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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荒野冲天的火焰会在小女孩的心里留下什么样的烙印,暂时无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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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熊熊烈火一直到深夜才被彻底的扑灭,只是再也看不出原地曾经是一座美丽庄园的模样。
这一切希亚毫不知情。她一直昏沉地睡着,但又无法安眠。
梦中,那双金色的竖瞳始终锐利地盯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即使在梦里,希亚也依然不能忍受这视万物为刍狗的轻蔑鄙视眼神。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心里无声地呐喊着抗议着。但在那眼中所挟带的世上一切帝王都比不上的威严之前,她甚至无法说出她抗议的话来,只是流着泪抱头低声哀求。
“求您了!求您别这样看着我!!”
披着锐甲的地狱战马在地上踩出了一溜的火焰脚印。马上的赛门低头看了眼昏迷中依然流着泪喃喃梦呓的希亚,眼神微暗。
“即使这样都想不起来。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像……一样强就好了。”赛门轻声叹气,有些难过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接着策马一路向东南方向而去。
地狱战马风驰电掣的奔跑着淌过一条小河,又越过一座荒凉的大坟场。坟场中游荡着许多无脑的丧尸,见到生人的气息都聚集了过来,但是却又隔着很远的距离就本能地瑟瑟发抖停止了脚步。
失去自己意识的丧尸既不甘失去猎物,又不敢靠近,只远远地追在马后。
赛门皱了皱眉,看了眼怀里依然昏沉的希亚,终是忍住想出手碾灭这群毫无威胁但是看着着实心烦的炮灰的念头,只打着缰绳一再催促地狱战马加速前行才甩脱了这些讨厌的东西。
当此地依然笼罩在一片幽暗夜色中,而隔着明镜河那端的艾尔文森林上空出现美丽的晨曦时,赛门终于在他的目的地前勒马停下。
那是一座破旧的小木屋。腐旧的木板被风一吹就发出了唧唧嘎嘎的声音,看起来就像是随时要倒的样子。
听见地狱战马毫不掩饰出奇嘹亮的嘶吼。屋子里的人几乎是立刻推开了虚掩着的木门迎了出来。
赛门摘下他的帷帽,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人类露出一点笑意。“好久不见,亚伯。”
“赛门先生。”尽管几乎确定来着的身份,但是亚伯克隆比的眼还是忍不住亮了起来。“您终于来了。”
他殷勤地上前。毫不畏惧地狱战马的火焰和凶狠眼神为赛门牵住了缰绳。
赛门抱着希亚跳下了地狱战马,像个主人一样的走进了小木屋。亚伯赶紧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赛门先生,您上次……”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
赛门却打断了他的话。“我希望你客房的床还干净。”
“当然,当然。”亚伯急急地保证。“那一直是专门为您的大驾光临而随时准备着的。”
都不用他指路,赛门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客房,将希亚放在与四周环境几乎毫不相称的干净整齐的床上,为她盖上薄被。然后环顾四周,终于觉得似乎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神态落在亚伯的眼中。亚伯暗暗松了口气,欲言又止。
赛门看出了亚伯的焦急不安,他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门外,示意两人出去说话。
一走出门外,亚伯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火烧火燎的急切,低声而快速的说道。“赛门先生,您之前给我的配方原料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憎恶缝合怪的准备工作也已经一切就绪。我就等着您来指点我最后的工序。您可算是来了!”
赛门有些诧异地挑眉。“哦?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亚伯,你在炼金上的造诣真是一再地给我惊喜。”
看着唯唯诺诺的亚伯,他露出会心的笑意。“或许,是**情的力量?”
听到这句话,满头白发的亚伯面上露出一丝与他苍老面容不相衬的羞涩,那瞬间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二十岁坠入**河的年轻人。
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不等赛门再开口。他急忙转身拿出一口箱子,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口袋殷勤地递给赛门。
“这是……夜色镇最新的布防情报。还有其他一些我收集的情报。”亚伯忐忑地看着赛门。
相较他的不安焦急,赛门倒是不疾不徐,他随意地打开口袋,取出里面的羊皮纸草草地翻阅了起来。
“也算不错,就你现在的状况。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赛门将东西塞回了信封,随手收了起来。“不过现在我要先去一个地方,很快就会回来。在那之前,你必须帮我看好她,可不能让她到处乱跑。你明白我的意思?”
亚伯有些不解地看着赛门。“那,赛门先生,她是?”
“我的未婚妻。”赛门瞥了他一眼。
亚伯一愣,紧接着他看到赛门脸上露出了连男子都会动摇心神的灿烂笑容,但是他嘴里所说的话语却足以让亚伯的血液都立时凝固起来。“如果我回来发现她有什么差池的话,你就永远永远都别想再看见你的艾丽莎了。”
“是,请您放心。即使牺牲我的性命……”亚伯急忙立下军令状保证道。
赛门充耳不闻他的热切保证,径自走出门去跨上了地狱战马。他知道对于亚伯,艾丽莎永远是他的死**。
就像希亚,是他的死**一样。
直到血红的地狱战马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追出门的亚伯才深深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小木屋里。
多年夙愿眼看着即将实现,亚伯竟觉得这段未知的时间分外的漫长了起来。他坐立不安一遍又一遍地在不大的木屋里有如困兽般走来走去。直到他自己都觉得累了,才终于舍得停下脚步。但是心绪不宁的他又忍不住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能控制自己不断狂跳的心和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情绪。
他试着调配药剂,却发现自己的手完全没有平时的稳健,珍贵的药水被他洒得到处都是。亚伯懊恼地停下手来,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怎么办?没法静下心来……”他喃喃自语。“做什么都做不好,这样可不行。等赛门先生回来,就要开始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事了。这样不行!对了,我还是去看看先生的未婚妻如何了。”
亚伯一拍手,似乎为终于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打发时间的事情而感到高兴。他走进了客房,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熟睡中的希亚。
亚伯看着希亚,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艾丽莎……我很快就可以再见到你了。这次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
亚伯渐渐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和对未来美好的期许中,出神地露出傻笑来。
因此当希亚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中年男人对着空气呆呆出神的景象。
寂静的环境中,连被褥摩擦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大。亚伯陡然回过神来,发现希亚已经醒了。
“你醒了?”亚伯急忙站起身来侧脸回避,有些结巴地说道:“赛门先生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他吩咐我在这里守护你。”
“守护我?”希亚揉揉有些痛的脑袋,看着眼前老实巴交的男人。“他去哪儿了?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亚伯摇摇头。“他只说很快就会回来。”
希亚看了眼窗外,天依然黑沉沉的。“我睡了很久吗?天还没亮?”
亚伯看出她的困惑,笑道:“暮色森林的白天就是这样的。你初来乍到可能是有点不习惯的。”
“暮色森林?”希亚愣神地看着亚伯。
“嗯,这里是暮色森林北部的乌鸦岭。你是第一次来吧?”
“是的。”希亚自嘲地苦笑了下,和赛门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她似乎都已经不会为自己醒来就身处陌生环境而感到震惊了。只是,如果她没记错地图的话,暮色森林的北面就是艾尔文森林。而暴风城,就坐落在艾尔文森林的北部。换句话说,这里离暴风城并不远。
真的很想回暴风城看看啊。希亚的思念一下子被挑了起来,脸上也不自觉地带出了几许向往神色。
希亚礼貌地询问这位看起来与她父亲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夫人叫我亚伯就可以了。”亚伯并不敢托大,客气的回道。
“夫人?”希亚有些尴尬这称呼,眉宇间透出疑问来。
“是啊,赛门先生说你是他的未婚妻,那我当然应该称呼你夫人。”亚伯理所当然的说道。
看着亚伯一脸认真的样子,希亚放弃了和他解释的想法。“我可能还是比较习惯你叫我希亚,亚伯。呃……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她想出去看看,这里离艾尔文森林究竟是有多远。
“外面并不安全,”一听她想出去的想法,亚伯立时紧张了起来,连连摆手。“在赛门先生回来前,夫人还是和我一起呆在屋子里比较安全。”
“不安全?”希亚吃惊地说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