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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天邢披着月光而来,侧影陷入皎洁光晕里,迷彩服的斑驳颜色笼了层柔和,他身形挺拔,帅气俊朗,宛若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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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檐之下,一双锐利锋芒的眼睛,黑漆漆的,眸底深处仿若平静无波,却暗藏危险,那似是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来,只觉得冷风阵阵,如一柄成型的锋利刀刃从天灵盖飞过,涔涔杀气刺激得每根神经都警惕起来。
戚七和晟梓的神色都带有几分防备。
这是下意识的行为。
相较于阎天邢本身给她们的危机感,偷拿炊事班的食材被抓包这等小事,简直不值一提。
阎天邢走至她们身边,在靠近墨上筠的地方,停了下来。
阎天邢故意瞧了眼墨上筠。
手里还拿着地瓜的墨上筠,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咬下去。
眯眼扫视一圈,阎天邢倏地勾唇,眉目染着似笑非笑的危险味道:“吃着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阎教官!”
“阎教官!”
戚七和晟梓皆是从地上站起来,朝阎天邢喊了一声。
抬手一摸鼻子,墨上筠笑笑地问:“要不,给您留一份?”
戚七和晟梓皆是诡异地盯了墨上筠一眼。
临危不惧,大抵就是这般姿态吧。
反正在一般人面前还好说,但在阎天邢这种**oss跟前,戚七和晟梓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的。
阎天邢眯了眯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墨上筠。
他俨然看到墨上筠那“任你千般惩罚万般跑圈我依旧潇洒照样作妖”的姿态。
半响,阎天邢道:“成啊。”
他声音不轻不重,一如既往地稳,却不见领导的架势和严肃,多却些许轻松惬意与配合,俨然一活生生的妖孽。
阎天邢淡定地问:“火是谁点的?”
“报告,是我。”
晟梓出声。
阎天邢又问:“食材是谁弄的?”
“报告,是我和晟梓。”
戚七回答道。
这种时候将墨上筠拉下水没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墨上筠确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出了点“盐”而已。
再怎么着,也不该将墨上筠给牵扯进来。
然而,阎天邢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斜了墨上筠一眼,阎天邢似是调侃:“感情你什么都没做?”
“客气。”
墨上筠一派坦然。
没错,她就是一没脸没皮蹭吃蹭喝的。
小时候在外公家练武的时候,隔壁邻居家有一个大她一点的小哥哥,这货大的本事没有,就生的一副好皮囊和偷奸耍滑的本领,哦,还有一颗忧国忧民忧天下的大妈心,自打认识她开始,就天天跟她讲歪七扭八的道理,类似“俗话说得好啊,吃亏是福,但人生在世,享那么多福有什么用呢?偶尔还是要委屈一下自己的。”这样的理论。
那时候墨上筠就知道,这道理有多歪,不过,这不妨碍她在潜移默化之下受到那么丁点的影响。
阎天邢没从墨上筠神色里看到心虚和愧疚,倒是看出几许光荣与荣耀,深深觉得这小丫头片子厚脸皮的功夫已经达到无人能敌的境界了。
半响,阎天邢道:“你们俩走吧。”
他指的是戚七和晟梓二人。
自知短时间逃离无望的墨上筠,自暴自弃地咬了口香软的地瓜。
还真别说,凉了点儿,挺好吃的。
见着墨上筠自顾自享受美食的模样,阎天邢嘴角微微一抽。
这时,不愿招惹阎天邢的戚七和晟梓二人交换了下眼神,准备就此离开。
然,刚一准备转身,就听得阎天邢淡漠道:“带上鱼。”
晟梓还在愣神,但戚七却抱着“不拿白不拿”的想法,迅利落地将那两条鱼给拿走了。
走了两步,戚七偏头看了阎天邢一眼,一句“大恩不言谢”刚到嘴边,可转眼注意到阎天邢那唬人的气场,又立即将话给咽下去了。
她只能给墨上筠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墨上筠默默地接受了。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走出一段距离,戚七微微拧着眉,奇怪地朝晟梓问道。
“什么?”晟梓一脸莫名。
“阎教官先前的手段你也知道,一亮相就给下马威,后面针对墨上筠,让她跑圈。”戚七纳闷道,“一、我们做的事,严重点都能记过了,他怎么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二、事情都是我们做的,他怎么让我们走,却将墨上筠留下来?”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戚七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里面充满了不可告人故事。
晟梓一脸平静,无所谓道:“可能他脑子秀逗了吧。”
戚七:“”
观察了下距离,戚七心想,还好没有人听到。
这话要被听了去,她们俩甭说走了,怕是要当场交代了。
不过,晟梓没有兴趣去追根究底,戚七也不强求,耸了耸肩,打算看看再说。
*
篝火旁。
墨上筠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旁,又吃了口地瓜,同时往篝火里丢了一把柴,很快她意识到还待在旁边不动的阎天邢,稍作犹豫,偏头朝阎天邢看去。
墨上筠问:“吃吗?”
总算得到墨上筠的注视,阎天邢轻挑眉头,“合着在你眼里,为了蹭一口吃的,啥都无所谓?”
“我这人比较喜欢随机应变。”墨上筠一副绝世高人的淡定模样。
瞧着她那故作高深的小模样,阎天邢轻笑,“你还挺骄傲。”
“客气。”
手里还拿着地瓜呢,但这并不妨碍墨上筠朝阎天邢拱手。
顺势将她手里的地瓜夺了去,阎天邢斜了她一眼,“没夸你。”
抬起眼睑,墨上筠眨了下眼睛,疑惑地问:“是吗?”
“”
阎天邢盯着墨上筠那故作疑惑的模样。
平时瞧着就挺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事都摆在你跟前任你打量,实际上深不见底。
可,尽管知道她就爱装模作样的,却也难免会被她给迷惑。
好比现在。
狭长的眼睛,黝黑的瞳仁,明亮而干净,那份纯净不含丝毫杂质,如同历尽千帆后沉淀的纯粹,亮如星辰,于是哪怕是一眼,那种干干净净的纯粹都会直戳心窝。
于是当她佯装疑惑时,会有那么一瞬,真的就信了她。
收回视线,阎天邢干脆在她身边坐下来。
墨上筠伸手去拿另一个地瓜。
反正人赃俱获,遮掩也毫无必要,倒不如索性来个毁尸灭迹。阎天邢若是揪着不放,那就干脆砸晕了了事呗。
墨上筠心宽的很。
而且,对她来说,这俨然是无妄之灾。
见着墨上筠自顾自拿起新的地瓜,打算剥开继续吃,那认真的小模样一瞬看得阎天邢哭笑不得。
阎天邢提醒她,“自己说,今晚多少圈。”
墨上筠一顿,无奈道:“还跑呢?”
阎天邢反问:“不然呢?”
很明显地叹息,墨上筠一脸‘真拿你这个小东西没办法’的大人模样,然后接过话,“您说说,这叫公报私仇,还是叫没事找事?”
还装上瘾了。
嘴角微抽,阎天邢伸出手在她脸上捏了捏,皮肤细滑,手感不错,就是少了点肉。
好在,她在空军待的时间里,不见掉肉。
阎天邢道;“都算。”
抬手摸了摸刚被捏过的脸颊,墨上筠咬了口地瓜,然后道:“给我一个吃烤地瓜的时间。”
阎天邢自内心地鄙夷:“瞧你这点出息。”
“”又咬了口地瓜,墨上筠慢条斯理地咽下去,然后以长辈+领导的口吻感慨,“小阎同志,我很为你的未来担忧啊。”
“”
阎天邢没好气地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这小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
墨上筠凉飕飕地斜了他一眼,“要罚就罚,不带动手动脚的。”
阎天邢头疼道:“谁说给你一个吃烤地瓜的时间的?”
慢慢地吃了口地瓜,墨上筠拧眉想了想,然后问:“今晚不吃完能了事吗?”
阎天邢反问:“你说呢?”
“没劲。”
墨上筠直白地吐槽。
眉头一抽,阎天邢干脆侧过身,正面朝向她,一抬手就捏住她的下巴,稍稍向前,一字一顿地威胁道:“墨小筠,你说谁呢?”
这小丫头片子,才多久没接触,就学会上房揭瓦了。
“领导,”墨上筠眯了眯眼,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给移开,然后退让半步,“对事不对人,不要太小气。”
这笑眯眯地,又讽刺了他一把。
“”
阎天邢被她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墨上筠松开他的手腕,然后笑眯了眼,将自己的地瓜递到他唇边。
先打一棍,再一颗枣。
可到阎天邢这里,却古怪地受用。
地瓜还冒着热气,香味钻入鼻尖,鬼使神差的,阎天邢咬了一口。
见阎天邢吃了,墨上筠就估摸着,刚刚这事儿算是翻篇了。
于是,她将话题拉到前面的话题,一本正经地道:“其实吧,我也觉得这事儿是我们做得不对。”
“哼。”
对于她这装模作样的反思,阎天邢嗤之以鼻。
“但是吧,”果不其然,墨上筠话锋一转,“就俩学员能从炊事班拿出东西,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不能说她俩能耐,还得反思一下炊事班的防备能力。你说,她俩虽然做错了,却也暴露出炊事班的问题,算不算将功补过?”
说完,墨上筠终于扯到了重点,“那什么,罚跑的事儿,能不能折中一下?”
阎天邢听着墨上筠一套一套地扯着歪理,只觉得头一抽一抽地疼。
这一套话要是搁在其他任何一个学员身上,他都不能让对方有将话全部说完的机会。
得亏这是墨上筠。
也就墨上筠,还能堂而皇之地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出去。
东西是晟梓和戚七拿她,跟她没关系。
炊事班办事能力不行,需要改进,跟她也没关系。
她把自己可是给摘得个一干二净,连白纸都没有她这么白。
阎天邢吃了口手里的地瓜,仔细瞧了瞧墨上筠,然后疑问:“墨小筠,你不当教官的时候,都是这么油腔滑调的吗?”
想到墨上筠带兵时的各种作风,阎天邢越想越头疼。
以前只觉得墨上筠带兵有一套,能把学员耍得团团转,但现在身份转换,墨上筠确实是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放飞自我了,可她现在却站在教官的对立面了。
好嘛,真招来个祸害。
还是个让他舍不得下狠手的祸害。
墨上筠道:“阎教官,你这么说的话,就太伤人了。”
阎天邢看了她一眼。
嘴上说着“伤人”的墨上筠,现在正吃着别人家的地瓜呢。
说话间,墨上筠将手中的地瓜吃完,但很快的,阎天邢就现,墨上筠正盯着他不,是他手里的地瓜。
阎天邢眉头微动,以一副难得一见的温柔神态盯着她,却一字一顿道:“没门儿。”
“”
墨上筠嘴角微抽。
不给就不给,看什么看,笑什么笑,笑得她都心动了。
在墨上筠的注视下,阎天邢俨然成了铁石心肠的负心汉,慢条斯理地将地瓜给吃完了。
末了,连皮都丢到了篝火堆里。
墨上筠叹息,尔后摇了摇头。
“怎么?”阎天邢斜了她一眼。
“心伤了,让我静静。”
墨上筠坦然地说着与同她神态完全不一致的话语,然后站起身,准备走人。
识破了墨上筠伎俩的阎天邢,俨然哭笑不得。
好家伙,这就想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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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墨墨,再这样下去你都成戏精了。
阎爷:家里养了个熊孩子,头疼。
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