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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允许我记录一段流水账，从我答应张海客到我们四个人出发，又隔了两天时间。www.biquge001.com我们进了雪山，一路前进，两周之后，我们就来到了康巴落的外沿，那个冰川湖泊的附近。

    风景非常优美，雪山、蓝天、白云，但我实在没力气去欣赏它们，走进冰湖前的一刹那，稍有的一丝感动，也被胖和德国人弹上膛的声音给破坏了。

    我们一共是四个人，胖、我、张海杏和一个很矮的身材像特种兵的德国人，德国人的中文非常好，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von，翻译过来就是冯。至于矮是因为胖一直要求配一个矮的，说两米多高的德国人如果跟来，受伤了他只能把他切成两段运回来。

    所以我就叫他“坟堆”，胖叫他大粪，张海杏最规矩，叫他冯。

    德国人很少说话，除非必要。和一般的德国人不一样，他十分善于变通，思维很快，但一路过来，我和胖都说话很少，和他也就没什么交流。

    没有心情交流。路实在太难走了。

    在进入冰湖之前，我们还在冰湖之外大概三公里的地方，胖和他都开始擦枪，给枪的所有部件上防冻油，再用油把弹抹均匀了，重新装入弹夹之中。

    闷油瓶的笔记中写了。这片区域的雪下面有奇怪的东西，他们觉得必须小心点儿。

    我们进入冰湖，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只在冰湖的边缘到了一头死鹿被冻在冰里，被吃得只剩下脑袋和骨架了。

    一路过来从没有到这样的情形，高原上也不应该有这种鹿。

    胖举起枪，了白茫茫的四周，就道：“是投喂的，你，脑袋上有弹打开花的痕迹，有人在山下打了带上来投喂的。”

    “吃成这样，是什么东西？”张海杏就问冯。

    “不是说是狗熊吗？”

    “狗熊吃东西没有那么jīng细，吃得这么干净，这东西智商很高。”冯说道，他用枪托敲了敲冻住鹿尸体的冰盖，“不到牙齿印，不然我会有结论。”

    “这么厉害，骨头就知道是谁啃的。”胖道。

    “冯有动物学的学位。”张海杏说道，“人家是副教授。”

    “我也有学位。”胖就道，“你胖爷我有涌泉、足三里等的穴位，他是副教授，我也有副脚手。”

    “别扯淡行吗？”张海杏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点上烟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把弩箭，扯出箭筒挂在腰上。我着她，她就道：“老娘最讨厌带响的东西，这东西安静。”

    “装填速度是多少？”

    “敌人多就靠你们，如果只有一个目标，老娘还没试过用第二支箭。”

    “哎，这种大话我以为也只有我胖爷能说说，臭老太婆，你知道你胖爷我穿着开裆裤就开始玩枪了，你这话在我面前说也太不给我面——”

    胖突然闭嘴，因为我们都到冰湖里，有一个黑影贴着我们脚下的冰盖游了过去。

    这个黑影很大，动作很慢，着更像是一条大虫，而不是什么鱼在我们脚下缓缓地游了过去。胖和我都到了，冯和张海杏随后也到，我们都站着不动。

    冰盖十分厚，厚得完全不清下面的任何细节，只能到那东西大概的形状。

    三分钟后，那东西从我们脚下游过，无声无息，如果不往脚下，一定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到冯开始发起抖来，一下把枪口对准了脚下的冰面。

    胖就在他边上，瞬间捏住了他的撞针，我到冯的手指已经扣死扳机，如果胖没按住的话，枪已经走火了。

    冯还是不停地发抖，但好在他已经完全被吓蒙了，没有其他的动作。胖也不一动不动，直到那东西离开。

    那东西消失之后，我们四个人互相了，胖把冯的枪拿过折叠起来，背在自己身上。

    冯向胖，胖就道：“对不起，大粪同志，你最好不要用枪。”

    张海杏着胖，说道：“这儿不是你做主的。”

    “这里是冰湖，如果他刚才开枪，咱们已经死了，掉进湖里，我得把你扒光了拼命摩擦你，才能救你一命。”胖说道，“他现在的状态，枪还是在胖爷我身上比较靠谱。”

    张海杏着胖，说道：“即使你的决定是对的，这个决定也应该是我来下。”

    胖我，又张海杏，显然觉有点不可理喻。我也有点意外，虽然一路上张海杏都很强势，但我第一次察觉到，她对于谁做主这件事情，似乎有点儿过于关注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胖才叹了口气，把枪甩给张海杏：“好吧，胖爷我最尊敬老人了。”

    张海杏自己背起枪，去安慰冯，胖就对我做出一个他要崩溃的表情。

    冯的脸sè苍白，也没有任何反驳或者反抗。

    “这个女人得吃个亏才能明白，在这种时候，谁做主并不重要。”胖说着，又把自己的枪也拿了下来，折叠后放进背包里。

    “怎么了？你这算是怄气？”

    “没用、拿着只是壮胆而已，你也到了水里那个东西的大小，那东西的体格儿足够抵挡弹。”

    我一想真是很有道理，而且我们在湖面上，冰还那么厚。我一直没有拿武器，觉得他们几个都带着我肯定不用了，现在冯这样，知道这家伙基本上是靠不住了。

    胖甩了把匕首给我，我反手放在最容易拔出的地方。张海杏走过来道：“我们要尽快通过这个冰湖，你们别拖后腿。”

    “好的。”胖道，“师太你走先。”

    我瞪了胖一眼，心说关系本来就不是特别融洽，你就别给我煽风点火了。

    “我们走直线。目的地是前面那个山口。用最快的速度通过，落脚尽量小心。”张海杏指了指远处。

    我和胖往张海杏指的方向，我立即觉得不妥当，胖就道：“我们对情况完全不了解，从湖的中间经过，如果遇到问题，没什么机会翻盘。”

    “在我们张家有一个原则，很多事情上去很危险，但实际上却是最安全的。不要被表面的判断迷惑。”张海杏向冯，后者显然稍微缓了过来，说道，“刚才那东西，应该是这冰湖中一种鱼类，体型那么大，应该是这里的人几个世纪投喂后的结果，人们不会在湖的中心投食，他们肯定是在近水的地方喂，所以湖的中心反而会比较安全。”

    张海杏向胖，胖了我，我琢磨了一下，心里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们两个既不出发也不表态，张海杏就道：“怎么，你们有其他想法？”

    “我的感觉不太好。”我说道。

    “一般我们天真感觉不太好的地方，我们都坚决不去。”胖道，“天真同志是有名的开棺材必诈尸的体质。”

    “你们存心捣乱是吧？”

    “小姐，你来过这种地方吗？”我着她，海外的张家长于行动和做生意，似乎已经全然没有了闷油瓶那种发自灵魂的谨慎和小心。

    “我做过的危险事情，比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多。”

    “那是，您年纪那么大了。”胖说道。

    张海杏的神情不满起来：“张家人能存在至今，并不偶然，我们的行事规则都是以生存为最大目的，你不要小张家祖辈积累下的智慧。”

    我叹了口气，着湖面，真的很想就这么跟她去了，但我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最后顿了顿，说道：“我以前是一个特别崇拜有这种智慧的人，但后来我开始相信我自己。对于这里的情况我们几个没有你那样的身手，没有你那样的反应速度，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智慧的基础是你长年的训练，而我们能活到现在，无非是耍一些小聪明、小把戏和小鸡贼。你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我们，是不公平的。”

    胖也点上烟，张海杏一直僵在那儿，脸都红了，就道：“师太，我知道你以前肯定指挥着一帮很厉害的人，我们两个傻逼实在太弱，要不，你和你的副教授走中间，我和我的天真从边上爬山过去。”

    “刚才那种生物，也许可以在陆地上活动。”张海杏说道，“你记得吧，笔记里有写。”

    胖拍了拍枪：“在陆地上，我们未必会怕它。”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没什么好说了，张海杏和冯走冰湖的zhong yāng，我和胖按照我们的路线前进。

    分开之后，胖就骂：“我呸，你说是不是官僚主义？一个女娃还想指挥胖爷往东往西，想得美。”

    我道：“他们强大了太长时间了。”

    从他们之前设的局就能出这批张家人的轻敌和自视甚高。当然，如果是以前的我，他们这些伎俩已经够我瞠目结舌了，但如今，我真的变了太多。以前的我崇拜神话，现在的我一眼就能从神话中出破绽来。

    我们弹上膛，着张海杏他们涉冰而去，我道：“我们这样算不算不负责？”

    “人顽固呢，你负责也没用。”胖说道，然后拍拍我，“胖爷我这段时间想通的是，人没法对别人的命运负责，谁也不是上帝。”

    我们两个人沿着岸边前行，要比他们的那条路远上很多，也不好走。我们也不赌气，一脚深一脚浅地踩雪前进，远远地到他们早已把我们抛在了后头。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们已经快到达了，而我们还遥遥无期，胖就道：“臭娘儿们，这次要被她臭死了。”

    “好事。”我道，“你也不想他们一下就死了，那我们也傻逼了，大家平安就好。”

    胖道：“没怪兽，出点小事也好啊，摔个马趴什么的。”

    张海杏身手极好，想来冰上的平衡和反应远在我们之上，想她摔跤是很难，德国人也很稳健，样穿了双好鞋。

    又走了一段，我们这边也没发生什么危险，眼张海杏他们就要到了，胖也沮丧了。忽然，我发现不太对，他们那边的情况起来好像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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