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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5章 太子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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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5章 太子拜见

    午间就在齐国公府吃饭。www.biquge500.com

    唐兴县主安排了挺丰盛的宴席,饭后呆到黄昏,秦琼又留着用了晚餐。好在如今拆了坊墙后,只要夜里不出城,倒也没有武侯以犯宵禁之名锁拿。

    武家一行人离开齐国公府,都已经天黑。

    不过坊丁、武侯等都没有人敢有半点盘查,有整整一百骑禁军精骑护卫开路,哪个不开眼的才会往帝心武少保这撞。

    沿途经过的几坊的里正、坊丁,和诸街铺的武侯、巡街的左右武侯卫巡骑,倒是都很恭敬的帮忙开路引导。

    到家,僧婢樊五娘樊楚英还特意抱着儿子五郎过来,对于儿子订下宇文士及之女这门婚事,樊五娘非常满意,儿子毕竟是庶出,哪怕大娘子是儿子的姨娘,也改变不了庶出事实。

    “五郎能订婚宰相之女,真是他的福气,多谢二郎和大娘子。”

    怀玉笑笑,“我自己儿子还谢啥,”

    才两岁多点的武承佑倒是还不懂得那么多,手里还拿着秦琼送他的两个小木偶将军,左右互搏呢,

    “儿子高兴吗?”

    “高兴。”武承佑眼睛盯着两人偶没移开过。

    郢国公、前宰相之女,还是县主嫡出,宇文家那又是关陇贵族名门,这样的亲事当然是极好的,樊楚英这一路上喜的眉飞色舞的,哪怕不如大郎承嗣尚公主,二郎娶长孙无忌女,四郎娶的是范阳卢氏五姓女,但要说来也比三郎娶许敬宗女要强些。

    毕竟许敬宗现在是给事中,顶多算是储相,人家宇文士及那是当过多年宰相了。

    “打铁还要靠自身硬,有门好婚姻虽也有助力,但终究还得靠自己,咱们武家子弟,我也不强求是学文还是习武,但总得专心学一样,要学出些名堂来,五娘你以后也要抓紧一些,要好好引导,孩子大了,也要开始读书学习了。”

    樊楚英连连点头,“这孩子就是好动,最喜欢这将军士卒的木偶陶人啥的,以后说不定也能当个将军。”

    “当将军也好,”怀玉笑着摸了摸承佑脑袋,“玩去吧。”

    家里女人们都以如今武家能够跟那些名门结亲为荣,沾沾自喜,那些儿女还没有说亲的媵妾们,更是希望怀玉也能抓紧给儿女们寻个好亲家。www.biquge700.com

    “急什么,有精力多花在培养孩子身上,”

    天色不早,

    媵妾们却不愿意马上回自己院子,一个个目光热烈的盯着怀玉,要不是顾忌樊玄符这当家大娘子的威严,只怕就要来拉人了。

    “都不要看着了,二郎千里迢迢一路颠簸,也是十分辛苦,哪经的起你们这样如狼似虎般,让二郎歇息几日再说,

    都带孩子早点回去歇息,真要是精力无处发泄,就用在教孩子身上,你们也都是有孩子的,用不着那般慌张紧迫,孩子教出来了,那才是本钱,将来他们有本事,封侯拜将,伱们就算是媵妾,可也一样能够得封诰命的,”

    一群媵妾虽然觉得大娘子有点不公平,二郎一回来就立马把他拉到自己屋里过夜,结果自己吃饱了现在就不让别人碰了。

    可也没法子,这可是大娘子。

    人家不仅爹是营国公、大将军、都督,而且她还是个能持斩马巨剑跳斩,一击斩断马首的猛人。

    惹不得,惹不起。

    只能带着几分燥热离去。

    “二郎今晚好好歇息,我一个浪蹄子也不许她们靠近你,身体是根本,伤了元气可不行。你看义父还那么年轻,当年威镇天下的猛将,现在跟只病猫一样了,”

    怀玉本来还说今晚翻谁的牌子,哪怕啥也不干,一起躺着聊聊天,也算是能抚慰一下她们,

    可谁知道樊玄符倒是干脆,直接让他在外院睡,一个女人都不得靠近,让他好好养精蓄锐。

    来到外院的藏书院,小石头过来迎接。

    “阿郎今晚真睡书院吗?”

    “嗯。”

    “咋了,惹主母不高兴了?”

    “你小子瞎猜什么,”

    “阿郎,李匹敌他们说要来请安,要见么?”

    武怀玉在幽州收的学生们,倒是带回来不少,李谨行、武思恭、李匹敌、李归诚、李窟哥、李贺逻鹘,还有庞彦章都跟着回来了,这些少年既是怀玉的学生,有的还是义子,但也多是蕃胡首领子弟,跟在怀玉身边其实也还充当质子。www.biquge700.com

    宇文成都和安禄山则在野狐岭和征北奚两战中,立了不少军功,如今倒是已经迅速窜起,虽说安排在饶乐、安北两羁縻都督府任职,品级也才七品,但却是已经小有名气,且手握一营人马,在蕃地有些权威了。

    如果能耐的住寂寞,在蕃地磨砺十年,那么都能成器。

    “让他们也早点歇息吧。”

    这一晚,武怀玉倒还真是睡的比较踏实,年轻气壮,要是身边有个两年没得丈夫宠幸的美丽妾侍,总难免天雷勾动地火。

    一觉睡到大天亮,武怀玉都感觉精神无比饱满。

    洗漱过后,站在凉风习习的院里打起八部金刚功,一套还没打完,石守信便来通报。

    怀玉的学生来拜见。

    似乎是提前约好的,武怀玉名下的正式学生几乎一起来的,李义府、上官仪、裴行俭、许昂、许景、许圉师、郝处俊、魏叔瑜,八个学生相约上门来拜见老师,

    这八学生,李义府和上官仪年纪稍长,还得武怀玉关照推荐,参加科举,进士及第,如今都在东宫司经局做官,其它几个或是在东宫崇贤馆陪太子读书,或是在门下省弘文馆读书,也有在国子监读书的。

    除了李义府和上官仪,其余六人身份都是非富即贵,许昂许景兄弟俩那是许敬宗的嫡子,许圉师、郝处俊则都是安陆名门子弟,父兄都是拜过总管封过公的。

    魏叔瑜更不用说,他是魏征嫡次子,还是武怀玉四妹的未婚夫。

    裴行俭虽说父兄死的早,但他家河东裴氏啊。

    “本来早就当上门拜见的,”李义府一身青袍笑着道,“又怕打扰老师休息,故此晚了三天来,”

    怀玉看的出他现在有点春风得意,虽说在司经局官职不算高,但他还在崇贤馆和京报兼职编修,一手文章做的好,人又会说话,故此现在也是混的如鱼得水,据说连太子都挺赏识他,对这个师兄挺不错。

    而且他又挺识时务,当初中进士前,就已经接受了武怀玉伯父豫州都督武士逸的赏识,还请怀玉帮他做媒订下武氏女,现在还是武氏女婿,怀玉的堂妹夫,有这层关系,李义府现在长安确实混的不错。

    号称东宫才俊,李义府还自称出自赵郡李氏,他先是跟大将军李孟尝拉近关系,拜了李孟尝做族叔,然后又主动的拉近结好符玺郎李安期,呼为兄长。

    李安期虽说官职不高,但也是门下省符玺局长官,乃是从六品的掌管符印牌玺之官,更何况这位李安期出自赵郡李氏六房的汉中房,

    他父亲可是礼部尚书安平县公李百药,其祖父更是隋朝名相李德林。

    比起李孟尝家早在隋末时衰弱沦为饥民,人家李百药这支一直都很红火。

    李义府有意樊附下,六十多岁的李百药对这个经常随儿子上门来拜访的年轻人,也是好感俱增,后来也就认下这个侄族,还让家族把李义府父子列入了族谱,

    李义府也就摇身一变,成了赵郡李氏,成为五姓子,身价顿时大增,成了礼部侍郎安平县公李百药和武水县开国公上柱国、右骁卫将军、实封四百户的李孟尝二人的族侄。

    武怀玉在幽州,都经常听说李义府现在长安混的好。

    不过年轻的李义府在面对武怀玉这个老师的时候,还是十分恭敬的,他没有因为自己成了赵郡李氏,成了礼部侍郎李百药、右骁卫将军李孟尝的族侄就忘了本。

    倒是上官府这学生,虽说娶了弘农杨氏女又是怀玉学生,但人家在东宫也一直挺务实低调,没有到处去攀附钻营。

    李义府带的礼物是比较名贵的织金锦袍,而上官仪带的礼物却是自己亲自抄写编订的怀玉诗集册。

    “太子殿下一会也要来。”李义府说。

    他现在兼充太子侍读,也算半个太子老师,深得太子信任,在太子面前自由出入,很说的上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

    太子承乾不等下人通传,便直接进了府,迫不急待的来见老师怀玉。

    一见面,便是大礼参拜。

    怀玉发现太子承乾又长高一截,近两年未见,如今周岁十一的承乾,倒是长成小大人,唇上甚至有了毛绒绒的胡须,跟皇帝也挺像。

    他恭恭敬敬的向武怀玉行了一礼。

    “太子殿下,臣不敢当。”

    “少保是孤老师,孤自当行学生之礼。”

    看到彬彬有礼的太子,怀玉挺意外的,想当初他刚到东宫去,那时太子承乾不是现在这样,

    他想到这两年长安这边传到幽州的关于太子的,主要就是丰姿峻嶷、仁孝纯深。

    就在今年初,八十多岁的少师李纲,病重脚不能行,承乾特安排轿子接送,每次李纲来,承乾都要亲自扶到殿上,并恭敬行礼,然后虚心请教。

    虽说李纲的教导方式还是那老一套,根本没啥变化,太子做的再好,他也只是鸡蛋里挑骨头,可太子却再没半点不耐烦,始终能很虚心受教,还十分恭敬,几次到李纲府上探视,甚至亲自帮忙煎药。

    这份弟子的仁孝,连皇帝听了都直点头。

    而等到李纲病逝,太子还亲自为他撰写墓志并立碑。

    虽然武怀玉在幽州听到这些的时候,觉得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承乾之前是很讨厌李纲等这些老古板们。

    承乾对怀玉很恭敬也很热情,拉着怀玉要他讲在幽州打仗的事,又询问不少河北边地百姓的民生情况,很认真的听。

    “父皇曾说担忧孤,长在深宫,百姓艰难,都不闻见,让东宫辅臣平时多跟孤说些民间疾苦,要是能有机会跟随老师出巡边地,真正体察民情就好了,百闻总是不如一见,”

    “孤听说老师过些天要去三原龙桥乡下夏收,孤也想跟随同往,也借机深入民间,体察下民情,还望老师同意。”

    怀玉看着一脸真诚,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十一岁皇太子,心里真的很是惊讶,

    这还是那个自己认识的皇太子承乾吗?

    这两年他确实也一直有跟太子书信往来,既讲些经典诗赋,也会说些边地见闻等等,太子的回复也挺不错,可终究不如当面面对感受来的直接。

    他一时都不知道眼前承乾表现出来的这些,有几分真有几分假,是太子真的改变许多进步很大,还是说这孩子已经学会了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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