白净的牙齿配合着他的两片薄唇凑成了一个完美的温暖微笑,他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向我们这边小跑过来。
和奶奶聊了一会,乔奶奶见我没什么大碍就在哈斯顿的陪同下去了机场,深夜,我一个人去了月亮湖,忽然想到他,就什么也没想,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
“hey”他的声音在那头是如此沙哑,温柔。
“hey,我说要不要一起喝点东西。”我道。
“非常荣幸。”他道。
“嗯……既然这样,就去对面路上的那家咖啡厅,你知道吧?”我说。
“我知道,不过,或许,在月亮湖边喝点我自己磨的黑咖啡会更好一些。”他的声音没有经过电波的修饰失真,而是真真切切地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去,见穿着白色t恤的哈斯顿端着两被咖啡向我走来。我只顾朝他笑,他却道:“女士,不要光笑好吗,很烫的!”
“哦!”我连忙上前接下一杯不想被飞溅出的咖啡汁烫到了手指,我啊地叫了一声。哈斯顿连忙拿过我手上的咖啡连同自己手里那杯放在草地上吗,随即立刻握住我的手,将我手上的热咖啡汁擦去,又一脸紧张道:“快去水里凉一凉。”
不知道我自己是着了什么道,只觉得月光下的他是那么柔和,那种被关心的幸福感又不听使唤地占据了我的心脏,我望着他被月光照亮的脸,迅速地、轻轻地,在他的脸颊留下了一吻。
哈斯顿愣了一下,随即抬头望向我,他的眸子里流淌着兴奋、喜悦、激动以及我很容易就看出来的羞涩。我静静地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史云谦小姐。”他忽然用手温柔地托起我的右手,随后用他的唇在我的手背轻轻吻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真诚地望向我道:“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女人在被表白时都可以享受这种胜似求婚仪式的待遇的,我还能怎样,我对自己说,这回要破例了,因为这个外国小子真的把我吸引住了。
“我愿意。”我轻声道。
他没有在说什么,伸出他结实的双臂把我搂在怀里,与我一起静静地坐在湖边,坐到太阳升起,坐到咖啡已凉。
再然后,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他从角落里的位置重新回到了我身边的位子。从此,在老恶魔的课上迟到的人数又多了一个,虽然他多次向我提出过其实可以按时到达的,可惜,这已经是我多年的习惯了。
于是,每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和他晚到的5分钟里,我神态自若,而他就要不断向老恶魔做出无奈与抱歉的表情,也从那天开始,我深深地爱上了在老恶魔课堂上的每一个120分钟。
有时候我会和他提起之前的校园恐怖事件,当我问他,那天为什么突然离开的时候他总会用一种方式堵住我的嘴,而我,也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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