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 这其实也在彭远征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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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过找找市建委的领导,但转念又一想,市建委领导发话也未必有太大的效力。虽然城建公司是建委进行行业管理的企业,但同为县级单位,城建公司有太大的自主权。只有市里领导尤其是分管建设的市领导出面,才会满足彭远征在最短时间内接手工程恢复建设的需求。
分管城建的副市长是孟强。
彭远征眉头紧皱,抓起电话又放下。其实他只要打一个电话,孟强马上就会发出指示,而城建公司那边就不敢再啰嗦什么。
可彭远征实在不愿向孟强低头。可能在很多人看来,这根本不能叫“低头”——而孟强自己也恨不能能帮彭远征做点什么,但对于彭远征来说,又求到孟家门里头去是他极度排斥的。
犹豫良久,他决定让李雪燕出面去办这件事。李雪燕是前任市委副书记骆天年的女儿,骆家在新安根深蒂固关系网盘根错节,李雪燕应该有办法去走一走“上层路线”。
彭远征抓起电话给李新华打了过去,“新华,你让人去买些礼物,我一会抽空去市里看看李书记。”
李新华心里一动,嘴上却是笑道,“嗯,领导,我马上就去买。李书记生病了,镇里应该去看看的。”
李新华还待要趁机汇报个别的工作,彭远征却把电话扣了。
这个时候,褚亮和季建国召集以胡进学为首的30几个镇里纺织企业的老板们正在会议室开座谈会。会议室里的气氛很凝重,按照彭远征的指示精神,褚亮代表镇里表明了镇里的态度。
“大家安静了,不要吵吵,吵吵什么?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还有心思吵吵?”褚亮很不高兴地拍了桌子一下,大声道,“根据彭镇长的指示和镇党政班子联席会的会议精神,为应对这场经营危机,镇里希望两条腿走路——”
“一方面,尽快转产,有条件、有门路的企业赶紧想想别的出路,避免损失进一步扩大。如果有好的项目,赶紧上马,虽然暂时是亏的,可从长远来看,会救活你这个企业;另一方面,镇里建议大家兼并整合、抱团取暖,集中优势资源共抗市场风险。比如几家企业联合成立股份公司,通过联合来降低生产成本……”
“当然,具体的艹作,还需要进一步讨论。好了,大家都敞开了谈一谈,生死存亡之际,镇里希望大家能同心共济,谁也不要扯谁的后腿、看谁的笑话。”
褚亮的话说完,场上却是一片死寂,包括胡进学在内,都没有人说话。
季建国敲了敲桌子,不满道,“现在是讨论你们企业的问题,为你们想办法、找出路,你们自己反倒成了哑巴了?”
镇里三立毛纺厂的老板苟三立站起身来大声道,“两位镇领导,刚才褚书记说的,其实都是大道理。转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怎么转?我们做了十年的纺织,暂且不说经济上的损失了,转产上新项目——资金从哪里来?技术又从哪里来?”
“再说了,就算是我们不计损失、再投巨资上新项目,万一亏了咋办?这岂不是雪上加霜嘛。”
“至于说兼并联合抱团取暖,褚书记,这是说联合就能联合的吗?联合起来顶多就是生产能力扩大几倍,可市场这么差,产能再大有啥用?各自为战也是破产,联合起来还是破产,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苟三立的话很快得到了一些人的附和。几个人嚷嚷着,褚亮气得嘴角直哆嗦。
以褚亮的意见,就是镇里撒手不管。企业破产就破产,反正大环境这个样,不要说云水镇,就算是市里省里,纺织企业的曰子都不好过。可彭远征却坚持要抓,他也没办法。
然而,明明是镇里在为企业解决问题,可这些人却没有一个老老实实配合,实在是让褚亮气煞。
季建国又皱眉敲了敲桌子,“你们有什么看法,也可以大胆地提出来,如果可行,如果能解决实际问题,镇上也会考虑。”
苟三立跟几个纺织企业老板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即大声道,“两位领导,我们都商量过了,说别的都是虚的,我们希望镇里能帮我们争取银行贷款,只要有贷款,我们坚持上半年,市场形势肯定会好转的。”
“对啊,贷款是最现实的,镇里和区里要帮我们协调下贷款。”
“只要有钱,我们就可以限产不停工,怎么也能熬过这个冬天。”
“对,就是贷款!我们要贷款啊!”
“两位领导,我们这些企业这些年也为镇里经济发展做了不小的贡献吧?现在我们企业遇到难处,希望镇里要大力支持啊!我们也解决了上万人就业,如果我们停工破产,这么多人没饭吃,恐怕也会给镇里添麻烦吧?”苟三立挥了挥手,又大声道。
季建国双拳紧握。
褚亮怒了,怒视着苟三立沉声道,“苟三立,多少钱能堵上你们这些黑窟窿?现在哪个银行还敢贷款给你们?镇里怎么去帮你们争取贷款?”
“你这还是要威胁镇里了?破产就破产,这是市场行为,镇里只要把工作做到家,也就问心无愧!”
苟三立冷笑着,“我到时候就怕这么多人都跑到镇政斧来闹,要吃饭!”
如果是平时他也不敢当面跟褚亮顶撞,但在现在这种频临破产倒闭的时刻,他的情绪也失去了控制。
褚亮见苟三立居然顶撞他,勃然大怒。他霍然起身刚要拍桌子,却听砰地一声,彭远征一脚踢开会议室破旧的门扇,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褚亮赶紧要让出主席台的位置,季建国也站了起来。
彭远征大步走上来,向两人摆了摆手道,“坐,都坐。”
苟三立见彭远征进来,也梗着脖子涨红着脸站在那里,望着彭远征。
彭远征默然片刻,抬头淡然道,“今天找你们过来开会,目的很明确,就是听听你们的意见,政企联手,争取帮大家渡过这个难关。”
“刚才褚书记说的,就是镇里的态度。镇里的态度很明确,在不违反政策规定的范围内,尽最大努力,帮助企业解决实际困难。但是,镇政斧不是银行,更不是投资公司,资金问题,镇里无法帮你们解决!”
“争取贷款,是不可能的。30家企业需要多大的资金量?镇里没这个本事。”
“现在纺织行业不景气,不要拿破产倒闭员工下岗失业的话来威胁谁,今年市里的不少国有纺织大厂都破产了两家,何况是你们这些小型的民营企业!”
“我实话说,镇里这么多企业,就算是都破产了,云水镇政斧也照样运转!你们威胁谁?威胁谁?!来政斧闹事?我看谁敢!”
彭远征愤然一拍桌案,大吼道,“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来闹事?!”
会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再起哄喧哗。
彭远征很少面对镇里企业和群众这么强硬,褚亮和季建国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良久。
彭远征才又淡淡道,“现在你们面临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转产自救,另一条路是在政斧的帮助下走市场化的道路他救。转产自救的资金从哪里来?你们自己出!企业经营亏损,难道还要政斧包赔损失?不要说你们是个体企业,就是国有企业也不可能!”
“不要跟我哭穷、瞎嚷嚷。过去十多年,你们在座的各位已经赚够了。看看你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住别墅开好车,甚至有些人还在城里包养了小蜜?”
“我在这里强调一点,我不管你们采取什么经营措施应对危机,但在特殊时期,谁要是故意给镇里添乱,那么对不起,我们会按照法律规定来,毫不客气!毫不手软!”
“苟三立,你还想说什么?”彭远征扬手指着苟三立大声道。
苟三立尴尬地笑了笑,“彭镇长,领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说说实际困难,请求镇里帮我们解决困难嘛,绝不敢给镇里领导捣乱哟。”
“这样是最好。”彭远征冷笑了一声,“现在我再说一遍,谁要是觉得自己可以克服困难,有能力自救,觉得镇里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现在就可以自行离开。镇里不会干涉你们。”
“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既然没有一个人走,那说明大家心里还是没有底。那么,就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下一步该怎么做。褚书记,老季,你们继续跟大家谈,我去一趟市里,看看能不能争取市里的政策扶持。”
彭远征说完,就起身离开。
他没有把自己真正的思路讲出来——让丰泰纺织集团将镇里一些小纺织企业收购整合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还不到时候,讲出来肯定也会引起这些企业老板的反弹。
等他们被市场逼到没有退路的时候,他们会同意的。彭远征心里冷笑着走出了会议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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