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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片刻,五袭火红的军袍滚落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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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束发,又裹上了比黑衣华丽许多的白狼裘,就像一个独自出外赏雪的风/流贵公子。
青屏山在武林中赫赫有名,自打三百年前一位几乎封王却功成身退的军中万人敌在山上结庐隐居,数百亲族部属陆续上山,青屏山大鹿庄便成为江湖上声名远播的武学圣地,鹿氏几代家主行走江湖,往往被人尊称一声青屏山主。
有大人物发出巨额悬赏,要一条过江龙的项上人头。
“好不知羞的妮子!从哪里听来这样的放浪言语?”
喊话声连同不知真假的真相,很快便被风雪和杂乱的马蹄声吞没。
尸体散发出的热气很快就消弭在严寒里,只留下几捧由积雪融成的血泥。
天气渐渐寒冷,别院外依旧是绿树成荫、碧草遍地。
远方的骑军听到啸声,微微骚动后立刻加速西来,本应是火红色的军袍,因为风雪的遮盖,呈现出朦胧的暗红,教人看不分明。
这种视线,距离感几乎丧失。
美丽少女晶莹剔透的脸颊更加红润:“都说青屏山主的掌上明珠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依小妹看,幸而姐姐不是男子,否则定能与公西小白并驾齐驱!”
“灵韵姐姐,这泉池高低深浅无不如意,方圆形状纯出天然,当真是鬼斧神工。”
在对冲的两方看来,对方的身影如同放置于白色帷幕后的雕像,只有大概的轮廓。
“愚兄之心,周天可鉴!公西啊,非我负义,是有小人作梗……”
一个美丽少女慵懒地泡在泉池中,语声清丽,犹如凤箫声动,十分悦耳。
二爷搭手远望,天地被大雪相连,已经不分彼此,东面天际影影绰绰出现无数骑兵的身影。
“妹子天生丽质,真是我见犹怜!”
刘屠狗嘿嘿一乐,喃喃道:“练气境界,该能以一敌百了吧?”
迅捷果断地挥刀数次,刘屠狗眼前只剩下一片风雪织就的厚重苍白,再看不见飞舞着的冰冷火红。
鹿灵韵温和的嗓音中也有了一丝羞意,好看的柳眉却是微微蹙起:“公西小白虽然风/流/好/色,却最是重情,怎会做出这等负义背友之事?”
冰冷的瞳孔下意识地收缩,映照出对方那陡然鲜明生动起来的陌生容颜,以及那近在咫尺的、同样冰冷的刀锋。
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响起,又迅速被风雪声掩盖,一串血珠在没人在意的角落飞舞。
美丽少女突然眸子一转,促狭道:“咦?姐姐似乎对公西小白很是关切,莫非?”
美丽少女一双妩媚的丹凤眸子越发清亮:“姐姐没听说过?眼下青阳城中已是传遍了,说是公西小白住在好友家中,好友外出,他在园中闲游,偶然听到好友之妻对窗吟诗,他就推门而入,言道‘韶华易逝,青春几何,岂如……岂如偷顷刻之欢?”
青阳城,不但是青阳郡的郡府,更以偏居甘南的不利位置成为甘州首府。
美丽少女嘤咛一声,连忙矮身一缩钻入水中,整个人如一尾美丽的白鱼,眨眼就游出数丈,远远地逃了开去。
身后有人大喊:“公西!公西!是愚兄啊!”
没有了病奴跟随,一直装高手扮深沉的刘屠狗又恢复了少年人的活泼灵动。
天地良心,二爷可从来没有起过造反的念头,相反还想着从军立功来着,无奈却总是要被被官军围剿。
雅士赏雪最厌恶俗人打扰,倘若这些俗人还要动刀子,就更加大煞风景,唯有以三尺白雪做宣纸,一腔颈血画梅花,才能稍稍弥补。
少女对面的雾气中传来一声轻笑,那里同样有一个端丽脱俗的女子,声音略显沙哑却更加温柔可亲:“慕容妹子这张小嘴可真甜,既然喜欢就多留几日,这温泉水不但能纯化灵气,更有护肤养颜的功效,妹子本就水灵灵地叫人垂涎,出水芙蓉之后定能让甘州的公子哥儿色授魂与。”
许多封刀歇马准备猫冬的马帮立刻倾巢而出,丝毫不在意已经开始肆虐的大风雪。
异常顺利地跑出几十里地之后,丝毫不知自己即将臭名远扬的刘屠狗迎面撞上了一伍天水郡骑卒斥候。
其原因在于,在一马平川、浩荡北风可以一路南下的甘州,青阳城却因着一座奇峰突起盛产温泉的青屏山阻挡,往往在甘北、甘中银装素裹时还能有绿树浓荫,自然颇受州牧等一众权贵的青睐。
“哦?妹子至甘州不过一旬,已听说公西小白的恶名么?”鹿灵韵柔和温暖的嗓音中透着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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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个龙游浅滩的白狼裘公子哥儿,不但部属死绝更加身受重伤,若是在茫茫雪原里出了意外,那可再寻常不过,绝无后患。
刘屠狗长啸一声,纵马狂奔。
“那小妹就不清楚了,只听说他犯了众怒,被天水义士追杀,部属尽丧,孤身逃命,不知所踪了。”
刘屠狗毫不停留,继续东奔。
这样一个欺软怕硬的孬种,立刻让很多原本想去找麻烦的刀客失去了兴趣。
“我把你这口无遮拦的坏妮子!”
她一把搂住美丽少女的纤腰,笑着伸手往少女腋下挠去。
那名小刀仆连件冬衣都没有,是以魔头为了一件皮袍还在北去的路上顺手砍翻了几条好汉。
大鹿庄后山别院有一眼被鹿氏独占的温泉,据说有神妙效用,只有极少数外姓贵客有幸受邀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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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大风自北而来,原本缓缓飘落的鹅毛雪也突然凶狠起来,扑头盖脸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数十个呼吸的漫长等待之后,等到双方几乎撞在一起,那张白色大幕才突然被一把扯去。
院墙内虽有房舍,泉池却是露天而设,然而雾气迷蒙,无法一览究竟。
鹿灵韵笑骂一声,足尖轻点,一具洁白如玉的玲珑娇躯在雾气中惊鸿一瞥。
而传闻中那个黑衣白马自西来的魔头,竟没胆子来趟浑水,而是带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小刀仆转向北去。
刘屠狗很快画了两朵,又非常不小心地放走了一个恶客,安静的大雪原上很快就再度喧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