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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看着那只节骨分明的手掌以及上面的青筋,看似脆弱却好像能够将她整个人融化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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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贵干?”她的心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或许今天来就是一个错误,他们本应该此生再也不相见,何必如此苦苦纠缠。
“凰舞,我有事找你。”那双手用力的握住了她,像是一张罗网困住他的猎物。
她轻叹,转身,“夜离,你想做什么?”
她这才看到他的那一双,苍老的像是一潭死水,再也没有一丝波澜,曾经的野心消失殆尽,再无半点痕迹。
她的心蓦地就那么一颤,像一道水流划过,说不出的滋味。
“凰舞,你听我说,神族的事情不是六界一方可要解决的,我是来支援你们的,我带来天恒星系最尖端的科技,一定可要帮助你们渡过去。”
“是吗?可是神族已经退却了,不需要你们操心。”
“凰舞!”他的声音高高扬起,又重重的落下,带上些深沉,“凰舞,不要把我当傻子。以六界的实力,哪里又能够让他们离开的本事,必然是你们小神域答应了什么条件。”
“你想多了。”
“是吗?那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与你有何干,夜离,我们六界的事情,小神域自然会去处理,与你无关。只要你别在背后捅刀就可以了。”她的神色里说不出的厌恶。
“凰舞,我只是想关心你。”他的手握紧。随即又松开,像是有些犹豫着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或许只是引人发笑罢了。
她果然是笑了出来,伸出手推开了他,“夜离,别自欺欺人了。天一,你跟我来。”
天一看了一眼夜离,带着些许的同情,便随着安然进入了室内。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大人不用担心。”天一看到了安然的烦躁。便柔声解释道,看来夜离大人是给她留下了深深地心理阴影了。他想要笑, 那个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也是有克星啊。
“我.......伸出手来,闭上眼睛。”安然深深吸了口气。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每一次遇到都能够让她情绪失控。
天一没有问为什么。便乖乖的去做了,安然看着他那一张苍白的面孔,那些谴责的话就咽回了肚子里面。既然契约没有反噬。就说明天一一直没有背叛或者伤害她的意思,即使他和夜离在一起,也是没有丝毫的不臣之心。这让她感觉有些欣慰。
今天的事情是不想再追究了,以后或许就再见不到了吧。
她同样的伸出了手,将脑中的那些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神识就探入了天一的脑海之中,很快的就找到了契约所在之处,小心翼翼的就解除了,然后退出了他的意识。
天一感觉到浑身一轻,如同灵魂深处的一座大山被挪走一般,说不出的舒畅。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就觉得世界都明亮了许多。
“天凰大人?”他有疑惑,不过却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天一,从此以后你就自由了。”
“大人。”天一却没有想象之中的那种激动,反而是深深地不解,为什么突然之间她会做了这个决定,明明他很有用的。
难道是大人她?
“天一,我要走了。”她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淡淡的。
“大人,难道是您和神族达成了协议?到底是什么?难道小神域真的窘迫到需要大人牺牲自己来苟延残喘了吗?”
“天一!注意你说话的口气!”
“那就是说对了?这就是你的选择?你知道我们为了研制出抑制神族的药,耗费了多大的努力,不眠不休,这才眼巴巴的送了过来,可是结果呢?你又要为了所谓的大义去牺牲自己?”他猛地拉开了门,情绪有些失控,实际上他也是有些不明白自己的状态了。明明最初的时候,只是想要帮救命恩人一个忙,之后便臣服在了这个女人身边,他以为自己会让他满足,可是却没想到心中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失落,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你不知道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大人。你不懂,不懂我们到底有多么在乎你。”他几乎是咆哮着说了出来,那苍白的面容也多了一丝血色。
安然站在那里,却是有些不懂,这到底是哪一出?
“凰舞,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是来取得你的原谅。”夜离走了过来,认真的看着她,像是要透过这一扇窗户看透她的内心,“我只是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想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现在的我只是想要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幸福。我不配拥有,但是你可以。”
安然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
“天一他最近压力太大了,我们在虫族药剂的基础上,提纯深化,研究了很久,才终于得到了这最终的药剂。它无色无味也没有解药,只要轻轻沾到液体之中,服用之后进入体内之后,不管是灵力还是神力都会消散一空。”他的掌心摊开,横七竖八线条凌乱,更有深深的伤口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一般,铺满了整个手掌,而正中间多了一个小小的瓶子,白色的指节一样粗细,中间是一滴鲜红的液体,不断地在瓶中盘旋着,像是要冲破这个小小的牢笼一般。
“夜离,别管她,根本不识好人心,我们还是回天恒星系吧,免得在这里讨人厌了。”天一的调子有些阴阳怪气,安然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她。
她的手指用力的摸了摸鼻梁,颇有些尴尬。
夜离的手又凑了过来,眼中是无比的虔诚,“凰舞,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
安然伸出了手,抓住了它,微凉的指尖和手掌相触的那一刻,两个人具是一震。
“凰舞,平安回来。”他的声音像是有千斤重,一字一顿的说的很是痛苦。
安然没有回答,握紧了手中的瓶子便走了出去。
“她走了,别看了。回星系。”安然一走,天一就恢复了正常的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多余的一丝情绪。
“不,”夜离摇了摇头,“我要跟着她。”
“你疯了?她去送死,你也去吗?夜离,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天一很是不解,几乎是要跳脚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救过他,他又怎么会为此来到六界?一直以为这个家伙成熟稳重,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年轻气盛的样子,实在是.......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一起?”夜离歪着脑袋看着他,有些漫不经心,又像是郑重其事的发出了邀请。
“你.......我去收拾东西。”天一想要大声的骂出来,最后却无力的叹了口气,“我也是疯了,我要去给自己检查下脑子。”
“呵,”夜离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容,“其实,你也是在乎的吧。”
“莫名其妙。”天一念叨着离开了,看看这看看那,似乎都舍不得丢下。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安然和白虎将整个六界都走遍了,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她一定会一步一个脚印的去丈量这一片她深**着的土地,总是那样看不够啊。
她没有说出来和神族的约定来让玄日玄兴担心,只是沉静的看着他们,像是要将所有的相貌都铭记在内心中。
临走之前,她去见了天狐长老,他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的衰老,挺直的身板也被压迫着弯曲,精神大不如前,轻轻地一声咳嗽就好像能够摧毁所有的精力。
“凰舞,丫头。”他的手皮包着骨头,透出了一股衰朽和**的气息来,可是目光一如既往的深邃而悠远,“我看不到六界未来了。”
“天狐大人,不要再看了,别让这些事情耗费精力,六界的未来不是看出来的,是他们用自己的努力走出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他们。”安然想起那些受着伤却始终昂着脑袋的修士,心里无端的就多出了一股信心。
“太依赖占卜之术对身体无益,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六界有我们在呢。”白虎神色有些不耐烦,眼中却透露着担忧来,可是整个六界都拿这个任性的老狐狸没办法。就算是她,也只能是被气的直瞪眼。
“我已经,咳,我没事。”他想要笑着回答, 却被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弄得抬不起头来。
“这还叫没事。”白虎忍不住要泪流满面了。
“六界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尽力就好。”他的目光带着信任和期待,还有向死而生的大彻大悟,“或许这就是六界的一线生机吧。”
“知道就好,还啰嗦什么?”白虎一用力将天狐就塞回了穿上,“别说了,我们要急着去拯救六界了,耽误不起。先走了。”
她实在是怕了这苦兮兮的场面了,还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呢。
她们还会回来的, 不是吗?
再次踏足神域,又是另外的一种感觉,好像一切又都不同了。
“你们来了。”
“走吧。”(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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