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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嬷嬷话中有些未尽之意,不必追问,纪晓棠已经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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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馨华堂,大家知道纪晓棠这次进宫一切顺利,俱都十分欢喜。
在册封纪晓棠为安乐县主的同一天,另有宫人往靖安王府传了一道圣旨。这道圣旨中,皇家正式承认了谢怀瑾大宋皇室后裔的身份,并格外加恩,封谢怀瑾为顺义伯,另赐伯爷府居住。
谢怀瑾从此正式改名为齐怀瑾。
伯爷府就在京城的药王庙胡同,府中一应都是齐全的。因此圣旨颁下来的当天,顺义伯就被挪出了靖安王府,搬到了顺义伯府居住。
药王庙胡同离着靖安王府很远,但是离馨华堂却不算远。
纪晓棠和纪晓芸听到了这个消息,都暗暗有些欢喜。
然而顺义伯要出门访友,又或者纪家人要往顺义伯府上拜访,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纪晓棠反复思量,只好求到秦震的头上。
自打与纪晓棠相识,纪晓棠很少求助秦震办事,而秦震也从来没有拒绝过纪晓棠的要求。然而这一次的事情,就是秦震也为了难。
虽然为难,但是秦震想了想,还是对纪晓棠点了头:“晓棠稍安勿躁,容我些工夫想想法子。”
纪晓棠见秦震这样,就知道这件事于秦震也非常难办。本来她是无人可求,存着一丝奢望,如果因此为秦震惹来麻烦,这是她并不愿意看到的。
“……是我将事情想的……”纪晓棠看了一眼秦震,“太简单了。是王爷先认定了怀瑾的身份,又带怀瑾进京,还留他在王府住了这许多天。只怕已经有人疑心王爷。”
圣旨下来。顺义伯就立刻被移出了王府,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而秦震在这件事上顺水推舟,显然他也要避嫌。
“如今怀瑾搬到了药王庙胡同,各方的眼线都盯着那里,王爷不应轻动,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借机生事。”
这次大秦内忧外患。皇亲国戚并满朝文武。除了祁佑年之外,就属秦震的功劳最大,在民间赢得的声望最高。
所谓功高震主。何况这朝中还有另外一股势力一直暗暗与靖安王府在较力。
纪晓棠这样说,秦震很是欣慰,觉得纪晓棠不仅将局势看的明白,也很体谅他。
“那起子小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停。我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他们也要寻出由头来刁难。这件事。虽然仓促之间不易料理,交给我,我为你安排就是。”
秦震还是将这件事给大包大揽了下来。
然而纪晓棠此刻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在这件事上动用秦震的力量。
“那晓棠是有什么别的打算?”秦震倒是没坚持。只是好奇地询问道。
“王爷想想就能猜到。”纪晓棠笑着道。
“哦……”秦震略一思忖,果然就猜了出来。纪晓棠进京不久,能够搬得动且还能在这件事上出力的人屈指可数。“晓棠可是打算求助于长宁?”
“是的。”纪晓棠点头。
“我听说。你与长宁相处的极好。”秦震的目光落在纪晓棠的脸颊上。腊月天,纪晓棠的脸上略添了一点点肉。一张俏脸更加白里透红,越发显得娇俏可爱。
正因为知道纪晓棠与长宁相处的好,且了解长宁的性子,纪晓棠进宫那天,秦震并没有额外做什么维护的安排。
“你与长宁虽相处日子还短,她的性情想来逃不过你的眼睛。晓棠,找她不如找我。”
“王爷此刻一动不如一静。”纪晓棠却正色道。秦震回京,虽然宫里颁下不少的赏赐,但是在这种用人之际,却并没有再给秦震安排什么重要的差事,更不说再派他出京。
与此同时,一直托病的静肃亲王秦霖突然病愈,且开始上朝议事。最近还隐隐有风声传出,说是韩太后和隆庆帝接下来打算派秦霖出京办差。
“这件事我会妥当处置,王爷尽管放心。”
“我如今闲着也是闲着,能帮晓棠办事,我心甚悦。”秦震笑眯眯地道。
不管秦震怎么说,纪晓棠还是坚决地拒绝了。
秦震面上就有不甘之色,看着纪晓棠的眼神越发幽深了起来。
纪晓棠从秦震跟前告辞出来,坐上马车之后,就皱起了眉头。
在顺义伯这件事上,秦震的态度过于积极,将他的心意表达的也有些露骨。或许,那天韩太后所说的并非虚言。秦震确实是在韩太后面前多次提起过她。
纪晓棠明白秦震的打算。
她一直认为与秦震是合作的关系,在别的事情上她可以尽全力协助秦震,但是唯独在这件事上,她做不到。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定要舍近求远,打算去找长宁的缘故。
没等纪晓棠去找长宁,长宁的帖子就到了。长宁邀请纪晓棠去赴茶会。
馨华堂只有纪晓棠接到了帖子,纪晓莲这次并没有受到邀请。
“这个茶会不去就不去吧,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纪晓莲不高兴,纪大太太就劝纪晓莲。
“公主都不再邀我了,就是上次她恼我也不至于。肯定是晓棠那次进宫,也不知道她在长宁跟前说了我什么了。”纪晓莲毫无根据地就将事情归罪于纪晓棠。“娘还指望什么更重要的事,有晓棠,只怕都不成的。”
纪大太太知道纪晓莲这是赌气,然而心中着实将纪晓棠当做威胁。
“你别急,娘自有办法。”纪大太太就低低的声音在纪晓莲耳边说了几句。
纪晓莲立刻转怒为喜:“娘,这是真的?”
“娘还能骗你不成。”纪大太太笑着嗔道,“千真万确。”
“可是,晓棠到时候也会去吧。”纪晓莲高兴了一会,就又担心道。
“我自有法子让她去不成。”纪大太太胸有成竹。又嘱咐纪晓莲,“倒是你,该好好准备准备。若是事情成了,何须在乎晓棠。”
“娘说的对。”纪晓莲高高兴兴地去做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来见纪大太太的纪晓棠。
“大姐姐有什么喜事,这样高兴?”纪晓棠问纪晓莲。按着纪晓莲的性子。此刻就算不是恼羞成怒,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会满脸喜色。
“我能有什么喜事。”纪晓莲立刻就道。“知道晓棠去赴公主的茶会,我为晓棠高兴。”
她这样说,纪晓棠心中不信,然而还是笑着回应了几句。
等到了纪大太太的跟前。纪大太太对纪晓棠的态度和煦中还透着尊敬,毕竟如今纪晓棠是二品的县主。虽早说了家人不必行礼,然而纪大太太依旧不敢在纪晓棠面前托大。
“……一应都准备妥当,晓棠看看哪里不合心意,我立刻让人添改。”纪大太太主动说起纪晓棠出门的安排来。
“大伯母安排。一切自然是妥当的。”纪晓棠对此并不在意,她知道纪大太太绝不会在这个上头做手脚。
“晓棠满意就好。”纪大太太陪笑,一面慢慢地向纪晓棠说道。“晓莲虽你年长了几岁,却被我和大老爷给惯坏了。还是孩子气,不懂事,偶尔还敢瞒着我任性作为,还请晓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哪里不好,就告诉我,我来教训她!……馨华堂是一家!”
“大伯母说的对。”
纪大太太见纪晓棠神色温和,就又向纪晓棠托情:“……她一时不慎惹恼了公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晓棠若有机会,能为晓莲说一句好话,晓莲就受用不尽。你们姐妹同进同出,也多一份照应。”
“大伯母过虑了。”纪晓棠笑,“依我看,公主的性情很好,只怕早就忘记了当日的事了。这次没有叫上大姐姐,应该是有别的缘故,并不是恼了大姐姐。”
“这样就最好了。”纪大太太当然不能说长宁不好,只觉得纪晓棠滑不留手,又更疑心她和纪二太太是早有图谋。
这次的茶会,依旧是在得月楼。
纪晓棠按照约定的时间还早到了一刻钟,然而长宁比她到的更早。这次的茶会,果然比上次的人少了些,受邀的人除了纪晓棠,就只有杨翩翩,郑梓和吴佳言。
大家相互见礼,长宁亲热地让纪晓棠与自己同坐,宫女斟上茶来,长宁就又拉着纪晓棠说清远和祁佑年的事。
这一次,纪晓棠着重讲述了祁佑年在任安和太原两府交界伏击反贼,保护粮草的事。她讲的绘声绘色,长宁几个都听的几乎呆住了。
“安乐县主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仿佛身临其境一般?”郑梓回过神来,问纪晓棠。
长宁完全相信纪晓棠所说的,然而听郑梓这样问,就也看向纪晓棠,期望她的答案。
“……鹰跳峡一役,我家的武师和护院都在当场,外祖父和舅舅们跟随祁大人作战,因此对于当时的战况,我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纪晓棠笑着答道。
“原来如此。”长宁几个恍然。
“真想将你带进宫去,与我住上个把月,将你知道的事都说给我听。”长宁热切地道,“晓棠,你不知道,如今朝堂上那些只拿得动笔的老古董着实可恨!”
长宁议论起朝臣和朝政,纪晓棠只微笑听着,并不答言。
杨翩翩几个也都闭紧了嘴巴。
祁佑年率领大军已经到了临潼,稍加休整,不日即将入蜀。
“……说什么行军速度太慢,贻误战机!他们也不算算是几千里的路程,大军就算是长了翅膀,也不能那么快飞到蜀中。”长宁气愤愤地,“还催促要阿佑速战,这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书呆子!听他们的,必定会败。按照阿佑的策略,才能平定蜀中!”
“只要万岁爷和太后千岁支持,朝廷上就是有些分歧,也应该无妨。”纪晓棠委婉地说道,其实是在打探韩太后和隆庆帝对于祁佑年策略的态度。
“母后和皇兄自然是支持阿佑的!”长宁立刻就道。
她回答的这样快,神色间却有些纠结。纪晓棠看的清楚,就知道她言不由衷。
韩太后和隆庆帝也是支持速战的吗?这可就麻烦了。
纪晓棠此刻还不知道的是,长宁正是因为在韩太后和隆庆帝面前力主支持祁佑年,甚至还做了些小动作,因此惹恼了韩太后,被训斥说是干涉朝政,所以才被禁在宫中抄写经书的。
这件事。后宫中很少有人知道。韩太后又下了禁口令,所以瞒的风雨不透。毕竟这件事如果传到言官的耳朵里,可就不好开交了。韩太后未必护不住女儿。她也是觉得长宁做的不妥。
当然,不久以后,纪晓棠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她同时知道的是,韩太后之所以罚了长宁。并不是担心朝臣议论、言官弹劾,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四哥也支持阿佑。我们一定会说服母后和皇兄。”也许觉得纪晓棠跟她更亲近,且受过祁佑年的恩惠,天然是站在祁佑年一边的,长宁说完了上面的话。想了想,就又凑在纪晓棠的耳边说了一句。
长宁这样说的时候,眼神还往郑梓的方向瞟了一眼。似乎这句话她格外不想让郑梓知道。
“公主和王爷一定会成功。”纪晓棠真心说道。
“晓棠,你也认为阿佑的策略好是不是?”长宁更热切地道。
“听外祖父说过蜀中的行事。也听爹爹分析过,祁大人定下的是上策。”纪晓棠并不掩饰纪家的立场。纪大老爷和纪二老爷同朝为官,都官居四品,也是不小的力量。
长宁更觉得纪晓棠是自己的知己,她的心情也因为纪晓棠的话而更加清朗。
纪晓棠见长宁心情好,知道机会难得。
“祁大人不仅是军中的战神,还堪称儒将,学识政见都卓尔不凡。将顺义伯接到京中善待,也是祁大人的主意。”
只要沾上祁佑年,长宁就会爱屋及乌。
“就是那个齐怀瑾?”长宁就问。
“正是。”
“我见过他。”长宁告诉纪晓棠,“长的倒是仪表堂堂,可惜是个废人。”嘴上虽然说可惜,但是语气中并无丝毫可惜之意。
“他自幼就被谢氏反贼夺去收养,又被谢氏反贼所害,这一生也是孤苦的很,好在太后娘娘和万岁爷宽仁。”纪晓棠就道。
“晓棠,你认识齐怀瑾对不对?”长宁问纪晓棠。
“不仅认识,还是童年的玩伴。”
“这样的玩伴不认识也罢了。”长宁就道。
“话虽如此,只是……,想去看看他……”纪晓棠慢慢地对长宁道。
长宁虽然觉得纪晓棠这个要求有些婆妈了,但是也不愿意就拒绝纪晓棠。
“这也是你的一番好意。你既然想去,我打发人去跟顺义伯的属官打个招呼,你就去看看他吧。”长宁很快地决定道。
“多谢公主。”纪晓棠向长宁道谢。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开端。
决定找长宁的时候,纪晓棠就决定了,看望怀瑾不能私下来,而是应该明堂正道地来。纪家与谢家有旧,她与顺义伯青梅竹马,且在清远的时候,就是纪家在照顾顺义伯。
这些事情,只要有心人去打听,终归是瞒不住的。
“上次时间匆忙,也没带你好好地乐一乐。”长宁告诉纪晓棠,今天除了品茶,她还安排了另外的节目。
所谓另外的节目,竟是歌舞。而被长宁招来表演的并非是戏班子的人,而是从教坊司叫来的官妓。
官妓始于宋,在燕时被废除,到大秦又恢复了,是专门供奉官员的妓、女,一般由被抄没的大户人家女眷充人,也有自小培养入行的。官妓不仅要有姿色,还多擅长琴棋书画等才艺,被官员设宴等场合招官妓,别人视作风雅之举。
长宁见纪晓棠认出来的是官妓,脸上就有些得意。
“终归是个玩意儿,许他们男人们玩,难道就不许我们玩!我就偏要玩!”长宁笑着跟纪晓棠说。
她之所以召集在得月楼聚会,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方便招官妓来这里服侍。
长宁喜欢看歌舞,杨翩翩几个也都看的高兴,纪晓棠虽无心,也随着大家一起观看。
官妓们穿着鲜艳华丽的舞裙,舞蹈起来真仿佛敦煌壁上的飞天活了一般。纪晓棠的目光在众官妓的面上扫过,见各个都画着精致的眉眼,唯有角落里两个官妓,一个弹琵琶,一个弹琴,都低垂着头,只露出乌黑的头发和一截粉颈来。
看罢了歌舞,长宁尽兴地摆驾回宫,纪晓棠也辞别众人回了馨华堂。
进了二门,就见纪晓慕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纪晓慕半垂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根本没有看见纪晓棠一行人,知道走了面对面,纪晓慕才惊觉。
纪晓慕忙给纪晓棠道歉,“一时不慎,冲撞了晓棠妹妹。”
“无妨,大哥哥可是想什么文章想的入迷了?”纪晓棠笑着问。
纪晓慕含糊地应了,就跟纪晓棠告辞,离去的脚步略有些仓促。
看来并不是想文章,纪晓棠一面朝茜华堂走,一面心中暗暗地想着,能有什么事让纪晓慕这样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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