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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鳄族人这项任务,最终还是落在了布兰恩身上,不过原因并非出于他比凯尔曼更适合逃命,而是他精通古安迪斯帝国语。
比起安迪斯人,长时间处于绝对密闭环境的鳄族人,对古安迪斯帝国风俗文化保存的相对完整,尤其是语言方面,到现在还有七八成古安迪斯帝国语的模样,顶多是加上了一些本民族的俚语,若是用纯粹古安迪斯帝国语,勉强能沟通。
这个原因让凯尔曼痛心疾首,因为这是他的老师兰溪梨先生最拿手的,当初跟随在他身边学习的时候,认为这种语种是过去式,除了考古,用处不大,根本没下功夫,这些年在永夜军领中效命,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相反布罗恩家学渊源,所学甚广,而术士惊人的记忆力,让他学过之后又不会轻易忘记,现在反倒有用武之地。
只能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对于眼前这种情形,布兰恩拥有充分心理准备,脸上始终带着得体微笑,对那些或愤怒、或惊讶、或不敢置信的目光视而不见,一身剪裁得体的永夜军装,将其衬托的卓尔不群。
在这一刻,他心中被自豪填的满满的,似乎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这种俯视感并非源自种族优越感,而是源自于战略层次的辗压。
当初永夜集团军的高层们,看待城寨联盟或许也是这种感觉。
这一刻,布兰恩又有着一丝庆幸,庆幸自己父亲班希伯来与自己虽然走了弯路,最后还是加入了这个蓬勃发展的团体。
鳄族人的反应,对永夜军领来说,说无关紧要有点嚣张,但却是不影响大局。
相对于他们的实力,永夜军领给出的条件足够优渥。
鳄族人加入永夜军领后,他们将会一视同仁,并不是空口白牙的空话,而是确确实实准备这么做的。
因为安迪斯人是小种族,要是被狭隘的种族目光捆住了自己的手脚,只会拖发展的后腿。
如同海纳百川般的包容所有人,才是他们发展壮大的基石,别说是三百年前是一家鳄族人,永夜军领对奥丁兽人都秉着一种欢迎态度,并不是说公牛埃里克森这种,而是北方要塞外柯格尔草原上,那些奥丁兽人部落。
过去几年中,永夜军领已经有选择的吸纳了一些部落观念比较差的奥丁兽人散户,为自己放牧,现在规模也已经达到了三四千人,顶上一个中型奥丁兽人部落了。
虽然这个拼凑起来的部落,老弱病残的妇孺居多,但却是一个良好开始,等那些孩童长大,接受的是永夜军领的训练和教育,谁敢说他们不是永夜军领的人?
对于一个蓬勃发展的新势力来说,它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做一件事。
当然了,这个前提是在永夜军领的调配下进行。
到时候鳄族人的这些族群部落少不得要打散,与安迪斯人进行混居,接受永夜军领全新思想同化和改造。
这些是后事,布兰恩自然不会在这里傻乎乎的提。
经过短暂沉静后,整个长老议会炸开了锅,所有人情不自禁的与自己身边的人,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
“他刚刚说咱们绝望沼泽现在的状况并非天灾,而是人祸,他们安迪斯人做的?他们将咱们母河的源头断掉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母河养育了咱们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断掉就断掉呢?他们安迪斯人哪来的这么大本事?他一定是在妖言惑众,没错,一定是在妖言惑众!”
“可是听他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母河的流量的确减少了,减少的不是一星半点,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枯萎都不是不可能。”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起来了,我在先祖的典籍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不过情况是相反的,当年因为战争,古安迪斯帝国启动了秘密武器与叛军主力同归于尽,炸断了山脉,阻断了雅各布江,让母河泛滥,才有了现在的绝望沼泽。”
“我好像也看过类似的碑文记载。”
“我也看过。”
“我也看过。”
“这个传说由来已久,说不定对方就是因为听过类似的传说,瞅着咱们绝望沼泽的异变,拿来糊弄咱们呢?”
“确实有这个可能,这年头从来不差胆大妄为的骗子。”
由于议论太多太乱,布兰恩根本听不清楚,但是却不妨碍他能够猜出对方正在说什么,无非就是质疑这件事情的可信。
等了五六分钟,他们将这个震撼消息消化的差不多了,布兰恩方才继续道:“我知道诸位长老对这个信息的质疑,毕竟涉及太大,但是想要验证十分简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诸位只要顺着朵瑙河逆流而上,只需要两日,就能够进入安迪斯内陆湖,然后转道进入雅各布江,顺流而下,一日便可到曼育军领,只要走上一圈,便能验证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并不见布兰恩如何装腔作势,发出来的声音,却如龙啸狮吼,轻易的便压过了数百人的议论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中。
所有人面面相觑,显然被他这一手震到了。
不过长老议会中也有识货的人,瞬间便识破了布兰恩的招数,冷笑一声道:“大家不用惊讶,这不过是对术法的一种运用罢了,小技巧,只要对术法力量掌控到一定程度,都能做到。”
说到最后几句时,这位鳄族人长老的情况,已经与布兰恩十分类似,声压全场,虽然有些不稳定,有些吐字清晰,有些浑浊原声。
但是鉴于对方是现学现卖,也算是相当厉害。
掌控级术士。
这一手通过术法力量操控声音,达到扩音目的的手法。
还是有一定门槛的,当初学习这一手的时候,密语级巅峰的布兰恩也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对方仅凭他说了几句,就能够学会,必然是对术法力量掌控的出神入化的掌控级才能做到。
说起这一手的原创人,还是自己的统帅肖恩。
肖恩的术法力量在布兰恩见过的术士中,并不是最强大的,但是他对术法力量的运用,尤其是生活中匪夷所思的运用,却是他认识术士中的第一人。
像这种不起眼的小技巧,原理说白了十分简单,却从来没有哪个术士想到去研究。
用自己的术法力量隔空取水杯这种事情,似乎也很少有术士去做,毕竟在他们眼中,术法力量是珍贵的。
但是肖恩的观念似乎也没错,术法力量是可再生资源,每天不用掉不就浪费了吗?
将术法力量运用到自己的生活中,也是对自身操控能力的一种锻炼。
布兰恩思维有些发散,不过还是第一时间记住了那名长老的面孔。
任何种族都不缺乏强者,鳄族人也不例外,在这群长老中间,他已经察觉了五六股强大气场,只是大多数刻意收敛,人数又太多,若是对方不引起他的注意力,还真很难分辨。
“说的轻巧,安迪斯大山中可是你们控制的地盘,谁知道你们包藏的什么祸心。”说话的依旧是那名掌控级术士长老,暴露实力之后,就没有试图再隐藏。
“这位长老多虑了,你们完全可以选择代表前往,而我可以作为人质待在这里,等结果出来。”布兰恩微笑着回答道,“这可是攸关你们种族存亡的大事情,你们不会连这点风险都不愿意冒吧?倘若真是如此,那我也无计可施。”
布兰恩的这番话,又让这些鳄族人长老们一阵交头接耳。
“这件事情似乎不完全是一种坏事,至少能让我们找到环境异变的原因,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只有找到症状,才能寻找更合适的解决方法。”
“为了咱们的族群,这个险必须得冒,这是咱们身为长老的责任,若是确定要去的话,算我一个,我倒要看看这个永夜军领究竟多大的来头,竟然这么大的口气,若真是他们的陷阱,我今年八十有三,也不算夭折,只希望你们到时候能看在我是为了整个鳄族人冒险的份上,对我那不成器的子孙照料一二,不期望他们长长久久,最起码不是我前脚走,后脚被人吃了。”
“老哥放心,我们这些人就算再贪婪,那也是有底线的,若是都干那种背后拆台下三滥的事情,谁还愿意为咱们鳄族人出头,那个时候距离亡族灭种就真不远了,到时候算我一个。”
“算我也一个。”
相比起上一次,长老议会很快便达成了共识,决定派遣几名长老前往永夜军领,一探究竟。
不过促使他们做出这个决定的真正原因,是绝望沼泽这场天地异变引来的灾难,而不是布兰恩请求他们加入永夜军领的提议。
到现在,只怕还没有一个长老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到现在多数人对永夜军领还没有形成概念。
一个连大小都不知道的势力,空口白牙的让他们举族加入,若是他们敢点头,那才是真正脑子进水了呢。
对此,不光布兰恩有所准备,永夜军领也有所准备,邀请鳄族人的人前往永夜军领,绝不仅仅是为了验证所说真实性,还为了让永夜军领展现自己。
鳄族人的这些长老们觉悟都相当高,光是出于自愿前往永夜军领的就超过了三分之一。
不过这么多人同时前往,显然不现实,又经过了一轮推举筛选,从中推举出了十名德高望重的长老,代表鳄族人前去。
就在长老议会敲定的时候,这次长老会议的召开者韦伯道:“额外加我一个吧。”
“父亲!”别人尚未提出疑问,怀恩德反倒惊叫出声。
毕竟他已经带回了确切信息,自己父亲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难道自己父亲不相信自己亲生儿子带回来的消息?
“有些东西总要亲眼看看的,毕竟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要为我的族人负责。”韦伯话中有话,另有所指,“你也已经长大成人,应该肩负起你要肩负的责任,我要是回不来,你就是洛桑德的新族长了。”
“父亲。”这一声与上一声的蕴意完全不一样,别人没听懂韦伯的话,但是怀恩德听懂了。
其他长老主要是去确认这次天地异变的根由,而他父亲却是要看永夜军领的状况,毕竟无论是友是敌,充分了解对方,终归不会有错。
进行到一半的长老会议只能中途停止,等到这十一名长老到永夜军领的七日游结束后,才能继续进行。
不过这十一名长老并没有立刻出发,而是坐快船回了自己族群一趟,安排自己的相关后事,他们这是将前往永夜军领当成必死之旅来对待。
他们的族群如何不重视,一个个全副武装,浩浩荡荡的跟着他们返回了洛桑德。
等到一周半后,十一名鳄族人长老登上前往永夜军领船只时,朵瑙河上,已经聚集了数以千计的战船。
鳄族人的战船普遍比较小,大的也不超过十米,只能搭载二十名战士,小的只能塞七八名。
不光是为了适应绝望沼泽复杂的水上环境,还因为绝望沼泽的树木,不缺水分,生长较快,木质偏软,做不了大船。
再加上洛桑德的数百艘战船,浩浩荡荡将近有三万大军,跟在这十一名长老后面,逆流而上,压向安迪斯山脉,摆出了一副,永夜军领要是胆敢为难他们长老的模样,他们就直接冲进安迪斯内陆湖的架势。
不过等到他们抵达朵瑙河源头的时候,却有点傻眼了。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天险——江上一线天。
朵瑙河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大山,就像被人狠狠劈了一刀,形成了一道仅有四五十米宽,却深达四五公里的水道,就算是有再多的船,也不可能一瞬间就能闯进去。
更何况,这天险谷口,已经有一艘造型独特的巨船堵在那里,正是永夜军领的磐石号。
与这个三四层楼高,数十米长的庞然大物比起来,鳄族人的战船就是小孩玩具。
朵瑙河源头的情况,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朵瑙河正常时期,越往上江水越急,尤其是最后十几公里,就跟喷涌一样,水势环境十分复杂,根本没有鳄族人能顺江而上,到达这里。
那些江水是从拥有亿吨记的陆上内陆湖喷涌出来的,水压能不大,要是没有这幅独特的地形,绝望沼泽只怕不是绝望沼泽,而是不折不扣的泽国。
其实到了这里,那十一名鳄族人长老已经信了三四分了,但是已经到了地头,不能认怂。
何况这里面不乏聪明人,抱着与韦伯相同的心思,想要趁机探探永夜军领的底。
“诸位客人都到了,何不移步到我们船上,这里的风景更独特。”一名高大的年轻人出现在楼船船头,用一口流利的古安迪斯语道,“忘记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是这片大山的领主肖恩?唐?奥古斯丁。”
“你是永夜军领的统治者?”韦伯一愣,不仅因为对方的年轻,还因为对方的胆大,竟然敢亲自前来,眼底闪过了一丝寒意,若是能够趁机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