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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硕大的脑袋直接被削去了右边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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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球完全破碎,右耳更是不翼而飞。大半个头盖骨已经完全被掀开,暴露在外的白花花脑组织右上部更是被削了一大块。
白色的,灰色的脑浆伴随着鲜红的血液交杂在一起,诡异地止在伤口处没有流下。
即使是刀刃未触及的左半边脸,在凌厉刀风下也血肉翻腾,面目全非。连带着颈肩,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表皮。
蛮人现在就好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格外得渗人。
如此伤势,就算是陈璟这样的武者也会直接死去,但是身为四阶武者的蛮人没有。
他依旧坚挺着站着,用着那一只独眼冰冷至极地看着陈璟。
陈璟深吸一口凉气,眼神带着些许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个头颅只剩下一半多点,却依然顽强存活的蛮人。
此刻他是真正见识到了四阶蛮人的恐怖生命力。
实在是太非人了!
若非他们三人利用了蛮人大意与骄纵,乘其不备连绵不绝地爆发出各自绝招,让其一身实力根本就没发挥一半来就遭受如此重创的话,即使他们再如何能越阶而战,也不可能是四阶武者的对手。
咚……
就在这时,致命重创下的蛮人竟然率先发难。
只见他一边迈着艰难步伐向陈璟坚定走来,一边用左手一把抽出贯穿身体的青铜战矛。
血肉骨骼搅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隧道里回荡良久。
蛮人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动。
当他抽出战矛的那一刻,四阶武者的特性让本欲喷涌而出的血液瞬间倒转流回,并没有造成伤上加伤。
只是右手掌和肾脏却流下了一个大洞。
数十年的厮杀让蛮人对各类冷兵器都了如指掌,只见他左手熟练地提起战矛,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一用劲,染着四阶强者血液的矛头直指陈璟。
相比起握在商轻眉手中纯粹且唯一的万物皆可破之尖锐锋芒。
此刻握在蛮人手里的青铜战矛却带着浓郁刺鼻的血腥气味与万人斩般的磅礴杀气。
陈璟似乎看到了一个个人或者兽倒在蛮人脚下绝望哀嚎,血液不断流淌,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血泊,无数的尸体漂浮在上。此刻,造成这一切的蛮人用他那缠绕着无数死魂的战矛直指自己……
锵!
陈璟手中的战刀突然发出高昂的刀吟。只见他双眼里银色雷霆一闪而过,瞬间恢复了正常。
好恐怕的气势!这家伙是杀了多少人。
若非自己意志力本就强大,差点就陷了进去。战斗中走神可是会死人的。
蛮人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他顿了顿,突然开口道:“吾……名……哲挞。”
虽然吐词有些不准确,但他此刻明显是说着汉语。
陈璟一愣,蛮族风俗学习过不少的他自然清楚对方之所以这番自我介绍,是因为将自己当做了一名值得尊敬的敌人。
“陈璟。”他回应道。
蛮人点头回礼后,随即那只独眼里爆发出强烈杀气。
他大吼一声,手提战矛,迅速向陈璟冲去。
而陈璟也毫不示弱,拖着疲惫身子,战刀一扬,竟直向着蛮人斩去。
两人现在都不在正常状态。哲挞在经历了商轻眉恐怖一击还有被陈璟削去半截脑袋后,即使还活生生站着,但实力早已衰弱得不像样子。若非施展部落某种秘术,他连一阶的实力都保存不了。
陈璟也是如此。霸王锤加二重劲的双重消耗让他浑身的劲气散了一大半,一身实力连一半都发挥不了。
可以说两人就在半斤八两。这里随便再一位正常的二阶武者,他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可惜自己的两个队友,林战生死不知,而商轻眉再爆发出比他刚才那一刀攻击力还要恐怖的战技后,比他还惨,现在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如何能帮他。
所以,一切的希望都寄托与自己身上了。
当当当……
金铁交击之声不断响起,陈璟哲挞二人化作道道残影,疯狂没有一丝停歇的纠缠在一起。
一刀将面前战矛荡开,短短时间内身上划出数道伤口的陈璟果断上前一记凶狠的提膝,直击对方被破开的肾脏。
只是哲挞早有防备。
砰!
双膝猛然相撞,巨大的响声之下,咔嚓咔嚓的膝盖骨破碎之声在两人腿上响起。
陈璟丝毫不在意,没有痛觉般继续轰出了空闲的左拳。
哲挞狰狞一笑,毫不示弱地跟着一拳轰出。双方同一时间打在了对方胸口上。
砰!砰!
二人瞬间同时倒飞出去,各自撞在了两边墙壁上。
陈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迅速起身。对面哲挞做着同样动作。只是他嘴边却没有鲜血不必擦拭。
即使受了再重的伤,四阶武者滴血不漏的特性也不会消散。
也因此,打到现在陈璟吃得亏更多些。
哲挞终究是从死人堆里成为起来的武者,战斗技巧,经验,心境等等都做得淋漓尽致,即使陈璟再如何天资聪颖,也需认清他成为武者才不到一年,真正厮杀又有多少次。能抵得过对方的零头吗。
若非哲挞要时刻顾及肾脏与头颅这两处致命位置不能让陈璟突然攻击到的话,恐怕现在还不仅这么一点点差距。
陈璟现在唯一的优势的便在于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
对方受了如此大的伤若不能及时治疗的话只能是越来越严重。而他自己,说到底不过是战技施展后的疲惫后遗症而已。而之后他的实力也会缓缓提升。
时间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显然哲挞也知道这一点。
此刻他若疯狗般不断地想要与陈璟对攻。只要不是那两处位置,对方的战刀想要砍在其他哪里都没事。
他所想的便是充分发挥滴血不漏特性,以伤换伤,耗死对方。
陈璟并没有那么傻,宁挨一刀莫挨一枪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只是必须得想个办法,不然就这么一直躲下去的话迟早出事。
那把属于商轻眉的战矛,在哲挞手里完全就是玩出了花。
必须限制它!
陈璟思索着,目光无意识扫到某处,突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