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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1:月夜初交心
沐清臣低着头,未发一语,比夜色更静的眼睛看着萧重柔的眼睛,这一刻,沐清臣的眼瞳漆黑如墨,像最深最深的夜,没有半颗星子的夜——因为夜空中所有的星星,都跑进了萧重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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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的主人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固执地等着沐清臣的承诺。
可是,沐清臣给的起么?
叹了口气,沐清臣避重就轻:“柔儿,我受得起。”
什么受得起?
萧重柔一脸迷惑。
看着萧重柔迷茫的眼神,沐清臣伸手轻抚上萧重柔长长的眼睫,温柔地阖上了那两帘星光:“昨夜,我一直待在长春院的暗阁里,我看遍了各式的男子间的纠缠,虽然不喜欢,可我知道,我撑得过去。”
萧重柔不悦道:“不喜欢,又为何要勉强自己去撑?”她一点也不想他为难他自己,虽然他极其擅长这个。
沐清臣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默默没有说话。
萧重柔拉下他遮住自己眼睛的手,质问道:“沐清臣,我已经说服张大人了,你为何不肯接受张大人的条件?”
沐清臣淡淡道:“时间不够。”
“什么意思?”
“要依照张大人的条件进行施工,会耗去太多的时间,我等不起。”
萧重柔愕然地盯着沐清臣,她猜测了千百种沐清臣宁可出卖自己也不采纳张津忱建议的原因,却不曾想到是这个原因。她内心又起了怒火,十分浮躁,她想说,沐清臣你挖的不是运河,简直是你的坟墓,可是,这种类似诅咒的话,她又如何舍得说出口?
“沐清臣,如今我们得罪了今上,该怎么办?”萧重柔开口道,虽然有些头疼,却也不是很烦恼,“沐清臣,我们逃跑吧。”抛开这俗世的一切,就算当无根的飘萍也轻松自在,就算被今上通缉,他们又何所畏惧——逃亡,她萧重柔一点也不怕。
沐清臣淡淡笑开:“我不会走。”
“为什么?”
沐清臣抬头看了看半悬的残月,声音有些飘忽却让人无法忽略其中磐石般的坚定:“燕河未成,我绝不离开。”
萧重柔有些迟疑:“可是沐清臣,你若在南燕,又在朝堂,今上若想对你下手,易如反掌。我知道你有他的把柄,可是,今上性情多疑,又岂容有活人掌握着他的弱点。”
“他不会让我死的。”沐清臣肯定道。
萧重柔惊讶地抬头,迷惑地看着沐清臣,她脸上一瞬间失去了血色,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颤抖着声音道:“沐清臣,你……你跟今上莫非早已经……”
沐清臣也错愕了一下,很想学着萧重柔抓狂一把,但他是内敛的沐清臣,内心再无语问苍天,也不会抓过萧重柔乱啃一通。他是沐清臣,他只能无力道:“你想哪里去了。”
萧重柔脸上一红,脸上一阵子红过一阵子,她咬着唇,似乎在下着很大的决心,终于,她眼睛一闭又快速张开,显露出豁出去一切的神色,涨红着脸大声问道:“沐清臣,可有男的碰过你?”
沐清臣怔了怔,对“碰”这个词做了翻琢磨,方又好气又好笑又尴尬不已道:“没有。”
萧重柔松了口气,又结结巴巴道:“那……那……那女人呢?”
沐清臣有些后悔——他应该在这个难缠的小妮子第一次强吻他时就点了她的睡穴的——他偏过头去,试图装作没听见,祈祷眼前的姑娘没脸再问一次。
可惜,萧重柔的脸皮实在比他估计的要厚,她虽然依旧结巴,可是该问的句子一字不落:“沐清臣,有没有女人碰过你,或者你有没有碰过女人?”
沐清臣依旧没说话。
萧重柔急了,扳过沐清臣的脸颊,嘟着唇盯着他,不依不饶道:“沐清臣!”
沐清臣无语地看了看被萧重柔惹起的圈圈涟漪,实在不明白,一个女人如何能在一个夜晚变换这么多性情——无措的、怜惜的、疯狂的、娇蛮的……
“沐清臣!”急坏了的娇蛮妮子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沐清臣叹息一声,投降道:“我在思考你算不算。”
“我……我……”萧重柔的金钟罩铁脸衫终于破功,她恼羞成怒道,“我指其他女人……你不是文状元么,怎么理解力这么差……”
“没有。”沐清臣在萧重柔发飙的间隙,轻声快速说道,心里却嘀咕道,我还是武状元哩,不照样被你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什么?”萧重柔傻傻问了句,然后快速反应过来,高悬着的心脏掉进了蜜缸,又甜又荡漾。脑子里一团浆糊,不过这并不妨碍萧重柔依从着本能的欢喜做一些她喜欢的事情,她脸上带着傻气的笑容,凑上红唇,在沐清臣脸颊印上轻轻一吻,还附送了两声傻笑。
沐清臣无力地回了萧重柔一个笑容,趁着她发傻的时间,收拾好自己的尴尬心境——这一夜,真的不是常人撑得过去的!
好久好久,被蜜缸喂饱的萧重柔总算找回了飘荡到了九重天的理智,轻咳几声,继续发问道:“那你为何如此肯定今上不会杀你?”
沐清臣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周身气息也疏冷了几分。
萧重柔敏感地捕捉到这一变化,伸手紧紧搂住沐清臣的腰,不安轻唤:“沐清臣?”
许是怕吓到萧重柔,沐清臣周身气息立时变得温暖了一些,他柔声问道:“柔儿可会背白居易的《放言五首》?”
萧重柔回忆了下,试探着背诵:“朝真暮伪何人辨,古往今来底事无。但爱臧生能诈圣,可知宁子解佯愚。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怜光彩亦何殊。”
“嗯,这是第一首。”沐清臣柔声道,语气恍如鼓励孩子背诵第一首诗的慈父。
事实上,就算能荣登“孝女”排行榜的萧衍萧大将军,也不曾如此耐心地哄过萧重柔背诗。如果有人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萧大将军——他的肚子里除了“马革裹尸当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说”之类的诗句,可还有其他?而这类“莽夫诗句”,他又怎会教他的心肝宝贝背诵——他四个儿子都可以为了南燕马革裹尸,他的心肝宝贝囡囡可不行!
“世途倚伏都无定,尘网牵缠卒未休。祸福回还车转毂,荣枯反覆手藏钩。龟灵未免刳肠患,马失应无折足忧。不信君看弈棋者,输赢须待局终头。”
“嗯,第二首。”
“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shi)。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萧重柔背到这里,顿了顿,抓了抓湿湿的头发,可怜兮兮道,“沐清臣,我忘记了。”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沐清臣笑着接着背诵。
萧重柔可怜巴巴道:“沐清臣,我后面的都忘记了,可不可以不背了?”
沐清臣笑道:“可以。等你琢磨透了这五首诗,我再告诉你原因。此刻,”他拧了拧萧重柔的鼻子,“你只要相信,今上不会对我下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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