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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上筠回过神,看了眼手中的资料,又看了眼站一侧的段子慕,忽然就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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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步以容笑容和煦如风,他走进门时,笑着看了眼墨上筠和段子慕,略带深意的眼神,让墨上筠感觉他在同情自己。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阎天邢的声音,“墨上筠,跟我来。”
在阎天邢开口的时候,墨上筠稍稍有些不适应,但等过了几秒,她才恍然意识到这种违和感从何而来——
教官只会叫他们代号,很少会叫他们的名字。
一般叫名字的时候,都是跟他们考核身份没什么关系的事儿。
“是!”
墨上筠还是以学员的身份回应道。
阎天邢眸色阴沉地转身离开。
于是,墨上筠跨过满地的文件夹,消失在门口。
但,她没有很快跟上阎天邢,因为阎天邢腿长度快,转眼走出一段距离,墨上筠不得不按照平时的度稍微提快点儿,才缩短跟阎天邢的距离。
“阎教官!”
在来到阎天邢身后时,墨上筠忽然喊了声。
阎天邢应声停下,倏地转过身来,墨上筠一时不妨,直接给砸了过去。
碍于身高差距,她的额头砸在阎天邢下巴处,虽然不算多疼,但分明能听到撞击的声响。
阎天邢眉头皱了一下,抬手揪着墨上筠的后领往后方拉了拉,但自己却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墨上筠。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墨上筠恍然意识到什么,遂解释道:“我的作训帽没拿。”
因为没有戴作训帽,所以才会直接砸上去。
不过,就算戴了,也是作训帽砸上去,虽然对她没影响,但帽檐砸在阎天邢下巴的话……估计也挺疼的。
阎天邢忽然轻笑一声,嗓音醇厚,“还带这么报复的?”
墨上筠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道:“瞧您说的,撞在你身,疼在我心。”
阎天邢脸色变了变,古怪地打量她片刻,最后别有深意地说道:“墨上筠,你这叫骚扰教官。”
墨上筠:“……”不好意思,说习惯了。
墨上筠惭愧地低下头。
“走旁边。”
阎天邢却没有跟她再计较,松开她的后领,朝旁边看了眼。
“是!”墨上筠斩钉截铁地应声。
阎天邢转身继续往前走,墨上筠则是规矩地走在他身侧。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阎天邢并没有保持刚刚的度,而是稍稍放缓了下步伐,配合着墨上筠的度。
墨上筠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他几眼。
以前不觉得,但刚刚走路的度来看……墨上筠才赫然现,平时连走个路,阎天邢都有特地迁就她的。
收回视线,墨上筠下意识想伸手拉帽檐,却现自己没有戴帽子,于是很是遗憾。
好像没有整理头?
不会很乱吧?
墨上筠如此想着,心思不由得飘远。
不多时,阎天邢就带着她来到一辆越野车旁边。
墨上筠心有疑惑,见到阎天邢停下后,自己也随之停了下来。
很快,阎天邢拿出两个贴在衣领上的领章,将其递到墨上筠跟前,简短地道:“戴上。”
墨上筠停顿了下,然后狐疑地问:“我被淘汰了?”
她第一想法就是这个。
都说在考核期间没有过去,不论军衔和功绩,如果不是被淘汰了……为什么给她肩章?
阎天邢轻蹙眉头,“跟段子慕待久了,变傻了?”
墨上筠:“……”跟段子慕还真没什么关系。
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墨上筠已经放弃跟他争辩了。
一把将肩章拿过去,微微偏着头,打算贴在自己衣领上。
但她的动作稍微有点慢,因为角度问题还给贴偏了一些,阎天邢干脆将肩章给拿过来,拿开墨上筠的手,低头将肩章一一给贴好。
墨上筠一言不地看着他。
阎天邢微垂着眼睑,神情颇为专注,但视线一跟墨上筠的对上,就流露出些许嫌弃。
好像在无言地嘲笑她——笨手笨脚的。
墨上筠朝他挑了挑眉,本想怼他几句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毕竟亏对于他。
于是,就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墨上筠便问:“我该做什么?”
阎天邢道:“萧昌叫你去吃饭。”
“哈?”墨上筠微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阎天邢:“……”在训练基地关了那么久,果然把人都给关傻了。
墨上筠似乎从阎天邢眼里看出某些意思,但她毫不在意,直截了当地问道:“萧长官为什么叫我去吃饭?”
就昨晚见了一面罢了,虽说对方离开之前有说让她去找他,可墨上筠权当客套话了。
又不是一直有联系的,意外遇见而已……难道还真找人蹭顿饭不成?
关系好就算了。
也不对,她现在这个考核的身份,就算跟对方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会因为一顿饭请假。
阎天邢顿了顿,最后无奈地道:“上车说。”
墨上筠回过神,下意识朝周围看了一眼。
他们俩站在这里,似乎有些显眼,周围一些路过的武警,都会往这边看上几眼。
昨晚和今早,足够让墨上筠在这个基地出名了,很多人都是眼熟她的,加上她的领章刚刚带上去,多少是有些显眼的。
所以墨上筠没再停留,而是跟着阎天邢一起上了车。
因为要在车上交流,墨上筠犹豫几秒后,就在副驾驶位置上坐下来。
阎天邢也没吭声,当是默认了。
越野车行驶离开武警基地。
路上,阎天邢简单地跟墨上筠说明了下理由。
萧昌昨晚有点事过来,跟阎天邢见了面,因为当时武警支队的队长也在,所以萧昌就问到墨上筠的事——一个两杠一星的女军官,被武警的班长指挥,现在的级别跨度已经那么大了吗?
队长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问到阎天邢身上来了。
阎天邢跟萧昌也算老相识了,大致讲明墨上筠在他们那儿当学员的事,萧昌这才觉得……勉强可以接受。
后来萧昌说今天有一场饭局,让阎天邢顺便将墨上筠给带上。
饭局就是萧昌跟几个朋友的,原因是阎天邢有点事儿要办,萧昌让墨上筠过去的话,纯粹是给墨上筠拓展人脉了。
墨上筠今天正好没什么训练,机会正好,阎天邢也不介意将墨上筠拉过去,加之萧昌挺欣赏墨上筠的样子,阎天邢就给答应了。
“我现在的身份,不太好吧?”
全程听完的墨上筠,有些疑惑地朝阎天邢问道。
“给你放半天假,你今天不是学员。”阎天邢淡淡地说着,过了片刻,他又看了墨上筠一眼,补充道,“多看两眼你的领章,找找感觉。”
墨上筠朝他翻了个白眼,“不膈应一下会不舒服吗?”
“会。”
阎天邢非常坦诚地承认道。
墨上筠上个月可是够折磨人的。
当领导的时候,很少会有正经模样,对熟悉的领导、带兵的时候,都吊儿郎当的。
刚开始当学员的时候,墨上筠也会稍微注意一下,但从骨子里那吊儿郎当的就改不了。
结果好嘛,上个月从里到外做了个改变,彻头彻尾地化身为合格的刺头兵,说什么都一板一眼的,挑衅、较劲的模样,平时基本都不会见到。
别提多招人恨了。
她要是那番刺头兵的模样去见萧昌……那场面可不敢想。
“我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
墨上筠往后一倒,翘起二郎腿,瞬间融入痞气军官的角色。
“这种话放心里讲就行。”阎天邢好心地提醒道,“因为你只有半天假。”
墨上筠恍然挑眉,道:“下次注意。”
阎天邢:“……”
得寸进尺的本事,真是愈地长进了。
将车窗打开些,墨上筠看着外面荒凉的环境和连绵的山脉,倏地问:“有多远?”
阎天邢道:“一个多小时。”
墨上筠问:“进城吗?”
“嗯。”
阎天邢应声。
墨上筠遂挑了挑眉。
仔细想想,也有半年的时间没去过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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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军校时会放假,下连队后,也会时常出差,很少会有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待在同一个地方,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
忽然有些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