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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苏糖作为女眷,其实并不是见皇上,而是去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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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暖香安静,皇后的宫殿,无人敢喧哗,不过等苏糖一到,死气沉沉的宫殿终于有了点活人气息。
“是邵阳郡主来了啊,快赐座。”
不等苏糖行礼,皇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紧接着又有嬷嬷笑吟吟上前,扶着她坐上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软椅。
皇后已经四十了,不再年轻了,可按着她的尊贵,便是再大一点也不可能如此憔悴,那是脂粉都掩饰不了的倦色,从神态到眼神,一切都不过是强撑着那股显贵罢了。
苏糖虽入座了,可仪态极好,不尊不卑,皇后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多一句没有,却又让人挑不出错。
皇后看似和蔼,对着苏糖也是盈盈微笑,“按照亲疏,若是寻常人家,你也可以唤我一声伯母。”
老淮阳王与当今乃是堂兄弟,按照亲疏,邵阳见了皇后,也是能称呼一声伯母的,不过这都隔了四代的血亲,放在皇室这边,就不够看了。毕竟就算是直系,动起手来大家也没再顾忌的。
亲情,那就是笑话。
苏糖一直知道皇后对她是有所图的,就如同皇帝。他们一边惧怕男主,一边又想让男主镇住西北边疆,而她就是他们手里的一颗棋子,维系着男主的关系,却又不想让男主过得舒坦。
皇后放下杆,苏糖也就顺着杆儿往上爬,清冷的脸上难得在外人面前露出些许淡笑,“皇后娘娘都这般说了,邵阳又怎敢见外。只是……”她一脸难言,果不其然,皇后就顺势问了,她也就顺势回答了,“邵阳身子弱,去不了西北,侯爷一人身处西北,邵阳这心里,总是有点担心的。”
皇后眼睛一亮,愈发觉得邵阳顺眼了,“那按着邵阳看来?”
苏糖,“邵阳不中用,却不能拖累侯爷,所以便想着,若是皇后娘娘愿意赐几个温柔体贴的姑娘,便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相谈甚欢,皇后连叫了几个宫女过来,苏糖正一一过目着呢,就见皇帝带着魏阙走了过来。
见状,所有人立刻起身相迎。
皇帝笑吟吟的牵起皇后的手,以调侃的口吻,笑骂道:“魏阙这小子,生怕你吞了他那小娘子,才与朕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的非要来找邵阳。”
皇后也顺势打起趣来,“他们小夫妻,可真够恩爱的。您不知道,邵阳这会儿啊,也正巧在与臣妾再说雍昌候。”
皇帝来了兴趣,“说那混小子什么了?”
皇后抿唇笑言,“怕雍昌候在西北过得不好,正在问臣妾讨要聪明丫头呢。您瞧,就是这几个。”
魏阙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糖,他原以为昨儿警告后,她不敢再提,谁能想,胆子倒是挺肥。
帝后两人这会儿已经讨论到就这几个宫女不够挑,正准备再叫些宫女,却见魏阙动了动。
他缓缓朝着苏糖走来,在她满脸警惕的表情下,自然的牵起她的手,然后亲昵的捏了捏,“你啊,昨儿不是才与你说的吗,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苏糖动了动,发现手抽不回来,只能垂眸轻声,“可是侯爷一人身处西北,我不放心啊。”
魏阙,“那没关系,我早已命人在西北给你建了个小暖房,冬暖夏凉,正打算这次给你个惊喜,你我成婚三年,见面次数寥寥无几,我在西北,可是甚为想念。”
他的情话越说越溜,苏糖的鸡皮疙瘩也就越起越多了,眼看他还要继续说,她连忙忍着寒意打断道:“可是我一人,怕是照顾不了侯爷,反而还叫侯爷分心,这就不大好了。”
魏阙忽地不语,反而对着皇帝跪下,“皇上,臣只心仪邵阳一人,还望皇上成全。”
皇帝脸色逐渐难看,可最终,他也只是拂袖怒哼,“罢了,朕也不管你这些事了。”
皇后倒是还想说什么,可魏阙却又道:“邵阳大度,为臣着想,可臣也得为她着想。她的身体本就不好,就怕她面上大度,背后偷偷伤心。臣听闻这三年,她宁愿缩在小别院里,也不愿住进侯府,便是不想睹目思人。臣想着,邵阳如此待臣,臣这一辈子,定不负她。”
苏糖面无表情的听着男主一人深情,不但不敢动,甚至还想暴打一顿。
呵,这辈子不辜负她?直接斩断了她和离的路,他日若想走,恐怕只有丧妻一条路给她选吧。
皇帝与皇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没多久,两人便告退离宫。
不过中途还是遇到了赶来的太子,许是走的太急,发冠都有些歪了。
“邵阳。”
苏糖脚步微顿,可紧接着腰际便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给圈住了,她侧目,看着如同宣示主权的男主,冷漠开口,“松开。”
魏阙像是演戏演上瘾了,居然满脸宠溺道:“邵阳,听话。”
苏糖满脸问号,要不是黑化值没变动,她都要以为这家伙看上自己了。
太子走近了,见着魏阙,才端起架势,不过对于苏糖,却是满心柔情,“邵阳,这几年孤一直写信给你,你怎么一封都没回啊?是不是因为身子不大好,所以提不起笔?”
苏糖脑袋上的问号更多了,大兄弟,脑补是病啊,她要是提不起笔,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谁?
可惜,太子还沉浸在自己的心疼之中,“邵阳,按着孤说的,就住宫里吧,让太医院养着,你听话。”
一天之内,已经连续两个人叫她听话了。
“殿下,君臣有别,何况有雍昌候在……”
“雍昌候比得了孤?”太子高声打断,看着魏阙搂着她的腰,眼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魏阙嗤了一声,与对皇上的态度不同,他根本就没有将太子放在眼中,不但没有恭敬垂眉,反而抬起那双锐利的眸子,对他冷冷一笑。
那一瞬间,太子只觉自己身处冰窖,冻得他浑身发颤,等再回神,眼前哪还有什么人。
另一处,苏糖被人带着一路疾走,她腹中本就没什么东西,这会儿已有些气喘。
“魏阙!”
魏阙想到这三年在西北听到的传言,眼中怒意渐深。之前就说了,喜欢与不喜欢是一回事,可因她徒增旁人笑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既然暂时不想和离,那她最好乖一点。
“趁早解决你那些知己,否则本候知道一个,就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