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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7章 极度薄弱的均衡之幕

    ——那是神明与骑士的故事。www.biquge369.com

    唐吉诃德是虚妄的英雄，是从未真正存在过的骑士。没有过去，没有记忆，没有人记得。

    而奥托吕科斯则是掌控着谎言的神明，同样没有人知晓祂的真实性别、容貌、性格、身份。

    于是，昔日的友人与师徒在此重逢，被时光斩断的传承再度延续。

    他们之间的契合度堪称完美。

    艾华斯甚至都没有见到灰天司的天司碎片，它就已经直接与唐吉诃德融为一体了。

    也正因为他们的契合度如此之高，灰天司的力量折损率也相当低。

    被强化过后的唐吉诃德，只要存在于场上就能无视角度、无视数量的吸收所有伤害。

    “替伤”这种机制相当高贵。不需要嘲讽，不需要格挡，甚至不需要主动释放。

    并且只要死去一次，他就能永久免疫这种类型的伤害——那他再吸收这种伤害的时候，岂不是等于是无伤？

    那这本质上，根本就不是他一人免疫这种类型的伤害……而是直接将这种免疫扩散到了全队！

    这力量，比起先前只能召唤一次性盾牌，何止是强了十倍？

    哪怕不算他从灰天司那里得到的神明权柄，这也已经是脱胎换骨级别的强化了。

    除此之外，艾华斯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原本唐吉诃德这张大罪卡叫做“圣剑代持”，他的正位能力叫做“一无所有”；而如今他却叫“虚妄之唐吉诃德”，正位能力则变成了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试炼。

    ——先前的唐吉诃德，甚至不将自己视为大罪之兽。他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虚构的存在，仅仅只不过是黄金剑的“代持”，连黄金剑的主人或是剑灵都不是，他什么东西都没有。而真正拥有伟力的，仅仅只不过是这把圣剑，而不是圣剑之中的他。

    这毫无疑问，是自视过低的表现。

    比起那种蔑视一切邪恶的正义气魄，这种对自己过低的认知反倒是一种过于异常的表现。在艾华斯看来，这或许是因为唐吉诃德知道自己的存在之基便是赫拉克勒斯的灵魂。换句话来说，唐吉诃德或许将赫拉克勒斯之死视为了自己存在的代价，因此而将自己的存在视为了自己的原罪。

    以他那种不容半分邪恶的凛然气魄，不容许自己的罪……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如今，唐吉诃德终于正视了自己的本心、承认了自己的存在。

    他确实是虚妄的存在，但无疑也是真实存在的。

    甚至就连赫拉克勒斯的挚友与师长灰天司，都认可了他的存在——

    于是，一直存在于他体内的，属于赫拉克勒斯的那部分力量也就与他再度融合。

    当灰雾散去之时，唐吉诃德再度显现。

    他身上原本那浮夸的银白色盔甲消失不见，而是变成了一身灰白色的立领长袍。

    原先的唐吉诃德，身上的盔甲辉煌而神圣——全遮蔽式的银白盔甲，脑后悬浮的荆棘光环。但却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因为他只是“圣剑代持”，仅仅只是一个可以替代的符号。

    而如今，唐吉诃德终于显露了自己的容貌。

    漆黑色的波浪长发整齐的披散在肩后，幽绿色的瞳孔明亮如星辰。

    那瘦削的面颊微微凹陷，脊背挺拔。看起来有一种刀削斧凿般的锋锐感。

    而如今他穿着灰白色的长袍，左手多了一把能够遮蔽到脚面的大型塔盾，而右手则单手握持着圣剑。

    灿烂的、如圣人般的灰白色光环仍旧显现在他脑后，并且又变大了一圈。变成了银白色的荆棘纹路勾连的圆环。

    如今的唐吉诃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骑士，倒有些像是执法官。他的目光仍旧璀璨而锐利，却失去了一些鲁莽而疯狂的极致热情，变得冷静而深沉了一些。

    或者说，像是一位“总督”。又像是昔日虚幻的骑士，终于从幻梦之中醒来了一般。

    就在这时，一道四色的刺目虹光、裹挟着一道灰白如雾的新星，一同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当几何天司的辉光扫过大地之时，四系元素都变得异常活跃且混乱——池塘变得浑浊、平地凭空升起了旋风、风暴燃起了火焰变成了火龙卷、而这些火焰所过之处却将周围变得湿润……所有超凡者体内空乏的四系法力池也都瞬间被填满；可当灰天司的辉光再度扫过之后，这一切就又回归了平常，物质界的异常就又被隐藏了起来。

    虽然凡人可能看不到。因为阳光遮蔽了星辰的辉光。

    但艾华斯那一瞬间，察觉到了天空的异常。

    就在刚刚，星辰之幕产生了密密麻麻的隐秘裂纹。

    适应道途、智慧道途超越极限，物质界即将升格——

    升格道途抵达六柱，月食仪式将不再进行

    现有三个天司之位空缺，将在已升格道途中选择

    适应之力完全沸腾，道途九河愈发湍急——

    从今日开始，物质界所有超凡者的生命力将提升三倍，对疾病与毒素的抗性提升

    梦界与物质界的壁障变得薄弱，普通人获得预言能力的可能

    智慧之力完全沸腾，道途九河愈发湍急——

    从今日开始，普通人的学习速度翻倍，超凡者的学习速度再翻倍

    梦界与物质界的壁障变得极度薄弱，超凡者获得跨道途学习超凡技艺的可能

    ——均衡法则已更新，新均衡点已确立

    随着灰天司与几何天司在物质界归还了自己在源河之中占据的力量，物质界的力量变得更加充盈。而满是裂纹的均衡之幕也再度慢慢愈合。

    虽不说是人人如龙，但起码也是货真价实的世界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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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物质界的超凡之力几乎被完全分离到梦界，只有一小部分超凡者能通过神秘知识得到一部分的“可能性”。这正是为了防止虚无感染物质界，所制作的“防火墙”。

    物质界因此而就成为了简单的“筛选机构”。就像是高考一样——仅仅只是为了筛选出有相应资质的灵魂，进入梦界之后才会得到真正的超凡力量。

    过去的物质界，就像是咖啡滤纸上残留的渣滓。灵魂就是热水，在物质界冲涮了一下，就溶解了一部分力量进入了梦界。

    虽然在漫长的时光中，从下方蒸腾出的水汽又让渣滓变得湿润了一些……但随着一道又一道灵魂的冲刷，物质界的超凡之力总和其实是一直在降低的。

    这就是砂时计最初的末日计划，也是均衡之幕设立的初衷。

    ——让灵魂进入物质界，再从梦界之中得到力量的种子，一点一点的发育。其中的强者成为幻魔，永久留在梦界，而没有超凡资质的灵魂就被打碎再造新生命……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能掌握超凡之力的灵魂就会越来越少，物质界能得到的超凡力量也会越来越少。

    最终，这个世界就能变成艾华斯记忆中的“地球”一样的无魔世界。就像是咖啡渣经过无数次的冲刷，变成再也泡不出来一点味道的干渣。

    到那时，砂时计再彻底封闭均衡之幕，永久切断梦界与物质界的联系。

    如此一来，虚空之低语就算是将整个梦界吞噬殆尽，也根本不可能感染到物质界。因为超凡之力已经完全被收回到了梦界……

    尽管这也算是一种自我降格，但好歹凡人是能活下来了。

    姑且不提要付出多少代价，但至少这也确实是有可行性的救世计划。

    ——这一切就和创世之初，砂时计与蛇父的争执一般。

    他们两人仍旧秉持着当初的观念。这也是为什么物质界一旦存在超出极限的力量，就会被砂时计的使徒攻击并封印……砂时计一直要做的事，就是不断净化物质界，“祛魅”整个世界。

    环天司与艾华斯所做的事，无疑就是在打破砂时计的计划。

    可砂时计却并没有阻止衔尾之环。

    “这或许也可以说……砂时计也放弃了自己最初的计划？”

    艾华斯心想。

    如今，只剩下美之道途、均衡道途、战争道途三位天司还没有归还力量了。

    正如满月仪式所说的一样——

    九者俱全，六者佑我，舍去其三。

    归还力量的天司到六个道途时，就触发了“满月仪式”的机制！

    正因如此，月食仪式将无法再度进行。而源河又分裂出了三个新的天司碎片，一切都在向着更具生机的方向进行。

    ——三个空缺的神位！

    虽然艾华斯不知道，超凡者们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这个巨大的机缘……

    但毫无疑问，此时整个物质界，都进入了一场巨大的“晋升仪式”之中！

    这也正是蛇父的超越之力完全浸没物质界的象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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