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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以宗室女联姻?”
“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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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诸梁摇摇头道:“宗室女亦能冠以‘楚芈’之尊号,然则在我楚国宗室当中,并无适龄女子,或旁支有之,但大可不必。”
“季公主,可与庆忌联姻也。”
“甚么!”
孟嬴当即勃然变色,瞪着美眸斥道:“畀我不过豆蔻之年, 如何能婚配?此时以畀我联姻,还是联姻于吴国,如何可行?”
孟嬴心中自然是难以接受的。
沈诸梁口中的“季公主”,便是楚平王与孟嬴之女,楚王熊轸的妹妹季芈畀我!
那是孟嬴的心头肉,掌上明珠, 还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孟嬴又怎舍得将季芈畀我嫁出去?
更何况,嫁的人还是吴王庆忌?
孟嬴深知, 楚吴世仇,可一时缓和而不可化解,两国之间迟早是要爆发大战的,而且是不死不休的大战。
届时,作为吴王妃子,又是楚国公主的季芈畀我必然陷入尴尬的境地,只是一个“楚芈”的身份,便可能让季芈畀我不受吴人的待见!
孟嬴可不想委屈了季芈畀我。
“国太,臣下知道国太疼爱季公主,然,季公主只是与庆忌订立姻亲, 待季公主及笄之年过后,楚吴这才正式联姻。”
沈诸梁苦口婆心的劝道:“三年时间, 时过境迁也。届时楚强而吴弱,我楚国大可不必承认这一道婚书!”
简而言之,沈诸梁就是想摆吴国一道!
吴楚两国之间, 只是名义上的联姻, 若庆忌派人来兑现婚约, 迎接季芈畀我时,楚国大可以翻脸不认人。
……
翌日。
在昭关附近的原野之上,车辘辘,马萧萧,旌旗蔽空。
吴楚两国的王公贵族们都立于戎车之上,令四周的士卒驱赶鹿、羊、豕(野猪)、兔等猎物,集中到一起,以弓箭射杀之。
对于这样的狩猎活动,庆忌自然是感到十分无趣的,故而没有参与其中。
不过,为了意思一下,庆忌不得不射出一箭,毙杀一只梅花鹿。
作为楚王的熊轸,跟着立于戎车之上,张弓搭箭,一箭射中一头野猪。
“好!”
“彩!”
见到熊轸这般英武善射,附近的楚国卿大夫, 以及楚兵立马大声叫好喝彩起来。
年少的熊轸一手提着硬弓, 昂着头颅, 显得十分的骄傲。
以他的这个年纪,能射杀一头飞驰中的野猪,的确是殊为不易的。
足见楚国对于宗室子弟,尤其是众公子的尚武教育之重视!
从小抓起!
这时,庆忌正打算让人驱车折返营地,不料远处忽而响起一阵狂乱的马蹄声。
放眼望去,只见是一道细小的黑影,黑影朝着狩猎队伍这边疾驰而来,身形愈发的清晰可见。
庆忌定睛一看,是一匹野马!
它有着宛如烈火一般赤红色的鬃毛,身躯高大颀长,四肢鼓起,长长的颈项朝天而起,肆意飞驰之间,马蹄好似不着地一般。
须臾片刻,这匹神骏的野马便已经飞驰到队伍的前沿,发出高亢而轻锐的叫声!
“好一匹野马!”
“传令,谁若能驯服这匹红鬃马,寡人赐金十镒!”
见到这匹野马的庆忌,一时间不由得见猎心喜一般,发出了十分丰厚的悬赏令。
一镒等于二十两,金十镒,就是二百两黄金!
这可是十分丰厚的赏钱,众人如何不心动?
“上!”
“抓住它!”
被刺激到的众人立刻扑上去,试图驯服这匹野马。
诸如庆忌身边的熊子丹、胥门巢、公孙雄等猛将,都想上前一试,只可惜他们都属于宿卫的序列,必须要时刻护在庆忌的身边才行。
“啾——”
红鬃马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随即撒开蹄子,撞翻了几名试图上前给自己套上绳索的勇士。
更多的人则是驱车上前,将这红鬃马团团围住,不让其逃跑。
然而,红鬃马可不是好欺负的,奋力冲撞的同时,还不忘撒开蹄子狂奔,将试图逮住自己的人一一击倒,弄得附近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好不容易有人用绳索套住了红鬃马,一个翻身上去,夹住马腹,猛拽绳索,想以此征服这匹性情刚烈的红鬃马。
没成想红鬃马跟发狂的公牛一般,一颠一颠的,硬是将那人甩飞到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
被红鬃马的马蹄踹飞的,更是大有人在。
眼看着这匹红鬃马不好驯服,庆忌又环视一周,道:“尔等都可上前一试。”
“诺!”
得到庆忌授意的熊子丹、胥门巢等人不禁大喜过望,立马就驱动戎车飞驰过去。
然而,他们这样的猛将,勇力绝人的猛将却都迟迟不能驯服这匹红鬃马。
被红鬃马甩飞到地上的他们,伤筋动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鬃马扬长而去!
对于这样神骏的宝马,庆忌又怎舍得其逃走?
“驾!”
庆忌二话不说,命人驱车上前后,立刻纵身一跃,跳到红鬃马的背上,紧紧的抓住它那赤红发亮的鬃毛。
“啾!”
红鬃马不安分的颠簸起来,蹄子左右摇摆,试图将庆忌甩飞下去。
只可惜,庆忌已经随手拽住了绳索,紧紧的勒着,让红鬃马强行稳住自己的身形。
“喝——”
庆忌轻喝一声,驾驭着红鬃马,一路疾驰而去。
一人一马,一路跨过山涧,越过小溪,红鬃马载着庆忌故意飞奔到一处峭壁前,似乎是打算跟庆忌同归于尽,或者想将他摔下去。
但,庆忌又岂能让红鬃马得逞?
在千钧一发之际,庆忌暴喝一声,夹着马腹的双腿猛然发力,竟一下子压垮红鬃马的巨大身躯,随后令其悲鸣一声,“咵”的一下躺在地上。
“汝可服气?”
庆忌知道这红鬃马灵性十足,故而有此一问。
对此,红鬃马只能是一个劲儿的打着响鼻,不作多余的回应。
“吁——”
庆忌抚摸着红鬃马的脑袋,后者并不反抗。
由此可见,庆忌已经征服了这匹烈马!
这可真是不容易。
庆忌与这匹红鬃马缠斗近一个时辰,庆忌饱受颠簸之苦且不说,还倍感dan疼!
为何?
因为这个时代可没有内裤一说,莫说是马镫与马蹄铁,真正成型的马鞍还未出现,这在马背上一颠簸起来,庆忌岂能不蛋t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