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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小六提着个竹篮,看见黄衙役也是一惊:“黄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黄衙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说:“我过来押运粮草的,倒是你,不在家里好生呆着,跑这荒郊野岭干什么?”
房小六叹口气:“黄大哥你家里尽有衣食不愁,自然不知道我们的苦楚,这不是说钦差大人要途径这边吗?县令老爷把城里讨饭的饥民统统赶进山里去了,我娘的二弟也被赶走了,这不,我来给舅舅送口窝窝头吃呢!”
这事情,黄衙役仿佛听人说起过,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也不止咱们县城的,府里的饥民也赶走了,为了赶他们,听说连施粥的棚子都撤了呢!这有什么办法,让上头看见了,肯定坏了老爷们的前程!”
:“京城里来的老爷们什么时候走啊?都赶出去好几天了,我家的粮食也要见底了呢!”房小六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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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就这几天了吧,王爷们已经动身了,等他们走远了,老爷们自然会让他们进城讨口饭吃,总不成真的把人饿死吧?”
黄衙役安慰着,可是房小六的脸上依旧那么糟糕,黄衙役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小六,你担心那么多干嘛?”
小六眼睛闪了闪:“咱们县里的粮草基本上都被运走了,黄大哥,你说那施粥棚子,还会再开起来吗?我家舅舅,回来了还有饭吃吗?”
黄衙役语气一梗:“唉,这也不是你我能管的事情,朝廷要打仗,军队要粮草,谁能顾得上谁啊?我家还有些余粮,明儿分你一口袋番麦,多的我也可拿不出啊!”
房小六听了一惊:“黄大哥,这,这,这哪里好要你的?现在谁家也不宽裕啊!”
黄衙役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是啊,你小子给我省着点吃,等秋粮收了只怕日子就要好过点了吧?”
点着火把,催着驴马,郡王爷押送着的粮队在官道上迅速地移动着,天上月朗星稀,一丝云彩都没有,肃郡王紧了紧身上的青狐端罩,冲着定郡王说:“有些冷了,你可还受得住?”
定郡王笑笑:“我穿着大衣裳呢,挺暖和,哥哥可冷着了?”
肃郡王摇摇头:“我也不冷,瞧着着天气不错,不如让他们分了两班轮流跟车,一班在车上歇息,一班值勤,今夜的路程就不要停住了,待会我们也分两班,你睡前半宿,我睡后半宿,加快些脚程。”
定郡王望望天色,的确不错,就着火把的光,尽可以望见远处,让人拿来了地图,虽然临近山城,可是深山还在前头,今夜赶赶,倒不错!
:“哥哥说的是,只是夜色还早,让弟弟再多陪着哥哥一程吧!”
肃郡王听了这话更高兴了:“这话倒是说得是时候,难得你我兄弟二人能有机会共赏这轮明月,的的不该空辜负了!”
定郡王微微一笑:“天涯共此明月,只怕大嫂嫂小嫂嫂们在京城也正对着月亮,说起来四哥你还是辜负了许多人呢!”
肃郡王语气轻快地说:“那里能都惦记到?若是那样,只怕把人累坏了呢!”
二人互相打趣着,这路也走的快些,没多久,定郡王府上的长史一路小跑过来,两位王爷停了马,那长史打了个千儿:“王爷,这夜晚寒气下来了,预备了点心,还请王爷们略略用点!”
说着,有递上来两个怀炉:“虽然是秋天,可这便离四川近,地势高自然冷一些,主子们莫要贪凉!”
肃郡王拿过那两个怀炉,仔细看了看,均是白银镂刻的小炉子,一齐塞给了定郡王:“你好生揣着,这时候也不早了,你快点上马车去歇着是正经,过了建隋大业。”
庆复已经策马赶上了两位爷,笑着说:“主子说的什么话,现放着我们一些人难道都是废物?不过是小心看顾着,谁不能干啊!要我说,主子们且都去安心睡了,事情交给奴才,早上起来半点问题没有!”
肃郡王皱皱眉头,没做声,定郡王只好开口:“到底是舅爷爷家的人,果然有胆气,只是你一个人可顾得过来?不如?”
说着,定郡王就眼睛四处瞄,前边的揆叙揆方早听见了,调转马头,人还没过来,声音就过来了:“王爷,咱们也可以帮帮手!”
定郡王再瞧瞧肃郡王,静候他做决定,肃郡王脸上略略松了些:“庆复你知道为主分忧,是好事,有揆叙揆方帮着,正好多几个人,那本王可就安心睡了!”
庆复乐得把马鞭在空中甩个响儿出来:“谢主子恩典,你就放心吧,交给奴才一定给您把粮食守好了,连天上飞的麻雀也别想叼一粒米走!”
定郡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肃郡王也笑了:“揆叙,揆方,今儿辛苦你们了,明天早上你们再休息吧!”
揆叙揆方忙在马上躬身行礼:“哪里当得王爷这话,这都是奴才的本当应分!”
肃郡王点点头,那长史已经让画青把马车赶了过来,肃郡王忍不住说:“老八你就是会调理人,怎么我的奴才就没你家的这样贴心呢?”
定郡王低下眼帘,扶着长史的手下了马,含含糊糊地说:“谁让我比你亲切呢?”
肃郡王没听清:“你说什么?”
定郡王一边走一边说:“没说什么!”
肃郡王哼一声,也下了马:“肯定说的不是好听的!你等着我明儿收拾你!”
画青看见自家主子走过来,忙把车帘掀开,扶着定郡王坐进去,定郡王刚坐定,只觉得热气袭人,自家就动手开始解衣服:“你们到底用了多少炉子啊?”
棋蓝忙赶上前伺候,小心解开定郡王的端罩,接过来递给画青叠好,又帮他脱了外袍,定郡王犹嫌不够,还打算把里面的袷子脱了,画青急忙说:“主子莫要再脱了,仔细着了风寒不是玩的!”
定郡王瞧他一脸认真,不由得笑了:“你倒是个操心的命,行,听你的!”
画青甜甜一笑:“王爷,泡脚的汤盆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端上来正合适。”
定郡王点点头:“行,你端上来吧!”
肃郡王看看碗里的鸡汤香菇银丝面,挑了几筷子吃下肚,果然暖和鲜香,赞了几句,旁边伺候的人笑着所:“王爷慢慢吃,风炉上还有。”肃郡王又吃了一筷子,想了想说:“给定郡王端过去没有?”
那人笑着说:“定郡王的膳食是单独预备的,奴才也不知道。”
肃郡王停了筷子:“再盛一碗过来。”
那人立刻盛了一碗过来,肃郡王三口两口把自己碗里的面条吃完,连汤带水都喝了,放下筷子:
“走,端着跟爷过去。”
肃郡王过来的时候,画青刚把泡脚的盆子端出来,看见肃郡王,忙放下盆子行礼,肃郡王摇摇头:“一天到晚见面的,光是行礼都闹个不休,不用这样穷讲究,你们王爷睡了没?”
画青笑着说:“回王爷话,刚躺下,估摸着还没睡呢绝色凶器!”
肃郡王也不做声,掀开车帘,自己钻了进去,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淡香,马车的四个角各镶着一颗夜明珠,发出淡淡的光,定郡王裹在一床锦被里,正闭着眼,听见动静刚要起身,就被肃郡王一把按住了:“我过来瞧瞧你,折腾什么呢?当心着凉!”
定郡王哪里肯听,挣扎着爬起来,脚踏躺着的琴褐忙起身拿了挂着的大毛衣裳给他披着,定郡王就要翻身起来,肃郡王却不肯:“你就靠着好了,虽然这里暖和,到底是野外,板壁薄了,挡不住风的!”
定郡王只好靠着:“哥哥过来有什么事情啊?”
肃郡王让人把那碗银丝面端了过来:“也没什么,怕你没吃东西,想着你了!”
定郡王一愣,还没说话,画青已经进来了,跪在地上说:“回王爷话,出门前,福晋交代了的,我们家王爷脾胃弱,晚上不敢用这些!”
肃郡王似笑非笑看看定郡王,把面递给画青:“那只好便宜你了!”
又看着定郡王说:“我素来是不讲究惯了的,你跟着我少不得要受些多磨折,只是你我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凡事你还是要依着本心行事,为了我委屈自己身子,到时候你不舒服,我也难受,何必呢?”
定郡王心思玲珑,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位爷又开始计较了,远近亲疏什么的,真的不是争过来的啊,亲**的哥哥!
忙笑着说:“哥哥你说的哪里话?你我何尝是在这些细务上用心的人?左不过是奴才们安排罢了,若是他们不经心,惹得哥哥心中不快,只管说出来,弟弟罚他们便是了,哥哥何必为此苛责自己,倒叫弟弟心中愧疚。”
说着定郡王便假装要起来谢罪,肃郡王用力按着他,笑着说:“我不过你白嘱咐你几句,你倒还敢跟我使性子?真真是没道理。
定郡王也不挣扎了,理了理衣裳:“想来哥哥也是吃的好了,才想起了弟弟的,多谢了!只是那些押运的兵丁只怕也盼着有口热汤喝,哥哥何不赏了他们呢?也是你体恤下属的心了!”
肃郡王眉头一挑:“到底还是你心细些,我就想不到这些!”
说着就回头对画青说:“你去传令给他们,马车上的风炉换大锅,拿米醋胡椒羊肉熬了汤分发下去。”
定郡王懒懒地靠在板壁上开口:“画青,记得跟他们说,是肃郡王的恩典,赏了他们辛苦!”
画青答应了,定郡王又看看肃郡王:“那么多人在这里,哥哥何必让他传话?”
肃郡王看看依偎在华丽锦被里的弟弟,面容如玉,肌肤流光,神情慵懒,看着**煞人,难怪古人以玉来比君子,伸手去捏了捏他的鼻子,一点冰冷沁进了手心:“我可不贪你的功,没的叫人小瞧了爷!”
站起来说:“你早些睡,我也要睡了,心思那么重,怪不得吃什么都不克化,小九为着讨好你,大把银钱洒下去,你一点肉不肯长,白瞎了那些好东西了!”
定郡王钻进被子里,懒得说话,自家小心眼,得了便宜卖乖,抱怨完了,才想到,难得自己办差这么顺利,难道八字跟四哥很和吗?
又想到京城里太子那一番闹腾,好容易把事情理顺了,又被四哥拖出来,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布置是不是还进行着,真担心啊!
京城里,定郡王府,福晋房里,莺莺燕燕陪着叙话,可热闹了,一屋子女人的话题不过是围着外头那个男人打转,真是寂寞。
突然,某位侧福晋捂着帕子开始作呕,众人的眼睛都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