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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李靖宣一脸的惊讶,可是看到那一身贵妃才能穿的衣衫时,彻底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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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安芷婉去跟青涵说了什么,所以青涵此刻才会出现在这里。
青涵并不说话,即使此时因为她的到来而惊讶的人远远不止李靖宣一个了。
只是静静的站着,皱着眉看着被众人围着的凌墨宸,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色,无一不说明了安芷婉今日对她说的话确实是真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御医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叹息般的说道,“还好,阎王老子算是给我这个糟老头面子了!”
闻言,众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就连青涵自己也没有发觉,原本紧皱的双眉,终于是微微松了些。
“青涵,你听我说,宸……”李靖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青涵却将他打断,“你们能不能都出去,我有话要跟凌墨宸说。”
闻言,几人都是面面相窥,而后才一个个的离开。
屋子里,就剩下了青涵跟凌墨宸,还有满屋的血腥味。
凌墨宸脸色苍白,甚至连双唇都没有一丝的血色,一看便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如此。
身上的纱布显然是刚换上的,可是依旧会有丝丝的鲜红的血迹。
特别是在心口的位置上,鲜艳的红色越加的明显。
就是这里,他每日都会用匕首割开,引出心头的血来给她做药吗?
伤口一定是很深的吧,每日都要把刚刚长好的肉芽重新割开来,一定是很疼的吧。
不知不觉,青涵的双眼变的有些湿润。
伸手轻抚那染了血的纱布,双眉紧皱。
为何要这样做呢?是赎罪吗?是想让她良心不安吗?是想让她放弃报复的想法吗?
还是又一次的苦肉计,为的只是让她再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这一次,她身上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利用的呢?
何苦呢?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凌墨宸许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下,直到凌墨宸睁开了双眼。
“涵儿?”凌墨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怎么……你,哭了?”
惊慌失措的看着坐在他床边的女子,脸颊上还有新鲜的泪痕,那双眼睛,已经不复之前那般的血红,而是淡淡的,接近透明的红色。
果然,他对她来说,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青涵冷冷的说道,却未曾发现自己何时竟然已经落下了眼泪。
凌墨宸微微一愣,没想到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青涵,更加没有想到,青涵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的质问。
然后,浅浅的一笑,“没有愿意,或许,只是想要赎罪。”
“赎罪?”青涵冷冷的一笑,“你以为,只凭你几碗心头血,我就会原谅你吗?凌墨宸,你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你以为三年前发生的事我可以当作只是一件小事,然后一笑而过吗?!”
闻言,凌墨宸脸上的笑意变的有些尴尬,“没有,涵儿,我没有想过你能够原谅我,我只是,尽我所能的去弥补……”
“不需要!”青涵大声喝断凌墨宸的话,“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我身上的毒也不需要你来解,我更加不需要你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你听懂了没有!!”
凌墨宸脸上的笑意终于渐渐的散去,“涵儿,我知道你对我的恨,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身中剧毒而不管不问,我做不到。”
“那就把眼睛闭上!”青涵大声喝到,“闭上你的眼睛,不要看我,不要想我,不要管我,一切就当作不知道!”
凌墨宸闭上了嘴巴,只是那样的看着青涵,看着青涵的眼泪一点一点的落下。
“可是我做不到啊……”许久,凌墨宸才轻声的说道,“三年来,我也想要自己不去想你,可是每一次,你的名字都会不经意的从我的嘴巴里说出来,我试过许多的方法,甚至将自己关在御书房内不眠不休的批奏章,可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便是你的一举一动。涵儿,你已经刻在了我的心里,叫我如何能够不看,不想,不管?”
看着凌墨宸的双眼,青涵却只是淡淡的一笑,“闭嘴吧凌墨宸。不要再说这些花言巧语给我听了,三年前的洛青涵蠢,所以她活该被骗,活该受伤,可是三年后的我不一样。你说的那些,我一句都不会相信!”
闻言,凌墨宸只是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而青涵也站起了身,低头拭去脸上的泪痕,“我该走了。”
“不要!”几乎是下意识的,凌墨宸便要起身去拉住青涵的手,死死的不放,“我不会再放你走,永远都不会!”
而这突然的起身,也让原本已经止住鲜血的心口再一次的血流不止。
可是凌墨宸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是不想再让她离开。
“凌墨宸,你的伤!”青涵紧紧的皱着眉,凌墨宸胸口的鲜红让她的心止不住的痛。
“我不要你走,不要走。”凌墨宸只是紧紧的握住青涵的手,半个身子都已经在床的外面,心口的血,正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你是疯了吗?!”青涵忍不住大吼,扶着凌墨宸的双肩让他躺回床上。
可是凌墨宸此刻像是中了邪一般,只是一个劲儿的说着,“不要走,我不要你走。”
鲜血,止不住的流,青涵忍不住大声唤道,“来人,快来人!”
屋外,立刻冲进了许多的宫女太监,见状,一个个的都吓呆了,青涵怒喝一声,“还不快传御医!”那些宫人们这才回过神来,迅速的将老御医请了进来。
看到凌墨宸心口的鲜血,老御医着实也被吓了一跳,立刻上前为凌墨宸止血,而凌墨宸只是死死的抓着青涵的手,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的他,只能用自己生平最大的力气去抓住青涵。
可是青涵,却将凌墨宸的手指,一根根的拨开,“我非走不可。”有老御医在,凌墨宸应该不会有事,所以她不必担心。
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只剩下身后凌墨宸的一只手依旧抬在半空,望着青涵远去的背影,还要作势想要抓住她,可是,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涵消失在视线。
“啊!!”一声狂吼,似是不甘,似是心痛。
青涵没有转身,可是心口的疼却越加的强烈,就仿佛,感应了此刻的凌墨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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