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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外必先安内,因着直郡王的愚蠢,**那边的动乱被康熙无视了,第巴尚且在纳贡,可是京都的形势却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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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郡王是狼子野心不假,可是当康熙真的亲自去问话的时候,不过三十多的年纪,直郡王鬓边居然多了些白发,看见康熙,直郡王几乎是扑了过来,抱着康熙的腰就开始嚎啕:“皇阿玛,儿子是被冤枉的啊!”
康熙的心里一阵木木的,不知道怎么了,近来他对什么都缺少兴致,宗室的背叛,朝臣的投诚,连儿子都起了异心,人被打击久了,总会有所反应的。
若是以往,对着这样的直郡王,呵斥也好,责怪也罢,哪怕是讽刺也不缺话语,可是康熙只觉得疲惫,飞贼那边被刑部严刑拷打,可是口供却很少,仅仅是供出来张明德招揽他们,说是有大事相商,好吃好喝供着,还把家人供养起来了,只是到时候要成全他们一场大大的富贵!
而那些飞贼也没有见过其他人,除了张明德日常起居带着他们保护自己之外,偶尔跟着去王府,居然同直郡王一点接触都没有。
直郡王王府上的长史、侍卫都被提审了,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康熙心里清楚,直郡王可能是被这道士坑了,做父亲的,能有一丝希望,都不想去相信亲生儿子会想杀自己!
腰上直郡王的手把他搂得紧紧的,康熙想起了当初这个儿子出生时自己又多开心,又想起当他出花时自己有多担忧,可是没过多久,太子就出生了,自己更高兴了,这个儿子就被自己送给了大臣养。
当时想得是,大臣们养的粗糙点,这个儿子会活得更精神,是啊,大阿哥从来都是儿子里最精神的一个,当差认真,上进心强,可正是这样的优点,让他出色的时候多了些不该有的想头!
今儿早朝的时候,各部的尚书,内大臣、大学士们都上书了,要求皇帝早日定论,严惩首恶,后宫里,诰命夫人们也进宫给自己的丈夫、儿子求情,皇太后特地着人请了自己相谈,八旗那是从龙入关的功勋,如何会起那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不过是妖道施了邪术迷惑了他们罢了,皇帝应该宽慈以待,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其实不用皇太后来劝告,康熙也知道自己不能一下子处置这么多的八旗贵勋,这江山到底是汉人多,旗人才是自己靠得住的奴才!
涉案的宗室已经送回了各自的府邸,派了侍卫把他们严加看守着,皇子们还在宫里,这是康熙为人父的一点私心,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大阿哥呢,若是放了几个阿哥,只怕儿子们不好想,况且事到如今,他早已清楚儿子们大部分是被冤枉的,在想好如何安抚儿子之前,若是放了出去,只怕儿子们寒了心。
再者皇太子抓着此事不肯放过,朝廷上储君都表明了立场,大臣们更是摇摆不定,他也怕皇太子乘机对其他儿子下黑手!
若不是这样,他怎么会默许后宫去照顾被囚禁的皇子呢?皇宫里的人都是两只势利眼,一颗富贵心,若是没人照管,只怕他们就敢给自己儿子送冷饭!
直郡王嚎啕了他半天,可是康熙一言不发的态度让他的心愈沉愈深,慢慢止了眼泪,抬起眼睛,满怀期望地看着康熙:“皇阿玛,你要相信儿子啊!”
康熙慢慢伸手按住了直郡王的肩膀,认真地问他:“你敢说你真的没有动过杀心吗?”
直郡王的声音高起来:“儿子是有些小想头,可是皇阿玛,这样逆人伦的念头,儿子从来不敢有啊皇宠——鬼医怪妻!皇阿玛同儿子是亲骨肉,皇阿玛把儿子养育至今,精心栽培,儿子粉身碎骨无以回报,怎么会对皇阿玛起杀心呢?”
顿了顿,直郡王又开始说:“便是太子,儿子也是嫉妒皇阿玛更疼**他,更重用他,不管怎么说,我同他是一父所出,也是手足,连憎恨之心都没有,焉能动杀心?”
康熙叹着气,没有回话,他已经信了直郡王的话,可是张明德还挂在内务府的刑柱上,一口咬定自己是得了直郡王的首肯才会密谋的。
对着这样委顿的儿子,康熙也觉得自己老了,作为皇帝,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犹豫的时候呢?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康熙不想保下了直郡王同太子生分,让储君在群臣面前失了威信,让其他人看轻了太子。
:“你且好生悔过把!”
康熙走的时候只留下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倒是院子外的铁甲君换成了侍卫,还送了两个宫女进来伺候直郡王的起居。
阿哥们这边的守卫就更松懈了,白天的时候,居然有侍卫抬着八步描金大床进来了,然后跟进来的几个宫女皆是嘉妃娘娘宫里的人,她们手脚伶俐地摆好了床,铺好了锦被,挂好了罗帐,挑上了明珠流苏,地上摆了香炉,八贝勒站在院子里,不多会儿再进去,就觉得居然别有洞天了。
沏好了茶,剥好了果子,搭配好了点心,八贝勒觉着这日子不比在自己府上差了,侍卫们进进出出也肯说话了,连书本也肯送进来给他看。
打开书,里面居然夹着一张信笺,赶快收起来,看看没人注意,八贝勒才打开来看,是嘉妃娘娘的亲笔信:“我儿见字如唔,家中一切安好,福晋格格俱好,望我儿保重自己,不久即有佳音!”
信笺背后又附了一句:遣去的宫女可放心。
八贝勒看着母亲的笔迹,心里起伏不定,感念着母妃的贴心深情,又担心她会牵连自己,独自坐在桌旁,那茶水凉了又续,续了又凉,旁边的宫女实在看不下去了,来之前娘娘嘱咐了的,一定要照顾好贝勒爷,浅浅笑着劝:“贝勒爷,时气不好,多喝些热茶水。”
八贝勒抬起头,想起这事母亲得用的人,也不敢轻忽了,笑着说:“爷知道了,就喝了!”
那宫女端着茶盘,亲自把茶杯递到八贝勒手里,其他宫女忙把点心送了过来,八贝勒定睛一看,都是自己平日喜欢吃的,心里更滋润了。
深夜的时候,皇太子听见人说,裕亲王进宫了,心里一喜,自己同裕亲王关系不融洽,可是大哥好像对他更糟糕,只怕他谁也不偏向,那可好。
太子妃看着皇太子想了想才说:“爷,这些日子,贝勒爷们都被关着宫里,如今他们也没什么牵累了,太子爷何必表示一下?”
太子爷听到这话,甚为赞同:“还是你想得周到,爷的那些兄弟们只怕就要被皇阿玛关傻了!”
说着太子便催着太子妃打点东西,让人悄悄挨个送过去,又陪着太子妃闲话了几句,太子犹犹豫豫地说:“你说,爷打算亲自去八贝勒那里坐坐,你看着可好?”
太子妃愣了愣才说:“妾身觉得极好,八贝勒素来殷勤有礼,便是皇阿玛也瞧着他与别人不同,妾身虽然不涉外事,可也听说了他极其能干。”
顿了顿太子妃又开口了:“妾身有个想头,不知道当不当讲?”
太子正听得入神,忙说:“你我夫妻一体,如何还说这话?”
太子妃笑笑,右手习惯性去摸自己鬓边的绒花:“以前直郡王同八贝勒好得跟什么似的,那时大哥在朝廷上多有想法啊,自从前年他们生分了,爷你不觉得大哥开始出昏招了?”
太子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八贝勒是直郡王背后的人?”
太子妃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八贝勒才多大啊,只是自从他办差以来,可有出过差错?妾身留心想过,八贝勒办的事从来都滴水不露,爷您看这次张明德多么嚣张,可是他就硬是不买账,论起聪明来,许是比不上人,可是就是这份深谋远虑,妾身觉着,爷你多亲近他不是坏事庶女为妃!”
太子点点头,深以为然:“你说的对,十三阿哥可比他聪明,可是太聪明外露了,人就不稳重,老八别的不说,稳重持诚,做事沉稳练达这一点,哪个兄弟都不如他,放眼整个八旗,也是头一份的!”
太子妃笑了:“就是这样说,不是别人不好,可就是他相处起来让人舒服,爷若是多亲近他,只有好的,现在还不晚,让妾身打点一番,可别空着手去啊!”
这边被惦记的八贝勒没打喷嚏,这几日他都习惯了晚上等着十阿哥过来陪自己吃饭,两个人对着,吃饭果然香些。
还是那段围墙,还是那座假山,十阿哥慢慢翻上来,把食盒递给八贝勒,旁边的宫女忙赶上了接过了食盒,又要上去扶十阿哥,十阿哥一挥手:“爷自己可以!”
宫女们手脚轻便地摆好了桌子,两位爷的份例菜摆一起,桌子上满满当当的,连缝都没有了,有些菜只好摆在旁边的案几上。
八贝勒坐下来吩咐那些宫女说:“你们的菜也快来了吧?且下去吃饭吧,爷这边不用人伺候!”
大宫女笑起来:“多谢爷,那些菜还没来,且容奴婢先伺候着!”
几个宫女迅速把鱼骨头剔了去,汤添好了晾在一旁,又替八贝勒把菜里的青椒丝挑出来,花生剥了壳,香橙扒了皮,小白瓜切好了,又打了热毛巾好几个叠在托盘里,放在凳子上,这次福了一福下去了。
八贝勒让她们把门开着:“对着外头的树,爷吃的更开胃!”
十阿哥瞧瞧八贝勒的房间,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个样子啊,昨儿那样的房间,那是给奴才住的!”
八贝勒是艰难备细都尝过的人,哪里会在意这些,只是被弟弟这样在意着,他心里觉得热乎,夹了菜给十阿哥:“这几日劳累你腿脚了,来,吃根鸡腿补补!”
十阿哥笑纳了鸡腿,洁白的牙齿撕咬了几回,鸡腿就干干净净了,八贝勒看得目瞪口呆:“你果然是跟那些兵痞子混久,慢些吃,吃快了不克化,对脾胃不好!”
十阿哥满不在乎地端起汤喝了一口:“哥,跟他们在一起,吃慢了就没有了!”
八贝勒心疼地说:“你是皇子,让伙夫给你开小灶不就完了!”
十阿哥摇摇头:“那可不好,既耽误事又耽误时间,再说了吃什么不是吃,若是为了吃好的,我还带兵干什么?在京城呆着不就完了?”
说着十阿哥就烦起来:“都怪大哥,不然**这边就算我去不了,也可以塞些心腹过去,现在活活被耽误了!”
八贝勒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院门打开了,然后就是宫女响亮的声音:“恭迎皇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肥更,我很可**吧?
那个,下一章这个事情就尘埃落地了
那个,**的将军还没定呢!
仓央嘉措就要进京了哟!!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