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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唯一一个知道林间树居大屠杀真相的幸存者在恶魔的追赶下,疯狂逃亡南方的同时,在海加尔山的兽穴中,一声充满悲泣的吼声响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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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温和的塞纳里奥议会的大德鲁伊玛法里奥.怒风这一刻就像是疯了一样,他站在自己的兽穴前方,双手握紧双拳,疯狂的朝着天空咆哮着,两行眼泪不断的从他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流下来。
塞纳留斯死了...它受创颇重的灵魂刚刚返回翡翠梦境,那虚弱的灵魂就像是被恶毒的法术切开了一样,让可怜的塞纳留斯处于一种完全无法和外界交流的昏迷中,这种惨状直接惊动了翡翠梦境的管理者,塞纳留斯的养母,强大的苏醒者伊瑟拉。
而玛法里奥作为塞纳留斯最得意的弟子,这个大德鲁伊和自然半神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当年,正是塞纳留斯倾心教导他,才让玛法里奥成为了最伟大的德鲁伊,在玛法里奥心中,塞纳留斯就如同他的父亲一样,而现在,他的父亲,死了...
在他身后,收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从瓦尔莎拉赶来的三个大德鲁伊无声的看着摆在兽穴中的庞大尸体。
从费伍德森林防线冲出来的恶魔们已经彻底占领了林间树居,德鲁伊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从恶魔手中抢回了塞纳留斯的尸体,这尸体上布满了伤口,而最要命的是,这些战争经验非常丰富的大德鲁伊们一眼就能看出,塞纳留斯并非死于恶魔的法术或者攻击,他身上的伤口,连同切断脖子的致命伤,都是战斧留下的。
而在塞纳留斯身陨的战场上,他们还找到了另一样东西...
“血吼...”
大德鲁伊绍恩.月爪看着摆在塞纳留斯身边的那把颇具兽人风格的战斧,这暗夜精灵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加掩饰的杀气。
“这把斧头,属于那些恶心的兽人,那个疯子一样的战争狂,格罗姆.地狱咆哮,瞧瞧塞纳留斯身上的伤口,都是由这把斧头弄出来的。”
“我们当初就该把那些下贱的野兽赶下海!”
“冷静一些!绍恩!”
另一位大德鲁伊钢爪,这个温和的女性精灵反驳到:
“兽人们不是疯子,之前也有恶魔驱使邪兽人进攻我们,试图挑起战火的举动,这没准又是恶魔们的一次阴险的阴谋!”
“阴谋?没有什么阴谋!”
绍恩.月爪面色难看的说:
“在塞纳留斯身陨的地方,我们发现了什么?告诉我,钢爪,整整1000多名战歌兽人的尸体...他们明显和树妖们战斗过,之前有这样成规模的袭击吗?没有!”
“兽人们,最少是战歌兽人们,已经倒向了恶魔那边!而他们那该死的酋长,就是罪魁祸首!”
“有哪个疯子会在做下惨案之后,还把这样清晰的身份证明留在案发现场?”
钢爪反驳到:
“这明显就是一次拙劣的栽赃,恶魔们想要挑起我们和兽人的战争,好打乱我们的思维,让我们分出力量去对抗兽人...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绍恩,这是一场阴谋!我们不能被恶魔就这么牵着鼻子走!”
“钢爪说的没错!”
一个沙哑的声音插入了这场讨论,三个大德鲁伊回过头,就看到满眼血丝的玛法里奥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入了兽穴中,他停在塞纳留斯冰冷的尸体边,他伸出手,帮自然半神将怒视的双眼缓缓合上。
三个大德鲁伊从未见过这样的玛法里奥,比起曾经平和睿智的大德鲁伊,眼前的玛法里奥身上缠绕的气息紊乱,就像是大病一场,偏偏那双眼睛里却闪耀着一股火焰,让人不寒而栗。
“玛法里奥,你...”
连最激进的大德鲁伊绍恩.月爪都感觉到了玛法里奥的不正常,但后者却伸手抓住了那冰冷的战斧,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三个同伴,他轻声说:
“这有可能是恶魔的奸计,所以...所以我会亲自去质问那些兽人,我会搞清楚原因...”
说着话,玛法里奥将这冰冷的战斧背在身后,转身离开兽穴,在他身后,钢爪大德鲁伊喊到:
“如果真是兽人做的呢?玛法里奥,你准备怎么做?”
面对这个问题,怒风头也不回的说:
“那我就...”
“埋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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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大酋长。”
在灰谷和艾萨拉废墟交界的地方,在毗邻怒水河河畔的悬崖边,在萨尔的呼唤中,思考着其他事情的大酋长奥格瑞姆抬起头,就看到数百名角鹰兽骑士和一些德鲁伊们从灰谷西北部飞了过来。
“武器收起来!”
大先知德雷克塔尔对身边的加尔鲁什和德拉诺什说了一句,两个年轻的兽人顺从的将手中的武器放在了背后,而在那些带着杀气的精灵角鹰兽骑士落地之后,大酋长上前一步,就看到一头庞大的风暴之鸦在自然光芒的变幻中,形成了玛法里奥.怒风的身影。
这个温和的大德鲁伊此时非常的憔悴,看样子刚刚发生的事情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砰”
一样东西被扔在了奥格瑞姆脚下,大酋长仔细看了看,发现那是一把长柄的战斧,很熟悉,在看到那把战斧的时候,加尔鲁什忍不住怒吼一声,就想要冲向冷漠的大德鲁伊,却被萨尔和约林死死拦住,德拉诺什抱着自己兄弟的腰,拖着他不断向后退,但激动的加尔鲁什就像是愤怒的野兽一样,朝着玛法里奥怒吼道:
“杂碎!疯子!你们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他在哪?他在哪?!告诉我,精灵,我父亲在哪?”
加尔鲁什的咆哮让大酋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奥格瑞姆和格罗姆是多年的朋友,他很熟悉格罗姆的性格,想要从他手里拿走武器,只有一种可能。
想到这里,奥格瑞姆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怒意,他向前一步,盯着玛法里奥:
“格罗姆去哪了?”
“这个问题,难道不该是我问你们吗?兽人!”
玛法里奥的语气也变得非常冰冷:
“作为杀死了自然半神塞纳留斯的嫌疑人,难道不该是我问你们,你们这些兽人,把格罗姆.地狱咆哮藏到哪里去了?”
“把他交出来,兽人!我只需要他告诉我林间树居的战场上发生了什么...”
“什么意思?”
听到玛法里奥带着恨意和愤怒的质问,奥格瑞姆楞了一下,他眯起眼睛,盯着大德鲁伊:
“不是你们抓走了格罗姆?你的意思是...他没在你们手里?”
“嗯?”
玛法里奥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他也没在你们手里?”
“我们派出的斥候根本没能靠近林间树居战场,精灵,那里已经是恶魔的天下了,是格罗姆的儿子带回了他的消息,战歌氏族在灰谷的伐木场被恶魔突袭了,近千名兽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灌下了恶魔之血,导致他们群体发疯,格罗姆去处理这件事了。”
大酋长奥格瑞姆紧盯着玛法里奥的表情,他说:
“格罗姆就是这样的人,他虽然残暴好战,但他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族人,而这,就是我们收到的关于格罗姆的最后消息,我们以为,他落入了你们手中,而说实话,我对于现在的事情一头雾水,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刚才说,格罗姆斩杀了你们的半神?”
“你是在开玩笑吗?”
大先知德雷克塔尔接话说到:
“我曾亲眼见过海加尔山的半神,恕我直言,大德鲁伊,你似乎太过高看兽人的战斗力了,就算是全盛时期的格罗姆,他也不是塞纳留斯的对手,更何况...他已经老了。”
“我从不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玛法里奥瞥了一眼眼睛上带着黑色布条的大先知,他轻声说:
“塞纳留斯死了,那是我最尊重的导师,也是暗夜精灵的庇护者,他身上布满了这把斧头留下的伤痕,这把斧头就是在塞纳留斯身边找到的,你们怎么解释这一点?”
在大德鲁伊身后,海加尔山防御将军弥雅拉.日歌冷漠的说:
“我们也见过邪能兽人的情况,格罗姆确实不可能战胜塞纳留斯,但如果他饮下了足够多的邪能...这就不好说了...”
“住嘴!精灵!”
萨尔有些愤怒的上前一步,他高声喊到:
“格罗姆酋长是最不可能再次缀饮邪能的人,他对于恶魔深恶痛绝...更何况,你们确定你们拿到的,就是血吼吗?”
“嗯?”
萨尔的质疑让大德鲁伊和大酋长同时扭头看着他,年轻的兽人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对加尔鲁什喊到:
“过来,加尔鲁什,该你证明格罗姆酋长的清白了,来看看这把斧头,是不是你们战歌氏族祖传的武器!”
听到这话,约林和德拉诺什便放开了激动的加尔鲁什,这年轻的兽人恶狠狠的看着污蔑他父亲的精灵们,他走到大酋长身边,将那冰冷的战斧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的看着。
加尔鲁什的手指抚摸过这把战斧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刻痕和装饰和他记忆中父亲手持的战斧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从外表,是无法分辨出这把武器的真伪的,在众人的注视下,年轻的兽人将这武器放在耳边,在数秒钟之后,加尔鲁什脸上闪过了一丝轻蔑。
他甩手将那战斧扔回了玛法里奥脚下:
“外表一模一样,但却是精心制作的赝品...”
“哦?那你怎么证明呢?兽人!”
玛法里奥盯着加尔鲁什,后者长出了一口气:
“每一把传奇武器都是有自己灵魂的,你应该知道这一点,精灵...当血吼被握在地狱咆哮家族的血脉手中的时候,我们能清晰的感觉到它让我们身体里的愤怒滋长,我们能听到那渴望鲜血的咆哮,这就是为什么它被称之为“血吼”...”
“而这把武器,没有灵魂!”
加尔鲁什握紧了拳头,他终于可以确定父亲并没有落在精灵手里,他应该是遭受了一些意外,但是他安全的离开了那战场,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这只是你一家之言,兽人!”
大德鲁伊身后的精灵将军有些不满的说了一句,但这一刻,不管是大德鲁伊,还是大酋长,都没有回答她的质疑,相反,两个在场的最强者都将目光转向了这片森林之外的悬崖...滚滚不休的怒水河的咆哮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不对劲!”
大酋长下意识的从背后取下自己的毁灭之锤,他左右看了看,一股从内心迸发出的危机感让他深吸了一口气:
“有些东西过来了...这是个陷阱!”
奥格瑞姆扭头盯着玛法里奥:
“精灵,你给我们设下了陷阱?”
“嗡”
变形术的光芒在玛法里奥身体上闪耀着,眨眼之间,一头头顶长着鹿角,身上装饰着野性徽记的巨大战熊出现在了林地之间,玛法里奥瓮声瓮气的声音也就此传来:
“不是我...我对付你们,也不需要陷阱...是敌人,有可能是,恶魔...或者是,其他什么玩意。”
“准备作战!”
海加尔山防御将军弥雅拉.日歌一声令下,数百名精灵骑士和德鲁伊们立刻做好了防御与进攻的准备,在他们的另一侧,兽人们也抽出了武器。
“发出信号,让基尔罗格来支援我们!”
大先知抽出腰间的两把被元素之力缠绕的战斧,他对身边的萨尔说了一句,后者立刻拿出一块通讯烟火,血环氏族的军团就驻扎在艾萨拉废墟的边缘,据此地只有不到30公里的距离,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赶过来。
“嗡”
红色的信号烟火从萨尔手中飞出,但就在这玩意升到半空的那一刻,一只呼啸的寒冰箭将那烟火精准的冻结在空中。
这仿佛是个信号,下一刻,淅淅索索的声音就在周围的森林中响起,就像是无数条蛇在大地上蜿蜒爬行,那种声音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还有一声声河水迸溅与冰块交织的声音,就像是北海的大冰川升腾在大海中一样。
“啊”
一声慵懒的,沙哑的女人声音同时在所有人耳中响起,仅仅是听到这声音,就能让人联想到这声音的女人是何等的绝色美丽,是何等的国色天香。
但惟独玛法里奥,他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甚至忍不住抓碎了爪子下的土地,他认得这个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怎么了?我的小玛法里奥害怕了吗?”
那个声音伴随着一个古怪的身影出现在了战场的边缘,而在那身影之后,娜迦...无数的娜迦沿着结冰的怒水河和那直入悬崖之上的冰桥疯狂的冲上战场,那些如蛇一样的生物用自己阴冷的目光打量着被困住的两族联军,它们的眼中满是跳动的杀意。
“一万年前,你带着你的那些盟友打破我宫殿大门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表情...”
“小泰兰德没跟你一起来吗?”
那个声音带着一丝调笑与轻蔑:
“她的月神告诉她,今天最好不要出门吗?呵呵,还真是睿智...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在我手里,小泰兰德总会出现的,我曾称赞过她很美丽,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可还不知道,原来那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如毒蛇一样的心灵...”
“那是谁!精灵!你认识她吗?”
兽人们死死的握紧了武器,谁都知道眼前这家伙来者不善,大酋长高声喊到:
“她是谁!”
玛法里奥没有回答,而那个声音则再次响起:
“告诉他呀,我的小玛法里奥,告诉他,我是谁...”
“你...敢说出我的名字吗?卑贱的背叛者...”
“跪下!”
“现在,向你的女皇...忏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