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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语环吃了一惊,她这才看清边上还有一个颜九针,被他眼刀一剜,背后寒毛倒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们……”
颜九针快步走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郝语环羞怒交加,用力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口中叫道:“你,你放手!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喉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颜九针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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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那双斜飞的凤眼里阴沉得可怕:“不知羞耻?”
郝语环的呼吸越发困难,喉管被掐得只能发出咯咯的响声,脸色也渐渐透出些许青色来,双脚来回的乱蹬,似乎想要将颜九针踢开。却听一个微弱的声音喘息着道:“颜璘。”
颜九针深吸一口气,将郝语环放了下来,后者立即捂着胸口跌倒在地上,忍不住用力的咳嗽起来。颜九针反手一针制住她的穴道,郝语环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牢牢捏住,根本就无法动弹。
少年慢慢走到软榻边,少女的脸色惨淡若金纸,她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自己身上,而是呆呆的望着对面的何意。
郝语环又惊又怕,好容易缓过气来,却听见阿苒轻声问:“他……还活着么?”
颜九针搭了一下何意的脉搏,伸手解开他身上的穴道,后者似乎毫无知觉一般,靠着他肩头慢慢滑了下去。
颜九针将何意放平,淡淡道:“不,他死了。”
阿苒恍若未闻一般怔怔的望着何意,眼前似乎闪过自己与他相处的一幕幕。多奇怪啊,她无数次想杀他,无数次的想救他,她对他厌恶过。惧怕过,痛恨过,也震撼过,感动过。内疚过……所有的一切在此时竟然只化作一片茫然。
难道自己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最终得到的只是这样一个结果么?是的,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件事付出都会有回报。颜九针说他没想到她会愿意为他做到这一步,事实上,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当初义无反顾决定为他移商换羽之时,自己的内心又隐隐在期待着什么样的回报呢?
少女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什么。
何意沉默的抚摸着她头发的时候,亲吻着她前额的时候,将她护在怀里替她挡去明华针的时候,在鹰巢里让她先走的时候,在大火中让她抱住他的时候……也许在某一刻。她曾经心动过,只不过那时候她并不明白,也不敢去明白。
晶莹的泪珠在她眼里滚来滚去,最终顺着脸颊无声无息的滑落,滴在胸前的衣袍上。染出一片淡淡的晕湿。指尖碰触到何意的手指,记得第一次相见时,她曾暗自腹诽过何意的呼吸都是冷冰冰的,可此时却觉得十分温暖。少女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疲惫,支撑着她意识的最后一丝信念终于被彻底击溃,眼前一黑,便直接晕了过去。
……
同样的话停在郝语环心中却恍若雷击。她沙哑着嗓子喊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颜九针见阿苒陷入昏迷,心中微微一惊,在试了试她的脉搏之后,总算舒了口气。待听到郝语环的叫声之后,不由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她,哼了声道:“还能有谁。你眼瞎么?”
郝语环失声叫道:“你骗人!”
颜九针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我骗你做什么?”方才他已经将何意体内暴乱的真气一点一点转移到何苒身上,可惜功亏一篑,被这个姓郝的女人硬闯进来中途打断。
移商换羽之法的精髓就在真气的转移上,说穿了这就好比是在拔河。原本何意处于昏迷之中。阿苒在颜九针的引导之下将何意体内的真气一点一点转移过来。待绳子被完全拔过去之后,颜九针撤去何意身上的金针,使他渐渐苏醒。待他意识恢复之后,只要他自己能将手中的绳子放下,调息平复丹田之中所存的少量真气,移商换羽的第一步就算完成了。等到何意受损的经脉修复之后,再依葫芦画瓢将真气从阿苒体内一点一点转移回去。这样一来,何意也不会真气尽失武功俱废了。
偏偏在何意将醒未醒之时,被郝语环的尖叫声所惊,心境动荡之下,身体本能的对移商换羽产生了抵抗,这就使得阿苒这边的绳子又重新被他拉扯了回去。那些暴乱的真气源自于他体内,当然更倾向于何意本人,但在颜九针的金针牵制下,阿苒意识清醒,对真气的控制力远胜过他。两股力道不由自主的在两人掌心之间游弋较劲,最终由平缓顺从再度暴乱反抗,直到相互冲撞排斥,将双方同时震开。何意浑身的经脉早就受了重创,哪里经受得住真气倒灌的二次冲击?原本不死的,这回也必死了。
阿苒的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毕竟大部分暴乱的真气都在她这边,若不是身上九处要穴被金针所护,只怕她心脉立时便被震断。
郝语环呆了半晌,忽然大声叫道:“是你杀了他,对不对?”她忽然惨笑一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为了得到那丫头,就假装同意替何意治伤,实际上却偷偷害死他!好一个一箭双雕!”
颜九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郝语环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厉声道:“我都听到了!姜斐跟你说让你趁机杀了他以绝后患,你别装傻!”
颜九针眼瞳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他望向她的眼神说不出是厌恶还是怜悯,过了好一会,才慢慢道:“原来你混入谷中就是为了寻他么?”
郝语环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的说:“你管不着!”
颜九针神色古怪的看着她许久,忽然冷笑道:“你大概不知道以往那些私入药王谷中人的下场罢?”
郝语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到这时才终于觉得有些害怕起来,嘴上却强作镇定道:“你说什么?”
颜九针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知道什么叫人尸么?”
人尸?
……
郝语环被人蒙住双眼堵住了嘴送到了一处满是血腥与腐臭的屋子里。
黑暗中,只听一人阴森森道:“这次又是谁触犯了谷规?”
郝语环又惊又怕,一只干枯粗糙的手摸上了她的脸蛋,她努力的想要躲开,可身上却依旧无法动弹。那人毫不留情的撕开了她的衣襟。她口里呜呜的叫着,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那人极有耐心的摸遍了她的全身每一寸肌肤,郝语环羞愤欲绝,恨不得立即就去死。却听那人哈哈大笑道:“原来你得罪的是颜九针。”他一面说着,将颜九针在她身上制下的金针拔了出来。
郝语环感觉到能动之后,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少女慌乱的摘去眼罩,取出口中被堵住的软布,眼前依旧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人却仿佛不见了踪影一般,整个屋子静悄悄的,似乎只有她自己心跳如鼓。
郝语环凭着记忆摸索到了门边,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她有些绝望的用力敲打着门板,哭叫道:“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过了许久,也无人应答。
郝语环背靠着门板慢慢滑了下去,整个人蜷成一团,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却听黑暗中一人嘿道:“你到了我这蝙蝠洞还指望能出去?”
郝语环猛地抬起头:“谁?谁在那儿?”
她的双眼好容易才适应了黑暗,只见一人倒挂在房梁上。正晃悠悠的面对着她。郝语环尖叫一声,差点晕厥过去。
那人嘶嘶笑了起来:“小姑娘,胆子不小,到此时居然还没有晕过去。”
郝语环吓得牙齿发抖:“你,你是人是鬼?”
那人道:“你当我是人便是人,你当我是鬼便是鬼。在这里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分别?”顿了顿,又啧啧道。“可惜了你一副好皮肉,摸起来油光水滑,老夫都有点舍不得拿你当人尸了。”
郝语环抓紧了自己的衣襟,颤声道:“什么是人尸?”
那人从房梁上一个鹞子翻身落了下来。
一道火光从屋角的炉灶中燃起,郝语环这才看清那人的容貌,不由尖叫一声。那人的脸似乎被大火烧过。到处都是坑坑巴巴的,根本就看不出年纪,唯有一双眼睛无神的上翻,露出大片眼白来。郝语环这才发现他竟然是个瞎子,看不到人。难怪他会伸手在自己身上一阵乱摸。再往边上看时,靠墙的一张长桌上,赫然停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人。
只听那人忽然道:“听说过庖丁解牛的故事么?”
郝语环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道:“可……可是庄子中提到的么?”
那人感慨道:“吾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夫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解人亦复如此。”
郝语环俏脸煞白,强作镇定道:“解人……莫不是解尸?”
那人嘿道:“解尸有什么乐趣?解之前他就死了,解之后又不能活过来。”他意味深长的“望”向郝语环这边,“老夫所解的,乃是人尸。”
郝语环到这时要是还不知道人尸是什么,她这十几年就白活了。她强作镇定,颤声道:“难不成你解的都是活人,解了之后还能活着?”
那人似是对她刮目相看,哈哈笑道:“小姑娘,你不仅胆子不小,人还挺聪明。”一面又颇为惋惜道,“可惜啊,居然得罪了颜九针,那小子连我老蝙蝠见了都头疼。”
郝语环着急道:“我不过是误入谷中罢了,根本就不是……”
老蝙蝠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误’入谷中,那可怪不得他要将你送过来了。”他取了一枚尖刀在磨刀石上磨了起来,“你最好这把我手气不错,否则嘛,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他磨了半天尖刀,郝语环听着那一声声磨刀声,人都要崩溃了。这屋子密闭严实,唯一的通风口高高挂在墙上,大小也只有两寸来宽,她就算能爬上去也钻不出去。
这世上比死亡更痛苦的就是等待死亡。
她才只有十六岁,她不想死!不论她做错了什么,都不应该被这样对待!明明是那个姓颜的心怀不轨,何苒愚蠢不堪被人骗得团团转,才害死了何意。为什么真正害死人的只用装晕就行了,而她却被扔到这里来送死?
郝语环心底涌起一阵无力的悔恨,她根本就不该跟着祖父出来的,若是没有出来,没有遇到何意,没有跟上姜斐,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上,或许她此时还舒舒服服的在京中和其他的千金小姐一样享受着众星拱月的拥戴。
真正到了生死关头,情爱便显得渺小单薄,郝语环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勇气,她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她焦急的四处打量,眼见那老蝙蝠哼着小曲将磨好的几件刀具放在银盘里,朝长桌上躺着的中年人那边走去,情急之下,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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