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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淼商城西北角,足有数百里的方圆内,虽然同样灯火通明,人來人往,热闹非凡,但与内城有条不紊的繁荣,却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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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刀光剑影,气劲激荡,惨叫声更是时有响起。
而且,所过行人,面上多半谨慎中带着一丝凶悍。
只因为,这里是商城唯一不会干涉外來者动武的地方,哪怕打个天昏地暗,只要不是超过半圣级别的强者动手,撼动商城大阵根基,就不会有人來阻止。
住在这里的武者,多半也对自身修为实力极有信心,即便不是如此,也多半是为了省下昂贵的入住费用。
“咳咳”
一名行藏略显狼狈的老者干咳几声,赶忙用袖子遮住面孔,便继续向前走去。
行走间,低垂的瘦削面孔上,一双略显浑浊的眸子中,不时闪过谨慎之色,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而且,带起的微风中,竟是有着一丝腥气。
再看老者所过处,有着几滴不起眼的血渍,足可见此老绝对有伤在身,而且还不轻。
否则的话,以武者的自制力,决不至于在行走中,压制不住体内血气,咳嗽出血。
街道上來往的行人,有几名面色凶狠的武者,阴冷的扫了他一眼,肆无忌惮的以神识观察了一番他的修为后,便即不屑的离开。
因为,此老显露的修太低,而且垂垂老矣,身负重伤,连医治的本钱都沒有,足可见沒有一点油水。
所以,根本引不起他们的兴趣。
很快,老者行色匆匆的转过街角,向一处破败不堪的小屋行去。
看这样子,此地即便是在这处三不管地区内,也算是最破败的住所了,哪怕修为比他低的武者,都不愿入住,足可见此老的境况到了多么不堪的地步。
噗。
可就在老者刚刚走到门口,还未踏上门前阶梯之时,隐蔽的墙角处,蓦地挥洒出一片灰色粉末。
这粉末极为诡异,遇风而散,竟是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那老者却大吃一惊,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惊诧与不安,闪电般捂着口鼻急速倒退。
但他明显慢了一步,再倒退不过半步后,本就有伤在身下,竟是一个踉跄,有些站立不稳的向后仰躺。
“嘿。”
阴冷的笑声中,充斥着不怀好意,便见一道黑影,蓦地蹿到老者身后,一柄黑色短匕,刃口上泛着蓝汪汪的宝光,抹向老者脖子。
从短匕划过虚空,带起的一丝隐晦腥甜之气,足可见上面抹了某种奇毒。
“哼。”
而也就在这档口,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老者,竟是就着仰躺的趋势,硬生生扎在当场,左手猛的并拢双指向后一点。
噗。
令人震惊是,上面赫然迸射一股惊人至极的精纯剑气,直接穿透了黑影的左肩胛。
两者交手的变化,仅仅是在一瞬间,老者的变招,更是出乎黑影的意料,根本沒有躲闪的机会。
而最让他吃惊的是,自己的匕首抹过老者脖颈时,发出的不是利刃入肉的声音,赫然是如割在了金属上一般。
“呃炼体武者。”
黑影明显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强自抑住剧痛,手中短匕灵活的一转,刃口登时向下,狠狠刺落。
他有信心,哪怕对方是炼体武者,也承受不住自己全力一刺。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惋惜,明显因为有伤在身,这一招失利,否则的话,定然可以将此人斩杀当场。
虽然对方招式依旧凶狠,但他也不是好惹的,当即运转力量于腰际,扭转身形。
嗡。
而也就在此时,一道细小不可查的金色光芒,从极为刁钻的位置激射向其腰眼。
斜刺里,更是有数道气劲杀至,而且正好处在老者运转力量到顶点,无法转换之时,足可见这些人的配合,到了何等境地。
嗡。
一刹那间,老者表现出惊人的战斗本能,通体闪过隐晦的三色流光,竟是硬生生在夹击下,盘旋而起,躲过了其中数道致命攻击。
可躲过是躲过了,仍旧有数道攻击,如毒蛇般噬咬而來。
哗啦。
就在老者准备硬捍一击,哪怕受伤也要遁走之时,昏暗的天空登时伸手不见五指,赫然是一片黑色大网兜头洒落。
看上面不时闪动的蓝汪汪光点,不问可知,这张有着利刺的大网上,明显沾满了剧毒。
“我命休矣。”
老者目中闪过一抹绝望,虽然在最后关头躲过了最危险的两道攻击,可仍旧被击中数大要害,哇的张口吐出一蓬黑血,萎顿在地。
“老不死的,去死吧。”
那黑影手中短匕一划,瞬间沒入老者胸口,但也仅仅刺入了数寸,便再也不得存进。
哪怕是在如此重创之下,还能挡住黑影的全力一刺,足可见老者的武体之强。
“哼。”
黑影冷冷一哼,双手握住匕首,狠狠的压了下去。
噗。
老者胸口一凹,迸射出的血雾更是在眨眼间化作了墨青色,可见毒性之剧烈。
“你你们”
带着一丝不甘与绝望,还有留恋,唯独沒有的是怨恨,老者枯槁的右手伸出,似乎要抓住什么。
但奈何,剧毒攻心,哪怕是他的神魂和元神,都无法抗衡多久,最后颓然的跌落地面,掀起一蓬尘土。
嗖嗖嗖。
暗处,数人飞身而出,正是索命七雄。
“哼。”
疤面大汉一把抓住老者的左手,想要拽下灵戒,可老者似乎还有余力,竟是连拽两下都沒有成功。
咔嚓。
最后,疤面大汉竟是硬生生将其手指掰断。
而老者,似乎也因为剧毒攻心,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神魂都沒有逃脱。
“竟然有一块星辰传送阵令牌,发达了,。”
疤面大汉,快速无比的搜遍老者全身,显得极为熟稔,明显做了不止一次。
“这老家伙隐藏的好深,得亏受伤极深,差点就栽了了。”
老二阴狐捂着冒血的肩头,吐了口唾沫。
“走。”
疤面大汉对于同伴受的伤势毫不关心,便即带着人向三不管地区的另一边而去。
独留老者,在一阵瘆人的嗤嗤响动中,最后化作一滩人形脓血,无声的控诉着这些人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