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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祖杰是在1994年一月初回到华国的,这一趟出去整整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比他原先预想的要长,以至于去天南休息一段时间的计划彻底泡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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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趟对于主要国家的访问,也让他对于这些国家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印象。另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华国有了长达三个月的冷却时间。
猪脚不在,诺奖颁奖结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孙祖杰再次出现在京师机场时,就相当平淡了,也没有什么欢迎的人,这正好符合他的心愿。
越是离家近,杨希越是想念闺女,“我们几个月不在家,晨晨不知道有没有瘦呀!”
“她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怎么会饿着,与其担心她瘦了,还不如担心她玩疯了。也是怪了,我向她这么大的时候,天天想着未来怎么样,哪有心思玩呀。她倒好,有空就想着玩,也不知道这孩子这么爱玩爱闹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杨希听完,白了孙祖杰一眼,“像谁?晨晨是我的闺女,当然像我了。我当年在大院里比晨晨玩得还要疯,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么大的学习压力!”
孙祖杰笑着说道,“真是脱离群众呀,我那会儿饭都吃不饱,你们倒好,竟然过着这么灿烂的好日子!”
杨希听完,反而叹了一口气,“你说得也对,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要我说呀,苏俄有今天,也是这个原因。”
孙祖杰摇摇头,“吃一堑,长一智吧!”
杨希听完,点点头,问道,“先回家,还是先回单位?“
“先去大内,我搞了一个突然袭击,总要有个交代。“
“你呀,真是自作自受!“
“也不能这么说,这么折腾一下,最起码王码五笔的专利是解决了,后面的工作就更好开展了。搞高新产业,靠的是小微民营企业,国企事实上是指望不上的。国内现在的基础建设还跟不上,那么就要在服务上做文章,这才是我折腾的根本原因。“
“为什么,华投不就是最大的国企吗?“
“不一样的,华投毕竟有我,而我一向对失败很宽容,这么多年下来,华投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机制,可以做一些不确定的事情。
比如说vcd,国外只有录像机,咱们事实上属于创新。但是既然是创新,当然有成功,也有失败。
在一般国企,创新成功了还好说,失败了就要承担责任,这样一来谁还敢做下去?
可是做出来的效果你也看到了,vcd去年十几个亿,今年几十个亿利润,这就是创新的价值。vcd是成功了,事实上不成功的也有不少,只是我没有说出来罢了。“
杨希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唉,都把你逼到在颁奖典礼上说这些,可见你遇到的阻力之大。”
果然老婆是向着自己的,孙祖杰笑了笑,“思想转弯总要有些过程,我能够理解,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我能够等待,可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不会给我们那么长的等待时间。这一趟出国,看到的,听到的,真是触目惊心呀!“
果然当孙祖杰来到大内,主动向领导汇报,拿出这么多理由之后,铁老板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到了孙祖杰这个级别的人物,他在外面发言,怎么可能完全听凭国内的摆布,谁又有多少资格可以摆布他?
孙祖杰虽然职务不算太高,但是看看他的资历就知道了,他是六十年代就参加工作的同志,所以他已经有资格对外说一些他的真实想法了,只要不过头就好。
因此孙祖杰临时修改准备好的发言稿,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算什么,更不是某些人说得政治问题,告洋状,搞突然袭击。当然铁老板之所以站在孙祖杰这一边,也是因为孙祖杰说到了点子上,孙祖杰说得确实是华国需要努力的方向。
眼前这个人还是华国唯一的诺奖学者,蝎子拉屎,独一份,再加上他一回国就主动向他这个上级领导解释原因,所以铁老板有些批评的话当然就不好再提下去了。
至于孙祖杰给决策层带来的一些波澜,铁老板也没有说,不过他相信孙祖杰肯定心知肚明,而且早就对后果有所预料。
铁老板想了想,转移了话题,开始问起这一路来孙祖杰的见闻,孙祖杰仔细的汇报了他出访的经历。
孙祖杰十分轻松的说起倭国汽车着急进入华国,铁老板点点头,“看来当初我们制定的政策还是有些效果的。
只不过限制不是目的,关键是咱们的汽车产业要发展起来。你们华夏汽车现在怎么样了?“
孙祖杰笑着汇报起他与丰田汽车的交易,“我虽然不太清楚谈判的细节,但我相信这一次丰田一定会大出血。“
铁老板皱起了眉头,十分吃惊的说道,“你们华夏汽车的混动相关专利竟然这么好,连丰田都动了心,还要花大代价交换?“
“呵呵,也许我们与丰田的思路比较一致吧。对于这样的顶级车企来说,避开我们的专利,重新寻找一条新的混动路线,需要大量的投入,最关键的是会浪费不少的时间。
所以他们还不如直接与我们交易,相比于丰田这样的顶级车企,华夏汽车还弱小的很。所以就算给了些技术,让我们起来了,首先受到冲击的也不会是他们。“
铁老板当然明白孙祖杰的意思,不过铁老板同样明白汽车工业的重大意义,他站起身背着手走了两圈,然后指示道,“汽车工业是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你们华夏汽车既然有了这么重大的突破,那就要大胆坚决的做下去。
怎么搞汽车,中枢帮不了你,但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中枢能够做到的,就一定给你办到。“
说到这里,铁老板突然皱了皱眉头,“我听说你和淮西那边有些矛盾?“
孙祖杰沉默不语,铁老板立刻就明白了,“淮西这些年的工作一直没有起色,看来确实需要进行一些新陈代谢。祖杰,你是淮西人,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不要怕忌讳,就大胆的提!“
孙祖杰就喜欢铁老板的爽快,他想了想说道,“要说解放思想,还是沿海的同志思想比较解放。“
说完,孙祖杰提了一位同志,铁老板听完就笑了起来,“你倒是很会看人,淮西是农业大省,菜市长过去倒是比较合适,只是他才担任副市长没有多久,这么做会不会有些拔苗助长。”
孙祖杰看着铁老板,笑着说道,“铁总,这句话别人能说,您可不能说!”
“哈哈,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揭起老夫的短!好了,这件事我记下了,会帮着你推动,只不过你要想达到目标,还要去找一找闵总!”
孙祖杰点点头,“您这一关过了之后,我再升级过闵总这一关!”
铁老板笑着说道,“看来你很自觉嘛,那就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