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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傲逸以身化作利剑,直直从达纳的心口穿透过去,达纳胸前,一个血红的大窟窿顿时呈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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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脏清清楚楚露在众人面前,令人见了忍不住想要作呕。
池傲逸落在达纳身后不远处,半蹲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眩晕的感觉侵袭过来,只能用手撑住身子,不让自己摔在地上。
“阿逸,”施念之泪不止,滂沱而下,蹒跚着想要爬过去,歇斯底里大喊。
达纳却并未死去,转身从后背提起奄奄一息的池傲逸,脸上越发狰狞骇人。
“池墨寒,成不了魔,我亦让你们永生不能相见。用你儿子做血咒,生生世世,永不相见!”达纳似乎根本察觉不到痛意,狠戾地说道。
“放下他,本座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池墨寒强忍着愤怒的火焰,沉着地说道,一脸冷凝。
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掌心被指甲嵌入,殷红的血直滴地上。
“晚了!施念之,千年前我得不到你,千年之后,池墨寒同样得不到你。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承受那种万劫不复的煎熬!”达纳的脸已经如地狱的恶鬼那样吓人,朝着地上的施念之低低道。
“放手!我愿意做任何事。”施念之匍匐在地上哀求,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池傲逸好好的。
“达纳,本座再问一句,放还是不放?”池墨寒怒极而笑,俊颜上隐隐而现杀气。
“哈哈哈……”达纳只是看着他们放声大笑,而后,倏然停下,举起池傲逸,缓缓说出那句让施念之跌入地狱的话:“以达纳之名,用灵魂为契,以血祭奠,生生世世,永无轮回!”接着把池傲逸往上一抛,池傲逸小小的身子顿时炸开,鲜血洒满了修罗殿。
施念之已然晕厥过去,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漫天的红光笼罩而来,如利剑一般,刺穿了所有人的心脏。天煜澜与乔京云同时倒下,只有芳儿与池墨寒仍旧伫立不动。
池墨寒赤红双眼怒吼。指尖割向手腕,把自己的鲜血洒向天空。
同样地鲜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更为诡异的暗红。
“以修罗之力,用我之命,破解永生的血咒,生生世世!”池墨寒恨意满满地盯着达纳,缓缓念道。
红光顿时消失,达纳不甘,可是那血咒如同被反弹回来一般。一股强大的力量直直撞了过来,达纳的身子顿时如破布一般,撕裂成粉碎。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不甘心!”天空中,只有达纳最后一吼。血咒在达纳身上应验,生生世世永不轮回,灰飞烟灭。
修罗殿霎时恢复了漆黑的死寂,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弥漫着。池墨寒的身子摇摇晃晃,一步一步走向施念之的方向。
“扑通”跪在施念之身边,颤抖着双手,抱起香消玉殒的她,喃喃地绝望道:“你为什么,再一次抛下我呢?”
紧紧搂住施念之,那渐渐冰冷的感觉令他灭顶。
“不要离开我!”池墨寒闭着眼睛,低低说道,平静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什么情绪了。
芳儿撑着爬过去,无力地说道:“教主,芳儿终于完成了教主交代的事。教主,芳儿再也不能为您效劳了!”说完,芳儿身子倒下,闭上了眸子。
“啊……”池墨寒凄然大喊,那直穿人心的悲痛久久回响在修罗殿上。
为什么最终还是剩下他一人呢?妻儿皆亡,即使拥有了全世界,那又如何?乔京云与天煜澜何其无辜,竟是被他牵连了。
“呜……”属于男人的低泣终是在池墨寒口中发出,整座大殿死寂,只有池墨寒悲痛欲绝的哭声。
纵使他想追随离去,却不能忍心让他们都暴尸此处。
许久,池墨寒才缓缓举起手,既是死,何不一起?
凝气掌心,他要用最后的一口气,毁了这修罗殿。纵然粉身碎骨,亦是有他们相伴。
“念之,阿逸你们等等我,我就来了!”池墨寒柔声说道,用手轻轻抚着施念之的发丝。她的身子已经冰凉,她一定是累了,他也累了。
闭上眼睛,举手朝修罗殿的顶端击去。
“小子!”低沉而又显得飘渺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池墨寒的动作。
“老头!”池墨寒脸色一凛,收起所有的情绪。
修罗殿的顶端,浮现一丝淡淡的光芒,渐渐变得清晰。
光芒的中心,是张慈眉善目的脸,蓬松的银发略显狂放不羁,分明就是池维。
“小子,这千年前的劫难,你终究是要承受的。当年为师欠了达纳,今生才换了一条命给他。”池维的口气颇为无奈,望着池墨寒的眼神却是很坦荡。
“老头,你为什么一直都隐瞒本座?你究竟有何居心?”池墨寒狠狠地问道,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把剑,他不介意让池维灰飞烟灭。
“你的被封印的记忆既被解除,何来问我这问题呢?”池维淡淡一笑。
池墨寒怔然,半晌才回过神来。眸色一暗,杀气顿显:“即使你曾经是我师父,那又如何,你若是早些告知我此事,今日我便不会家破人亡!”
“你少了当年的沉稳,何事令你如此偏激呢?仇恨?这么多劫难都过去了,你为何还是看不穿呢?你若是执意仇恨下去,生生世世,你都会被诅咒缠绕。何不试着放下,解开仇恨呢?”池维一点也不以为杵,仍旧淡淡说道。
“老头,你要说什么?最好说快一点,否则我不担保我的剑不会让你灰飞烟灭。”池墨寒眯着眸子,手上的长剑掠过一抹寒光。
“唉!”池维幽幽叹了一口气,而后意味深长说道:“千年前,你用修罗之力,换来了他们免于灰飞烟灭,继续轮回。但是你却忘记了,你们的仇恨是生生世世。而我,则让你们重新经历一次仇恨,希望的是你们能化解。这所有一切,可以说是达纳安排,亦可以说是我暗中布置。为师希望,你能放下仇恨,爱恨嗔痴,不过是转眼成空的云烟。”
“化解?”池墨寒回味着他话中的含义,喃喃念道,“放下了,此生如何能苟延残喘呢?我亦是希望没有仇恨!”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已是一缕幽魂,为了你们而存留着最后一口气。”池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而后那异常刺眼的光芒朝池墨寒笼罩过来。
给读者的话:
关于前因,将作为番外来写,不在正文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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