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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珏那乌黑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开来,海边的湿气将他的眉眼染得越发动人,就像是被露水打湿的花瓣,看似柔弱却在骨子里透着惊人的倔强之美。
www.biquge001.com原本潮红的脸色已经褪去,脸上似乎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却难掩昳丽的容光。
阿苒在他面前不到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司马珏艰难的用单手支撑起身体,身上的毛毯顺势滑落下,露出左臂上厚厚的绷布以及用削得极为齐整的夹板来。他的脸色微微一白,原先躺着的时候还不觉得,坐起来时身体的重心往下移动,受伤的肌肉顿时被牵扯拉直,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但他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分毫,那双漂亮到了极致的琥珀色眼眸里映着跳跃的火光,微弱却顽强的燃烧着生命的力量。
阿苒收了收袍角,跪坐下来与他平视。她眼里的惊喜早就一闪而逝,长长的羽睫垂了下来,化为无言的凝重。再抬起时,少女雾沉沉的杏眼里看不出任何表情。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气氛却并非司马珏所期望的那样温柔**。他那一颗欢喜雀跃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琥珀色的猫眼里浮上一层淡淡的失望。幸福的假象破碎得太快,他几乎都感觉不到心底曾经有过柔软与快乐。
司马珏纤长的睫毛微微垂落着,就像是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飘落了雪花,精致的脸上笼罩在一种忧郁的阴影之中。略显干裂的唇瓣轻轻勾起,琥珀色的眸子半明半灭,司马珏伸手抬起了少女的下巴,沙哑着嗓子低声笑道:“又生我气了么?”
阿苒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忽然一巴掌将他的手狠狠的拍了下去,咬牙道:“你这个疯子,不要命了,居然直接下去和鲛鱼拼命?那可不是一只。是一群!一群你知道吗?”
司马珏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明明对方是那么凶恶的表情,可看在他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可爱,他脸上的笑容笑得更欢了。声音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阿苒,你在担心我么?”
阿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猛地直起身来,恨恨道:“是啊,我担心你一个人送死,非但填不饱它们的肚子,反而还会拖累我!”
话音未落,腰间的黑袍却被对方轻轻一扯,只听嘶啦一声响,黑袍的衣摆已经被拉开一道口子。露出纤细赤裸的腰肢。
阿苒连忙抓住他的手,恼道:“你干嘛?”
司马珏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便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其实以阿苒的身手,想要挣开他并非难事。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渴求。阿苒看到他身上被绷布层层裹住的伤口似乎又隐隐渗出鲜血来,心里一软,终于还是顺从的坐了下去。
司马珏将她抱在怀中,尖尖的下巴抵着她的颈窝,低声道:“不要哭。”
阿苒怒道:“你乱说什么?我哪有哭?”
司马珏一手将她紧紧桎梏在怀中,吃力的伸出那只受伤的左手想要盛起少女脸上掉落的泪水,如玫瑰花瓣般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低低笑道:“还说没哭?”
太狡猾了。
他就是算准了她没办法对他那只伤臂狠下心。
阿苒哭得越发厉害了,长久以来积累下的压力与委屈,在这一刻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不想欠人情却欠下更多的情债,为了弥补而疲于奔命,去药王谷求医到拼命攒岐黄点来巧匠宗参加宗门交易,如今又沉船遇难流落荒岛……所有的痛苦与煎熬全都是自己一人默默的背负。
她实在太累了。
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失去了平常的冷静。或许是背后的怀抱太过温暖,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实在太温柔,阿苒哭着哭着居然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阿苒醒来时,天边已然有了些许亮光。
阿苒身上正裹着两层厚厚的毛毯。身边还被人用树枝与毛毯搭起了简单的帐篷。
她有些茫然的揉了揉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失声叫道:“我的烤肉!”一面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将毛毯折好放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从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海滩上并无一人,司马珏也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的火堆已经熄灭了,只余下寥寥几许青烟。那些剩下的鱼肉也被逐一烤好,倒插在地上排成一排。边上用高高低低的木板笔直的插在土地里形成一个挡风栏。即使这样,还是有不少风沙沾在了烤肉上。
阿苒有些发呆的看着木板另一边整齐排列好的行李。其中不少是昨天她从海边捡到的。那搜救船上的暗柜里有许多崭新的毛毯,甚至还有急救用的绷布与金疮药。在解决掉鲛鱼之后,阿苒实在没有力气再背着司马珏上山,只能沿着海岸寻找可用之物,正巧在礁石边发现了这只暗柜。绷布与金疮药用来疗伤,暗柜被切割成数块给司马珏的手臂上夹板。燧石与火镰也是那时候在附近一只破损的箱子里寻到的。
只不过当时她着急照看司马珏那血肉模糊的左臂,没工夫继续搜寻。却不想自己一觉睡醒之后,居然多了这么多。不仅有破损的各色男女衣裳,大大小小款式不一的靴子,污脏不堪的被褥,甚至还有一口缺了口的陶锅。
这些……都是司马珏寻来的么?
他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左手上的骨头都快戳出来了,昏迷了一日一夜,她都一度以为自己救不活他了。可那家伙居然才醒就强拖着病体去搜寻物品,明明他应该是个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柿子啊。
阿苒心底微微有些不快,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她猛地转过头,只见司马珏手里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什么。
少年的脸色略显憔悴,可抬眼见到阿苒时,那双琥珀色的猫眼就像是黑夜里被点亮的烛火一般,瞬间绽放出光芒。
阿苒有些气恼,快步迎上去,连珠发炮般的质问道:“你去哪里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这山上丛林茂密。万一遇上野兽怎么办?”
司马珏微微挑眉,脸上的笑容越盛:“阿苒在担心我么?”
阿苒被他一句话给噎住了,目光落在他手中,脸色忽然涨得通红。司马珏手里的捧着一枚盛满露水的宽大绿叶。原本应该隆冬时节。花草树木都该凋零了才是,可这座海岛似乎与世隔绝,不仅山上树木繁盛,连树叶也大得离谱。
原来他是去采集露水了。
……
阿苒为了照顾司马珏连着一日一夜都没有休息,更没有时间上山去寻找淡水,仅仅靠鲛鱼的鲜血解渴,她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形容有多狼狈。司马珏看在眼里,脸上却不动声色,只等身体稍微好了一些,便挣扎着起身去山林中采集露水。他在路过海滩边时。发现有不少可用的物品被潮水冲了过来。如果不赶紧将它们搬上来,只怕没多久又会被海浪送回海中。他不想惊扰到阿苒,便强撑着病体独自忙活了一宿。
清晨的露水沾湿了他的额发,越发衬得眉目盈盈,波光灿灿。他见阿苒脸上有些动容。心中自然十分得意,笑嘻嘻道:“这没什么,只要你喜欢,我每天都给你去采集露水。”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中的叶片轻轻放到阿苒的掌心中。
阿苒垂下眼帘,只见原本纤长优美的手指上遍布着无数细小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往外渗着血丝,似乎是在山林中被荆棘齿叶所划伤。
阿苒摇了摇头,手中那浅浅一泓露水在尚带体温的宽叶中微微荡漾着:“不用了,你身体还没好,多休息罢。”顿了顿,又低声道。“谢谢你。”
她深知露水采集不易,只轻轻抿了一小口,润湿了唇瓣。谁知刚抬头,就见司马珏的身子就微微晃了晃,阿苒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将他扶住。谁知下一刻,
手中的露水就被司马珏一饮而尽。
她白感动了半天,原来不是给她的。阿苒正瞪着司马珏腹诽,忽然眼前一暗,自己的脸颊已被对方那温暖的手掌扶住,两片柔软的嘴唇轻轻落了下来。
阿苒的眼睛瞬间张大。
卧槽!
早知道刚才直接喝光得了。
……
阿苒猛地推开司马珏,狠狠抹去了唇边的水渍,恼羞成怒的对着他的小腿来了一脚,后者几乎是毫无反抗的跌倒在了沙滩上。
阿苒心中又急又气,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掀开自己的黑袍一看,果然从上到下又遍布着吻痕,胸口处的牙印又加深了些许。
这种人……简直就是无耻!
阿苒反手将那宽叶丢在了司马珏的身上,觉得不解恨似的,又捧起一捧细沙对着他扔了过去,口中叫道:“我让你装,我让你装!”
司马珏任她发泄了半天,依旧是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阿苒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她恼怒的瞪着他,咬牙道:“司马珏!”
没有动静。
阿苒走上前几步,又叫了一声:“司马珏?”
还是没有动静。
她只能走到他身旁,刚俯下身子想要查看究竟,整个人就被他直接拉到了怀中。几乎是毫无防备的,少女的胸口与他受伤的手臂撞了个正着。
司马珏微微闷哼一声,痛得脸色都白了。
阿苒甩开他的手,呸了一声,冷笑道:“活该。”
她话音未落,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司马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一种得意的语气低低笑道:“这样就好多了。”
阿苒毫不犹豫对着他那伤臂用力拧去。
司马珏惨叫一声,扭曲着脸松开了她,一面喘息道:“你可真狠心。”
阿苒连忙推开他,怒道:“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就……”
“你就什么?”司马珏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波光潋滟。
她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阿苒。”他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
这一刻,风浪都仿佛静止了。
仿佛预感到即将要发生什么似的,少女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她可以看见对方那漂亮清澈的双眸中,正清晰倒映着一双惊慌失措的自己。
柔和的晨光全都躲在司马珏的身后,她深刻的意识到,这一年来司马珏的成长并不仅仅拘泥于身体。那是一种属于男人才有的压迫感,让她从内心深处都为之战栗。
司马珏摩挲着她那冰冷的掌心,纤浓的羽睫垂落又抬起,在他眼底的是比喜欢更深刻的爱恋,比爱恋更纯粹的温柔,比温柔更无法令人抗拒的恳求。少年的声音轻得仿佛一碰即碎的露珠:“别再离开我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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