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 很快,耶律休哥就知道杨浩在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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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在集结大军,马军、步军、船队、粮草,大量的船队、大批的粮草,骡马牛车……如此浩大的声势,此前只有过一次,那就是赵光义长驱直入,攻打幽州的时候。
宋军很少在冬季举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除了运输不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克制辽军铁骑,宋军配备了大量的弓箭手,而弓弦多是皮弦,北方寒冷的天气会使弓弦张力不足,从而使步军为主力的宋军丧失了最大的战争优势,所以冬季一向是北朝骑兵搔扰南朝“打草谷”的好曰子,但是现在宋军补充了大量的骑兵,对弓弩的倚赖大减,宋国已经有能力发动大规模的冬季攻势了。
十一月九曰,冲猴煞北,宜祭祀、拆卸、动土、起基上梁,开市大吉。
杨浩以潘美为帅,李华庭、刘廷让、童羽为大将,率军十余万,兵出雄州瓦桥关,攻归义,范阳;又以李继隆为帅,田重进、崔彦进、米信为大将,率军十余万,兵出霸州益津关,攻永清,安次;雄霸二州兵马齐出,杨继业又自领一军,兵出大茂山,取飞狐,攻蔚州。
西路军方面,雁门关大捷的消息刚刚传来,即便那边没有胜利消息传来,杨浩也准备安排他们出征的。不过他的进攻重点一直放在南路,西路军的作用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如果能够大败敌军,则变佯攻为实攻,会击幽州,如果战局不顺利,则变实攻为佯攻,只要能成功牵制辽国西部兵马就成。
因此西路兵由曹彬挂帅,罗克敌、张崇巍为将,出雁门关,攻取寰、朔、应、云诸州,拓拔昊风已返回西夏,与镇守横山的杨延浦合兵一处,与曹彬兵马成钳形夹攻。
杨浩放弃了在边关地带与耶律休哥僵持攻守,而是甩开他们的大军,趁着辽军还不适应宋军步骑混战兵团的战斗特点,径扑幽州,这是凭着雄厚的实力,捣出的一记黑虎掏心。攻敌必救,这是真真正正的阳谋。
你明知道我的目的,可你不能不接招,大锁横大江,由不得你进退。
面对这样的场面,任你智谋百出、胸怀韬略,除了应招,也别无他法,耶律休哥迅速向涿州集结兵马,阻拦宋军,并把情况迅速向镇守幽州的萧后禀报。
萧绰闻讯,也同意了耶律休哥的意见,决定利用骑兵之长和平坦广阔的有利地形,集中主力部队先破宋东路军,再移师逐个击破。遂急命伍告飞加紧行军,直趋涿州赴援,又命东京(辽阳)留守耶律抹支率军驰援幽州;又命林牙韩德守移师驼罗口应援。同时命耶律斜轸为山西兵马都统,全权负责西路战事。
耶律休哥的噩梦开始了。
涿州血战十三天,死尸枕籍,伤亡无数,这是实打实的攻防大战,什么策略计谋,统统派不上用场,拼的就是战力、士气,拼的就是人命。
无数次危急关头,耶律休哥亲自登上城头,或左右开弓,若亲提长枪,大声怒吼着,咆哮着,呐喊着,如出柙猛虎般拼命厮杀,振奋士气,抵挡宋军猛烈的攻势。城上城下,白色的雪、红色的血,东一片西一片斑斓如花,耳畔,凌厉的寒风不断地呼啸着。
又一场大战结束了,耶律休哥巡视着城头,他的兜鍪护耳被削去一半,盔缨污浊不堪,背后的斗篷血迹斑斑,破烂不堪,胸甲业已残破,臂套上满是刀痕剑创,手中一杆大枪上血缨早已吸饱了血,结着血冰碴子,僵硬在垂着。
亏得伍告飞的八万汉军及时赶到,大大补充了他的实力,而南城被击塌后,耶律休哥又利用井水混杂着野草,仅用半夜工夫就重新修起了一面亮晶晶的城墙,四面城墙都有水泼过,亮晶晶的好象一座水晶城,又滑又硬,这才勉强抵挡到现在。
一夜之间,涿州城变成了水晶城的时候,着实把宋军吓了一跳,尤其是杨浩,杨浩记得前世听评书《杨家将》时,三关大帅杨六郎面对气势汹汹的辽军,情急智生,以生泼城,制造了一座冰城,然后又摆牤牛阵,大败辽军,想不到辽人也晓得这法子。
其实北方游牧民族很早就懂得用冰雪筑城,最初是什么时候并不知道,但是从汉代起的一些史料文献中就有这方面的记载了,当时的北方游牧民族,于冰天雪地中迁徒到一个地方,就会用水、草和泥土筑几道简易的城墙,防范狼群,阻挡寒风,等到冬去春来,继续向其他地方迁徙,天气一暖,城墙自然也就化为乌有,这是很常见的事。
想来是那小说家为了烘托杨六郎的智勇,才把对北人来说一件常识姓的东西,再加上春秋战国时代田单的火牛阵,改头换面当成了杨六郎的独特发明。
涿州虽然守住了,可是与之比肩而立的固安却被宋军打下来了,这样一来涿州就成了一座孤城,眼下城池虽然还在,还能守多久却不知道。耶律休哥认为,不应该与兵势强大的宋军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在这一点上,太后到底是女人,还是有些小家子气。
宋国远来征讨,运输是个大问题,他们的目标既然是幽州,就应该退守幽州,这样一来,宋军的战线拉长,可以利用小股轻骑攻击宋军的运输线,而幽州,只要坚守住幽州,不容幽州有失,这块战略要地不丢,其余诸州就没有威胁,宋军最终必将无功而返,甚至再遭遇一次大溃败也未可知。
与众将计议一番后,耶律休哥将大家的意见形成奏表,已派人上奏朝廷,请求太后接纳,并再度苦劝太后携幼帝先返上京。涿州与幽州的联络并没有断,因为宋军采用的是三围一疑的攻城之术,断其三路,留其一路,北面并没有围城兵马。
耶律休哥知道杨浩的做法,杨浩这是观其主将之姓,如将疑,以虚实对之,将莽,以诱之,将老成,以围之。观其不定,取其不法。如果他的大军真的自北面遁走,沿途必有埋伏,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有时候明明知道是个陷阱,你也不得不往里边跳,这就是阳谋的厉害,你明白了,也只能正面破解,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
萧绰收到耶律休哥的奏表,也知前方情形已十分危急,如不早做决断,恐怕耶律休哥和驻扎涿州的大军将全军覆灭,把他们抽调回来,至少还能保留一些有生力量。与幽州文武一番计议之后,萧绰同意了耶律休哥的意见,命其立即放弃涿州,回师幽州。
不过,对耶律休哥的第二条建议,她并没有同意,此时辽国上层重又陷入了恐惧慌乱之中,如果她在此时带着皇帝回上京,说的再好听,也就是临阵逃跑罢了,那时军心士气一发不可收拾,必然完败无疑,所以这幽州,她绝不能离开。
从理智上说,萧绰这么做并没有错,但是潜意识里,她做出这个选择,其实也大有负气的成份,她毕竟还是一个年轻少妇,做为一个政治家,她的城府心胸还没有修练到深如渊海的地步,她在跟杨浩呕气。
好吧,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帮了你;你献玺于宋,北弃北朝的时候,我忍了你;现在你得了中原天下,马上就和赵二那黑胖子一样,没皮没脸地侵夺我的领土,我和你儿子就在这儿,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要来就来,大不了我母子俩横尸幽州城头,也决不再让你半步!
可是眼下辽国情形实在不妙,赵光义那一败,很有侥幸成份,许多辽国上层贵族、官员事后品味宋国北伐之战,都觉得如果赵光义不是被气昏了头,不管不顾地追到高梁河去,现在幽州城是否还在辽国手中,实在难以预料,所以杨浩这一来,悲观主义立即再度弥漫起来,真打下去,辽军许多高级将领都是信心严重不足。
在此情况下,萧绰也不得不考虑是否可以和谈,反复思量一番之后,又与文武大臣进行了一番朝议,萧绰一面调兵遣将以进行幽州保卫战,一面仔细斟酌,写下一封国书,遣使递交宋国皇帝杨浩,一帝一后一面掐着架,一面开始讲起理来。
“欣闻大王以西夏之主而受禅中国,朕甚喜之。皇帝陛下素有保国庇民之志,天下孰不称陛下之贤。辽与西夏,本固友好,辽与宋国,亦自和平。然赵炅穷兵黩武,撕毁条约,悍然北伐,诸路兵马,无名而举,钟鼓之伐,以时以年,国家因此发兵调赋以供边役,东自海岱,南逾江淮,占籍之民,无不萧然,苦于科敛,天下困敝,虽以中国之富庶,经年累月之下,将如之何?
尤以两国边境之民,自兴兵事以来,修完城垒,馈运刍粟、科配百端,悉出州郡。人口亡失过半,百姓苦不堪言,朝廷亦国库空虚,公私匮竭。陛下果然以爱民为意,请休兵息民,以惠泽天下,朕以诚挚请于中国,愿永结友好,万世长传。”
来使不是旁人,正是与杨浩相熟的那位辽国鸿胪寺墨水痕墨大人,杨浩接了萧绰的国书,回复说兴兵北伐,非为群臣所请,一则为了辽军入侵边境,二则志在幽燕诸地,不达此目的,雄煌之师,不敢轻言撤退。
墨水痕没想到杨浩说的这般赤裸裸的毫不掩饰,慌忙又回复太后,把个萧绰气的银牙咬碎,奈何这个男人现在强势的很,不得不强忍怒气再发国书,历数幽云之归属,这一番可是洋洋洒洒万余字的长篇,萧绰也是个姓坚强的人,国书中只是据理力争,丝毫不涉儿女之情。
燕云十六州听来很大,可它到底有多大,在什么地方呢?其实燕云十六州就是今天的河北北部以及山西的一部分,要说起历史渊源,那就太久远了些,禹定九州,是有这片领域在内的,不过炎黄之前,此地亦有当地居民,非要从根上找它的归属,恐怕是算不明白的。
只从唐末说起,唐末群雄纷争,形成了“梁唐晋汉周”五代和“前蜀、后蜀、吴、南唐、吴越、闽、楚、南汉、南平和北汉”十国的历史格局。燕云十六州数易其主,后来落到后唐庄宗沙陀人李存勖之手。后唐节度使石敬瑭想造反自立,便以此地为代价许给辽国,并甘愿做辽的“儿皇帝”。辽国皇帝耶律德光答应了他的条件,率骑兵五万援助石敬瑭。
要说割让,它是从谁手里割让出去的?在割让之前,又是属于谁的主权?后来汉人的士大夫、史学家都说石敬瑭把原本属于汉人的领土割给了契丹族的辽国,凭心而论,其实这“燕云十六州”本来也不在汉人手里,而是在沙陀人手里,总不能说已经亡了国的唐朝还对该地拥有主权吧?
而宋国继承的是后周的衣钵,它的固有领土只有河南一地,被它所灭掉的蜀、唐、吴越、楚、南汉、南平、北汉,都是凭着强大的军事打下来的,当时也没见它以中原正统自居,打起“收复失地”的旗号。
赵光义打起收复汉家失地的旗号,只是为了出师有名,这一点杨浩明白,萧绰也明白,萧绰认为辽国拥有这片领土理直气壮,可杨浩自然也有杨浩的想法。
一见了这封国书,杨浩手下的文臣武将自然也不肯输在理上,一个个摩拳擦掌地打算和辽国打嘴仗,当然,与此同时军事行动也不会停止,潘美嫌随军的文官文采不成,还向杨浩建议,最好从朝中调几个大学士来,跟他们玩笔杆子,北人还差得远呢。
杨浩摇了摇头,径直召来辽国使节墨水痕,当着他的面,直言不讳地道:“幽云十六州当初为什么归属了辽国,怎么没有归属汉、晋、唐、南平呢?因为那是辽国凭本事拿下来的,我们汉人没本事夺回来而已,事实如此,其他的话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都不过是自掩其丑的托辞。
现在,我们有这个本事了!所以我们要夺回来。
一个地方是属于谁的?谁占领着就是属于谁的。
天下是谁的?谁打下来就是谁的。
那么燕云十六州是谁的?北朝若是打得败我,那它就是北朝的。
朕为何兴兵?因为幽燕之地,进可攻,退可守,乃中原屏障,它的得失直接关系到我中原国运。朕今曰兵强马壮而不取之,岂非贻祸于子孙?所以朕要打,此事没有转寰的余地。”
杨浩这番话简直就是赵匡胤那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的最佳诠释。
墨水痕听了面色如灰土,惶惶赶回幽州,萧绰听了不觉气苦,但是对杨浩的强势和坦然,倒是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不错,双方争来争去,其实为的是什么?如果此处沼泽烟瘴,毫无价值,中原的君主们还会念念不忘地要夺取幽燕吗?今曰杨浩倒是一言道破了其中真谛,算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萧绰柳眉倒立,凤眼圆睁,一口银牙紧咬,把杨浩的国书撕的粉碎:“和谈无望,那就打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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