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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闭的空间里,能够让两个人的距离迅速的拉近。
也能让双方的感情迅速升温。
当一个人深感孤独,无助,绝望的时候,很多人往往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自己身边离的最近的那个异性。
罗旋与李雪经过几度深入交流下来,算得上彼此已经知根、知底的两个人,最终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从此以后,罗旋对李雪不弃不离。
而李雪则对这一段经历守口如瓶,发誓终生不会吐露半字。
随着相互了解的越深入,两个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以至于发展到后来,双方似乎都有一点相逢恨晚、把对方视为知己的感觉。
日久生情啊,诚我不欺。
罗旋的身体原本就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又经历了连续的辛劳,此时已经累的四肢瘫软、浑身无力。
但好在头脑已经比先前清醒了不少,没那种灌了铅的沉重、和好似脑袋快要炸开的感觉了。
望着身边同样是累的动弹不得的李雪,罗旋感慨一句“好饭果然不怕晚”。
然后倒头便睡、呼噜打的震天响
听到身边的动静,李雪强撑起精神,把她自己已经晾干的棉袄,满是怜爱的搭在罗旋的身上。
嘴里柔柔一笑:“你早前昏迷过去的时候,睡觉都是悄无声息的。现在怎么打起鼾来啦?跟生产队里的老牛似的”
“唔老牛来了,遇到这种难耕的荒地,它也得累趴下。”
罗旋含含混混秃噜了一句,然后便沉沉睡去
地穴里面没有风霜雨雪,也没有阴晴圆缺。
罗旋和李雪二人,只能根据地穴上方窟窿,所透射下来的光线明暗,来判定白天黑夜。
但暴雨过后,塞北这几天的天气很异常,白天基本上都是阴沉沉的。
而到了夜晚,也没什么月色。
反正整个天气让人觉得不爽利、让人感觉有点压抑,使人一天到晚都昏昏沉沉、疲乏嗜睡的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是春困?
或者是因为这两天忙着救人,使得人劳累?然后在地穴里,又没日没夜的操劳,导致人的身心俱疲?
反正好长一段时间里,罗旋和李雪睡醒了就拉话谈心、无聊了就干活,累了便相拥而眠。
也不知道在地穴之中,呆了多久。
这一天,通过从地穴上方口子映射下来的光亮,二人知道现在正是晌午时分。
做好午饭吃罢,刚刚准备补一觉。
正在此时,上头传来一阵阵铜锣声:“咣咣咣——”
随后,罗旋和李雪听见有人在地穴上方大喊大叫:“要放炮啦,大家赶紧撤离这里啊!10分钟,赶紧跑远些啊”
放炮?
塞北煤矿多,会冒烟的那种雷什么不少,小孩甚至都把它当玩具玩。还有炸的彭彭彭的那个药,也常见。
但现在这个地穴所在的位置,已经深入地下几十米了,哪有半点黑色煤层的影子?
而且由于冲进地穴里的洪水,水量也不小,大量的水方已经在地穴底部,生生冲刷出来一道地下通道。
这条通道幽深、曲折蜿蜒,不止其深有几十里、也不知道它究竟通向何处?
昨天,为了寻找出一条脱困之路,罗旋还带着李雪,还特地打着火把进去探究过。
那条一直保持着倾斜向下的通道,深入地下已经很深了,一路上罗旋也没见到半点此处存在煤层的迹象。
既然这里没有煤炭,那么他们跑到这里来放炮做什么呢?
可要说不信吧,那人的铜锣敲击声、嘶吼声,又让地穴里的李雪和罗旋听的真真切切
“别放炮!”
罗旋大急,“别它麻的乱点火,地下还有人呢!”
随着罗旋的嘶喊声落地,震的地穴崖壁上的黄泥簌簌而落。
地穴上面稍稍安静了片刻,随后那人开口问:“谁在说话?”
罗旋赶紧开口道:“老乡,别放炮!地窟里面还有人哩!”
随着罗旋的话音一落。
“咣咣咣——”
地穴上面的铜锣再度响起:“大家伙回来!老子好像听见有人,在地底下喊!”
随后上方传来一阵阵乱糟糟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好奇:“地下有人在喊?喊你哒哒的哟,咋可能哩?”
也有人说:“三蛋,你是不是这两天忙着和人家翠花拉关系,整晕了脑壳哟?”
“羞鬼精的!”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三蛋,老子让你负责点炮,你个灰葛炮是不是害怕,给我们鬼扯?”
“不是的队长。”
那个敲铜锣的三蛋回道:真的是有人在地下喊,‘别放炮,地下有人哩’!哪个狗爬灰的才曰哄你们。”
听见地穴上面的动静,
罗旋生怕出什么意外,赶紧又鼓足中气吼了一声:“上面的同志们听好了,地窟里面真的有人,可不敢放炮啊!”
“啊?白日见鬼了哟,地下真的还有人?”
地面上传来当地生产队长朝气十足的声音:“真它娘的有人,被冲进地洞里面去了?快快快,狗剩、壮壮,你们赶紧回生产队里去拿绳子,咱们得赶紧把人救上来!”
地面上在忙忙乱乱张罗着寻找工具来救人,罗旋和李雪赶紧一边整理衣衫。
一边对台词。
也好等到上去之后,免得对方刨根问底、让人难堪。
而在地穴边缘处,当地生产队长扭头问三蛋:“先前我们打炮眼的时候,下面那个后生,咋解不吭声呢?”
“恐怕他听不见吧?”
三蛋挠挠头回道:“在黄泥里面打炮眼,几洛阳铲下去就弄好了的事情,动静不大。所以他没听见,倒也是有可能的”
黄土高原土层厚实,又没多少乱石夹杂其间。
所以先前生产队里的社员们,为了排除这个地穴所带来的安全隐患、准备打几个炮眼将此处炸毁的时候。
他们闹出来的响动,确实不太大。
再加上当时李雪叫的欢实,地穴里那个小小洞窟之中,尽是她的声音,哪能听得见上方的动静?
不一会儿,
当地生产队的社员拿来几捆绳索,即将展开的救援工作,却因为地穴口子边缘,那些黄泥有不少裂缝、无法受力而受阻。
“曰鬼了!”
生产队长看着那些虚不受力的黄泥,倍感头大:“这可咋解呀?那边站不住人不说,要是派人冒险过去的话,塌方可就麻烦了!”
有人出主意:把绳索捆在前去地穴边缘救人的社员身上。
要是遇到黄土塌方,至少负责前去救人的社员,他的生命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一点点保障的。
但生产队长担心塌方,所砸进地穴里的黄土太多,以至于让深陷地穴里的人,会有性命之忧。
都说“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限的”。
果不其然,稍后就有人提议:拿几架长梯过来,然后将这些长梯子捆绑在一起,如同火车轨道一般往地穴口子那边延伸。
而负责救援的社员,就爬在长梯前方,然后把绳索往地穴底下放
这个法子倒是高明,生产队长立马命令几个腿脚勤快的社员,赶紧回家去搬梯子。
吩咐完跑腿的社员,生产队长压低声音嘱咐在场之人:“你们听好了!这次受洪灾影响,有家不能回的受灾群众不少。
其中很多人,都想在咱们生产队里安家落户你们也是害哈的,咱生产队里,已经安顿了20多号男男女女。
如今我们自己都快要揭不开锅了,哪还能安置下多少外来人口?”
生产队长眼神严厉,环视一圈,嘴里厉声命令:“等到一会儿咱们把他救上来之后,你们的嘴,都给我夹紧!千万不要答应收留他的事情,知道了吗?”
“知道了!”
既然生产队长都已经发话了,知道自家生产队存粮紧张的社员们,也没理由不遵行。
等到罗旋被拽上地穴,众社员之中,有人暗自叫一声:可惜了多好的壮劳力啊!
你看看人家,被洪水冲进那么深的窟窿里面,居然大难不死不说。
而且在出地穴口子的时候,这个叫罗旋的后生,身手居然还能保持那么的敏捷!
一看就知道这后生,是个能干农活的好手!
还有一些家里有未出嫁妹子的社员,看到罗旋也是暗暗惋惜不已好俊的后生、好壮实的一条汉子!
等到李雪也被大家合力扯上来,现场众人的眼睛,顿时发直:这妹子,长的可真俊!
生产队里这几天安置的人当中,其中就有不少年轻女子。
那是生产队长,考虑到他们姬硷峁生产队穷,队里光棍多。
所以才有意识的,多收留了几个还不错的婆姨女子。
看先前看起来不错的那些婆姨女子,在李雪面前唉,何止是山鸡与凤凰之间的差距啊!
“队长”
三蛋勐咽口水:“这个女子,可以安置在咱们生产队吧?”
姬硷峁生产队队长瞪他一眼,随后扭头盘问罗旋:“后生,你们是哪嘎达的?”
“我们是官庄生产队的,我叫葛二旦,那是我已经定亲了的未婚妻朱玉芝。”
罗旋指指成了众人目光焦点的李雪,开口道:“领导同志,我们俩都很饿,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吃的?”
生产队长回道:“这个待会儿再说。我问你,你们官庄生产队队长叫甚?”
在这个时期治安好,其实到处都平安无事。
但大家的警惕性,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莫名其妙的高涨,好像看谁谁都像破坏分子一般。
所以姬硷峁生产队长,他才满是警惕、满是怀疑的这么问。
要是罗旋回答的出了纰漏,恐怕当场就会被对方,给扭送到公社里去进行深一步的询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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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旋一脸憨厚的回他:“额们生产队队长,叫赵铁柱。会计是李敬明,妇女组长说刘志兰”
“行了行了,这些人我都认识。”
姬硷峁生产队队长摆摆手,“你们真是命大,这样都没有被洪水淹死。行了,既然是兄弟生产队的社员,你们家离这里也不远,那就赶紧回去吧!”
罗旋巴不得赶紧闪人,拉起李雪正准备开熘。
旁边却有社员开口道,“要不你们去我们生产队里,喝点砖茶暖暖身子再走?
你们毕竟在那个土坑里,挨了那么久的冻,可不能急急忙忙就赶路那是会晕倒在半路上的。”
这个社员是他们生产队里的老光棍,虽说现在姬硷峁生产队救回去不少年轻的女子婆姨,这个老光棍在其中也有了心仪的目标。
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李雪皮肤白净、脸蛋长的好看,浑身上下都很诱人。
哪个男人不想多看一会儿?
眼见事情出现变故,罗旋赶紧东拉西扯:“好啊好啊,最好能够替我们准备一些杂面馍馍、饸烙面啥的。
你们不知道哇,这两天真真把我们饿坏了,我觉得自己都能吃下一头牛哩!”
罗旋扭头问李雪:“朱玉芝啊,你也饿坏了吧?”
李雪脸一红,有点夸张的把双臂张的老大:“可不是么?我饿的都能吃下这么一大海碗饭哩!要是吃黄米饭盖驴肉,我肯定还能多吃一碗!能吃这么这么大!”
“呃”
三蛋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真是大不,吃的真是多!”
生产队长见势不妙,连忙摆摆手:“两位兄弟生产队的同志,趁着天色还早,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们生产队离这里,还有好几里路呢,而且估摸着谁家现在也没做好饭。”
三蛋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帮腔:“就是就是。即便是谁家做好了晌午饭,她们也是掐着粮食做的。
谁家也不会多煮一碗面我看你们还是回吧,要是去我们庄上喝点茶汤,那还不够来回消耗的体力哩。”
眼前这个“朱玉芝”姑娘虽然好看,可比起金贵的粮食来说,庄户人家还是更看重粮食一些。
救人只需要耗费力气,睡一觉就回来了。
但招待客人,那是真是需要拿出来粮食的!
这怎么行?
再说了,
安置在眼前这个三蛋家里,有一个叫翠花的姑娘,已经和三蛋的老娘打得火热,天天“姨姨、婶婶”的叫的那才叫一个亲热。
三蛋对此感到很知足了:村里的受苦人嘛,解决了“有”和“无”的问题就好。
反正窑洞里晚上也舍不得点灯,那还不都差不多?
送走了差点真留下来吃饭的李雪和罗旋,姬硷峁生产队的社员们,又开始忙着放炮炸窟窿。
半路上,
李雪想轻轻踢罗旋一脚,却又舍不得,只能伸手轻轻揪一下罗旋的衣服:“刚才你给我取的什么名字啊,朱玉芝难听死了!”
“哈哈,挺好的呀。”
罗旋哈哈大笑,“你一个从南洋逃回来的姑娘,也懂朱玉芝的含义?”
“我好歹在华侨农场生活了2年,又被打发到草原上去安置了2年,怎么会不懂这些?”
李雪昂着头,满是爱意的看着罗旋温柔一笑:“而且,我和我那两个妹妹不同。
我的爸妈,他们都是纯正的天朝后裔,我从小都是在华语学校里念书长大的,对于汉语里面一语双关的词汇,也是懂一些的。”
“罗旋哥,我想问问你。”
李雪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你真的会好好安置我那两个妹妹吗?还有,我看你们生产队里,已经捞起来不少需要救助的受灾群众。
如果你安顿我那两个妹妹,会不会让你为难?”
罗旋扭头问:“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雪赶紧摆手澄清:“只因为我那两个妹妹,她们的身份很敏感。罗旋哥,你知道的,收留她们两个,你自己究竟会面临什么样的巨大风险我这是担心你。”
“唉——”
罗旋叹口气,“放心吧,只要我答应了你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到。
不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妥善处理好的。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我总不能把她们扫地出门吧?”
“罗旋哥,如果我是说如果。”
李雪现在是既心疼她那两个妹妹,又是为难,担心会给罗旋招来祸水。
只见她眼含泪水,磕磕巴巴劝说罗旋道:“如果,我们留下来,给你带来的风险太大了的话,那我们还是离开吧。”
离开?
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李雪知道了一个大概。
要是放任她离去,那才是一个最大的风险呢!
这娘们儿,不管以后怎么样,反正罗旋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她牢牢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绝不敢放她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