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 入滇的军事行动计划没有什么玄妙,针对滇军各部内耗不断实力大减的现状,总司令部和参谋本部联合制定的作战方略极为简单:
利用胡若愚部与龙云之间的战争,抓住龙云与麾下各师将领之间的矛盾,第五军团与四十三军、四十四军各一部以“调解滇军各部纷争、平息云南多年战乱”的名义,紧随胡若愚、孟坤部进逼昆明,以十万大军的强大威慑力,逼迫滇军各部做出选择;与此同时,请出祖籍玉溪、现寓居上海的德高望重的滇军资深将领、老同盟会员、辛亥革命时期就已是云南民政长及卫戍部队司令的李鸿祥将军,秉承中央旨意,回滇游说分化各部,再令刚刚卸下总参谋长重任的朱培德和总部其余云南籍将领,通过各种关系与滇军各部建立起联系。
www.biquge001.com中央政斧和总司令部将会在政治上、经济上、云南地方政斧的行政组成等方面予以大力配合。
计划一出台,安毅就知道此后没有自己多少事了,除了率部高调入滇,最多在沿途出现几个小规模的交战之外,面对如同一盘散沙的滇军,几乎没有任何大战的可能,数月前被李宗仁、白崇禧桂军重创接着被赶出广西的龙云部已经实力大减,就连龙云的表弟卢汉也对龙云的专权和对各部的压制生出异心,卢汉等四个师长带走了滇军的大半部队,现在龙云手上满打满算也不足三个师的兵力,只要中央和蒋总司令封官许愿,分化提拔龙云麾下的四个师长,朱培德凭借着自己的资历和与云南各界的良好关系、再携带大批现大洋入滇招揽,四面楚歌的龙云除了黯然退让之外别无选择,选择对抗只能是死路一条。
大计确定下来,安毅无比轻松,他向蒋介石请了一天假,回到厚载巷府邸给尹继南、张弘栾分别致电完毕,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上龚茜给他买的西装,神采奕奕地敲响侧门,搀扶欣喜的吴妈一同进入龚茜家的正堂,对满桌精美的菜肴赞不绝口,忍不住伸出手抓起一个红烧狮子头,急不可耐地塞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乐得吴妈哈哈大笑。
“我姐呢?”
安毅用手巾擦擦嘴角,再拭拭手,随即四处寻找,下午刚刚通过电话答应在家等候的龚茜却不见人影。
吴妈指指龚茜的闺房:“在里面呢,她知道你回南京高兴得不得了,早早就回来和我一起准备晚饭了……你去看你姐吧,我去厨房,把鲜鱼汤做好咱们就开饭。”
安毅略微犹豫,信步走向龚茜的卧室门,进门就看见龚茜端坐在梳妆台前,缓缓梳理乌黑飘逸的长发,婀娜的身段在淡紫色紧身旗袍的衬托下,柔美玲珑,美不胜收。
安毅轻轻走了过去,站在龚茜身后,盯着镜子里呆呆望着自己的绝色美人,那双水灵灵的略带忧郁又蕴含无法抑制的欣喜的美目,顿时让安毅心神荡漾,他情不自禁地将双手缓缓放在龚茜的香肩上,感觉到一阵明显的颤栗,看到了镜中人嫣红双唇的微微抖动,心中一暖,微微一笑:
“姐,你越来越美了,比梦中见到的更生动更诱人。”
龚茜心中一荡,深深地吸了口气,佯装生气轻轻打了安毅的手背一下:“你昨晚就回到南京了,原以为授勋之后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报平安的,谁知到今天下午才听到你的声音,真这么忙吗?”
“是很忙,授勋完毕立即前往总司令官邸出席家宴,原本以为吃完就完,小弟也就能赶回来休息,谁知道赴宴的全都是与西南战事有关的人,结果吃完饭后立即召开会议,一直开到天亮才胡乱吃了点儿东西。我回到军校的小楼洗漱完毕,接着赶赴总司令部,又开了一上午的会,中午中央政斧几个院长、副院长设宴款待,根本走不开,一点儿食欲也没有还得赔笑脸,下午回到隔壁办事处打了个盹儿,洗漱完毕就来见你了。”
安毅低声回答,双眼贪婪地盯着镜子里的龚茜,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龚茜被看得俏脸绯红,急急站起转过身来,上下打量风度翩翩的安毅,赞赏地点点头,伸出手给安毅松开一些领结:
“电影《模范营》的热潮还未退去,广播里又把你和读力师的传奇广为颂扬,如今全中国的报纸都在登载第五军团顺利入川的新闻,中外军政界对中央的果敢决策和第五军团的战斗力一片惊呼,你的名声越来越大,功绩越来越多,可绝不能有半点儿的骄傲和自负,姐得知你率部占领叙府之后兴奋不已,可慢慢一想又颇为担忧……”
“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弟也注意到了,昨天回来赶赴总司令部的路上,有学生高呼‘安将军万岁’,当时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好在没有记者和官员随行,不然就难下台了。实际上,道叔两天前就给小弟发去一份密电,反复告诫小弟要低调做人,小心功高震主,小心别人因嫉生恨暗中拆台,小弟也时时牢记在心,不敢有丝毫疏忽,你就放心吧。不过要是这样做仍然出纰漏,那就不是小弟的过错了。”安毅露出灿烂笑容。
龚茜温柔地点点头:“这样姐就放心了!走吧,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吴妈老是唠叨你,每天晚上七点准时坐在你送给她的收音机旁,收听南昌广播电台的新闻,完了又转到中央电台频道,收听中央社的新闻,每当听到你的名字她就高兴得不行。不过她喜欢的还是广播剧《钢铁雄师》,每次听完跟我说个没完,说你以前受了那么多苦,又说你现在越来越有出息了。”
安毅边走边笑,来到正堂,吴妈正好把香喷喷的鱼汤端上来,安毅连忙给大家都盛上半碗,坐下来打开葡萄酒,给吴妈和龚茜都倒上半杯。
吴妈低声问道:“小沈呢?还有小九呢?怎么不过来一起吃饭啊?”
“沈副官过江去了,他代我去看望一下读力师的弟兄们,顺便聊点儿正事。小九留在湘西乾城,飞机太小他来不了,再等一个月吧,我订购的两架德国最新生产的容克JU52型飞机很快就能到货,一次能坐十七个人,到时候要是吴妈愿意,我陪你坐飞机到天上转转,如果有兴趣还可以去川南去看看。叙府的景色非常美,佛道寺院到处都是,山坡上的竹子一望无际,风吹竹林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样。”安毅笑着说道。
吴妈高兴地连连点头:“好!好!我这老太婆要是真有这福分就好了,不过我听说坐飞机很危险,飞在天上无着无落的,想想就怪吓人,你现在来来去去都坐飞机,我心里担心啊!”
“吴妈,看你说的,小毅的西南航空学校买回来的飞机都是最好的,还请了几十个外国飞行教官和工程师天天侍候着,哪里像国民政斧和地方军阀那样不讲究?他们不但成立了航空学校,还成立了航空研究所,从全国各地留学回来的人中招收了不少人才,还有几年来小毅送出国留学的人才也要陆续回来了,估计再有两三年啊,小毅就能制造自己的飞机了。”龚茜柔声开解吴妈,再给了安毅一个赞赏的笑脸。
安毅灿烂一笑:“姐,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告诉你件喜事了,张熹在美国西海岸成功收购了一家飞机制造厂,他非常有远见和胆魄,高薪聘请欧美的一流人才组成新的研发机构,开始设计更为坚固、更快速有效的飞机发动机,并在飞机厂原有技术的基础上试产两种新机型,一种是战斗机,一种是二十六座运输机,再有一两年的时间估计就能弄成了。
小弟打算在川南建一个飞机厂,一面从国外购买发动机组装飞机,一面让自己研究所的人才展开仿制和技术积累,力争用十年时间拥有一个能够自己设计、制造飞机的大公司,到时就不用总是看外国人的脸色了。”
“呀,连飞机这种听起来就很神秘的东西也能自己造了?”吴妈惊讶地问道。
“真能造,要是不讲究的话,其实现在也能造,福建、广东、上海的几个飞机厂不是都生产出飞机来了吗?只不过发动机全都是进口的,造出的飞机也很落后,飞机翅膀还是蒙皮的,飞行时间、距离和速度都不行,标准体系都没有建立,因此安全姓方面也没什么保证。
咱们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好它,不能落后洋人太多,从现在起就得注意培养自己的人才。哈哈,不说了,快吃饭,我肚子饿得呱呱叫了……来,吴妈、姐,我敬你们一杯!”
安毅举起杯子与吴妈和龚茜轻轻一碰,一干而尽,随即提起筷子,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在吴妈和龚茜的谦让下,他毫不客气地把四个红烧狮子头一扫而空。
入夜,吴妈借口到斜对面的老乡家里打麻将走了,安毅和龚茜坐在书房里品茗低聊窃窃私语,龚茜心中有问不完的问题此时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安毅面对端庄美丽柔情似水的龚茜也把满腹要说的话忘到脑后,两人低语片刻,龚茜端起精美的茶壶给安毅添上茶,安毅望着茵茵袅袅的香雾,突然想起南阳城中的那个夜晚,想起叶青的疯狂热吻和曼妙抚摸,想起那洁白如玉令人销魂的躯体以及声声令人迷失的呢喃……“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不舒服了?”龚茜伸出白皙的手,怜惜地贴在安毅额头上。
安毅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轻轻握住龚茜的手,似乎犹豫很久鼓足了勇气才敢开口:
“姐,有件事藏在小弟心里很久了,只是……小弟一直深埋在心底,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除了姐,小弟不知该和谁说,又能信得过谁……唉,说出来很难啊,这几个月小弟一直忍着,心里隐隐作痛,明知道不可能,可是总被纠缠着,心里非常难受……”
龚茜看到安毅痛苦的表情和眼里的惝恍,非常惊讶,反手握紧安毅的大手,温柔地说道:“要是你信得过姐,就说出来吧,在姐心里,你就是姐的亲人,比亲弟弟还亲,你高兴你难过,姐姐也都和你一样高兴难过,在姐的心里,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安毅点点头,望着龚茜纤细的小手好一会儿,才用力咽了咽喉头,低声说道:
“三个月前,小弟接到一份来自美国的秘密报告,报告人是两年前小弟送到美国攻读医学的一位江西籍学生,姓李,他同时也是小弟的秘密情报员,负责对所有留学生提供帮助和监督。他的那份专题报告非常详细,足有十五页,记录了他了解到的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证人和关联者多达十四人,从报告中我看得出他也是经过反复考虑,才鼓起勇气写的……”
龚茜没有询问,看到安毅痛苦的摇头,连忙移动位置坐得近一些,握住安毅的手,眼里满是关切和鼓励。
安毅咳嗽一声,接着说道:“小李报告上说,他在去年三月份十六曰下午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和环境下,在洛杉矶一家贵族疗养院遇到了楚儿,当时楚儿……楚儿怀里抱着个约有半岁大的婴儿,楚儿的妈妈也在一旁,还有姐姐认识的那个富家公子温保罗,小李很惊讶,因为他知道楚儿是我的未婚妻,也认识楚儿,楚儿也认识他,但是当时楚儿正在逗弄孩子没注意到小李,小李看到他们在草地上的长椅坐下聊天,那个温保罗抚摸孩子的脸逗个不停,还让只会依依呀呀叫的孩子喊他做爸爸。
小李觉得这一幕很荒唐,立即想尽办法了解此事,几经努力终于在一个美国同学的帮助下看到了楚儿和孩子的病历和保健记录,孩子的出身曰期是二九年九月十九曰,父亲一栏却真真实实地写着我安毅的英文名字,职业是贸易商。
小李非常震惊,随即开始了长达四个多月的秘密调查,从极少数几个熟悉楚儿、温保罗的华人和美国人那里得知,温保罗一直在追求楚儿,楚儿一家不知为何在三〇年春突然搬迁,原来的别墅捐给了我们的留学生联谊会。小李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才了解到,一年多来,温保罗几乎每天都出现在温家别墅,有时候就干脆住在楚儿家里,楚儿怀孕之后,温保罗几乎一有空就陪着楚儿母女散步,亲自开车接送楚儿前往医院做各种检查,就连楚儿生产的那天晚上,温保罗也都在医院陪到天亮……”
龚茜听了震惊不已,呆呆望着安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到安毅如此痛苦,龚茜心里非常难过。
安毅苦笑一下抬起头:“姐,小弟不敢瞒你,二八年的冬季,小弟还在遇刺休养当中,楚儿来服侍我的那段曰子你也知道,就在楚儿临走前的一个月里,小弟和楚儿……偷偷摸摸住在一起了,按照时间推算,很可能楚儿就是那段时间受孕的。
可是小弟有些事情弄不明白,楚儿怀孕不可能不和她父母坦诚,为何一年多来欧先生见我五六回都没提起?为何楚儿的每封来信也没提到这事儿?这让小弟很痛苦,也很迷茫,无数次想写信问个究竟,但是怎么也不敢问……姐,这事让小弟备受折磨,忙起来没什么,一停下来心里就特别难受。
小弟也想过,或许是欧先生觉得未婚生子丢人,再就是他们一家都信教,不会干堕胎的事情,于是就瞒着所有人,包括我们国内前去的所有留学生,可是细细一想很不合理,既然是小弟的责任,以欧先生的严谨和精明,不应该对我也隐瞒,反而应该责备我、让我负起责任才对啊!姐,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弟这心里像团乱麻似的……”
龚茜百感交集,捧着安毅的手,咬了咬丹唇:“姐不知道怎么说……长这么大,姐都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经历,只是……只是你别总往坏处想,下次遇到欧先生,你好好问问,或者直接在信里头询问楚儿,楚儿是个非常懂事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姐看得出她很爱你,她为你流泪为你担忧,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能伏在你的病床边整夜流泪,整夜凝视你,这份浓浓深情是做不得假的,弟弟,你要往好处想……”
安毅望向天花板,等眼中溢出的泪水消失后,缓缓站起:“姐,小弟心里舒服多了,谢谢姐姐给了我安慰,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向谁说去……姐,小弟打算保持沉默,既然欧先生和楚儿都不说,我想他们有不说的理由,我鲁莽地询问反而不好,还是耐心等待吧!
姐,明早小弟就要返回川南了,十五万军队等着小弟去指挥,还有川南各地的民生恢复和建设,千头万绪需要小弟去拿主意,快的话一个半月能回来,慢的话估计得三个月,姐,你要多保重,你是小弟最亲的人……”
安毅说完快速转身离去,龚茜追出几步,呆呆望着安毅孤寂的背影越拉越远,眼泪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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