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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穷的一个地方,这么多孩子上不起学,为什么还不接受捐助?余雅熙和秦观真的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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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长看着两人诧异的眼神,说:“余小姐,谢谢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样的资助我们真的不想再接受了。”
秦观非常不理解地问道:“为什么?这笔钱可以解决这些孩子所有问题啊。”
乡长并不说话,只是看着秦观和余雅熙,上下打量着。
秦观敏锐地感觉到,乡长似乎有难言之隐。
秦观说:“乡长,您有话请直说,我们大老远跑过来挺不容易的的。”
乡长看着着余雅熙说:“你是东部电力局的?”
余雅熙摇摇头。
乡长又问:“那你是哪家国企的?”
余雅熙急了:“钱是给孩子的,而且这又不是黑钱,你这么罗嗦干嘛?”
秦观补充说:“乡长,我们俩都是普通人,她家里经济条件可能稍微好点,想捐点钱给这里的孩子,而我则是想过来给这些孩子当老师,培养他们。这都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希望你不要多想。”
乡长这才知道,今天遇到的是两个有志青年。
乡长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我们这里说缺钱也确实缺钱,说富裕也真的富裕。”
看着一头雾水的秦观和余雅熙,乡长把他们引到了一间仓库,指着一堆崭新的电脑说:“你们看,这都是各地捐来的电脑和投影仪等教学设备。都是最先进的。连发达地区的小学生都不一定用的上这么好的设备,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可问题是,我们这里没电,有电的地方也没有老师会用,所以全堆在这里了。”
秦观看着那些崭新的笔记本电脑直摇头。
乡长说:“解决我们这种地区的问题,一是钱;二是设备;三是人才。设备你们已经看到了,我们绝对达到全国最好水平。至于钱呢,我们有两个来源,一是国家扶贫款。国家政策确实是好,每年扶贫款的数目,你们想都不敢想。可经过省级、市级、县级财政之后,到我们手里就没几个钱。这个问题倒也是有人愿意解决,很多发达地区国企说是要履行社会责任,慷慨解囊。可是现在呢,对一些国企的捐助,我们是越来越不敢要了。”
余雅熙问:“有什么不敢要的!那是国家的钱!”
乡长无奈地摇头说:“有些国企,特别是你们沿海省份那些电力集团、城市建设集团,还有其他一些大型国企,他们动辄捐个好几百万,但最起码要回去七成。”
余雅熙不相信,说道:“哪有捐出来还要回去的?要了你们也不给呀。”
乡长无奈地叹气说:“他们不是明着要,而是暗着要。”
“去年有几个东部电力公司的老总,捐了钱之后就说要来回访考察经费的使用情况。可问题就出在这回访考察上。这些老总每次过来考察,光是家属和部下就带上好几十人,来回飞机票都要我们给报销。你算算,光是这飞机票钱就得十几万哪。这还不算,人家都是大官,来了之后得伺候着吧?我们这些小干部跟跟屁虫似的,伺候他们住最好的酒店,吃最好的山珍野味,送最好的冬虫夏草。曾经有个老总过来,居然暗示我们要找山里没开@苞的女娃陪他睡觉,天打雷劈啊,我们当然不会答应。总之呢,有些老总把钱捐过来,就是让我们来伺候他们游山玩水的。基本上捐的钱大部分又花在他们身上了,有几次我们还亏钱了,你们说闹心不闹心?”
乡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今年上半年,有个国企老总过来扶贫,在考察隔壁乡小学的时 /看!书网科幻 候,看上了一个女老师,这个女老师刚刚大学毕业,专程从上城过来支教的。县委领导为了那点捐助款,勒令女老师晚上陪老总喝酒。结果……结果那个女老师被老总灌醉强@奸了,现在已经疯了!”
乡长说完,眼圈红了。
余雅熙和秦观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观只觉得自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他以前知道有钱单位挥金如土挥霍公家的钱。可没想到已经发展成了打着捐助的旗号来满足私人欲@望的地步了。
秦观说:“那……那个女老师现在在哪?”
“被她父母接回了上城,正在做精神病方面的治疗。”
余雅熙的心里像是被大石头压着一样难受,啪的一声把卡拍在桌上,冷艳的面孔不怒自威,说道:“乡长,这张卡你收下,这是私人的钱。你建好台账,一分不少的用在孩子身上。还有,你把那个被侮辱的女老师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要送她到最好的精神病医院治疗。”
乡长疑惑地看看秦观,秦观说:“乡长,你收下吧,这个钱要用在刀刃上。乡长,我想问你,你能不能去和教育局打招呼,让我想过来支教。我不要什么待遇,每个月给我基本生活费,给我一间宿舍就可以了。”
乡长说:“小伙子,一看你就是大学生。说实话,以前我们这里也有过支教的大学生,会英语,懂电脑,知识丰富,长得也漂亮时尚,孩子们可喜欢了。可你们看看,我们能给人家什么?这是一个跟现代社会脱节的地方,一个月五百块钱生活费,一间茅草房,不通电,夏天茅坑里全是满地乱爬的蛆虫,大部分支教大学生不到一个月就跑了。唉……”
说到这里,乡长心酸无比:“这些大学生一走,孩子们就站在旗杆下嗷嗷的哭。小伙子,那面国旗那么的鲜艳,可站在旗杆下的孩子却那么可怜。我们这些做大人的看着都心酸,还没法厚着脸皮要人大学生留下来。与其这样,倒不如不来,断了孩子的念想,断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念想。”
秦观知道,乡长是怕自己受不了苦,也像其他大学生一样撂挑子逃跑。
秦观郑重地说:“乡长,我只要来了,就不会走。”
乡长说:“小秦,但如果你专门跑过来支教,我个人是不赞同的。”
秦观纳闷地说:“为什么?”
乡长说:“你就一个人,比如说你到木里山寨教书,那里的十几个孩子算是有盼头了,可我们这里像木里山寨这样的村寨有好几十个。还有上千的孩子怎么办?他们不可能翻山越岭到木里山寨去听你上课呀!”
秦观当初决定过来的时候,是抱着厌世的情绪的。但今天跑了一上午之后,当真正看到这些孩子读书的艰难之后,秦观的内心被真正的触动了。他为自己以支教为名逃避世事的卑怯想法而感到愧疚,他现在真的很想为这些孩子做些事。
秦观忙说:“许乡长,当然不能让孩子翻山越岭的,但我可以轮着给他们上课。比如说你们木里乡严重缺英语老师,我可以每天跑一个地方去上英语课。
乡长直摇头,说:“太不现实了。如果你真想为这些孩子着想,你就不要一个人过来,而是应该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秦观说:“我来了起码多一份力量。”
乡长说:“如果是多十份、一百份力量呢?看你们俩确实像有责任心的人,而且经济条件也不错,我老早就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余雅熙急切地说:“乡长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只要是能帮助这些孩子的,我们都愿意做。”
乡长说:“让一个大学生拿着几百块钱在这守一辈子,基本不现实。我想,以我们这个乡为例,制定一个教师岗位需求表。花钱在大学里招聘实习生,聘期一年,一年结束后换下一届的补上,这样的话既能满足了源源不断有大学生过来教学,又不耽误人大学生前途。国内很多地方教育行政部门也有类似的支扶计划,只是我们这边到现在还没轮上。”
秦观在美国读书三年,对公益行业还是比较熟悉的。许卫东乡长这么一说,秦观的灵感就来了。秦观暗暗感到愧疚,自己这样一个高材生的大局观比人家乡长低多了。
秦观说道:“这个主意不错,纯公益。这需要我们做两样事情,一是在社会上筹集资金,二是招聘大学生,当然,工资得开的高一点,否则很多人不愿来。”
乡长说:“是的,只是开销比较大。”
余雅熙笑道:“乡长,开销的事您别担心,只要你们这边没问题,我们花多少钱都帮您把大学生请来,要多少有多少。”
乡长看着余雅熙说:“余小姐,如果你同意,我想用你今天的钱建立一个账户,到时专门补贴过来援助的大学生。”
余雅熙满心欢喜答应了。
几个人一直谈到晚上,乡长一定要留两人吃饭。两人坚决予以推辞掉了。两人原本倒是想坐下来边吃饭边继续聊的,可今天听想着乡长讲的那些国企老总的故事,两人连一盒盒饭都不敢留下来吃了,这倒不是怕丢了自己的面子,而是怕再次让乡长起疑,伤了一个好干部的心。
回去的路上,余雅熙说道:“你准备按照乡长的计划去实施吗?”
秦观说:“不错,今天对我触动太大了。我们天天在城里喊苦,喊压抑,抱怨没有幸福感。亲眼看到了这里的现实,我们才知道什么叫幸福。我也想明白了,如果真的想为这些孩子做点事情,一个人过来是不行的,得让一群人过来。”
秦观接着说:“在乡长面前,我感到自己很卑微。我的行为看起来是支教,其实那无非是我逃离都市的一个借口而已。而乡长却是真心的为这些孩子在谋划。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到城里,我愿意按照乡长所说的,去社会上募集资金,帮助这些孩子。”
余雅熙感到无比的开心。余雅熙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这个命运多舛的男人,喜欢他的正直、善良和责任感,跟秦观相比,那些整天只知道玩女人的富二代不知差了多少档次。
余雅熙本来还有点担心,如果秦观呆在西岭省不走的话,自己要追他的话只能来西岭省。可自己是百亿资产的继承人,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这下好了,秦观答应回到南州,而且要和自己一起做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
担忧没有了,又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余雅熙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但此时,秦观的脸色却格外阴沉,阴沉的简直有点吓人。
余雅熙赶紧问道:“秦观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太累了?”
秦观在想着许卫东乡长讲的那些国企老总的龌龊事,秦观此时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绝不该辞职。
秦观说:“余小姐,对于贫困地区来说,捐资、助教仅仅是治表。”
余雅熙说:“那怎么治本呢?”
“抓人!”
秦观在说出“抓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像冰块一样冷,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狰狞之色。
“啊?”
秦观不想继续谈这个问题,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余小姐,你今天出手怎么这么大方,你真的是开瑜伽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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