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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是一个有两万多名于纳德人灵魂融合在一起形成的超级意识体,她力量庞大而且没有固定形体,空前强大的灵魂能量常年在我们所处的这颗星球要塞中游走,今天与我们见面的议会其实并非她真正的本体——那是看不见的——我们所看见的是“议会”为了便于和我们交流而形成的通讯端,其所采取的形象只是当年牺牲的两万多名于纳德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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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纳德人,这个我从未听说过的种族有着和人类极为类似的外貌,这一点从议会的形象上就能看出来,但他们拥有远超过人类的精神力量和对灵魂的知识,在大灾难发生之前,于纳德社会中就有“议会”这种特殊意识体的存在,“它”是于纳德社会精英通过奉献自身而产生,其存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统治于纳德文明,为自己的族民谋求福祉,而在大灾难发生之后,这项使命仍然没有变化,并且变得更加深化,议会的责任从为于纳德文明谋利上升到了为整个联合舰队谋求生路,同时也为整个联合舰队服务。
因此在面对新帝国领袖们提出的建议的时候,即便议会通过自己的逻辑,判断出这个建议对集体利大于弊,她也仍然选择让尽可能多的联合舰队成员自行判断信息的价值,为的就是能更万无一失地规划好整个集体的未来。这当然需要一点时间,但我和珊多拉对此毫无怨言:比起流亡者在过去的岁月中遭受的苦难,这种时候的任何等待都是可以接受的。
在这段时间中,我也在尝试和“议会”聊聊天,这不怎么容易,对方似乎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体,她的逻辑在感性和理性之间跳来跳去,根据当前所要思考的问题不同。她能在十几秒钟内切换数种不同的逻辑方式来回答你的提问,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和一个精神分裂但偏偏逻辑正常的人交谈,我不得不将她说的每句话抽丝剥茧到就剩下主谓宾,这样才能理解对方究竟是认真回答自己,还是纯粹无聊地敷衍……
感觉和“议会”说话简直比和菲娜(机械女王形态)说话还累人。虽然机械女王菲娜也一度是个情感僵硬的思考机器,但至少她的僵硬是固定的。三无就是三无。你跟她说话用一个模版就能理解到头,跟“议会”说话你却得有一颗精神分裂的心,她一会三无一会正常一会热情的……
不过幸好至少议会对我们已经不太排斥,她倒是还算乐意回答我的问题,在交谈中,我对第四联合舰队的其他秘辛有了一些了解。
幽灵舰队,或者说第四联合舰队,他们的总指挥官是于纳德文明的最后一个议会,这初看起来有点奇怪:于纳德文明在联合舰队中并非最顶尖。已经全族灭亡的他们更不站立于实力的顶峰,他们最后一艘星舰更是在逃脱堕落使徒追杀的时候遭受重创,可以说这个奇妙的文明已经一无所有,但他们偏偏成了整个联合舰队最核心的统治者,这当然是让人大惑不解的:要科技没科技。要力量没力量,要资源没资源,于纳德议会是凭什么统治这个庞大的舰队的?
原因之一是“议会”本身的超强统帅能力。特殊的生命形式让她可以以灵魂的形态融入到星球要塞中,同时和整个联合舰队的每一艘飞船进行神秘的连接,这种种族力量让她能以自己的力量模仿帝国的荣耀星舰驱动方式(灵魂驱动)以及舰队指挥链路,这两样东西对杂牌军拼凑起来的第四联合舰队而言是极端重要的,因此议会就成了舰队重要的首领,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于纳德这个种族那让人不可思议的“高层奉献”思想。一个议会是于纳德社会中绝对不可缺少的角色,然而产生一个议会却需要上万名于纳德人献祭自己的灵魂,以抹消个人意识为代价才能生成议会,在普通种族眼中这基本是不可想象的举动,然而于纳德人自己将其当成理所应得:他们没有个体的概念……
于纳德人对内信奉集体利益是唯一利益,他们不在乎自己需要付出多少牺牲,只在乎集体能因自己的牺牲前进多少,在于纳德社会中,部分人献祭自己的生命来融合成对集体更有用的“个体”是非常常见的事情,甚至有人怀疑整个于纳德种族根本就是一个生物,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只是这个巨型生物体内的细胞,唯一的问题是,这些细胞相互之间的距离远了点……
这种诡异的种族观念让我忍不住将其和蚁群联想到了一起:你还真别说,确实充满相似之处:都是群体智慧的生物。
不过虽然对自己的个体认识有些奇妙,于纳德人对异族的价值观倒是正常的,他们只是不认为自己的种族中存在“个体”这种东西,并不意味着他们觉得其他种族也应该这样。
正是因为以上两个原因,议会才成了联合舰队的最高统帅,平心而论,除了这个活雷锋,你真是再也找不到如此有资格而且还高尚的能甩孔圣人十几条街的舰队指挥了——尽管于纳德的文化中好像并没有“高尚”这个词。
“我说,你们什么时候能投完票撒?”
浅浅似乎有点缺乏耐心,等了一会看不见议会有回应的意思,干脆郁闷地嘟嘟囔囔起来,一边嘟囔还一边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低声说道:“阿俊,要不人家给他们快进一下?”
我:“……”
你的能力真的可以这样用吗?
不过和缺乏耐心的浅浅比起来,这里是个人都算镇定自若,我给了她个超难的魔方让她自己去一边拧着玩去,自己则和珊多拉耐心等待流亡者们消化刚刚广播出去的惊天消息。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低头不语了半天的议会终于跟接上了电源一样抬起头来:“我们可接受你们的信息,并选择相信,但舰队公民希望先知道你将如何安置我们。虚空虽然可怕,但对我们而言,和帝国比邻而居也是一件充满压力的事情。”
这个我当然早就想到。对流亡舰队是不能跟以前那些世界难民一样安置的,他们对帝国军的恐惧感可是蔓延了不知道多少代人,从上到下无数代人接受的教育都是帝国等于洪水猛兽,我敢打赌流亡舰队的小学三年级课本上都写着打倒希灵帝国主义的字样——在这种情况下,流亡舰队能接受新帝国安置法案本身已经是个奇迹。
他们能接受我和珊多拉的邀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新帝国已经和堕落使徒分裂,曾经毁灭他们家园的凶手等于是另有其人。而新帝国和他们的敌人只是种族起源相同而已。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堕落使徒已经重新在虚空活动起来,而且活动范围已经从旧帝国活动版块蔓延到如此广阔的地方,流亡舰队现在正好身处敌人新的活动区域,如果不接受新帝国庇护,那他们出去就有可能一头扎进堕落使徒的势力范围,上古时代的历史将重演——这对将那段历史视为最恐怖一幕的流亡者而言,是比和新帝国比邻而居更加可怕的事情。
不过最显而易见的是让他们在影子空间附近暂住是不可能的——水银灯现在还不敢进泡泡房间呢。
“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珊多拉问了一句,我还真是很少看见她会和普通文明用这种退步的方式商讨事情,平常的她在外人面前是个雷厉风行的女王。命令,执行,这才是她的说话方式,现在她却愿意让流亡舰队提出要求,自己照办——原因不言自喻。
议会说话方式也挺直接:“平安生活。有个家,另外,最好看不到帝国舰队。”
这光棍的一句话说的我跟珊多拉这个尴尬啊。
“其实你们现在已经在新帝国领地。只是正好卡在我们的宏世界通道上,”我对议会摊了摊手,“想必你们也知道吧,前几天你们就陆续有掉队的飞船闯进一些有人驻扎的跨世界通道,还引发过交通事故,我们就是这样注意到‘幽灵船’的。”
议会点点头:“那几次事件也引发了舰队恐慌,因为飞船传回的信息显示它们遭遇了帝国军阻拦。联合舰队人口严重不足,很多飞船都处于勉强控制的状态,但因为在虚空中几乎不可能补充资源,我们只能一路携带这些破旧飞船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它们在逐渐掉队的时候竟然遭遇了你们……嗯,你刚才提到宏世界,那是什么东西?”
宏世界是新帝国才有的特色产物,旧帝国可没有这样的东西,因此议会对我提到的新名词产生了好奇。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我顿时带着自豪跟议会详细解释了什么叫“宏世界网络”,对方听得异常认真,显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宏世界,以自由民身份存在的普通种族,还有不干涉世界发展的帝国护卫舰,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不敢想象你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和当年完全不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这正是最适合我们的安置方式。”
“你是说,你们愿意以宏世界成员国的身份加入这个网络?”我顿时惊讶起来,“你们不是不能接受帝国的一切东西么?”
人家议会回答的相当直白:“没关系,只要不经常看见就可以。”
我:“……”
我是否可以这么认为,你们不愿意和帝国接触的主要原因是怕吓到孩子,所以平常只要别看见帝国军就行,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这倒是个不错的途径,”珊多拉倒是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必然不愿意直接在帝国直辖的世界定居,但继续在虚空飘荡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可以给你们开辟一个空白宇宙,整个联合舰队都可以在里面定居下来,当然,根据你们的需求,这个空白世界将有充足的物资。当然,这个空白世界是必然会处于帝国控制范围的,宏世界那样的自治领是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控制形式,你们只需要通过时空管理局和帝国保持联系就可以。对这个安排你感觉如何?”
议会点点头:“完美。议会也期待和其他世界的居民安心交流的时刻,我们已经很多年未曾与其他文明说过话了。”
听着这个我感觉心里就是一酸,流浪的日子不好过啊,因为不知道堕落使徒什么时候就会追过来,他们连在途经的世界停靠都不敢。或许这些流亡者的现存一代根本就忘记了靠岸的什么概念,如同废墟世界的土著们一样。安稳的母星生活变成了谁也无法验证的神话……
“那什么。事情这就算说定了吧?”浅浅看珊多拉和议会已经达成协定,赶紧把手里的魔方扔到一边,咋咋呼呼地凑了上来,“用不用签个租房协议之类的?这么大的事,应该得有个手续什么的吧?”
你看看,这才是咱帝国主母的胸襟,这么大一个宇宙就要送出去了,她竟然是按着房东的逻辑来思考问题的……
我们最终和流亡舰队达成了协定,帝国方面将提供一个空白宇宙供其生存。而流亡舰队则从虚空中全部撤出来,还宏世界网络一个安宁,至于那个空白宇宙,则不算帝国直辖领地,而作为一个完全自治的世界交到流亡舰队手中。我们将通过时空管理局将其纳入宏世界体系,这样一来,流亡者们就获得了足够安稳的家园。可以结束流浪的日子,而且还能十分幸福地继续过他们“看不见帝国兵”的清净日子……
将我们领出议会所在的建筑物的,仍然是之前那个高挑的女军官,和一开始领着我们进来的时候那种冷漠警惕的态度不同,这一次对方是带着好奇的眼神看我们的,当然,好奇之余还是有很大的谨慎:帝国人在他们心目中当了一辈子的洪水猛兽,现在突然变成友好邻邦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被堕落使徒摧残成这样的流亡者能接受新帝国,还真是不可思议,”我跟珊多拉低声咬着耳朵,“这应该算是血海深仇了吧?”
回答我的不是珊多拉,而是另一旁听到我话的姐姐大人,她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似乎早就想清楚了:“他们流浪了无数代人,其实家园被摧毁的仇恨早就被一代代人的更替而磨灭掉了,现在舰队里除了极少数不朽的生命体之外,很难说这些流浪者还有多少记着当初和堕落使徒的死仇。他们对希灵使徒的对立,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恐惧心理,而不是敌视,这才是他们接受新帝国的决定因素。另外——谁不想有个安稳的家呢?”
从这座宏大的建筑物出来之后我们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登陆平台上,稍后我们将乘坐流亡者提供的运输机离开这里回到星球表面。从帝国上将号过来的穿梭机现在也已经在星球要塞外面停靠,为了避免引起混乱,珊多拉没有让更多帝国战舰靠近流亡舰队,而只是让他们派了些穿梭机和护卫舰。
星球要塞的钢铁苍穹下仍然是一片昏暗,如同流萤般的灯光在这个密闭空间中飞快穿梭,形成无数光怪陆离的线条。这片被厚重的装甲包裹起来的天地或许就体现着第一代建造它们的人心中最强烈的愿望:安全感。
现在,他们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却是借着当初毁灭了一切的帝国人的手实现,“戏剧化”,有时候真的只有这三个字才能说明一切。
“看上去一切都还很平静呐,还以为能看到狂欢节或者大喇叭广播之类的东东。”
浅浅突然窜上半空俯瞰大地,被灯火辉煌晃的头晕眼花之后才下来,略带点遗憾地说道。
“总比整个星球的人一起示威抗议来得好。”姐姐大人笑了笑,“听说这个星球要塞最初是托贝鲁族人的行政星,灾难爆发之后托贝鲁族抵抗了三年才全线溃败,溃败前夕他们耗尽了一切资源,将自己所有幸存的家园星球都覆盖上厚厚的装甲,推进了虚空,这才保证了后来的流亡舰队能支持到今天。现在的‘议会’则算是寄生在托贝鲁人的家园星球上,她好像河流一样游走在整个星球内,因此了解这颗星球上每一个人,议会应该早就知道流亡舰队已经没有当年誓死复仇的执念了,所以才接受了咱们的建议。”
“他们都是非常强大的文明,只可惜堕落使徒把一切都毁了。”珊多拉叹了口气。
于是大家跟着一起叹气。
正在这时候我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听声音都迸火星子的清亮女声响了起来:“长官!装甲蝎首领维嘉归队!”
我一看,原来维嘉已经领着她的人马,伙同(这个词没用错)其他英雄战斗兵以及侦察部队来到了起降平台上,很明显他们是被流亡者守卫放进来的,蝎子姐这次很完美地执行完了一项她很不乐意的任务,那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准抽刀子砍人,我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多少还是有些郁闷,想必之前被人家用扫描仪在身上照来照去好半天还要装作没发现让她相当别憋屈,渡鸦们倒仍然是嘻嘻哈哈的,一个个都在调戏老实巴交的首领蜂:即使是缺心少肺的渡鸦也知道,这种时候最好别招惹装甲蝎,后者憋了一肚子核燃料正等着引爆呢。
“行了行了,别板着脸,”我觉得维嘉这个铁血姐从某方面看也正是个容易任性的小女孩脾气,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胳膊——战斗形态她两米多高,再往上我就够不着了,“其实……”
我话刚说了一半,另外一串脚步就穿了过来,扭头一看,竟然是之前相处了一小段时间的少年兵二人组:金和托噜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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