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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三尺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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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积并不大,但却非常高。
矗立在半山腰开阔的山地上,却像一棵光秃秃的灵木,直插云天,没入云雾。
如果此地有普通人观望的话,一定担心那高台会否一阵风就被吹垮了。实在是高台相对于自身的高度太过细窄,即便通体都是三尺,延绵到云雾里也还还是细弱不堪。
实则却不是这样。
高空里即使微弱的风也能蓄积难以想象的力量,可轻易折断粗大的灵木,但这些风吹过高台,高台表面黯淡的浮纹就会微微放出些许光芒,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溢散,狂野的天风便绕过高台呼啸而去。
高台下,人如潮水。
圣地内所有人族修者群聚于此,神色虔诚恭谨。
这里是人族最为神圣的地方,历来人族祭祀,都是在此进行。
人皇投来恭谨的目光,示意6羽登上高台,6羽笑了笑道:“阁下是人族之皇,理应由阁下主持祭祀,万勿推辞。”
人皇点头,凌空飞渡。
仿若惊鸿,衣衫微动,飘飘登上高台,隐没云雾里。
“轰”
高台猛然震动。
6羽瞳孔微缩,抬头便现高台有了剧烈变化。
表面黯淡的浮纹,此刻全部放出璀璨光芒,连成一片,最后聚成一束,射入苍穹,仿佛一根标枪直插苍穹似的,震撼人心。
聚集的修者全部下跪,口中念念有词。
高台上人皇神色肃穆,也在念诵一段晦涩的文字。
饶是6羽见识广博,都听不出他们念诵的是什么,但这些经文似有神力,集大愿力诵读,每个人竟然无比圣洁,身后出现神环。
神环极盛时,半空中凝现一个个神主,结神印,悲天悯人。
“今我人族得天道庇护,偃青旗出,还请天地应允,以偃青旗镇压人族气运!”忽然,人皇字如雷鸣,响彻苍穹。
地动山摇,高空出现一个个金色大字。
6羽望去,赫然是:以血祭祀,染尽苍黄,自得庇护。
“血……”
人族修者也看到了天上的字。
他们神色一凝,即刻便要划破手指滴落血水。
蓦然,一股规则性力量四散,每一个都被制止,便要挣扎时,6羽的声音响彻在耳际:“诸位何须献上自己的血,背叛人族的那么多,就应以他们之血染尽苍黄,也算是身为人族,最后的一些贡献!”
“这,不好吧?”
“他们是罪人,恐怕会亵渎上苍,染下祸患!”
历来祭祀,无不是以虔诚之心应对。
或是以五牲祭祀天地,或是以族中童男童女之血,甚至童男童女之身祭祀,都心甘情愿。
像6羽这样居然敢以不洁之人的血献祭,别说敢这么做了,就是想都不曾想过。6羽的建议,自然惹得许多人族议论。
“恐怕多有难处。”人皇也有难色。
“天道?”6羽冷笑,“你以为天道让人族献祭,便是善意?不过是想要控制人族而已!我们已经得到了偃青旗,气运在不在人族,已经不是天道能够左右的!我们只需按要求献上人族之血即可,至于是不是最虔诚的那部分人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人不能被天道左右,否则人族依旧无法摆脱!”
这是传音,只有人皇一人得知,毕竟此言太过大逆大道,甚至有些惊世骇俗。
可饶是人皇极为尊敬6羽,认为6羽便是洛德,依旧内心激荡,难以平静,这字字句句,简直就是逆天而为,分明没把天道放在眼里!
想了想,人皇疑惑传音相问:“人族以血献祭,若得天道应允,岂不是每一个都可身寄天道,如同融合了神火一般,不但修为大进,更可得天道庇护吗?”
“糊涂!”
6羽冷言厉声。
“只要献上血,便等于与天道签下了一份契约,将丧失自由!”
“天道言杀便可瞬间身陨,天道言生,便是身死也能凭空而现,生死皆由天道掌控,这样得来的实力,有何用?”
“当年,人族不就是因没有得天道庇护,才最终失败?难道,你还希望人族重走当年的老路,再一次受天道摆布?天道兴则人族兴,天道不兴,则人族没落?”
人皇沉默。
对于天道,他虽实力高于6羽,却不如6羽精深。
自然,人皇看不出天道可怕,更看不出人族献祭之后将有何不利。
但,当年洛德无奈自裁的一幕,人皇记得清清楚楚,若非该死的天道要惩罚人族,洛德祖神何以毁去戮神剑,自爆入轮回?
“如何能够跳出?”人皇问。
“秦三等不还没有斩杀嘛,他们一身之血耗尽,也可欺蒙了!”6羽语气缓和了不少,“至于天道接受不接受,便需要我施为一番。”
6羽施展领域,控制每一个人族修者,使得他们失去知觉,毕竟这些人族还是难以接受6羽的提议。与此同时,人皇亲自出手,将族中已经查明的叛徒,全部斩杀,一身精血全部凌空射向苍穹。
随后,6羽以大神通,模拟人族其他修者气息。
点点规则涌现,每一滴飘向苍穹的血,都覆上了其他人族的气息。
高天似乎非常兴奋,竟响起欢快的声音,无尽的神物自高空中走向,绕着人族圣地飞舞,有那通体琉璃,却身有多足的鱼,有那七色的神鹿,还有米粒大小,却神性十足的灵鸟,一时间人族圣地,成为了真正的神圣之地。
6羽领域散去,恍然不觉的人族修者,便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
这是从未见过的景象,神音大道飘渺而恢宏,随着种种神物飞翔,天地落下漫天神性规则,这是大道规则,即是6羽都非常震动,心神瞬间散为千百万份,沉浸于每一份规则之中去领悟感受。
至于更多的人类,无不是受益匪浅。
哪怕是不能修行的寻常人类,也似乎顿悟一般,竟可感悟天道。
甚至有一些人,更是白日飞天,修为如同大河涨潮,瞬间达到难以想象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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