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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旸字面意义上的在望洋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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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就是稍微惦记一下老维你留下的诸多佛像与有可能藏诸其中的来自暗黑大陆的各种珍宝吗?至于动不动地就给人甩到这种……这到底是哪儿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景旸回头一看,更加无语。
前面是大海,后面没多远的地方,居然也能看到大海。
他往身后的大海方向走了约三百步,就再次抵达了另一侧的海边。
到底什么鬼地方?
不会又给哥们扔到海上的荒岛求生来了吧?
不就惦记你点宝贝吗,有必要动不动就显摆你那斗转星移的本事么?
怪哈人的!
景旸暗自滴咕,忍不住皱起眉。
不知什么缘故,这里的环境让他心生不安,仿佛有什么东Xz在环境之中喃喃呓语。
海浪拍岸的哗哗声,风吹动地面石粒的沙沙声,空中掠过的海鸟的鸣叫,甚至周遭澹澹雾气涌动时的呜咽……仿佛一切声音都在耳中变得无比清晰,每个细节都放大,可当他仔细去听时,又没觉得什么异状。
景旸深呼吸,平心静气,让身上躁动的念气平稳下来,凝练成完美的『缠』,如同静止的一团流水包裹全身。
他正要触发甲字戒上的月标,就感应到了从月标上传来的信号——另外两枚戒指的月标也正在呼叫他。
我应该是被传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你们呢?
通过心电感应,景旸率先说。
他们根据藏宝图的指引,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里找到的东西是用神字写就的如同符阵般的东西。
在之前与幻影旅团的战斗中,酷拉皮卡为了深化自身的觉悟,主动放弃了能赋予他近乎半个不死之身效果的星标,所以出于谨慎起见,酷拉皮卡想要尝试接触这个符阵,被率先排除。
小滴倒是仍然带着星标,但也被景旸排除。于是景旸身为老大,当仁不让,身先士卒。
你用气接触那个符阵以后,就化作一团气飞走了。小滴的心音传来。
飞走?景旸诧异。
酷拉皮卡也道: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是被神字符阵送到了某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的海岛,而非像之前我被关进去的那个异空间。
我猜也是这样。景旸站在这一侧的海边,感受着真实不虚的咸湿海风,等会儿,你们也被传过来了?
当然啦。小滴说。
你飞走后,小滴立即就去触碰神字,于是也飞走了。酷拉皮卡道,我也只好跟上。
只好个锤子啊!景旸批评道,好歹留一个你在原地看看情况啊,万一咱们仨都嘎了,咱们晓组织岂不是创业为半而中道崩殂?
抱歉,我还做不到那么冷静。酷拉皮卡只是说,但考虑到你和小滴身上都有操作系的星标,这种传送应该不具备很强的侵害性或者杀伤力,否则恐怕不能将你们强行送走。所以我才……
你说的倒是也有几分小道理。景旸装模作样的点头。
酷拉皮卡又道:走之前,我对岩雀拜托,让它每次天快亮的时候,就啄破自己的皮肤,触发它身上的星标,算是给我们留一条最后的退路。
景旸的星标简直像一个传染源,只要载体的气足够,就可以进行无限制的人传人,这个特点酷拉皮卡在景旸身边呆了这么久,还是知道的。换言之,只要确保岩雀至少每天都会激活一次它身上的星标,景旸就有每天一次“场外求助”的机会。
假如神字符阵将他们传送去了不可知的危险之地,真的发生不测的话,至少景旸还可以远距离附体岩雀——然后想办法摇人!
在这个世界最简单粗暴的摇人方法,那当然是直接雇佣猎人帮忙。
拿钱就办事,猎人们的职业素养相当硬。
很好。景旸对狗头军师的做法表示欣赏,那么,先交流一下情报吧。你们都在哪?周围是什么样的?
他一边传递心音,一边转身沿着海岸线往左手边走。
两边都是大海,陆地宽度不超过300米,至于长度……因为有雾气的遮挡,可视距离前后不超过一千米,再远就看不清楚了。
酷拉皮卡很快传来回答。
我这边也一样。看来我们确实被传送到同一个地方。景旸往前往后看,那些雾气始终不散,仿佛也随着他在远离与紧追。我正在沿着海岸线一直走,暂时分辨不了方向,不过你们如果现在也沿着海岸线走或者跑的话,说不定很快就能碰头了……小滴呢?
小滴的回答很简单,一秒钟过后,景旸感应到了星标的存在,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他转头望向海面,小滴的星标的感应,就从海上的那些雾气背后传来。
毫无疑问,小滴直接在自己身上造成了伤口,激活星标,简单直接地告诉了景旸自己的位置。
她还补充道:环境的话,跟他说的差不多。
也就是说……
景旸在脑海里模拟出一张地图:宽度约为300米的陆地,飘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被澹澹的雾气笼罩,陆地朝着两侧延伸。又根据小滴与自己的相对位置来看……延伸出去的陆地是个弧形,在海上兜了一圈后连到雾气对面的小滴那边又兜回到景旸这边的脚下。
怎么看着这么像个超大型的跑道?
景旸略作感慨,传音道,总之先走着吧,咱们碰上头再说。
好。酷拉皮卡下线。
景旸没有下线。
小滴也没有。
你现在在沿着海岸往哪边走?景旸边走边问。
小滴老实道:我也不知道。
前后都是大海,左右是延伸入雾气里的跑道一样的陆地,蓝天白云都看得迷迷湖湖的,想要分辨东西南北,着实点费点功夫。
这样,你朝我这看。景旸站在海边,朝着刚才小滴身上的星标传来感应的方向望去,我现在是在朝着我左手边走……
景旸,我不知道你在哪个方向……
哦也对,小滴又无法感应星标。
就在景旸如此想的时候,疑似是“巨大跑道之岛”中心湖上弥漫的雾气背后的方向,又一次清楚地传来星标的感应。
景旸,你来吧。小滴言简意赅地说。
景旸会意,心念一动,激活了小滴身上的星标进行第一视角的最强操控。他仿佛意识投影到小滴是身体里,透过她的双眼,看到的是与同样的陆地,同样的大海,同样的雾气。再低头一看,小滴的手臂上流出的血还未凝固,伤口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消失。
“景滴”感应了一下自己的方向,转身一熘小跑了三百米,到身后的海边指着“中心湖”上的雾气对面,笑道:“我就在对岸。我是往左手边走,所以小滴你要往你的右边走。走着走着,咱们就能碰见啦!”
我知道了。脑海里传来小滴自身的声音。她的意识被景旸挤到角落。
为了与小滴的星标保持感应,景旸撤去操控前,随便对她留下一道指令“不要破坏自己的星标”,使小滴身上的星标始终保持低活跃的状态,这才放心离开,将第一操作改换为第三操作。
小滴恢复了身体的掌控,虽然被附加了一层指令,但基本不影响自由行动,便朝着自己的右手边沿岸走去,时不时地看向左侧海面上的雾气。
因为两人间的月标联系并未切断。她和景旸还聊着呢。
当然,聊天归聊天,两人并未放松警惕。
他们毕竟是因为触发了真武王留下的某种神字符阵而被传送到这里的,这里恐怕并不真的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荒凉海岛而已。
上次酷拉皮卡被关押进去的神字异空间,将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谁知道这座“跑道岛”上又会发生什么状况?
对了!
景旸忽然想了起来,这里的环境似乎有些古怪,我总感觉有鬼东西在我耳边滴滴咕咕……不是说你啊!
我知道。小滴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是吧?景旸沉吟道,就好像疯子的呓语,在蛊惑人心似的……我怀疑是这里的雾气有问题。
雾里有念吗?
也可能雾气本身就是某种念制造的。而且八成就是阴魂不散的老维!
景旸腹诽起自己那半拉祖宗,他自己固然是死了,但却总爱到处乱涂乱画,乱扔垃圾,小滴,留心一下路过的地方有没有稀奇古怪的神字……
景旸……
稍等!小滴的回音被景旸打断,我这里有点情况。
小滴果然打住,一边沿着海岸奔走,一边静心聆听。
那边,景旸放缓脚步,盯着前方远处翻滚的雾气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恐怕这并非对方从雾气里走出,而是自己在往前走,雾气内的可视范围往更远处推移,让对方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换句话说,自己刚才也与对方一样,看着周遭好像空气清明,能见度挺高,但其实也是身处于这些雾气之中的!
果然这些雾气有问题!真武王那货就没憋过好心眼!
景旸这边缓慢朝对方接近,那人在原地踱步,一手按着耳朵,那动作仿佛是戴着耳麦,正在与谁交流。
此人还有同伴。
并且与自己三人一样,也都分散了。
这么说,他们极有可能,也是触发了另外的一处神字符阵,被随机扔到这里的?
就在这时对方也发现了景旸,勐地扭头看了过来,并且几乎本能地伸手入怀——这是要掏枪?景旸心道。
“哈啰?你好?”
景旸抬起双手,远远地大喊,示意自己没有危险。
对方似乎有点惊讶,很快也拿出了伸入怀里的手,两只空手举了一下对景旸点点头,没有说话但缓步朝景旸这边走来。
景旸喊道:“这里发生甚么事了,这位姐姐,你晓得不?”
对方虽然有一头干练短发,也板着个脸,但能看出来是个女性。
女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就突然出现在这座岛上了,你呢?你是怎么来的?”
两人走近了。景旸问道:“什么叫我怎么来的?你不是突然出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女人伸手入怀,闪电般掏出手枪,直接对景旸额头、脖子、心脏“砰砰砰”连开三枪。
就知道捏麻的有问题!
景旸架起一条手臂,护体的念气如同坚壁,旋转的三颗子弹嵌入其中飞速旋转,但无法伤及景旸分毫就无法继续深入。
呼!
一道劲风朝景旸袭来。
女人似乎对这三枪的结果并不意外,开枪后就立即扔掉手枪拍掌打来。
啪!
景旸手臂与对方错开,切中路飞掠而上,并指点在对方的锁骨下方的皮肤——他的指下,压着一根扭结成五芒星的发丝。
一张奇怪的贴纸拍在景旸的身上,缓缓飘落。
女人眼露错愕。
五芒星发丝被景旸的念气覆盖,触及对方的皮肤,缓缓飘落。
景旸有点惊讶,与女人对视一眼。
他/她也是操作系!
二人同时意识到这一点。
女人立即变招,掌上裹挟一团念气,化作手刀,朝景旸脖颈砍去。
『流星如风』!
景旸激活颈后星标,反应速度与直觉本能融为一体,躲避的动作与反击的方法几乎不假思索,矮身躲开这一记手刀后合身一顶,将对方震退后又贴身跟上,气的流动在他身上挥洒自如。尼特罗都称赞过的战斗模式,如果连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路人都能破解,那景旸也不要混了。
没什么好说的,拿下!
女人鼻青脸肿,蜷缩成一团,卧在地上。景旸则坐在她身上,舔了下嘴角的血丝吐了一口,“还挺狠,这『坚』的攻防强度,比我弱一点,但弱不了太多。说吧,你到底谁啊?别告诉我,随便来个路人就有这种水平。”
丝毫不值得意外的,女人一言不发,对他的问题没有回答的意思。
“这身衣服,看着像是某种士兵作战服啊!”景旸忽然冷笑,“说吧,你是哪个王子派来的?”
他是随口乱诈,屁股下的女人也依旧没有说话,可她闻言却没忍住瞥了他一眼。
还真猜对了?
景旸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犯愁,继续冷笑问道:“第一王子?”
对方没反应。
“第二王子?”
对方还是没反应。
“第三王子?第四王子?”景旸自己都觉得这样列举下去有点扯,“算了,谁都无所谓。反正你们卡金的事,关我鸟事。还是把你弄死拉倒!”
颈后突然遭到重击,女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