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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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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4章 盈余

    “如今欧洲诸国火炮颇多,且比我国的红衣大炮猛烈多了,五六千斤也只是等闲。www.kmwx.net

    卫彰颇有几分愤慨道:“南洋水师在湘国驻扎,甚至见到了荷兰人的四千料大船!”

    (一千料约等于三百吨)

    “其满载六十门火炮,南洋水师无一能敌!”

    “南洋水师?”掌柜的一惊。

    他只听说过朝廷只有渤海水师,东海水师,以及南海水师,哪里有南洋水师?

    “南海水师将扩编为南洋水师,驻扎在吕宋岛,巡查两广、秦、齐、卫、湘四国事。”

    一旁的文官轻声道:“也正是如此,我俩才来采购火炮。”

    “告诉你,这点小炮可上不了五千料的大船!”

    掌柜的忙惊喜道:“那不知要多少门?只要您老有要求,哪怕我是搜天刮地,也得造出来!”

    在大明水师中,如今以三千料的大船是主力,已经称霸了十余年,如今突兀地换成五千料,火炮数量岂不是要倍增?

    恐怕船上的火炮价格,都比造船贵。

    “五千斤的火炮打底,尽管往上造就是。”卫彰脱口道:“谁炮造的好,咱们买哪家!”

    文官则笑着不言语。

    临走前,两钱袋分别送入二人口袋。

    “哟,五十块银票咧!”卫彰笑道。

    “别急,这只是定金,后面有的是!”

    文官轻笑一声,不以为意:“这点钱,对于几百门炮的生意来说,只是蚊子腿。”

    这几日,位于松江府各大船场、铸炮场,纷纷忙碌起来。

    十艘五千料大船,五百门大中小火炮,这是一笔涉及到三十万块银圆的大买卖。

    其间的利润让人垂涎三尺。

    竞争立马就激烈了。

    码头新教堂,安德烈刚为信徒门做完祷告,立马就得到了邀请,有人想要见他。

    “难道有大信徒?”

    他兴高采烈的来到茶楼,只见到了一位身着锦衣的富商。

    “安神父!”富商也不啰嗦,直接道:“听说您是三年前来到大明的?”

    “没错!”安德烈点头道。

    “哟,您这官话说的真好!”

    闻听这奉承,安德烈眉眼一跳,这句话他都听腻了。

    知道你们南方人官话差,但也不要天天夸我吧!

    “实不相瞒,这次找您主要是为了铸炮!”富商郑重道:“我们炮场想要一批五千斤的重炮,但满大明,却只有京城有。www.biquge700.com

    “就这么着,想着你们欧洲和尚什么都会,就来请教您了!”

    安德烈不满道:“先生,我是神父,只是负责传教事业,并不是炮匠,那只是我的技能!”

    “也就是说,您能铸?”

    “应该可以!”安德烈蹙眉道:“火炮的原理相差不离,但我目前需要主持教堂,没有空。”

    “您去找别人吧!”

    安德烈放下茶杯,起身离去。

    “安神父,我听说教堂还没装好?我愿意捐赠两百块银圆。”

    商人咬着牙道:“如果您真的铸好了,我再捐赠三百!”

    “一言为定!”安德烈屁股再次挨着椅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为主修教堂,也是修行!”

    ……

    绍武二十三年的预算,在元宵节结束就已经开始博弈了,直到正月底才算了结。

    大明去年赋税总收入达到一亿零五百万块银圆,而并不是直接存在户部的收入。

    虽然盐税、关税(运河钞关,边关,关口),包括铁、酒、茶等盈利多的税种走朝廷直接征收,但赋税的增长却寥寥无几。

    只有两三百万罢了。

    赋税持续到高增长,似乎到了尽头。

    不过就算如此,朝廷上下对如此高额的赋税收入感到满意,所以就放宽了对地方的压榨。

    如田税,考虑到了地方贫富不一,故而上县留三,中县留四,下县留五,从而缓解压力。

    在支出上,地方财政只负责吏员,即七品以下的官吏俸禄,还有巡防营一半的军费。

    官员的俸禄,由朝廷直发。

    当然,有的县太穷了,朝廷甚至还要反哺银钱养军。

    而中央朝廷负责支出的只有四项:

    首先,是全国一千七百八十个县,三百四十二府,七品以上官员数量达到了一万八千余人。

    其中地方一万四千人,中央四千余人。

    他们吞噬掉了近两千万块银圆。

    如果加上地方上负担的吏员俸禄,最少是三千万,毕竟吏员是官的数倍。

    京营加边军,合计三十五万,考虑到边疆那脆弱的财政,一般只会负担两三成,总支出在两千万左右。

    地方上六十万巡防营,朝廷负担一半,也就是一千两百万左右。

    之所以低,那是因为巡防营的俸禄只有京营和边军的一半,毕竟是内陆的治安战,危险系数低。

    水师三万余人,岁支出却达到了三百万,每年换装的舰艇,火炮是最大的支出。

    军费合计支出达到了三千五百万。www.biquge900.com

    光是军队和官吏,吞掉了财政五千五百万。

    第三自然是勋贵、蒙地贵族,以及对于宗室,内廷供给等。

    虽然内务府富的流油,皇帝可以不要,朝廷不可以不给。

    朝廷按照定制,每年给银百万。

    勋贵、蒙古贵族,宗室三者年出两百万左右。

    合计不过三百万块银圆。

    最后,自然是那些朝廷的大型项目。

    疏通沟渠,赈济灾民,兴修官道,维护堤坝,支援藩国,以及其他的杂项支出,合计年支两千万出头。

    如果碰上战事,还会再加。

    常规的话,四大类加一起,八千万左右。

    净盈余达到两千五百万块。

    累年的盈余加一起,直接达到了一亿块银圆。

    若不是这些年北伐满清,消耗掉了一些,规模还得多上几千万。

    须知,光是抚恤,朝廷就支出了两三百万,还有大量的土地,奖赏兑换,隐形的支出千万以上。

    当然,如此庞大的盈余,对于封建王朝来说,足以面对任何的风险了,满朝文武也能过上安心的日子。

    而且,百官的俸禄也并非直接发放银圆,而是天下钱庄的银票。

    这不仅有效的缓解了钱荒困境,还让钱庄大肆盈利,必要时也可支持朝廷。

    也是如此,朱谊汐才愿意扩建水师,兴建那些庞然大物一般的巨舰。

    不过对于皇帝而言,财部收的钱,最后只能到户部的仓库中存着,而内帑的钱,才是他自己的。

    因为当初的明智之举,放弃了金花银,选择海关成了皇帝的体己钱。

    截止到了绍武二十二年底,仅仅是海关衙门,就带来了两千万块,内务府其他的杂入则是一千两百万左右。

    合计三千两百万。

    内廷常例支出在五百万左右,支持藩国常例两百万,节赏百万,祭祀、万年陵百万。

    由于侍卫司的大内侍卫都是靠内廷拨款,皇帝最信任的人,厚禄以待,故而只有五千人,但岁支百万。

    人均摊到两百块,是京营的七八倍。

    省点花,两三年就能买房了。

    内廷一年总支出达到了千万块。

    仔细想想,因为皇帝一年就支出千万,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实在是太奢侈了。

    英国女王看得都得流泪。

    由于支出不多,故而内务府的累年盈余超过了八千万,泰半放在天下钱庄里,进行钱生钱呢!

    二月初八,皇后诞辰,司礼监传下皇帝口谕,内廷上下赐一个月俸禄,另赐布鞋一双。

    仅内廷的三千宦官、两千宫女,会计监就支出了十万银圆,内帑的豪横可见一斑。

    而众所周知,大内侍卫们代替了以往大汉将军和御马监的作用,所以一向是皇帝心疼宝的侍卫们,则支出了二十万块。

    傍晚时分,新一批的侍卫们来接替轮岗,贾代善与好友巴雅尔一起下岗。

    虽然半个时辰就换轮换,间隙休息,但长达三个时辰的巡逻,二人已经精疲力尽。

    挎着刀,贾代善忍不住抱怨道:“这天气,下了点小雨,冷风就直接往衣缝里钻,穿多了就热,穿少了就冷。”

    “他娘的,真是古怪!”

    “这比草原好多了!”巴雅尔则用着略显别扭的粗声道:

    “草原上放羊,风吹日晒,可没有屋檐下躲雨遮风。”

    “知足吧,我的公子哥!”

    贾代善白了他一眼,只能嘟囔道:“去了演武堂,哪知道好不容易当上了大内侍卫,还得受这苦。”

    “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去演武堂!”

    巴特雅听着其言语,实在是羡慕嫉妒。

    他的父亲只是普通的塔布囊,在草原上只能让一家人吃饱穿暖,偶尔吃点羊肉。

    可惜,大哥注定要继承家产和爵位,小弟还年幼,可能会被送到别人家当上门女婿,或者寺庙中当小喇嘛!

    作为老二,他则尴尬异常。

    只能拿上一笔钱,要么帮大贵族放牧,要么给商人当护卫,亦或者不顾一切,去东北,或者漠北地区开荒。

    当然,藩王来草原招人,跟着他们去之藩也不错。

    不过在他心中,最优选自然是参加朝廷的那达慕大会了。

    苦练多时,凭借着卓越的箭术,巴特雅成了第八名,相当于进士出身,被举荐到北京,成了大内侍卫,而且还是御前侍卫。

    普通的大内侍卫只是在皇城站岗放哨,而御前侍卫则保护着内廷后宫,规模只有五百来人。

    一来北京,他就被授三等侍卫,正八品衔,年禄达到了一百二十块银圆。

    内务府甚至安排了皇城附近的住宅,省得每天跑太远。

    一年的站岗期后,如果未升至二等侍卫,那就去演武堂学习两年,然后直接外放京营,或者边军。

    直授五百人的副营正。

    地位之跃迁,让人瞠目结舌。

    也正是想到自己未来的前途,巴特雅才心满意足,对于枯燥的侍卫生涯毫不在意。

    贾代善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将他拐了个弯,来到了一处偏房。

    这里是御前侍卫们点卯的地方,此时却聚满了人。

    每个人都排着队,兴高采烈地领着东西。

    巴特雅一愣:“这是做甚?”

    “伱消息太闭塞了,轮换的时候得多打听事。”贾代善摇头道。

    “不是说宫廷内谨言慎行,少打听消息吗?”巴特雅不解道。

    “懒得与你细说!”贾代善无奈解释道:“今天是皇后娘娘的诞辰,咱们多领一个月的饷钱。”

    “因为是御前侍卫,除了一双皮靴外,还多了一匹绢。”

    这边解释着,很快就轮到了二人。

    钱的话很简单,就是一块金圆。

    贾代善选了一双适合的皮靴,然后摸了摸那匹绢:“这靴是羊皮的,穿起来还凑合,绢是湖北的天门绢,一匹价值两块到三块!”

    “穿起来还凑合,最适合的夏天了,过两个月就入夏了,你正好拿去做身夏衣。”

    说着,绢布就扔给了巴特雅。

    “这可是三块钱!”巴特雅惊道。

    丝滑的触感,温润的凉意,让巴特尔爱不释手,也体会到了其昂贵的原因。

    “三块?”贾代善笑了笑:“我家,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绢了?”

    “你知道吗?最好的绢是云绢,一匹价值十来块,甚至能提笔作画,是画家们最爱的画布。”

    “京城居大不易,这绢算是请你喝酒的,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就成!”

    二人并肩走着,抱着两批绢,巴特雅虽感尴尬,却心里暖暖的。

    贾代善侯爵府邸,他哪里不清楚?

    这位公子哥日常虽然轻佻,但为人着实不错。

    出了皇城,贾代善直接登上马车,潇洒的告别离去。

    巴特雅则踏步而行,走了三百来步,来到了安居的院子。

    这时候,院子里的几人早就回来了,一个个试着皮靴,议论着今天的赏赐。

    有说有笑地交流了几句,巴特雅回到了房间。

    对于他抱两匹绢归来,没有人怀疑。

    作为御前侍卫,没人会为了区区一匹绢坏了自己的前程。

    刚歇下喝口水,房门就被敲起。

    “进来!”

    这时,一个魁梧大汉走了进来,大圆脸透露出他的蒙古人身份:

    “巴特雅,我要回察哈尔了!”

    “怎么?”巴特雅面对这位好友的离去,颇为不解。

    “我啊布(爹)死了,我得先回家继承台吉爵位。”

    巴特雅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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