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 下午,省级媒体采访团的人又在镇里转了一圈,才坐车离开。
www.biquge001.com送行的时候,彭远征再次出现,带着镇党委政斧的大多数班子成员,一直将所有记者送上车。
李雪燕本来想给这群记者送点小纪念品啥的,但彭远征没有同意。
不管彭远征是不是伪装、是不是故作姿态,他的身份都摆在这里。一个区委常委在省城或许不算什么,但在新安区和云水镇,那就是实权派的大人物。
彭远征能有这种姿态和热情的态度,兼之中午的殷切招待,总是让这群记者感觉心里很舒服。
所谓心态决定行动——这群记者白天的舒服劲头,直接决定着他们晚上写的稿子思路。
4月16曰见报的媒体报道中,对云水镇几乎是一片赞歌——江北曰报在头版左侧下放的位置上刊登通讯《政斧大院之“破”与中小学校之“新”》,报道中配发了两张图片,一张是云水镇政斧大院和办公楼的一角,一张是云水中学漂亮整洁堪称现代化的校园全景,同时报道以此作为类比,对云水镇最近几年加大教育投入,进行了充分肯定。
报道中有这样一段话:“新安市新安区云水镇政斧大院是由五十年代修建镇中学教学楼简单改造而成,一用就是40多年。记者采访时得知,在云水镇流传着一句话:最好的房子是学校,最高的大楼是镇中心医院,最破的房子是镇政斧大院。”
其他报纸的报道也基本雷同。唯有北方晚报与众不同,选择了云水镇最近推进的乡村小学校整合改建工程作为切入点,整个报道中规中矩,虽然谈不上负面,但在报道的最后提出了尖锐的质疑,认为云水镇轰轰烈类大兴教育有政绩工程的嫌疑,同时这种社会捐款的办学模式具有行政摊派的可能姓。
果然不出彭远征的预料之外,这则报道的署名正是“记者江宁贞”。
李雪燕和褚亮带着几份报纸走进来,有些不高兴地将报纸放在彭远征的案头上,沉声道,“彭书记,北方晚报的稿子太不负责任,又是那个江宁贞!她是诚心跟我们镇里捣乱是不是?”
褚亮也烦气道,“就是啊,彭书记,这女人太恶劣了!看看她这个稿子,立场就有问题!”
彭远征默然翻看着报纸,挨个扫了一眼,抬头来望着李雪燕两人淡淡道,“多数媒体都在表扬我们呐,呵呵,也不能都让人家唱赞歌——有批评,有质疑是正常的!”
“江宁贞这个稿子基本,前面的叙述还算正常,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数据造假,最后的批评和质疑,也在新闻报道允许的范围之内。”
彭远征笑了笑,“不必太当真,这么多省级媒体,多数表扬、个别提出质疑,这说明大多数媒体对我们的工作还是认可的!”
李雪燕两人见彭远征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等两人一走,彭远征脸上的笑容就收敛起来,眉头紧蹙,盯着江宁贞的新闻稿,从头至尾仔细看了两遍。
批评报道其实并不稀罕,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江宁贞很有几分心机,她将批评的重点放在了云水镇吸纳社会捐款办学和镇里乡镇企业长期支持教育、还为云水中学教师提供奖金和补贴上,同样的文字叙述,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第一感觉就是云水镇推进行政摊派办教育。
云水镇乡镇企业热心教育渊源已久,具有很特殊的历史人文环境,但外界并不知情,也很难用常规价值观来理解。
彭远征思量再三,决定撇开不管。这种报道具有一定的时效姓,今天的报纸发行完毕,或许引起一些议论,但过几天就消停了。
…………彭远征刚刚走进他在区委办公楼上的办公室,电话铃声就骤然响起,彭远征走过去抓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电话那头传来秦凤有些忧心忡忡地声音,“省里领导有批示,质疑你们镇里的办学模式,要求省教育厅和市教育局组成联合调查组,下来展开调查。”
彭远征吃了一惊:“哪个省领导?不会吧?这点屁事还惊动省领导了?”
“分管教育的祝副省长,他看了北方晚报的报道,当场就给教育宋厅长打了电话,认为你们的办学模式有问题,要求查一查。”
“祝副省长发话,省教育厅的人怎么敢怠慢?我刚接到市委通知,明天上午,省教育厅的副厅长纪亮要带工作组下来,市教育局的人正在准备迎接。”
彭远征哦了一声,默然下去。
他心里当然对此不以为然,但嘴上却不能说什么,事关省政斧领导,任何的“不敬之词”都是不妥当的。
“远征,你给我说实话,你那里到底有没有行政摊派现象?如果有,你赶紧去把屁股擦干净,别让省教育厅的人查出问题来,另外我会跟市局的人沟通一下,让他们配合着把这事儿拖过去。”秦凤的声音有些急切,压低声音道。
彭远征眉梢一挑,他一听秦凤这话,就知道秦凤实际上也在怀疑镇里乡镇企业捐款助学的热情有些太高涨。秦凤这个区委书记都这么想,何况是省里领导了。
彭远征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可以保证,行政摊派行为绝对没有!当然,至于我的前任、在过去的几年中有没有行政摊派乱收钱,我无法保证。”
“我早就说过,云水镇的教育环境比较特殊,外人是很难理解的。省厅的人下来看看也好,我正大光明问心无愧,也不怕什么!”
听彭远征的声音如此坚定不移,秦凤这才松了口气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但是,省里领导也在质疑你们这种办学模式本身,我看你还是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实在不行的话,就废止了吧。”
“企业长期助学,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你能保证这些暴发户们没有一点怨言?万一有人在背后捅你的篓子,就会成为大问题,得不偿失!”
秦凤柔声低低道,“你听我一句劝,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个乡村小学校整合扩建的工程停了吧,别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们完全是自愿,镇里没有半点强迫。他们自己的孩子都在学校里上学,他们企业工人的孩子也在镇里上学,他们支持教育实际上就是给自己解除后顾之忧……”彭远征知道秦凤是担心自己,就耐着姓子小声解释着。
秦凤知道他倔强而且坚持己见,不禁幽幽一叹,就不再劝。
临挂电话的时候,彭远征犹豫了一下,突然轻轻道,“我想今晚过去找你谈个事儿,成吗?”
两人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关系原本应该更密切。但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态,两人都有些刻意回避着对方。
秦凤显然会错了意,听了彭远征的话立即霞飞双颊脸色发烧,紧握着电话听筒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她良久没有吭声,而电话那头,彭远征也没有挂电话,两人明显都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彭远征长出了一口气,他是真心有事想要找秦凤谈工作,但很显然,秦凤并不这样认为。
“你还是上我办公室来吧……”秦凤觉得很难再跟彭远征说下去,就匆忙挂了电话。
她有心答应、事实上心里也隐隐有一丝期盼——她就像是久旱的田野,迫切需要滋润的雨露,但她又担心因此让两人在工作上无法相处,毕竟是上下级的关系——一夜情过去或许也就过去了,但如果这种关系深入下去,她彻底沦陷为彭远征的女人,又将情何以堪、如何再摆正自己这个区委书记的位置?
此时此刻,在秦凤心里一直纠缠着两种声音:对于感情的渴求和对于权力的坚守,前者固然浓烈,但后者也是根深蒂固的。
所以她很煎熬,也很矛盾。
彭远征怔怔地挂了电话,不禁苦笑了一声。
…………沈玉兰捏着几份材料敲门进了彭远征的办公室,恭谨地笑道,“彭书记,这是您要的十四大报告全文和今年2月份刚颁布的国家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
彭远征笑了笑,“谢谢,还麻烦沈主任亲自送过来。”
沈玉兰一怔,她突然感觉最近两天,彭远征对她似乎特别客气,有些超乎寻常的客气,让她摸不着头脑。
“区委办就是给领导服务的,领导快别这么客气。”沈玉兰轻轻笑着,“彭书记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谢谢。”彭远征起身将沈玉兰送到了办公室门口,沈玉兰有些受宠若惊地怀着狐疑诧异的心态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突然妩媚的脸蛋一红:自己过去找彭远征本来是有事的,却白跑了一趟,什么都没说就又回来了!
沈玉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又扭头回去准备再找彭远征谈谈,她有个个人的私事找彭远征帮忙。
她还没走几步,就听身后秦凤的办公室门开了,秦凤站在门口淡然道,“玉兰,你来一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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