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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与九格格对视一眼,都带了惊喜。
现在是下午,春光明媚的,屋子这么狭窄,憋着怪难受的,跟着太后出去放放风也好。
倒是三福晋,在旁有些迟疑,道:“那穿什么衣裳,用换骑装吗?”
白嬷嬷道:“福晋随意就好,娘娘是怕校场空旷,主子们吃了风难受,才多叮嘱一句。”
三福晋也不耽搁,回去换衣裳去了。
白嬷嬷又去东厢寻五福晋。
九格格想了想,对舒舒道:“要不就不换衣裳了?”
她们现下就穿的常服,脚上是羊皮靴子,走路也挺舒坦。
舒舒点点头。
那是本地绿营驻军校场,她们是凑数去的,也不是花枝招展的时候。
每日里换下的衣裳,现下都挂着,不洗难受,洗了也不方便。
需要熨烫、悬挂。
“大哥在呢,旁人指定都比不过……”
九格格道。
舒舒道:“直郡王应该是坐镇的,未必下场。”
皇子们都下场了,不是露了底牌?
是给绿营将士展示皇家风采的。
怎么展示?
多半还要落在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身上。
前头年长的阿哥,再挑一个厉害的震慑一下。
让绿营将士晓得皇子阿哥们没有庸才。
绿营兵,又称为绿旗兵,是开国时收编的明军与其他汉军。
全国差不多五十万左右,以营为单位驻扎在各地。
舒舒与九格格没怎么换衣裳,准备的就很快。
九格格基本没动,就是外头加了个珍珠羊皮的马甲。
舒舒则是叫小椿帮着撂下发辫,戴了钿子,看着略正式了一点点,外头也加了个夹棉马甲,是高立领的。
到了校场不好带口罩,正好可以用这领子遮掩口鼻。
三福晋与五福晋也收拾好,出来了。
五福晋跟舒舒差不多的妆扮。
三福晋则是换了藏蓝色的骑装,头发盘了蒙古式的发髻,看着很是干练。
同平日里娇美的形象截然不同。
看着舒舒三人还是方才的衣裳,三福晋上下打量了两眼,道:“你们这也太湖弄了!”
九格格见她带了扳指,道:“三嫂也要上场么?”
三福晋摸着自己的象牙扳指,道:“有备无患罢了……”
说话的功夫,姑嫂几人就去了行宫东边的院子。
这边是个两进院。
前头是两位妃子带了两位贵人、两位答应,后头是太后与两位太妃。
因此几个妯里前往太后处,就要经过前头院子。
几人都止了说话声,随着白嬷嬷往后院子。
可是前院正房西屋的窗子开着,荣妃正坐在窗前。
听到外头有动静,抬头看了个正着。
眼见着三福晋就在其中,穿的不伦不类的,荣妃就蹙眉,吩咐身边嬷嬷道:“就说我有事找,叫三福晋过来。”
嬷嬷应声去了,追了上来。
“三福晋,娘娘有事找您……”
三福晋的脸色有些僵,却没有跟着那嬷嬷走,不紧不慢道:“娘娘有什么急事么?要是不急,容我先去给皇祖母请安;要是着急,别耽搁了,嬷嬷快去寻三爷去……”
那嬷嬷一时哑然。
三福晋莞尔一笑道:“那就是没大事了,那嬷嬷先回,我先去见皇祖母……”
舒舒与五福晋对视一眼。
这是要拿太后这个祖婆婆压婆婆?
可是太后才不会掺和这些婆媳之间的小官司。
不过这婆媳关系很僵啊,这几日荣妃应该没少折腾三福晋,才会逼得她连面上恭顺都不爱装了。
几人进了正房。
屋子里不仅太后在,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也在。
两人已经换了骑马装,腰间也别着马鞭,奉命来接太后。
见了舒舒等人进来,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都起来见礼。
太后笑眯眯的对大家说:“一会儿咱们十三阿哥跟十四阿哥估摸要上场,你们当嫂子、姐姐的都过去,给两位小阿哥喝彩。”
十三阿哥抿嘴笑着,看了几位嫂子一眼。
同样是嫂子,怎么差那么多?!
去年九嫂出门,叫人预备了一车吃的。
他跟十哥两个也跟着借光,一路上没亏过嘴。
换了三福晋,别说是路菜,就是零嘴都没有。
出门带了十几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衣裳。
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在御舟时,还能跟着皇父吃,到了荣妃船上这边吃自己的例菜,真是够够的。
他很想要跟九嫂要点吃的,又怕给她惹麻烦。
十四阿哥却没有顾忌,给嫂子们与姐姐见了礼后,就凑到舒舒跟前,道:“九嫂,九嫂,您那边预备了小菜没有?这两日吃的,弟弟都吃不下去,尤其是中午那顿,就是馏了剩菜,更是没法吃!”
实际上哪有那么夸张?
中午热的是食盒里提前备好的菜,也是早上新作的。
舒舒能说什么?
她那边预备的吃食,就在船上的小膳房里,难道还要扯谎?
她就微笑道:“有一些,回头你们也尝尝。”
十四阿哥心满意足,隐隐的带了得意。
他看出来了,九嫂脾气不大好,却是爱面子的,长辈们面前不会拒绝他。
舒舒接着说道:“这是预备给皇祖母左粥的,数量不多,越往南走,天气越热,这预备的小酱菜、小咸菜什么的也容易坏,要是吃坏了肚子,我可不管……”
十四阿哥那边船上,有着不大好打交道的荣妃,还有矫情的三福晋,死扣死扣的三阿哥。
舒舒不得不先打个报备,打算小气些。
十四阿哥瞪眼。
什么意思?
这是叫人吃还是不吃?
十三阿哥在旁,道:“那就叫人少取些,够一顿吃的就行。”
舒舒点头。
至于往后取几天,那就看十四阿哥的了。
就是她之前想着让五阿哥送大阿哥与七阿哥一些,这个念头消了。
算了,算了,多做多错。
要长记性。
三福晋在旁,脸色就有些不大挂得住。
她看着舒舒,欲言又止。
想着要不要直接省银子,多要一些。
到时候好吃赖吃的,就不与她相关。
舒舒却移开眼,看着太后道:“皇祖母,咱们快去吧。”
太后点头道:“好好,咱们这就去。”
五福晋上前要扶着,太后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年轻的时候比你们更能走呢。”
行宫就在绿营营地边上,距离校场不过半里地。
大家就簇拥着太后,熘达过去。
三福晋借着年长,站了太后的左手边,笑吟吟道:“下次有机会跟皇祖母北巡的话,孙媳妇也给您露两手……”
太后看了她打扮一眼,道:“出嫁前,也学骑马射箭了?”
三福晋笑着说道:“是啊,跟兄弟都一起,也是六、七岁就开始骑马射箭,整日里跟假小子似的,也就留头了才开始学规矩针线,骑马射箭少了……”
说到这里,她看着舒舒道:“妹妹应该也是如此吧?好像小时候妹妹在康王府的日子多些……”
大家都望向舒舒。
舒舒看了眼三福晋,道:“三嫂记性挺好,差不多吧,小时候姑母爱接我过去。”
三福晋还要再说,太后示意舒舒近前,拉着她的手道:“康王府快出服了,回头你姑姑进宫,你就能见了。”
现在出服有好几种算法,有算二十五个月的,也有按照头尾三年算的。
都合规矩。
比如,康良亲王杰书,薨于康熙三十六年闰三月,要是二十五个月的孝期,就是在四月出服。
按照头尾三年的算的话,第一年余下的月份,第二年全年,第三年正月除服。
上个月康王府没有派帖子办除服礼,那应该就是四月出服。
舒舒点头,面上带了笑。
“姑母可疼孙媳妇了,去年大婚之前姑母添了个大庄,孙媳妇收着都烫手的,如今就盼着下次选秀,姑母多了儿媳妇,孙媳妇也厚厚的添回去……”
上了年岁的妇人,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小辈们一对对的。
太后笑眯眯道:“那等到下一次选秀,要选出不少人了。”
八旗选秀,经过三轮后,最后被指婚与留牌子的秀女并不多。
除非宗室福晋有了差不多的人选,跟着打招呼,或者是没有人选,想要合适的。
否则的话,只指婚皇子与近支宗室子弟。
这近支的范围,就是太宗子孙。
舒舒看了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一眼。
这两位的嫡福晋也在四十年选秀了。
六部现下没有尚书叫马尔汉,应该还没有升上来。
至于侍郎,因为不是主官,九阿哥没有提到过,就不知道十四阿哥的侍郎岳父升上来没有。
倒是马齐家,出了一个皇子侧福晋,不知道他的嫡女还会不会成为皇子福晋。
说话的功夫,众人到了校场。
高台上,放了两把椅子。
康熙带了众皇子、随行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已经到了。
被百十来个身披黄马甲的侍卫簇拥着,正看的绿营兵的方阵。
让舒舒意外的是,八阿哥已经回来了。
就站在七阿哥身边,随侍在康熙身边。
舒舒心里诧异,神色不变。
八阿哥也看了舒舒一眼,随后迅速移开视线。
舒舒:“……”
让她看出几分敬而远之来。
还是碍着八福晋的话?
舒舒也移开眼,虽说被人嫌弃不舒坦,可是八阿哥要真避开她,连带着避开九阿哥,那才是再好不过。
八阿哥的心有些乱。
董鄂氏的神色平平,眼神看自己与看老七没有什么区别。
她应该没有记仇,或迁怒于他。
倒是他这边,好像行事有些不体面。
他没有做旁的,就是嘱咐乳母、乳父,要是家里或是产业上遇到什么事情,就去请九阿哥帮忙。
他对着妻子否定乳姐对自己有情,可心里也晓得她有些女儿之思。
如今他嫡福晋、侧福晋都有了,还有额娘挑的两个格格,实不好再纳乳母之女。
否则旁人怎么看?
福晋也会闹腾的不行,容不下乳母一家。
老九喜欢经济,那个乳姐也有几分敛财之能,现在打理自己的几个铺子。
八阿哥握着拳头,心里生出羞愧来。
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有些小嫉妒。
要是九阿哥操行守得住,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见到太后过来,康熙起身迎了过来,将太后引到座位上。
舒舒也收了眼神,屏气凝神,跟着两位嫂子旁边,做起了小媳妇。
下头的绿营兵列阵待命。
舒舒站在人后,看着下头的军势,吃惊的不行。
看着可比京城的驻防八旗兵马的气势强多了。
现在,是绿营正是精锐的时候?
好像还真是。
八旗兵力衰退,不是从乌兰布统之战开始的,而是更早之前。
早在三藩之乱时,南下平叛的八旗兵就显出颓势,战争才会磨了好几年。
还是绿营出力,才将叛军挡在长江以南。
因这个缘故,康熙前些年一直扩张绿营兵马。
绿营兵人数从原来的三十来多万,增加到五十万。
而且绿营将士的待遇,并没有跟八旗兵差距很大。
为了这个,还曾经引起八旗将士的不满。
因为前些年每年朝廷税赋的七成用来做军饷,军饷的七成用来养绿营兵。
舒舒记得,当时自己阿玛还不是都统,只是参领。
有同僚埋怨,他从来不掺和。
他跟妻、女道:“绿旗是大清的绿旗,也是皇上的绿旗,八旗却不单单是皇上的八旗。”
皇权日重,这也是其中重要因素。
握在康熙手中的绿营兵,已经是八旗兵马的四倍。
皇上旁边,站着一个穿戴了披甲的武将,正是天津镇总兵潘育龙。
他身材魁伟,正值盛年,右脸颊有一块小儿拳头大小的疤痕,看着有些狰狞。
他就是三藩之战时出头的绿旗名将,脸上的疤痕,则是三十五年随着圣驾征讨准格尔时的功勋。
“臣是粗人,旁的也不知道,只晓得皇上让臣做总兵,臣就当好这个总兵,好好操练儿郎们,不白瞎朝廷给的饷,要是再有敌寇挑衅大清,臣就请命,率部灭敌!”
他是西北人,说话语调慢悠悠的,却是嗓门洪亮。
同八旗将领都是勋贵子弟出身不同,他就是西北贫家子,从小兵一步一步熬上来的。
是康熙亲手提拔的武将,望向康熙的时候,眼中都带了狂热。
康熙面上带了欣慰,道:“好,好,朕等着你给朕练出一镇精锐来!”
简亲王雅布与平郡王讷尔福两人上前,屈膝半跪。
一人捧弓,一人奉箭囊,请皇上为绿旗将士演射。
简亲王雅布是远亲,舒舒见过的。
平郡王讷尔福,好像还是头一回看到。
他是宗室王公中,辈分最小的。
是康熙的族侄孙,是诸皇子的族侄。
看着与大阿哥年岁相彷。
他还有个身份,就是曹寅的亲家。
康熙一手拿了弓,示意大阿哥接了箭囊,看了随扈的几个儿子,视线在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身上掠过,道:“三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随朕演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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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奔,感冒中,断断续续的写,想要二合一来着,结果吃了感冒药现在睁不开眼了,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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