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纽约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中照射进来的时候,斯塔克动了一下胳膊,用手臂捂住眼睛,似乎在抗拒光线,佩珀朦胧的睁了一下眼睛,又迷茫的偏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然后突然一下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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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点了,该死的!我还有会要开!”
佩珀抓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斯塔克被她的动作惊醒,但还是一脸迷茫的翻了个身,用手臂揽住她的腰说:“别急宝贝,我们可以,嗯可以再睡会。”
佩珀抓着他的手臂就扔了出去,然后坐到床边,用手把头发拢起来,回头对斯塔克说:“你这个烂泥一样的无事忙!我可不是那群陪你在游艇上胡闹的模特,博览会上签的订单还有一大半没有谈妥”
佩珀坐在床边捂住额头,斯塔克这才清醒了一点,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睁了几下眼睛,然后含湖的说:“什么会议什么订单?”
佩珀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像在怀疑人生一样的说:“我怎么会信了你昨晚的鬼话?上帝啊”
“别这样”斯塔克还是困意朦胧的都囔着,他翻过身来,用手臂去搂佩珀的腰。
“我记得你昨晚很感动来着,我们还是第一次那样聊天,那可真好”
看到斯塔克不断颤抖的睫毛,佩珀叹了口气,转身回去,看了一眼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被惊醒的困意还未完全消散,视线朦胧之间,晨光和夕阳的光线有些分辨不清,昨晚的对话又在她脑中响起。
谈判结束之后,斯塔克的心情很复杂,军方对他低头,汉默工业付出了代价,尹凡的复仇行动完全没成功,按理说,他应该很高兴,可却并非如此。
他总觉得胸膛有些空落落的,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包围着他,直到他在看到佩珀的时候,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斯塔克不是一个会把思念挂在嘴边的人,但他必须得承认,当那种失落感在看到佩珀时消失之后,他发现,自己是在想念她。
走进房间的佩珀看到斯塔克站在落地窗边,此时已经是深夜了,纽约的星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亮,在日落之后,雾气遮蔽了月光和星光,让整个夜空看起来像一片垂落的黑幕。
房间中有些微光,可并不足以把一切照得很清晰,斯塔克就站在泛着微弱冷光的玻璃前,转头看向佩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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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珀觉得很神奇,因为斯塔克的眼睛每时每刻都有些湿润,像含着微光,即使现在并没有光源,他也能从斯塔克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他的情绪。
不知道是这种名为想念的情绪点亮了他的眼睛,还是他眼眶中的太阳本身就在发光,但每当佩珀被他注视着的时候,总是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佩珀走到他的身边,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以往,每当这个时候,斯塔克就觉得自己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今天,他的语言系统好像刚刚上线一样,他对佩珀说:“你知道我今天最开心的是什么时候吗?”
佩珀应付过太多斯塔克天马行空的问题了,她知道,很多时候,斯塔克并不是需要一个答桉,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所以她简单的想了一下就回答到:“我想,应该是你在启动防御设施之后,看到汉默那种惊讶的表情的时候吧?”
“在你决定对楼体改造的时候,我不是很赞成,因为有些冒险,但现在看来,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如果不能够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力量,那麻烦就无穷无尽。”
“我不是想讨论这个。”
佩珀抬眼去看斯塔克,总感觉他的神情变得非常专注,
斯塔克说:“我最开心的时候,是看到彼得和他的女朋友在逛展览。”
“他们背着书包,走到每一个产品前,露出惊讶的表情,认真的倾听讲解员的讲解,低声讨论,避开人流,窃窃私语”
“我也看到他们了,年轻真好啊,对吧?”佩珀笑了笑说。
“我感到开心是因为”斯塔克看向佩珀说:“当时我在想,要是我们也能那么做就好了。”
“我去一个约好的地方等你,然后我们跟着人流一起进到展览馆里,对看到的每一样新奇事物感到惊喜和开心”
佩珀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那恐怕你会很失望,那个叫格温的姑娘对那些机械很感兴趣,提起这些东西来,甚至比彼得还要头头是道。”
“可我对这些东西完全不了解,也并不太感兴趣,如果你想找个能陪你逛这种工业展览一整天,还从头惊喜到尾的人,那肯定不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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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斯塔克忽然换了个话题,“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真实的梦,你可以当做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来听”
佩珀看着他,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未来的某一天,在经历了许多灾难之后,斯塔克集团破产了。”
“我从一场混乱的幻梦中醒来时,发现我已经一无所有。”
“我流落街头、饥寒交迫,只能靠救济站的食物勉强活下去。”
“我感到很疲惫,很屈辱,我不得不像个乞丐一样,在街头缓慢的挪动,试图寻找一个完整的纸箱,或是还没熄灭的油桶来取暖”
佩珀看着斯塔克,看到他眉宇之间出现一丝惊惧,佩珀用手抚摸一下斯塔克脸,说:“我不能想象,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
随后,她忽然反应过来,说:“但这不可能发生,你还有那么多朋友,他们怎么会让你流落到这个境地?”
“如果他们都死了呢?”
佩珀摇摇头说:“不管是因为什么,如果他们都死了,那你就不可能还活着,你总是会想去保护他们。”
“不论发生多么糟糕的灾难,你一定会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佩珀抚摸着斯塔克的脸,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有时我不希望你这么做,可如果苟且偷生,那也就不是斯塔克了。”
斯塔克偏过头去,无奈的笑了笑说:“你简直让我没法把这个故事讲下去。”
“那就别讲了,那不过只是个梦而已,没必要为此杞人忧天。”
“梦吗?”斯塔克喃喃自语道:“或许吧”
“但这个故事有一个很重要的结局,你真的不想听吗?”被斯塔克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佩珀,实在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她问:“什么结局?”
斯塔克张了张嘴,似乎又回到了那种失语的状态,停顿了半天,他还是说:“直接说就是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句话太突兀了,斯塔克解释道:“我梦到我就快死了,而在死之前,我在想,你去了哪里?随后我惊醒了,发现这只是个梦。”
“你知道我为什么意识到这是个梦吗?”
斯塔克伸出一只手,在半空停顿了一下,然后覆盖到佩珀抚摸他脸颊的那只手上,说:“因为你是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佩珀直直地看着他,随后突然笑了出来,说:“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就想说这个?”
“我知道我有些无耻,没有给你任何保证,却先向你要这种回答,但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斯塔克也笑了起来:“我就是这么无耻。”
“那你破产就只能说是活该了,如果你不能继续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我一定转身就走。”
斯塔克拉着佩珀的手臂,他站得更近,说:“以前,有一个自称会读心术的人向我建议,他可以在一个适当的时间,告诉我一个答桉。”
“什么答桉?”
“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佩珀刚想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读心术,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她震惊的看向斯塔克。
那双棕色的眼睛像浓郁的蜜糖,佩珀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只被蛊惑的蜜蜂,有些晕头转向。
斯塔克大厦的玻璃幕墙之外,一团灰色的雾气飘在楼体的转角处,蜘蛛侠用一根蛛丝粘在屋檐上,倒挂在那里,看着室内的景象,蜘蛛侠转头,对那团灰色雾气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但偷看是不对的”
灰色雾气突然化成了一个箭头,朝着斯塔克和佩珀的方向指了指,蜘蛛侠扭头回去,他看到,微光闪烁的玻璃幕墙后,两人拥吻在一起。
结束一吻,斯塔克放开佩珀,还没等他继续说什么,视线的余光里,一团灰色雾气缓缓化为一个符号那是一个对勾。
回想起昨晚的画面,躺在床上的斯塔克捂住眼睛,不由得笑出了声。
佩珀一边换衣服,一边回头生气地说:“看我迟到你很高兴吗?你在笑什么?”
“我没有。”斯塔克努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抓了抓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说:“我是你的老板,我可以给你放一天假,我们”
“别说那种傻话了,我放假了之后,那堆单子怎么办?会议怎么办?公司怎么办?”
“没关系,我可以代替你一天,这些事我来处理。”
“是啊,那我的确可以休息一天。”佩珀冷漠的说:“然后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花两倍的时间去处理你这一天造成的损失。”
斯塔克飞快的换好衣服,佩珀从认识他以来,就没见过他动作这么敏捷过,斯塔克穿好外衣, 戴上墨镜,一熘烟的就出了门,出门之前他说:“那我必须要证明给你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斯塔克搞不定的事。”
一小时之后,至圣所接到了一个意外来电,斯特兰奇一只手从业务员的手里接过电话,一只手叉腰,无奈的说:“我们这里是宇宙专线,你有什么事能不能打我的私人电话?”
“找点人帮忙,伙计,妈的,我好像搞错了什么,这合同好像是去年的吧,但我都已经签完了”
斯特兰奇听到斯塔克有点崩溃的声音:“你们既然可以给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提供服务,搞定这个应该也不难,快点过来,否则佩珀会杀了我的!”
“我们这里是至圣所,主营与宇宙魔神有关的任务”
“我也是宇宙魔神!!!快点过来!!”
“斯塔克集团的问题,你应该去找专业的幕僚团队,我们这都是一帮诈骗我是说金融工作人员。”
“我要找的就是金融工作人员!”
“那你为什么不去华尔街找?”
“你们不就在华尔街吗?!!!”斯塔克大吼。
半小时之后,斯特兰奇和垂头丧气的斯塔克一起出现在了阿卡姆疗养院的门外,席勒堵在门口说:“要入院,先收费。”
“还有,把昨天那个答桉的钱付了。”
“可那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斯塔克瞪着席勒说。
席勒露出一个笑容,说:“是什么给了你我不会强买强卖的错觉?”
“无良庸医!”
“我再说一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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