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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从刚才起何意就感到有些不对,似乎有人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他。
www.biquge001.com他不露声色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峡谷里迷雾遍布,风吹树动,并无异常。可若是细细聆听,就能发现风中似是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的歌声。那声音似曾相识,竟然他心头忍不住微微一颤。
何意略微沉思片刻,提剑循声而去。一路分花绕树,越往里走,迷雾越发浓郁。这深渊峡谷一半是嶙峋山石,一半是湍湍激流,多是由山上的寒潭溪流汇聚从高处形成瀑布落下,一路蜿蜒入峡谷深处。不多时,便看到一个少女正背对着他坐在溪水边,浑身湿漉漉的,竟然只穿着贴身小衣。何意刚要背过身去,却听那少女轻轻哼着歌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她似乎根本就没发现何意,薄薄的衣衫勾勒出胸口起伏的曲线,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短而薄的亵裤下露出雪白的大腿。她手里握着一把乌鸦鸦的长发,正在一点一点的拧干,手腕上的镯子在晨光下流光溢彩,更衬得肌肤胜雪,美不胜收。饶是何意再冷静,他究竟也是个男人。看到如此美妙的景致,竟然无法将眼光移开。
此时已是阳春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好季节。峡谷中雾气弥漫,和风送暖。那少女半垂着眼帘,唇角微微翘起,只是这么慵懒随意的赤足踏在溪水里,似是正在享受着美好的chun光。她的歌声时断时续,却又软糯甜蜜,就好像唱的不是以水喻人[1]的孺子歌,而是对情ren的深深思念。
何意沉默着立在树下,漆黑的眼里看不出任何表情。
溪水清可见底,水波微动,少女的每一个脚趾都精致浑圆,就像是三月里的桃花,玉雪中揉着淡淡的粉。偶有小鱼从她光裸的小腿边游过,调皮的绕着她来回打转,似乎努力的想要一亲芳泽。
那少女将头发拧干,伸手在身边摸了摸,直到摸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白色小瓶,她秀丽的眉尖微蹙,歪着头想了会:“这个是花露。”一面又摸到一枚小巧的簪子,软软道:“这个是发簪。”她接二连三摸出好几样东西来,要么是匕首,要么是长剑,要么是靴子,甚至还有一双鞋垫处破了个大洞的绣鞋。
那少女嫩白的指尖在粗粝的砂石上一点点摸索,似是努力想找什么,寻了半天,有些垂头丧气,低声道:“难道又被水冲走了?”
她扶着山石小心翼翼的站起,水流虽然不急,但水面下的鹅卵石却极为光滑。那少女一不留神便要跌倒在地。
何意依旧没有动,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她。可是,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眼中那些冷漠与黑暗正在慢慢褪去,隐藏在最深处的柔软与怜惜不自觉浮现了起来。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一直都在努力用手指摸索碰触。只是那一瞬间的跌倒,使得挽在少女胸前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露出胸口一道淡淡的红痕,就像一朵娇弱的梅花悄悄在冰雪中绽放。
美人照水,照水美人。不知究竟是人美如花,还是花娇似人。忽如其来一阵微风拂过,悄悄带起鬓边几缕长发。那少女将头发随手别在耳后,索性跪坐在溪水中,埋头搜寻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水底石头间的狭缝中摸出一条长长的布带。少女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懊恼道:“最后一件衣裳也被冲走了,光剩这个给我有什么用啊。”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将布带拧干,小心翼翼的扶着溪水里凸起的石头,数着步子往岸边走去。
就在这时,一条黑斑红点蛇无声无息的从草丛里钻了出来。阿苒似乎并未察觉到危险,摸索到之前坐着的地方,慢慢扶着岸边坐下。那黑斑长蛇????的游动了几步,在离少女不到一丈的地方停了下来,黄橙橙的眼珠子冷漠的注视着面前的少女。阿苒仍然没有任何警觉,只懒懒的靠在山石上,等到头发都干了,这才拿起一边早已干透的布带将双眼缚住,胡乱在脑后打了个结,多出的发带顺着长发滑落下来,一直垂到地上。
阿爹说过,在绝对强大的武力面前,一般情况下是很难玩出花样的,但也不是没有特例。关键在于,如何根据对手的弱点制造出特例来。
何意的弱点是什么?
他武功高强,头脑冷静,为人谨慎,冷漠骄傲,又残忍无情,这样的人几乎没有弱点。
根据726给出的手术视频,当初何意刺在她身上的那一剑,不仅刺穿了她的肺部,还伤到了她的纵膈的大血管,造成血胸以及大量失血,如果不是阿苒体质特殊,自愈力又足够强悍,短时间内就会以一种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她能支撑到被半人马酋长号发现并得到救治,以这个世界的眼光来看,绝对是奇迹中的奇迹。
正面交锋的下场,阿苒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不想也不敢再经历第二遍。可是,想要偷袭天下第一剑,只会更难。即使是高科技的监控都能让他产生警觉,更何况带着杀意的自己?只怕还没近身,阿苒就会被他发现。越是躲在暗处窥伺,就意味着她的意图越是不轨。而明知她来意不善,何意又如何会放过她。到时候,迎接她的必然会是更痛苦的死亡。
既然两种方式都是必死的结局,她索性推倒一切,反其道而行之。
726说过怀疑和好奇都是人性的组成部分。在何意心中,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只不过他一日没有寻到自己的尸体,哪怕是被野兽啃食剩下的残骸,就一日不会死心,甚至不可避免的会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按照常理来说,正常人在被他一剑差点杀死之后,明知道实力上存在绝对的差距,都会尽可能的躲着走,可她偏偏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面前。
人都有好奇心的,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眼前?是谁救了她?这两个月她又是如何一个人在这个迷雾遍布的深渊峡谷中活下来……她必须要赌一把,赌他见面不会直接下杀手。
何氏剑法就是修习与杀戮伴生,杀戮越多,魔性就越大。何意对杀戮的控制一向小心,绝不会滥杀手无寸铁之人。否则以何意的武功杀她简直是轻而易举,为何每一次都要给她拿剑决斗的机会?他不会轻易杀了她,就算是为了那黑衣人所谓的“突破”,他也必须要留着她。
然而,仅仅走到这一步是不够的。
阿苒的目的很明确,尽可能杀掉何意。若是杀不掉,就尽可能的拖住他。如果连拖住他都做不到,那就只能想办法让他尽快从此地离开。
要想出其不意干掉何意,就首先要让他卸下心防。不设防,就意味着不能让对方觉得你具备威胁性。虽然对何意来说,阿苒根本就算不上威胁,可他毕竟还是被她刺中了肩背。装晕装死已经不能再用了,这一次何意一定会十分小心。阿爹说过,深山如战场,狩猎就像是打仗,不仅仅靠的是武力,有的时候更像是一场智慧的较量。
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干掉何意呢?
少女掬起一捧溪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畔不到三尺的距离,那条昂然游弋着的扁头黑斑蛇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这长虫有个名字,叫做三步倒。只要被它咬中,不出三步立刻倒地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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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孔子游楚时,听到孺子歌,对学生讲解道:“小子听之!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自取之也。夫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谓也。”意思是,如果拿水来比喻人的品性,如果你“清“,就可以来“濯缨”,如果你“浊”,就只能拿来“濯足”。你自己是怎样的,别人就会以怎样的方式来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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