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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在《丹经》中伏火硫磺法[1]一篇里曾记载,硝石、硫磺和炭化皂角子混合后用火点燃后能引起猛烈燃烧。
www.biquge001.com阿苒在抄誊时并没有注意到伏火硫磺法的重要性,可言者无心听者有心,这篇丹方很快就引起了巧匠宗的注意,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那群老怪物们竟然直接由火药的雏形研制出了威力极大的轰天雷。
菱纱叹了口气,埋怨道:“花了那么多钱才买到的轰天雷,就更应该小心保管才是,怎么会将它用来炸沉船?再说,在这茫茫大海上,船沉了,他们自己也活不了呀。”
白栖风冷笑道:“未必是他们有心如此。”
菱纱的眼睛瞪成了圆形:“你说他们不小心弄的?难道是想在船上试试威力,结果不小心把船炸沉了?”
白栖风额角青筋直冒,咬牙道:“你就不会动动脑子么?”
菱纱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说谁不动脑子?”
白栖风瞥了她一眼,道:“若换成是你,花了这么大一笔钱买到了轰天雷,你会直接在船上试雷?”
菱纱扭过头哼道:“自然不会,巧匠宗的东西还是信得过的。若是我的话,定然把它小心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免得被人抢走了血本无归。”
白栖风冷哼道:“这就是了,你都能想到的事,别人当然也能想到。”
菱纱再迟钝也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嘲讽之意,当下上前一步双目喷火道:“你什么意思?”
阿苒连忙将她拉住正要好生安抚一番,后者却挣扎着对白栖风叫道:“可如果是别人做了手脚,难道他们一开始就打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白栖风哼了声道:“听你的口音应该也是来自魏秦吧,轰天雷的威力你也见识过了。我问你,”他直视着少女的眼眸,语气咄咄逼人,“如果大晋或梁周得了这些轰天雷的图纸且打算用它来进犯我魏秦,你是现在就将它扼杀在此。还是等到对方带着数以万计轰天雷兵临城下时再与他们决一死战?”
菱纱退后一步,手足无措道:“这……”
白栖风见她气势上已经败给了自己,不由装模作样的背起手,长叹一声:“不管是谁炸沉的船。死了这么多人,他们都被列为各门各派的共同仇敌,与其被追杀一辈子,不如为了国家大义与轰天雷一起沉入海底。这才是真正的烈士,壮哉,壮哉!”
阿苒一个喷嚏打断他道:“如果买下轰天雷的是魏秦的人呢?”
白栖风脸上微微一窒,哼了一声道:“魏秦素来是苦寒之地,不像梁周那样临海多港,也比不上大晋的奢华富饶,非要争个明白的话。大晋拍下轰天雷的可能性最高。”
阿苒长长的哦了一声,道:“也就是说,我大晋的嫌疑可以排除在外了?”
白栖风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他见其余几人皆冷冷的望着自己,就好像真是魏秦的人下手炸沉的船一般。当下连忙道:“这只是我的推测。作不得数的,没准真的是拍下轰天雷的人迫不及待想要试试看,也有可能是被人盯上了,对抗不过只好选择同归于尽。”
菱纱再不喜欢他,毕竟也出自魏秦,她不希望自己的母国被人诋毁仇视,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岔开话题道:“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眼看天都快亮了,巧匠宗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再这么下去,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均是一凛。原本以为有木人掌舵。迟早能将自己带到安全之处,眼下无人操纵木人,手边既无长桨,也不知方向,在这茫茫大海上。别说没有食物淡水,就是随便一个大浪就能将船打翻。
阿苒走到司马珏身边,月色之下,少年的脸蛋如玫瑰般晕红,她将司马珏身上的毛毯盖好,一面抬起眼慢慢道:“谁说巧匠宗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对方只怕就在这条船上。”此言一出,众人皆脸上都微微变色。
白栖风一个箭步冲到那木人机关面前,拿着夜明珠仔细往里面看了看,一脸失望的说:“里面没人。”
于梁登陡然变色道:“难道他就在我们当中?”
菱纱第一个反应就望向船尾那黑袍人,白栖风沉声道:“船尾风大,这位兄台不如过来与大家坐在一起。”
那黑袍人看了看这边,摇了摇头,并不作声。
白栖风又上前两步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黑袍人干脆就将脸转了过去。
赤拳门那老头忍不住道:“这人这么古怪,定然有问题。”
白栖风挺身道:“既然如此,休怪在下不客气了。”他正要动手,却听阿苒冷冷道:“且慢!”
白栖风也不想和他真打,万一对方真的是巧匠宗的人,这一交手,没准什么稀奇古怪的暗器都要往自己身上招呼了。最重要的是,就算他把那黑袍人制服了,对方宁死不屈怎么办?毕竟掌舵带路这种事不好勉强对方,万一他把自己带到巧匠宗的老巢里,秋后算账又怎么办?听到那少女的制止声,他立即止住脚步,脸上却仍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道:“你又有什么高见?”
阿苒摇了摇头,道:“不是他。”
这下连菱纱都稀奇的看着她道:“何姐姐,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巧匠宗的人?”
阿苒环视众人一眼,道:“在这里有几个人见过巧匠宗的人?”
众人皆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即使在交易会上,巧匠宗的人也是以面具黑袍的形式出现,并没有露出真容。
倒是菱纱愣了愣道:“那天我们不是见过,那个小老头……”
阿苒朝那黑袍人抬了抬下巴:“他看起来像吗?”
菱纱咽了口口水,道:“体型相差很多,他看起来高很多,眼睛也更明亮,倒像是个年轻人。”
阿苒道:“这就是了,既然没人见过巧匠宗的人,如果他是其中一员。又何必要特意戴上面具呢?”
白栖风忍不住讥讽道:“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要戴上面具?”
阿苒道:“很简单,因为他不想让人认出自己。”
白栖风哈的一声笑了起来:“这不是废话吗?”
阿苒道:“他戴上面具,是因为这里有认得出他的人,尽可能的不说话。是怕被人听出声音。但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少女微微一笑,嫣然道,“这么冷的天,又曾掉进海里,大家裹着毛毯都觉得冷,只有他非但不披,还一点事都没有的坐在风最大的船尾,这样的人我恰巧认识一个……”她话音未落,那黑袍人忽然苦笑一声。道:“好啦,好啦,怕了你啦。这家伙可真是的,什么都告诉你了,还给不给人活路了?”他一面叹了口气。一面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菱纱那双圆圆的眼睛瞬间张大,俏丽的脸蛋上染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阿苒呆了呆,道:“原来是你。”
那人长身玉立,面容俊秀,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可不就是当初在驿站与南康作对的吴王殿下?
吴王也怔了怔,道:“你没想到是我?”
阿苒嘿了一声道:“我随口诈你的。哪里知道你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吴王的脸色顿时难看之极,他身中热毒,需要靠服用药物压制体内虚火。寒冬落水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用毛毯裹住自己才容易出事。他见阿苒与司马珏在一起,又听阿苒说得煞有介事,还以为司马珏那小子对阿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的底细给卖了。没想到八十老娘蹦到孩儿,上当的反而是自己。
菱纱狐疑的看了看阿苒,朝她捅了捅肩膀,道:“何姐姐,你认得他?”
阿苒正要开口。却听吴王飞快的打断道:“怎么不认得,她可是我的小表妹,她边上那小子是我的亲侄子。”
菱纱吃了一惊:“表妹?亲侄子?这辈分……”她想起在船上司马珏对阿苒死也不放手甚至趁机要挟成亲的那几句话,又想到阿苒方才说作不得数时无奈的表情,瞬间脑补了一出凄美动人的不伦之恋,不由恍然大悟的喃喃道:“难怪……”
白栖风忍不住呸了一声:“不知羞耻。”
阿苒顿时怒道:“谁是你的小表妹?”
吴王语气哀伤的说:“表妹,你不肯嫁给我也就算了,可你这么说未免也太绝情了。我之前躲着你们,不过是怕见面尴尬……也罢,”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受伤的模样低声道,“强扭的瓜不甜,我就当没见到你,你也当做没见过我。堂兄那里我去帮忙劝着,鹳奴这次可真把他气坏了,没个一年半载的未必肯原谅他。你们,唉,你们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便是了。”他说得情真意切,把一个被亲侄儿戴上绿帽子的痴情男子演绎得活灵活现。
阿苒明知他是在恳求自己不要说出他的身份,甚至还拿司马珏来威胁自己,可她怎么听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在他那张忧郁俊美的脸上狠狠踩几脚。
白栖风老早就看阿苒不顺眼,此时更是对吴王心生同情,嘴上却怒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对这种不知廉耻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吴王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道:“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
菱纱望向阿苒的眼神也不由凉了几分,想要出言安慰他两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望着吴王那俊美的面容微微涨红了脸。
却听赤拳门那老头冷冷道:“这就怪了,你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摘下面具也没开过口,难不成你早就未卜先知自己会在这船上遇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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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伏火硫磺法,也做硫磺伏火法,或伏硫磺法。伏火指的是丹药于火中烧制,经过特定步骤的处理,以达到预期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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