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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头好痛……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想这些东西呢?
脑袋空荡荡的,但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头好痛,不愿意去思考,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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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坐的位置,为什么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旁呢?为什么自己会穿着这样的衣服坐在这里呢?啊,想起来了,原来我是要唱歌的啊……但是,为什么要唱歌呢?似乎,唱不唱也没关系吧。
不过,为什么旁边一个女孩子不断地跟我说话呢?她有着暖白色的头发,声音也很好听,不过我却看不见她的脸。那被灰黑色蒙蔽的脸庞,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却又可怕。为什么……我会觉得可怕呢?
不回答她应该可以吧,但是总觉得她不断地跟我说话,不回答她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呢?但是,我又不认识她,疼……脑袋又开始疼起来了。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不过,她的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还有那熟悉的味道,为什么呢,总有一种想要靠近的感觉。
就在我不断思考的过程中,似乎轮到她上台比赛了。她似乎是伤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上了舞台。刹那间,那熟悉的白发背影让我的心脏紧缩。
她的歌声很熟悉,也很动听,但总觉得多了一些悲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美妙的歌声,对于她来说,总觉得那么违和。潜意识里,她的歌声应该是更加活泼,更加…更加……为什么我会这么觉得呢,明明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一边唱着歌曲,一边流着泪,即便相距很远,但我依旧可以看到她脸颊上的泪痕,是那样的令人揪心。但是我却无能为力,为什么我要对这样的自己抱怨呢?
她的歌声只持续了三分钟的时间,就在泪水中结束了。坐在对面的评委们在思考片刻后,便给出了自己的成绩。
这样的分数应该算是很高了,我却觉得对她来说,显得有些低,原本的她,应该能发挥得更好,如果选择适合自己的歌曲,一定能够有更高的成绩。
看着她从舞台上回来,心里竟然有些开心,有点想说“辛苦了”,但是却张不开口。我根本不认识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说到底,我为什么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呢?
接下来,似乎轮到我上台了。
在旁边那个女孩的不断催促下,我才明白我应该上台了。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要唱些什么啊,为什么要逼着我上台呢?脑袋好痛,不愿意去想这些东西。
但是,我还是迈着自己僵硬的双腿,站到了舞台上面。只要唱歌,就可以了吧。
站在舞台上的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那一刻,我只能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舞台的聚光灯打在我的身上,将我周围半米的位置照得雪亮。灯光的温度不断想要温暖我早已冰冷的身躯,停止转动的脑袋听着主持人的介绍词,却想不出要唱什么歌。
而向下看那一刹那间,天地之间都仿佛失去了颜色。
放眼望去数万人的观众席,数万张黑色的脸庞注视着我,那灰黑色的面庞下冰冷的视线,让我失去了继续站立下去的勇气。为什么要唱歌,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大家的样子都好可怕,都是黑色的怪物。唱歌,是如此可怕的东西吗?为什么我会参加这个比赛,我明明一点都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
“妈妈……你在哪里?”
我倒在地上,泪水横流,浑身颤抖着,呼喊着唯一可以保护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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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尼娅……我还怎么做,才能拯救你呢。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微微侧头,看着身边毫无神色的桑尼娅,内心充满了无助。现在的我,只能去搏一下那虚无缥缈的希望了吧。
因为我是第一个上场的人,我根本无法和桑尼娅多说几句话。几句话之间,桑尼娅虽然看了我几眼,但是还是毫无反应,一定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吧。但是什么打击会让她变成这样呢,会场上也没又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啊,就这么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即使我想要帮忙,也无从下手。桑尼娅自己也不说话,真是要多着急有多着急。
一首歌的时间很短,也可以很长,我站在舞台上,一边唱着这首原本属于桑尼娅的歌曲,一边祈祷着桑尼娅能够听到这首歌后,内心会有所松动。我祈祷着,桑尼娅可以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恢复一点点本心。
这首披着欢快旋律的悲伤歌曲,说真的并不适合我唱。不但我联系的较少,更多的发声并不准确。不过幸好这首歌是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评分还是很高的。
即便评委们给我了我94.6的高分,但我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回过头去,桑尼娅依旧是一副阴沉的样子,似乎没有作用一样。
我转过头去,擦掉了刚才唱歌时还留在眼角的眼泪,装作很开心的模样向观众们深深鞠了一躬,带着与外表截然相反的心情回到了座位上。
桑尼娅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对于我回来后,也没有一点反应。我是不是应该听从娜诺诺的话,提早放弃比较好呢?
但是……但是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觉得一股不甘的感觉,即便知道这样对我和桑尼娅来说都太过勉强,但是就是不想就这么罢手。尤其在看到雪莱胸有成竹的样子后,更加觉得不能放弃。
而就在我思考的过程中,已经轮到桑尼娅了。
主持人连续叫了桑尼娅的名字好几次,她才好像反应过来似的,迈着僵硬的脚步走走到舞台上。
我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出手,将桑尼娅拦下来,现在的桑尼娅根本就不能唱歌我是知道的。但总觉得如果现在拦下来,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桑尼娅站在舞台上,呆立了良久,歌曲的伴奏都已经开始弹奏,直到过了好一阵子,大家才发现桑尼娅的样子有些不对劲。而就在这时,桑尼娅颤抖着身子,摔倒在了地上。
“桑尼娅!”我再也忍不下去了,这样下去,对桑尼娅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台下的西蒙也站了起起来,连忙向舞台跑去,但是还没有跑到一半,就被保安拦住,挣扎的情况掀起一阵骚乱。与此同时,弗雷德也站了起来,扫视了一遍全场,似乎在确认是不是恐怖袭击。
而我,则毫不犹豫的跑向了桑尼娅,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桑尼娅!你到底怎么了?”
桑尼娅只是目光看着舞台下方的观众,面色恐慌的向我的怀里靠拢。
难不成是桑尼娅的认知障碍症又加深了?但是原本桑尼娅已经可以在大家的面前唱歌了啊,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一幅恐惧的模样。在联想刚才桑尼娅的异常举动,我才发现,原来桑尼娅不认识我的缘故,大概是因为认知恐惧症的强度,已经强到连最熟悉的我都不认识的地步了吧。
“妈妈……你在哪里?”桑尼娅颤抖的声音,更显得无比可怜。
“是……瑞娜阿姨吗。”听到桑尼娅的话后,我全明白了,明白为什么桑尼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连我都不认识。
原来是桑尼娅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吗。离别的时候,瑞娜阿姨就已经到了垂暮之年,虽然强装着健康的样子,让桑尼娅带着依托回到了我这里,但是早已时日无多,只是没想到来的会如此之快。
我不知道为什么桑尼娅会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或许是因为母女间特有的联系吧。但是能让桑尼娅变成这样,也只有这一个情况了。何况,我并没有告诉过桑尼娅她母亲真是的情况……大家都是带着欺骗,将桑尼娅带回来的。
瑞纳说她的时日已经不多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想到过桑尼娅会有这样的反应。失去父母的痛苦我们有体会过,但即便是想象,我也能感受到那一股来自心脏的苦涩与悲伤。对于敏感的桑尼娅来说,这样的痛苦,可能更加难以承受。
现在的情况,可能是对我的报应吧,作为最好的朋友,却要无奈的带着欺骗将她带回来。如今,需要我来结束这一切。
正如瑞纳所说的那样,我要成为桑尼娅新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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