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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妍上学回来之后,吃过午饭就开始对着镜子转悠,一会儿涂口红,一会儿又抹掉,接着一件衣服接着一件衣服的比对,穿上又脱下,月茹瞧着这架势,再想了想她现在这个年纪,不由试探的问:“你干嘛这是?”
方妍道:“今晚上我不回来吃啊,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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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白月茹觑了她一眼,“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同学?男的女的?”
方妍觉得好笑:“同学聚会当然是有男有女啦,不过高中同学聚会女的会稍微多一点,杜雪她们都在。”
月茹想,既然都是女同学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给谁看呐?她信才有鬼!
方妍看她那神情,嗤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谈恋**了吧?”
“不是不可以谈,就是早了一点。”
“早?”方妍咂咂嘴,“我都大二了,你在这年纪都快和我爸结婚生我了。再说大嫂22生的悠悠,你看我今年多大了?”
白月茹道:“那哪儿能一样呢,我们那个年纪不同,我们那时候结婚普遍都早,我和你爸已经算是晚的了,而且你大嫂和你也不一样,你大哥大嫂是统计职校的同学,他们又没上过高中,又没上过大学,这么些年在社会上不谈恋**干什么,但你不一样啊,你有光明的前途,美好的未来,你不好好奋斗多挣点钱怎么行?”
方妍鄙夷的瞥了她一眼:“钱钱钱,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点别的其他什么东西没有?嘁,再说了,现在知道我是未来之星了?觉得我有光明的前途和美好的未来了?你不是一直觉得你们家那个冬冬,白家的孙子才是未来之星吗,怎么这个称号什么时候落到我头上了我都不知道?我这种便宜货随便嫁了不是你以前说的嚒?!你只要负责收彩礼就好了。”
白月茹难堪道:“妈妈以前说的气话你怎么总记得那么牢呢,我也有对你好的时候啊,你为什么不记得我好的时候,总记得我不好的时候,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呢,你像谁啊?”
方妍朝天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请问,你有对我好过吗?”
白月茹怔怔的望着她,一时有些口干,但还是倔强道:“怎么没有?”
“你就会反问,然后咄咄逼人的盯着问:怎么没有怎么没有怎么没有!只有我爸这种口笨口拙的人才吵不过你,我跟你说,你这种推卸似的反问对我没有用,我说你就自己举例吧,你有好过的时候嘛?我听着。”
白月茹沉默。
方妍道:“老妈啊,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寒冬饮冰水,冷暖自知啊?我可是点点滴滴都在心头呐!我的衣服从小是姑姑她们承包的,小时候给我做,长大了替我买,我的零用钱小时候是大姑姑给的,结果还被您给偷了,长大了的零用钱是我自己挣得,说实话,我现在还心有余悸,怕被您给一不小心又‘顺手’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要哪一天真的嫁了,我也不敢让您去我和我老公的家里啊,指不定您去过一回之后,家里少了个古董或者丢了本存折什么的,然后在拍卖行出现,我那个诈骗犯的舅舅又能快活上一阵子,或者他儿子出国的钱有着落了。”
这话一出,月茹的脸色无比难看,方妍完全没注意到似的继续说:“我读中学时大姨妈来了是大姑姑教我怎么用的,我连卫生巾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小姑姑给我囤的货,我也觉得我小姑姑有时候为人刻薄,可她的确对我好过,人对我有恩,你呢?人看不起你是有道理的呀,人能不指指点点吗?你总说小姑针对你,你怎么不看自身有什么不让别人针对的地方啊?再说你对我奶奶,那叫一个——你这是跟旧社会反过来了啊,旧社会是婆婆刻薄媳妇,您这和虐待老人就差一步了。我奶奶骂过你哪怕一声没有?你还说你对我好?我自己掰手指都掰不出来一件您对我好的事,您自己掰吧。”说着,在她跟前把自己要换的衣服一一举了起来道,“或者您从这里头挑,哪一件是您买的,我就收回我刚才的话。”
白月茹难堪的挥了挥手道:“好了,算我不对行了吧,我对不起你,我们不说这些。”
方妍乜了她一眼:“现在又逃避话题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白月茹气愤道。
方妍淡淡的:“不怎么样。”
就是要你活受着——她在心里想。
白月茹突然苦口婆心起来:“你这孩子嘴巴现在怎么这么凶,我这不是都为你好啊,女孩子别那么快搞对象,多看看,多谈两个,有了经验才知道谁好谁不好。我们原先讲的是这个啊,你东拉西扯的扯到哪里去啊?”
“哦。”方妍道,“那我爸是您的第几任呢?”
白月茹支支吾吾道:“第第第一任。”
“那你说这话有什么说服力呀!”方妍哈哈大笑。
白月茹扁嘴道:“这不就是经验不足才导致的选择错误吗?”
“您选择错误?”方妍夸张的大叫一声回头看她,“我看是我爸污漆麻黑的提着灯笼才把您给找来的吧,您还选择错误?我爸没甩了你算是给足我面子了,人那么有钱的大老板,美国籍的wendy都不要,为什么?因为我!我爸不放心我!要是他只有个老婆,你看看他会不会和wendy携手去开创新的生活,到美国去生个大胖儿子,没事打打高尔夫球,您呢,您就在这附近广场找个跟您年纪差不多的老头儿一起跳交谊舞吧!继续积攒您的宝贵经验,你放心,我没意见。但我也不会出钱养你的,你有本事让你那些老头儿养你去。”
白月茹气的满脸通红,按着以往肯定要和女儿一通吵架,但是今天吵架不是重点,白月茹严肃的说:“什么wendy啊,那是他老板,你别胡说。”
“我哪儿胡说了?”静江和方妍几乎无话不说,方妍对于wendy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是不和月茹说罢了,今天听到她那口气,好像还是她爸高攀了她,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才趁机讥讽道,“您老现在也该超过130斤了吧?腰围多少啊?我老爸单位里那些个姑娘个个貌美如花,腰身1尺8,你哪儿来的自信您还看不上我爸?”
“人还皮肤细腻光滑有弹性,今年二十,明年十八,您呢?瞧瞧您纹的那两道眉毛,您这是要穿越回大唐啊?还有您那眼线,乖乖,一看就是那种上车会抢座的中年老阿姨,还有那一头大卷发,要是插个电棒,早上起来活脱脱一个周星驰电影里的包租婆,您拿什么跟人姑娘比呀?”说着,方妍还喟叹一声,“唉,拿什么拯救你,我的**人!”
月茹的样子显得非常失落:“真的呀?你说的是真的吗?wendy看上你爸了?”
方妍很知道白月茹那尿性,嘴上把静江说的一文不值,转头要是静江一不见了,肯定得急,指不定那么大一把年纪还能哭出来,想想自己嘴上也痛快了就道:“看上了,但我爸没要她。wendy都撩狠话了,说是甚至愿意要我,还带我去美国,供我上大学,她是耶鲁毕业的,可以给我写推荐信,你说这是多大的诱惑啊!而且她也同意给你一笔安置费,这不,你可以拿了这笔安置费给舅舅,帮他还债去,但前提是再也不许和我爸见面了。必须得离婚,老死不相往来。”
闻言,白月茹的脸色变得如墙上的石灰一样白。
她吞了吞口水:“你爸真没答应?”
“没有。”方妍昂着头,“老子需要别人的推荐吗?老子要是哪一天去了耶鲁凭的也是自己的实力。”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姑娘都是你爸现在单位里的?”
“是啊。”方妍八卦道,“尤其是里面有一个叫做debbie的,老穿着低胸在我爸面前走来走去,**晃啊晃啊,也就30出头吧,很性感哦!”说着,用眼角一看月茹,果然,白月茹在沙发上简直是若坐针毡,两只手都绞在一起了,方妍觉得好笑,刚才还逞能呢,这会儿就吓成这样了?
方妍没理她,自顾自的穿衣服照镜子,她觉得她在叶声心目中的造型不是太妖艳,最后还是把口红给抹了,然后穿了一件娃娃衫似的上装,一条短裙,两边头发夹在耳朵后头,粗看以为是高中女生。
她说:“嗳,我走了啊。”
月茹抬头看了她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道:“过来,衣服斜了,妈妈给你拉一拉。”
如今说到他们母女的感情呢,是要比当初好一点,但到底也还是那样,半死不活的,就跟僵尸似的,要说能活过来那绝对不可能,但要说一刀两断,毕竟同一屋檐下,也不可能,所以针锋相对是最常见的局面。
然而今天不知是不是方妍刚才说的话刺中了月茹的哪里,她突然意识到女儿长到那么大,她从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她打她,是因为她顶嘴,她凶孩子,是因为她不喜欢女孩儿那么犟,她也不喜欢方妍总黏着爸爸,搞得他们夫妻经常为她的一句无心之语大动干戈,但是打着打着,转眼间,女儿竟然像风筝一样飘远了,她有自己的主观意识,这很好,她勤劳善良,自己出去打工,不问家里拿一分钱,这也很好,她亭亭玉立,并且警惕性强,没有学坏,成绩也好,横看竖看,这个女儿好像没有一点是不好的,但是这样的女儿不是她教出来的,是女儿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摸索出来的,而她呢,她在女儿成长的过程中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她不由的反思。
似乎是一个跟灰姑娘的后母有的一拼的角色,充满了负面能量,相反,那些与她不相干的,反倒对她更好一些。
她还发现,自己和女儿之间,虽然还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却是隔着深重的看不见的东西,仿佛是一条沟,但其实是一片海,一片汪洋大海。
飞不过去了。
方妍没有注意到白月茹的异样,反正白月茹从小到大经常在她出门前一本正经的唠叨说:“你过来,你衣服没穿好,怎么这么邋遢,我来给你拉好。”然后就把她已经系好的纽扣一个个松开再系上,方妍觉得她有毛病,她原来不就这样的么?不是穿的好好地嚒?直到这一天以后她才开始思索,也许妈妈不是在找茬,而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就是想摸摸她。
当时的方妍没有意识到,她急着要走,烦躁的说:“哪里没穿好了!不是挺好的么,你每次都这样,你烦不烦啊!”
月茹一边嘀咕一边伸手去拉她,像以前一样絮絮叨叨的说:“哎哟,你这个小姑娘哦!真的是和你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不要好,衣服穿的平整点有什么不好,非要后头吊着?像个吊死鬼一样!”
“我哪有吊着?”方妍辩驳。
月茹才不理,伸手要给她拉,方妍却挥开她的手,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别碰我!”
霎那间,月茹的手停在半空中,就那么顿住了,方妍微微掀了一下眼皮,也没当回事,只看了月茹一眼,但是就一眼,发现月茹的眼眶里竟然溢满了泪水,她先是哽咽了半晌,用一种细小的声音在自言自语。
方妍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上前道:“妈,你干嘛呢?”
然后月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方妍吓傻了:“妈,你干嘛啊,你怎么了?”
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老娘什么时候那么脆弱了?
战斗力呢?
包租婆的战斗力跑哪里去了?
但是月茹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泪水,只问她道:“妈妈就是想摸摸你,你是不是也跟你爸爸一样,都嫌弃我呀?”
方妍呆住了,“你说什么呀?”
月茹用手抹了把泪,但是很快又有滚烫的泪珠簌簌落下,她垂着头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和你爸爸一样,打从心底里是看不起我,嫌弃我,嫌弃我脏是不是?”说完,她用手捂住脸痛苦失声。
方妍眉头深锁,嫌弃她脏?
她似乎反应过来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他们都没再提过小四当年意图强(*奸月茹的事,但在白月茹的心底,她一直觉得这是个耻辱,即使未遂,月茹心里还是有很沉重的负担,她知道自己不如静江,处处矮他一等,所以就凡事先凶过他们的头,堵住她们的嘴,但这并不能掩饰她内心的怯懦和对这件事的逃避。
方妍轻声道:“没有,我没有嫌你脏。哪儿脏了。”说着,去拉月茹的手,“好吧好吧,我让你弄,你**怎么弄怎么弄,你就是把衣服给我掉过头来穿也行,好吧?别哭了,给我爸看见得以为我欺负你了。”
月茹还是哭,不住的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们嘴上不说,你们心里都这么想,你爸爸是最忌讳一些事情的,但是…….我到底哪里脏了,你为什么不让妈妈抱抱,我又没有细菌,我身上有细菌吗,你非要这么嫌弃我?”
“我真没那个意思。”方妍解释道,“就是吧,你也知道,我从小不喜欢你给我梳头,因为你手脚重,总是弄疼我,你弄得我不舒服。”
“可是你衣服没穿好呀。”
“我就这样,行吗?”方妍道,“我就是大大咧咧的,觉得这样穿可以,这样穿舒服,你给我那样弄,我反而觉得不自在。我真没别的意思。”
正说着,方静江回来了,见到月茹一双红的跟樱桃似的眼睛,诧异的问:“怎么了?你怎么把你妈妈给惹哭了?”
方妍苦着脸道:“爸——你总算回来了。”
谢天谢地啊!救星回来了啊!
静江拍了拍月茹的肩膀,“怎么了?”
月茹摇摇头。
方妍无奈道:“妈妈要给我整理衣服,我不让,她就哭了。”
“不可能。”静江道,“你妈又不是脑残。”
方妍‘啊呀’了一声:“可以啊,老方,与时俱进,都知道脑残这个词汇了。”
静江‘咄’的一声:“快说,怎么回事,少插科打诨的。”
“真的。”方妍跺脚,“六月飞霜!我啥也没干,就是妈妈要给我整理衣服,我不干,她就说我是不是嫌弃她,就哭的稀里哗啦的,止也止不住。”
“那你就给你妈妈整理衣服嘛!”静江道,“你被‘整理’一下会死啊!”说着,一边给她打眼色。
方妍叹了口气,挺直走了身子走到月茹跟前道:“好吧,那你就整理吧,想怎么整理怎么整理。”
月茹嗅了下鼻子,止住了泪,把她那件衣服往下拉了拉,捋平了上面的褶皱后愣愣的看着方妍,看的方妍背后发毛。
方妍道:“干嘛啊……”
月茹刚想开口,方妍突然有一种预感,她赶忙抢先打岔道:“哈哈,妈妈肯定是吃醋了,老方啊,我不是存心说你坏话的,我是实事求是,关于那个debbie吧!”方妍对月茹解释道,“其实这个女人特傻,我爸是不会看上她的,你看这女的都叫什么名字呀,debbie,debbie,哪有中国人会叫这个的,呆(*逼?呆*(逼?每次一叫她‘呆*(逼’,她还嗳嗳的回头,你说这不是呆*(逼是什么,脑子被门夹过了不是!”
月茹被她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用食指点着她的额头道:“你哦!我真的总有一天被你气死。”
方妍呵呵干笑一声,“反正你不哭就行了。”说着,她提起包转身就要走,哪知月茹还是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认真道:“猫猫啊,你让妈妈抱一下好不好?”
方妍往外走的脚步蓦地顿住,静江闻言也屏息站在那里,没有想到月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月茹哽咽道:“妈妈很久没有抱过你了,你让妈妈抱一下好不好?”
方妍没有回头,很多事情如潮水一般在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引得她胸中血气翻涌。
她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张开双手哭着喊:“妈妈抱妈妈抱,猫猫脚疼。”
月茹不耐道:“烦死了,早知道不生你出来。”
……
还有她们走在路上的时候,月茹使劲拉她的手,“怎么走的这么慢,你又不是残废,快点儿,回去晚了饭菜都冷了。”
她突然哇哇大哭,“妈妈,手疼,妈妈,我手疼。”
“疼个屁啊!你又装了是吧,一会儿手疼一会儿脚疼的,就会装!我跟你说,你去跟你爸装,他会心疼,我不会的。”
说完,白月茹买了根冰棍自顾自的往前走,也不看身后的女儿。
方妍只能小碎步的跑,几次途中不慎摔倒了,妈妈都没有回头,她只能自己爬起来追着妈妈,然后用疼的发麻的手拉住白月茹的衣角喊:“妈妈啊,我真的手疼,猫猫手疼。”
她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白月茹只得蹲下来与她平视,然后发现自己又把她的手弄脱臼了。
……
还有在白家的时候,白月茹揪住方妍的领子拼命摇晃:“你他妈的都是你把这个姓宋的招来的,你要我怎么跟你爸爸解释?你说呀!你到底是要你爸还是要这个人?”
她丧心病狂的大哭:“我要爸爸,我要爸爸——!这个叔叔是坏人!”
“我不要!”白月茹冲着她吼,“我回去会被他打死的!”
……
还有记忆最深刻的那一个车站,有卖肉松面包卷得,白月茹骗她说:“妈妈给你买吃的好不好?”难得的和颜悦色,是那个姓宋的教她的:“你今天还是坐25路回去对吧?就把她放车站上吧,那里人多,你走开一会儿回来人就没了,你老公也不能说你什么。”
然后没有成功,又有了第二次,她被抱到另一个站台,她摘了一朵牵牛花,说:“妈妈,送给你。”
白月茹说:“脏死了,你别碰我,把这东西丢掉,你不乖,我就不要你了。”
“哦。”她只能乖乖的笔直站好,站在花坛上,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转头就朝6路奔去,她喊妈妈的时候,白月茹的背影还僵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去挤车了,四周那么多人在问:“谁丢了女儿,谁丢了女儿,在花坛上那个!”她还回过头来对人摇头说:“不是我。”
……
还有那十九个耳光,她当时恨恨的抬着头,咬牙切齿的看着白月茹,耳朵里在轰鸣……
……
这些,这些,方妍全部都记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小一个孩子能把这许多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压在心里,哪怕时过境迁,不用去唤醒它们,它们仍旧在那里,像尘封的心魔,像蛰伏的野兽。大概是因为它们的名字叫做伤痕,即便是身体上的伤愈合了,心里也在不断的暗示自己,她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应该要原谅母亲,可是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对白月茹感到排斥,对她的触碰感到害怕,当白月茹轻声唤道‘猫猫’的时候,她没有答应,当白月茹伸出手的时候,她倒退了一步,她单手握拳,紧紧地握着,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妈妈。”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家门。
身后的白月茹‘啊’的一声高声哭了起来,静江托住她快要摔倒的身躯,劝慰道:“别这样,别这样,你给她一点时间,给孩子一点时间。”
方妍不想听,她一口气冲到外面,深深深呼吸,她答应了叶声要去吃饭的,便疯了一样的往车站去。
手机响了,是叶声的电话,他说:“喂,你出来了吗?”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叶声。
忍住心底的难受,方妍平静道:“快了,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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