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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目哩用自己那种独特的干涩嗓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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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卿一怔,而后脸色便难看起来。梅子那可是金如然的女人,自从战败之后,金如然早就已经带着人离开了。想要将梅子给抓回来,谈何容易。
“一定非见不可吗?”慕容卿问道。
目哩再度点头,“一定要见到。我必须要先确认她是不是我的小师妹,如此才可以确定她的一些独门手法。”
这个慕容卿倒是可以理解,都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咒术,想要凭借夏侯奕身上呈现的情况就破除咒术,谈何容易。
只不过,目哩真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想要抓来梅子,太不容易了。
“有什么问题吗?”目哩问道。
慕容卿沉声点头,“是的,那个人是水之国三殿下的女人,想要抓她会来,并不容易。”
“倒也不需要抓她。”目哩道。
“怎么?”慕容卿问道。
目哩掏出了一只小盒子,“这里是我们寨子里独自培养的蛊虫,它可以感受到我们的存在,但是必须要在一定范围之内。这样,你可以派人去寻找梅子,只要在一定范围之内,蛊虫便会示警。”
“找到她之后呢?”慕容卿又问。
目哩微怔,对的,找到人之后呢,怎么办?
慕容卿之前说过,想要将梅子抓回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此,纵然找到了梅子,估计也没有办法将其弄回来。
除非,他亲自过去。
但是,如果自己离开,夏侯奕应该怎么办?
“目哩,这件事先让我想想,回头我与殿下商量一下,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办法能够将梅子给抓回来。”
旁人没有办法,但慕容卿相信,夏侯奕一定会有办法。
“也好,那我先去做些准备。”目哩道。
慕容卿点点头,吩咐人领着目哩去了一个单独的帐篷,随后便让人去将夏侯奕给请回来。
夏侯奕回来的时候,慕容卿正趴在桌子上画着什么东西。他并未让人去打扰她,挥手示意伺候的人下去后,他便走过去,站在了桌子前面。
慕容卿做事很认真,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夏侯奕的存在。
等到过了半响,觉着脖子有点不舒服,她抬起头,揉了揉脖颈的时候,这才发现,夏侯奕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殿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慕容卿惊道,并且,她下意识的就将桌面上的东西给抓起来,藏到了背后,一副不想被人看见的表情。
“有些时候了。”
慕容卿愕然,那岂非是说,自己刚刚画了什么东西,全都被夏侯奕看到了。
那自己刚刚还将东西给收起,岂非是跟小丑一样?
慕容卿尴尬的瞪了夏侯奕一眼,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桌面上。“殿下,目哩来了。”
“我知道。”夏侯奕走过去,站到慕容卿背后,大掌按上了她的脖颈,轻轻的揉捏。“他需要见到梅子?”
“你怎么知道?”慕容卿诧异反问。
夏侯奕的视线落在了桌面上的那幅画上,“你画的很清楚。”
慕容卿皱眉,原来如此。
“殿下,事情有些麻烦。目哩说,那个梅子有可能是他的小师妹。但是,并非是同门的那种,所以,她的一些独门手法,他也不见得能够有办法。”
“那要如何?”夏侯奕问道。
“他说需要先见到梅子,在确定她身份之后,才能想办法。”
“不容易。”夏侯奕道。
梅子如今已经离开了这里,跟随金如然回天水城去了,在这个情况下,想要将她弄回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慕容卿无奈的点头,伸出手指了指桌面上的画。“真是因为不容易,所以我刚刚才在纸上推算了一下。但我发现,不管用什么法子,想要在没有牺牲的情况下静她弄回来,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目哩没有给出什么办法?”
慕容卿站起来,回转身子,用双手捧住了夏侯奕的下巴,“殿下,你要不要这样聪明?”
自己可还什么都没有说,他倒是马上就将目哩会有的反应给说出来了。
“不然如何俘获你这个小狐狸?”夏侯奕认真的道。
天知道想要将这只狐狸诱拐到自己的窝里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好在他还算聪明,好在,自己终于成功了。
“殿下,那你有没有什么好计策?”慕容卿偷笑着道。
夏侯奕略一用力便将人给抱起,自己随之坐在了椅子上。
他将慕容卿搂入怀中,左手撩起了她的一缕长发,在指头上缠绕了几圈。
“想要得到,那就必须要有付出。”
慕容卿的脸唰的下就红了,她不满的哼唧着,直接就扣住了他的脖子,“就会趁火打劫。”
“正常待遇。”夏侯奕眸光深沉起来,“更何况,你上次不听话跑到战场去,我还未惩罚你。”
“那是天机的错。”慕容卿忙将责任都推在了某个偏远角落里的男人。
而此时,正在鬼林子看书的天机猛地打了个喷嚏。
在一旁伺候的灵竹诧异的道:“师傅,你怎么了?”
天机摸了摸鼻子,露出一抹苦笑,“被人念叨。”
“什么人呢?”
天机淡淡的扫了灵竹一眼,后者尴尬的挠挠头,不敢再问,忙跑去一旁继续做事。
天机转头,看向了窗外。夕阳斜射进来,他仿若在那橘色的大圆球中看到了一个女人,她浅笑倩兮的依靠着一个男人,正在说着什么。
“天命!”天机摇摇头,神色恢复如常,继续看书。
仿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昙花一现,镜花水月。
而那个念叨人的慕容卿,却是正在想方设法的跟夏侯奕打太极拳。
所谓的好处,一旦给了,某个贪吃的坏蛋便会食髓知味的一要再要,根本就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为了自己之后的幸福着想,慕容卿觉着,自己还是将这些留待将来夏侯奕回到京城之后再说。
有几个孩子从中捣乱,他这个找后账,讨要好处的旅程,只怕会很久很久。
奈何,不管她怎么说,夏侯奕只是不答应,“就这几天。”
说来说去,他就只有这一句话。
他可不傻,回去了之后,这女人会赖账不说,甚至还有可能会拿孩子来做挡箭牌。到时候,他一对三,岂能还有什么优势。
所以,应该得到的,自然还是现在就得到手比较好。至于其他的,当然还是留待将来再说。
“一定要。”夏侯奕又道。
“回京。”慕容卿也极力坚持。
“好。”夏侯奕突然就妥协了。
慕容卿一脸奇怪,真是不对劲,这男人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了,太让人意外了。
“你自己想办法。”
果然,他接下来的那句话,差点没将慕容卿给气死。
这件事到底是为了谁好,还不是因为要替他解除咒术,怎么现在竟然变成她的事情,好像与他无关?
“殿下!”慕容卿气呼呼的喊,“是你的事情。”
“现在是你的事情。”夏侯奕气定神闲的道。
反正他一点也不着急,如今咒术已经被稳定,暂时不会复发,他急什么。
看着他一脸那种我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慕容卿气得恨不能上去一拳就将他脸上的神色给打碎掉。
真是应了那句话,谁在意的多一点,谁就会付出多一点。
她倒是不觉着自己付出的比夏侯奕多,他们两人,根本就不分彼此。
只是有时候夏侯奕会用这一点来欺负她,就会让她很恼火。
“如何?”夏侯奕又道。
“哼!”慕容卿冷哼着,“答应就答应,谁怕谁。”
现在夏侯奕体内的咒术还未解除,她就不信自己还比不过他。
回头得去让绿心多给自己弄些滋补的汤喝喝,补充一下。体力才行。
“快点说出你的办法。”慕容卿没好气的道。
“我与目哩一道去一趟水之国。”夏侯奕道。
慕容卿一怔,而后便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殿下,你说什么,你要去水之国?”她没有听错吧,这算是什么办法。
以夏侯奕的身份,这个时候去水之国,那能够讨得了好处?
以金如然的聪明,既然知道夏侯奕体内的咒术还不能被解除,他肯定会想到,夏侯奕会去找梅子。
他绝对是早就挖了大坑,等着夏侯奕主动跳进去。
“绝对不行。”慕容卿摇头,“我绝对不同意。”上一次她去天水城,已经是九死一生。夏侯奕如果去的话,绝对会更加的危险。
“无妨,他们不会料定我会去天水城。”
“事情没那么简单。”慕容卿道。“他们身边有高人,跟天机一族对头的那个势力,上一次他们可以算准我去了天水城,那么,这一次他们也同样可以算准你去了天水城。”
上一次她之所以能够逃离,是借着阵法的威力,同时还牺牲了那么多暗卫。
可这一次,谁能够担保他也能够同样的有好运气,顺利的完成任务,安全的离开天水城。
如今夏侯奕关系的可不仅仅只是他一人,他们一家,还关系着整个天昊国的命脉。所以,他绝对不可以有事,绝对不能够去冒险。
慕容卿直接从他身上跳下去,面对着他,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同意,至于如何将梅子给弄回来,我们再商量。不管如何,我一定不能够让你去冒险。”
夏侯奕倒是也没有预料到她竟然会有如此的的反应,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义正言辞的反驳自己。
“好。”夏侯奕直接答应。
“真的?”慕容卿微微诧异,有些怀疑。
“是。”夏侯奕伸出手,将她再度拉回自己的怀抱。“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他说过,当她成为自己女人的那一天起,他就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
窝在夏侯奕的怀中,慕容卿慢慢的冷静下来。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宠爱,换做是别的女人,哪个敢对自己的男人如此大小声。
他容忍自己,包容自己,放任自己。
他就是要将自己给宠到一种旁人无法应付的地步,如此,她也就只能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
“殿下,我只是担心你。”慕容卿轻声道。
“嗯,我不去。”夏侯奕道。
慕容卿搂住他,用自己的脑袋在他的怀中轻轻的蹭着。“殿下,那梅子的事情怎么办呢?”
“这个不好办。”夏侯奕道。
去天水城,那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我们再商量商量。”慕容卿道。
反正,不管如何,她是绝对不会让夏侯奕前去冒险。
夏侯奕应允,心里也在暗自思量,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解决才好。
晚上,夏侯奕陪着目哩一道用饭。慕容卿中途便离开,让两个男人可以喝点酒,说点男人之间的话题。
她却是不知,这一离开,可是让夏侯奕听说了一些气得后来狠狠收拾她一顿的事情。
席间,阮宁给两人倒酒。
夏侯奕举起杯子,看向目哩,也不说话,只是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目哩也不说什么,举起杯子与其相碰,而后便跟夏侯奕一道,直接仰头,将杯子中的酒给喝完。
“九殿下,这一次卿儿太冒险了。”
“嗯?”夏侯奕有些不解,似乎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那只蛊虫,只可以给她一个人用。”目哩仿若怕他听不懂,再度重复了一句,“绝对只可以她一个人用。”
夏侯奕皱眉,有些不解,如果只是可以给慕容卿一个人用,那她为何又可以替自己来稳定咒术?
“因为心血的关系。”目哩道。
“这个我知道。”夏侯奕沉了脸色。当时醒来之后,戈黔便已经将整件事告诉他了。
事实上,根本就不用目哩说,光是看到慕容卿那虚弱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
目哩看着夏侯奕,眯起了双眼,沉声道:“看来你知道的并不是全部,甚至,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全部。”
夏侯奕一怔,心中顿时有些不安的感觉。
“目哩,还请你告知。”夏侯奕轻声道。
“那只蛊虫是我专门替卿儿所准备,只能够给她一个人用。如果强行给别人用,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用她的心血去饲养。”
夏侯奕皱眉,“有什么凶险?”
“不是凶险,而是必死无疑。”目哩说。
嘭!
夏侯奕手中的杯子被直接捏碎掉,“必死无疑?”
“是。”目哩再度道。“除非将饲主的心血给吞吃完,否则,蛊虫绝对不会脱离。这件事,我早就已经跟卿儿仔细的说过。”
但是,她还是这样做了。也就是说,在当时,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这样做,只是为了救活夏侯奕。
“以命换命。”目哩说。
夏侯奕闭上了眼睛,以命换命!
原来如此,难怪处见到目哩的时候,他为何会如此生气。
如今一切都明白了,他是在怪自己。
如果因为自己,慕容卿死了……夏侯奕握紧双拳,这个混账东西,不收拾还行吗?
“在她的心里,你比自己的命要重要。希望你可以珍惜她,永远守护她。”目哩再度说道。
天知道当听闻慕容卿说完她之前做的事情之时,他心里是有多震惊,有多害怕。
没有人比他清楚当时的情况是有多么危急,她根本就没有可能活下来。
目哩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不管如何,慕容卿能够活下来,这是好事,是他乐见其成的大好事。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倒是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了。
“喝酒。”夏侯奕沉声说道。
目哩也不再多言,他相信夏侯奕能够做到自己要求的。
事实上,一直以来,夏侯奕也确实做的很好。
刚刚,他也不过是多嘴一说罢了。
两人足足喝酒喝到了半夜,目哩是被人架着回房的,但是夏侯奕却是没有一点的醉意。
他领着阮宁,去了帐篷前面的空地。
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许久,夏侯奕才出声道:“阮宁,你心里一直都在记着上次我替卿卿换命的事情,现如今,你有什么想法?”
“属下很惭愧。”阮宁说道。
当时,当听闻夏侯奕竟然替慕容卿换命,分出去自己一半的性命,他真的很难受。以至于,在一段时间之内,他都有些很不喜欢慕容卿。
甚至,是有些反感。
因为他觉着,如果不是慕容卿,夏侯奕根本就不会只剩下一半的性命。
慕容卿不过是个女人,而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
夏侯奕是能够问鼎天下的男人,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人而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当然,他不会怪夏侯奕,他之会怪慕容卿,觉着是她迷惑了自己最崇敬的人。
而现在,他不再这样想了。
人世间,感情是最难说清楚的,慕容卿跟夏侯奕两人,他们都可以为了彼此而付出自己的性命,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至少,除却他们两人之外,他从未在另外两人身上见到过。
“皇子妃是个好女人。”阮宁恭敬的说道。“她值得殿下你如此倾心相待。”
“绿心也是个好姑娘。”夏侯奕淡淡的道。
阮宁有些尴尬的垂头,“殿下,属下现在并不想谈论感情之事。”
如今大敌当前,谈何儿女私情。
夏侯奕回头,哼了一声,“没有了家,哪里来的国?更何况,不要以为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你就一定可以娶到绿心。”
慕容卿一向将自己的两个贴身丫头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娶到她们的。
阮宁是很优秀,但也要看绿心是否喜欢他。
“合适了,就放手去追,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说完,夏侯奕便迈开大步,径自往自己的中军主帐而去。
那个小妖精,贼胆包天的,他不给她点好果子吃,她将来岂不是能翻天了去?
阮宁默默的跟随着夏侯奕,待得他进入了帐篷之后,他才静悄悄的转头看向了站在另外一边的绿心。
月光下,绿心的侧脸显得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她是个很刚强的女孩子,不管是武功还是性格,都不是普通女孩子可以比拟的。
自己被她所吸引,也正是因为如此吧。
那种矫揉造作的女孩子,并不适合他。
只是因为现如今事情太多,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多想这些事情。
但是,刚刚夏侯奕的一番提醒却让他好似想通了什么。
“绿心。”他轻声喊着。
“嗯?”绿心奇怪的回头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阮宁涨红了脸,张了张口,但半天却也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绿心是越看越奇怪,这男人怎么回事,突然间怎么就脸红了?
“你不舒服吗?”她奇怪的问道。
“不是,我……”阮宁握紧双拳,有点气闷。
想他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面却就是会胆怯到这种地步?
绿心转回头,淡淡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先回房了。”
慕容卿休息后,现在一般都不用他们守着,说她们是贴身的丫头,其实过的比小姐的日子都要好很多。
“好吧。”阮宁无奈的叹息。
他真是说不出口,很多事情,明明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真正去做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做不到。
目送着绿心离开,阮宁的心里有些苦涩,原来,做人不会说话也是一件很烦心的事情。
突然,他就有些相信夏侯奕的话了,如果失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想要什么,那真的会后悔。
不说这点,当夏侯奕进入帐篷之后,慕容卿依然趴在桌子上画画。
夏侯奕径自走过去,在她身侧站定。
慕容卿直接靠在他的怀中,抱住了他的胳膊,“殿下,回来了?怎么样,跟目哩商量好决策没有?”
“没有。”夏侯奕语气平静的道。
“那我们再想想。”慕容卿道。
她刚刚还在算计着如何做才能够在没有什么损失的情况下将梅子给弄回来,只不过,算来算去,总是觉着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妥当。
夏侯奕直接将她抱在怀中,在地上坐下。“卿卿,我送你回京吧。”
“嗯?”慕容卿诧异。
她不解的回头看过去,但见夏侯奕没有一点喝醉的表情,甚至,脸都不红一点。
他的眼中满是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殿下,你……”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改变了主意?太奇怪了吧,一点都不像是夏侯奕的作风。
他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很难会发生变化。
而如今,不管是怎么考虑都好,夏侯杰那边才是最需要他的。
所以,他应该是先一步赶到夏侯奕那边才对,而不是陪着自己一道回京城。
“殿下,你怎么了?”
夏侯奕握住了慕容卿的手,拉起她的食指,放入了唇中,在后者那震惊的注视下,直接使劲的咬了一口。
“啊!”
慕容卿吃痛,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殿下,你怎么了?”突然咬她做什么,好疼的。
夏侯奕却是根本就不去管她,只是再度拉起她另外一根手指,再度塞入唇中,狠狠的咬了一口。
“殿下!”慕容卿惊叫,忙忍不住的将手往回缩。“殿下,你到底是怎么了?”
也不像是喝醉了,可是,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生气。
慕容卿搞不懂了,既然不是喝醉,又不是在生气,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别告诉她是为了调动气氛,这根本就不是夏侯奕会做的事情。
终于,当夏侯奕将她的五根手指一根根的咬了一遍后,他终于舍得放下她的手。
慕容卿忙缩回手,轻轻的抖了抖,不解的道:“殿下你到底是怎么了,如果有什么不高兴,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好吗?”
夏侯奕的眸子却是突然之间幽暗了下来,他直接搂住慕容卿,将她死死的扣在自己怀中。
慕容卿觉着不对,便开始挣扎,而夏侯奕却是不给她一点几乎,死死的扣着她,随后垂头,往她的肩头,狠狠的咬住。
“嗯!”慕容卿挣扎,好痛。
眼眶开始泛红,慕容卿使劲的挥着拳头去砸他的胸口。“殿下,你做什么?”
好一会儿后,夏侯奕才放开她。
他用自己的右手食指沿着自己刚刚在慕容卿肩头留下来的咬痕轻轻的画着圈儿。“痛吗?”
慕容卿一脸委屈的点头,“好痛,好痛。”
为什么要这样?她做错了什么?
“我不舍得让你痛。”夏侯奕道。
“哼!”慕容卿哼着又是一拳砸过去,“你说不舍得,可你刚刚咬的时候很开心。”
“我心痛。”夏侯奕又道。“痛在你身,伤在我心。”
慕容卿一记白眼甩过去,“我不信。”分明就是故意要来欺负她。
这次实在是过分了,什么嘛,怎么可以这样。
夏侯奕继续轻轻的抚摸着慕容卿的肩头,“我只是想要让你明白,以后如果再敢做伤害自己的事情,绝对会比这个更痛。”
“什么?”慕容卿不解的往后挪了挪,万分不解。心里也有些不安,什么会比这个更痛,那,那以后会怎么做?
夏侯奕的食指沿着她的肩头伤口一划而下,直接就落在了她的胸口处,“再没有什么是比心痛更难让人痛的了。”
慕容卿不解,“殿下,你到底怎么了?”
“身上的伤口,不管再怎么大,都会有好转的一天。可是心痛,有可能会一辈子都无法好转。”
慕容卿猛然揪起了心,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扩大。“殿下,你……”
“目哩已经将事情真相告诉我了。”
慕容卿忙垂了头,不敢去看夏侯奕的表情。
糟了,她不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目哩,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夏侯奕吗,为什么他到底说了出来。
这不是故意欺负她嘛。
怎么办,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夏侯奕显见是很生气,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事情去哄哄他,他会做出什么……慕容卿不敢往下想了。
“殿下,那个时候……”
“不要说了。”夏侯奕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唇。“不会再有下一次,如果你以后再敢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事情,我会马上跟随你去。”
慕容卿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殿下,你说什么?”
“生死与共……”夏侯奕不再多言,只是将心中的万千情绪尽数化作了一个吻,借此倾泻而出。
火热的气息在逐渐的高涨,两人从外面转战到了里面,彼此的情绪都很激动,都很想要借助什么来化解。
一番大战,竟然直到天明才算完结。
两个人疲累至极的昏睡过去,相拥而眠。
第二日,两人直到下半响才起身,吃了东西,彼此的心情都和缓了过来。
慕容卿对夏侯奕做出了保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好,都不会再这样轻易冒险了。
夏侯奕表面上好似已经原谅了慕容卿,但实际上,这件事依然被他牢牢的记在心中,想要忘记,只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当天晚上,夏侯奕跟目哩他们一起吃饭,席间,三人都在努力的去想解决的办法。
但很可惜,杀到水之国去抓梅子,成功几率太低了。
三人一直聊到三更,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因为昨天的一场大战,夏侯奕跟慕容卿两个人都有些疲惫,所以,他们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拥着对方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慕容卿突然就觉察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了身侧的夏侯奕。
“殿下……”她惊喊了一声。
他的体温在逐渐的升高,现在,触手竟然有些滚烫的感觉了。
慕容卿大惊,她忙起身,披上了衣服后喊道:“阮宁,你快去将目哩跟戈黔两人请过来,殿下出事了。”
“是,皇子妃。”阮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虽然表面上听着还很平静,但是,熟悉他的慕容卿还是从中听到了一些紧张与不安。
很快,目哩跟戈黔两人便一道赶过来。
此时,慕容卿早就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们快点过来看看殿下,他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卿儿,别紧张。”目哩安慰了一声,快步上前,认真的去查探夏侯奕的情况。
而戈黔也是快步上前,扣住了夏侯奕的脉门,仔细的感受着。
“好奇怪,脉象很急。”戈黔道。
“咒术开始发作了。”目哩道。
慕容卿心一沉,“这是怎么回事?”之前目哩刚来的时候曾经说过,夏侯奕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又变成这个样子。
戈黔缩回手,既然是咒术的问题,那就不在他的应付范围之内了。
不过,他还是很忧心的问道:“目哩,还有办法吗?”
他之前也曾经问过目哩,夏侯奕的情况有没有确定的办法。但当时目哩说,自己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这两天,目哩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帐篷里,冥思苦想着解决的办法。
可现在来看,只怕他也还是没能够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如此可就麻烦大了。
如果是之前夏侯奕的情况还算稳定,那么,他们倒是还有时间让目哩继续去想办法。
只是,现在夏侯奕的情况突然恶化,他们还有时间这样继续等下去吗?
“我会尽量想办法。”目哩道。
慕容卿上前,在床边坐下,她握住了夏侯奕的手,轻声道:“目哩,造成这种情况,会是什么引起的?”
她虽然对咒术并不是太了解,但是,经过她跟目哩之间的接触,她也对于这些了解的不少。
夏侯奕眼下这种情况,绝对不太正常。
她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哩沉思片刻后才道:“这件事有点奇怪,按照我之前的预测,殿下短时间内之内绝对不会轻易出事。梅子……难道说,这个咒术里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因素隐藏在其中?”
“会吗?”慕容卿转头问道。
还有什么是目哩不知道的,她不相信。
目哩用那种平静的,干涩的语气说道:“没有人是万能的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也不例外。而我的那个小师妹,她也很厉害。尤其是,她的思维方式与很多人不同,想出来的东西也是很另类。正是因为如此,她下的咒术,绝对不可以用平常的咒术来看待。”
慕容卿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刚刚目哩的话,他可是将梅子给恭维到了极致。
如此也就表明,梅子果然非同一般。
“目哩,那么,现在殿下的情况,会不会就是梅子造成的?”
“嗯?”目哩略有些诧异。“这个我不敢肯定,而且,造成这种情况,必须要在附近。可是,你之前不是说,梅子已经跟金如然离开回到水之国去了?”
慕容卿思量片刻才道:“她会不会自己偷偷回来了?”
“不会吧。”戈黔震惊,“那女人是不是疯了?这里可是龙潭虎穴,她自己一个人跑回来,那不是找死吗?”
“万事都有可能。现如今的情况,我们也只能先这样设想。阮宁,你带着人马上去搜查军营方圆五里范围。如果发现了梅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给抓回来。”
“方圆三里就可以。”目哩说道。“她不可能让范围太广。”
“好,阮宁,你马上带人去搜查三里范围之内的任何地方。”慕容卿再度吩咐。
“是,皇子妃。”夏侯奕那个情况,阮宁哪里还敢耽搁时间,慌忙就跑了出去。
阮宁去抓梅子,是否可以抓到,没有人可以肯定。
但是,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机会。
在这段时间内,目哩一直都在想办法替夏侯奕稳定咒术,奈何,正如他之前所说,这个咒术很是奇特,所以,短时间之内,他倒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替夏侯奕清除咒术。
慕容卿则是一直都在床边静静的陪着夏侯奕,这种情况下,自己根本就是忙都帮不上。自己所能做的,也就只是陪着他而已。
“殿下……你一定要好起来。”慕容卿在心中轻声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慕容卿瞬间转头看过去,“阮宁吗?”
“皇子妃。”阮宁疾步走进来,手里还抓这个人。
那是个穿着黑色夜行服的人,个头娇小,再加上脸部朝着阮宁,所以大家都看不出来她到底是什么人。
但慕容卿依然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梅子!”
“皇子妃,幸不辱命,果然,我们在二里之外的一个废弃的茅屋中找到了她。”阮宁回答。
“带她过来。”慕容卿道。
“是。”阮宁答应着,揪着梅子走过来,将她丢在了地上。
梅子瞬间转头,冷冷的看着慕容卿,“哼!”’她冷哼着,“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被你们抓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们也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情。”
慕容卿冷冷的看着她,突然就起身走过去,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重重的巴掌声在室内响起,吓傻了室内的所有人。
慕容卿是个有脾气的,但是,她却根本就不会当众这样自己动手。纵然是生气,她也只会暗中做事,收拾的那人恨不能从来都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过。
“你居然敢打我?”梅子震惊,“你这个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你是我的阶下囚。”慕容卿冷声道。
梅子咬住了下唇,很是不喜欢阶下囚这几个字。“你说什么,我只是一时大意才被你们给抓来的。”
“你还是阶下囚。”慕容卿冷冷道。“你如今落在我的手里,如何处置你,那就要看我的喜好。”
“哼,你想吓唬我?做了这件事,我就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慕容卿,你杀了我好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怕,反正有夏侯奕给我作伴,下黄泉我也不会害怕了。”
“你做梦!”慕容卿咬牙。
没有人可以从她的手里夺走了夏侯奕,谁都不行。
“小师妹。”目哩上前喊着。“你还记得我吗?”
梅子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向对面,“目哩……该死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目哩不答反问。
据他所了解,小师妹不是应该在寨子里静心钻研各种蛊术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了金如然的妾室,还要出手伤人。
他们寨子里的人,没有必要,那是绝对不会轻易伤害人。但凡有人做出了轻易伤害人的事情,那必定会被寨子里的执法长老给抓回去,依照族规进行处罚。
可现在,很显然,她并没有将寨子里的规矩放在心上。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梅子怒吼,“难怪夏侯奕会没死,原来,你这个混蛋在这里。”
目哩那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些尴尬的神色。
慕容卿一直都在注意着他们的表情,当察觉到目哩的表情后,不禁有些诧异。怎么,难道他们两人并非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还有更深层次的关系存在?
不过,她倒是并未直接询问,在咒术上,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还是留给目哩自己来解决比较好。
“小师妹,你太过分了。”目哩道。不管如何,也不能伤害人。而且,这还是他们的族规。
“少废话。”梅子重重打断了目哩的话。“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再说,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管我。”
目哩静静的望着梅子,好一会儿不说话。而就在慕容卿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突然,他说出了一句爆炸性的话。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为什么没有资格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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