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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好奇舒舒的反应,道:“你不恼么?好好的酒楼,生意都不错,偏又弄这止匕9
酒楼是吃饭的地方,都去看戏了,饭吃的慢了,占了桌子,别说增加生意,说不得会减少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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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摸着肚子道:“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前头。”
现在的茶馆、酒楼有这种说书的,有时候不仅不用花钱,还能赚一份占地费。
关于自己那个奶哥哥
外行指导内行不说,还没有请示自己,那才是自作主张。
“之前想着给林嬷嬷留体面,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只会添乱
舒舒皱眉道。
什么叫外管事,就是巡个铺,类似于监察,充当舒舒的眼睛与耳朵,或是遇到其他麻烦,也亮出九皇子府的招牌,出面解决一下,不是让他去参与经营。
她并不喜欢现在这种重视乳保的风气。
在她看来,乳母就是一份职业罢了,保母也是如此。
之所以她看重齐嬷嬷,也是因为情分到了。
之前她留了这家人做陪房,更多是看在奶嫂的面上,这奶嫂是她小时候的大丫头o
到了午饭时间,夫妻用了午饭,
舒舒已经是孕晚期,比较克制了。
九阿哥见状,道:“不会亏了嘴吧?”
舒舒摇头道:“每天早上一碗燕窝,晚上炖蛋,够了……”
九阿哥道:“叫采买出去淘换淘换,多预备些吃食,等到生完了,好好补补。”
等到膳桌下去,何玉柱就进来道:“主子,林管事叫来了,要传么?”
九阿哥没回话,望向舒舒,道:“你要是拉不下脸,爷直接帮你收拾了?”
舒舒摇头道:“不用,我也听听他怎么说
皇子府现在的人,分了三部分,一部分是二所老人,一部分是内务府分下来的人口,一部分就是她的几户陪房人口。
之前搬了家就开始养胎,然后过年,还没有梳理过这些人手。
也该立立规矩了。
何玉柱下去了。
少一时,林管事跟着何玉柱进来,二十五、六岁年纪,看着体体面面的,就是神色带了紧张。
“福晋,九爷
林管事弓着身道。
九阿哥移开眼,带了不喜。
舒舒望过去,淡淡地道:“谁叫你插手百味居的生意?”
林管事忙道:“奴才没插手啊
舒舒道:“庆德班是怎么回事儿?”
林管事的眼神有些闪烁,道:“现下京城的铺子时兴这个·
舒舒不耐烦了,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革了差事,罚一年钱米,家去吧!”
林管事带了震惊,道:“福晋
舒舒冷笑道:“要是酒楼生意冷清,你做主请倜戏班子、雇个说书的,我当你是尽心;可这酒楼买卖好着,外头一帮等着排队的,价叫人在酒楼里唱大戏,是你傻了,还是当我傻了?”
林管事脸色僵硬,依旧吞吐着:“这,是奴才一时糊涂
九阿哥见他还嘴硬,对舒舒道:“不懂人话的东西,跟他哕嗦什么?直接叫人敲几十板子,什么都招了!”
林管事吓了一跳,“噗通”跪了。
九阿哥看着何玉柱道:“还傻站着做什么,拉下去,给爷打!”
林管事忙叩首道:“奴才说,奴才说,是奴才糊涂,跟石贵喝了两回酒,受了他的套,才答应安排此事。”
九阿哥皱眉道:“石贵的戏班子是为了赚钱来的,酒楼里演戏能赚几个钱?为了什么缘故惦记百味居?”
林管事额头都是汗,嘴唇哆嗦着,道:“隔壁的会宾楼是石贵的买卖忖
舒舒移开眼,不再看他。
九阿哥看着林管事,冷笑道:“行啊,没想到福晋给你体面,倒是养出个白眼狼来,这不是糊涂,这是吃里扒外!”
说到这里,他看着何玉柱道:“直接将这奴才送去庄亲王府,见见庄亲王,代爷问问石贵那奴才怎么回事儿,使心眼使到爷的铺子了!”
走庄亲王府的路,让庄亲王无路可走。
也先声夺人,堵上庄亲王的嘴。
有了这个前因,回头庆德班的事情,那边也没脸打发人来问了吧?
“福晋
林管事带了祈求。
舒舒懒得看他,九阿哥对何玉柱扬了扬下巴。
何玉柱扯了林管事下去。
舒舒吩咐核桃道:“去针线房将林嫂子也叫来吧!”
早先顾着小时候的情分,可是这一个被窝能睡出两样人么?
林管事不用来皇子府点卯,林嫂子却是每天都在府里当差的。
等到林嫂子进来,神色消瘦不少,就带了几分小心,跟平日爽利不同。
她是针线房的头头,下头管着好不少包衣妇人,月钱也丰厚,不过半年怎么成这样了?
去年刚任职的时候,很是志得意满模样。
舒舒最后一丝期待也落空了,道:“你晓得你男人不妥当?”
林嫂子苦笑道:“他年前在前门养了一个外宅
舒舒脸黑了。
财色不分家。
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养出一条蛀虫来。
她望向小松道:“带几个婆子,去林家的院子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不当有的东西!”
林家也在皇子府后头的配房里,分了一套一进院。
林嫂子心如槁木,没有开口求饶。
舒舒有些不忍,可是想到林嫂子生了三个孩子,那边才是一家人,也没有发善心的意思,道:“你跟着一起去吧,要是林嬷嬷要想要进府见我,你就代我告诉她,不必见了,我去年再三叮嘱,这才多少日子,再说其他也是没意思……”
林嫂子苦笑着下去了。
舒舒叹了口气。
九阿哥道:“不用费心,打发出去就是了。”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
又是她的奶嬷嬷、又是她的贴身丫头,要是真放了出去,回头使坏,不会伤筋动骨,可是也会恶心。
或许她是个悲观主义者吧,总是能想到最坏的局面。
所以这一家还是要留在手中,不会放出去给自己留下隐患。
“去大兴种西瓜吧,那边用的人手也多舒舒想了想,道。
大兴的小庄,已经彻底以瓜果蔬菜为主了。
一年下来,出息也不少,就是需要的人手也多
等到小松回来,后头的人也跟着进来,抬了四箱子东西回来,还有一个账册。
“年前年后摆了两次酒,宴请外头各家铺子的掌柜,一次是他散生日,一次是他纳妾之喜,加上‘年敬’,三个半月收了外头人三回礼……”
小松咋舌道:“林嬷嬷还有脸哭呢,不会以为抠搜外头的钱就不是福晋的钱了吧?”
林管事这一盘剥,羊毛出在羊身上,下头的掌柜就会去铺子上盘剥,到时候买卖就要坏了。
不过到底是自己地盘,事情比舒舒想的要小。
就是惯常的伸手要钱罢了。
幸好发现了,否则回头胆子养大了,就敢向外头伸手了。
她想到小榆的胭脂铺子,道:“这是没请小榆?要不咱们应该早知道了…”
小松点头道:“小榆姐姐是福晋身边放出去的,又是常来府里请安的,估摸他也不敢勒索……”
等到小松带着人将东西抬下去,九阿哥就是若有所思模样。
舒舒看着他,道:“爷琢磨什么呢?”
九阿哥小声道:“爷在寻思,岳父这把握人心的分寸上厉害啊!”
舒舒听得没头没脑的,道:“怎么就厉害了?”
九阿哥道:“姓林的收外头掌柜的礼,跟爷收内务府各院郎中、主事的孝敬差不多,爷要是都装自己兜里,汗阿玛怕是也不舒服……”
他听了岳父的告诫,大头孝敬到御前了,剩下的也就不扎眼了。
舒舒囹。
好像她多小气似的。
要是林管事是个老实的,只收外头掌柜正常的人情往来,她还会苛责不成?
不过人还真是禁不住诱惑,之前看着老实本分的,这有了机会,就露出贪婪来…
木
庄亲王府,前院。
庄亲王面皮耷拉着,看着何玉柱跟地上跪着的林管事,不耐烦道:“你们府的奴才不当用,敲板子就是,送到爷跟前做什么?”
他已经从怀柔别院回京数天,如今在王府将养,本就有些心烦气躁,眼下被九阿哥的人找到门上,更是不痛快。
或许在山中清净惯了,回京就觉得吵闹的厉害。
何玉柱道:“我们主子怕这奴才胡乱攀咬,也伤了两家情分,这才让奴才送这小子过来与石典仪对质·”
庄亲王却摆手道:“不用对质,你们的奴才你们自己料理,爷的奴才爷自己收拾!”
这个九阿哥怎么回事儿?
就算下头人买卖竞争使些手段,那有什么?
用得着这样计较?
难道他们爷俩,一个王爷,一个皇子,还为了铺子里那仨瓜两枣的掰扯一番?
何玉柱过来一趟,为的不过就是这一句话罢了,面上却是带了几分不情不愿,带着人拖着林管事离开了……
木
步军都统衙门,四阿哥看了庆德班班主的口供。
编者,户部广东清吏司员外郎孔尚任。
此人,还是孔子六十四代孙。
四阿哥的心中生出闷气。
之前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那个落第的酸秀才闹事,或是有什么阴谋,结果是这个人。
不单单是朝廷命官,还是圣人后裔。
这让士子们怎么看?
怕是十个里,有九个都要信了这《通天榜传奇》是确有其事,还要赞一声孔尚任好胆色。
孔尚任到底是书生意气,还是有其他心思,都说不好了。
四阿哥回了都察院。
他没有叫人去传孔尚任。
孔家到底不同,涉及到他们家的子弟,下一步如何行事,还是要请旨。
四阿哥就将今日的突发事件写了,写了九阿哥的应对,与自己的调查结果,后头还附上《通天榜传奇》的戏文手稿。
而后叫人送到南书房,跟着公文一起往御前送了。
圣驾在霸州,距离京城二百里,京城的公文次日一早才到了御前。
十三阿哥随侍在旁,就看到皇父的脸一下黑了,难看至极。
十三阿哥晓得京城现在的事情就是士子闹出的科举舞弊案,心里还在琢磨又有什么突发事情。
不会是李蟠也自缢了吧?
真要那样的话,落在外人眼中,就像是“畏罪自杀”似的,朝廷怕是说不清。
康熙已经看完戏文手稿,看着十三阿哥道:“传话鄂伦岱与福善,今日回銮!”
十三阿哥应着,下去传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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