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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特舒展了一下身体,感到少许的不习惯。
www.biquge001.com礼服的衬衫相当紧,影响到了手臂的活动。在他的腰旁,还挂着一把礼仪用的长剑。剑刃细长,附有保护性的握把。但用来战斗的话,根本就没什么用。
“时间差不多了。”
“有点人样啊,可惜艾欧厄姆叔叔看不到。”
雷恩王子和阿迪奥斯站在边上,也是正装打扮的模样。今天是柯特受封为侯爵的日子,他们是重要的配角。更远的地方,是兰德尔和法娜。她们分别穿着天蓝和紫红色的盛装,吸引到的视线比柯特还多。
大概是为了强调胸部的关系,兰德尔选择了露肩低胸的款式。她的肩膀温润如玉,反射出诱人的色泽。胸前的沟堑引人遐想,塞进一只手也不是问题。年轻的贵族们纷纷投去火热的目光,摩拳擦掌的想要争当护花使者。
相对而言,法娜要低调得多。她戴着长手套,大型的蕾丝头饰遮住了三分之一的脸。但即便有布料的覆盖,法娜的修长身材还是相当惹眼。她的腿长超过身高的一半,小腿以下部分在流苏长裙的缝隙间若隐若现。中年贵族们纷纷点头,极为欣赏法娜的典雅式性感。
敌人又要增加了啊……
当贵族们想要对兰德尔和法娜献殷勤,却被四名献祭之剑拦下,不讲情面的赶走时,柯特微微苦笑了起来。这番安排是兰德尔和法娜的共同要求,她们没兴趣理会凡夫俗子。至于后果,只能由柯特来承担。有关于‘千法城的小色魔霸占着两朵绝世之花’的谣言。近来已经传播得越来越广了。
我就占着了。怎么着吧?
既然无从辩驳。柯特便干脆默认了。
值得庆幸的是,婕咪和凯莉没有惹来类似的麻烦。作为技巧娴熟的交际花,婕咪巧妙在贵族间游走。她精确的把握着分寸,不给任何人得寸进尺的机会,同时也避免开罪某些人。据柯特所知,最近有过一场私人决斗。双方为了请婕咪跳舞的优先权大打出手,结果败方躺在病床上呻吟,胜方也被长辈狠狠教训了一顿。没人觉得是婕咪的。这正是她高明的地方。
至于凯莉,则基本不在公共场合出现。她相当的自觉,一心只当柯特的地下情人。近来凯莉和柯特相见的机会很少,听说她跑去向卡梅伦学习射击来打发时间。
柯特环视左右,在内心梳理着人际关系。是啊,自己所拥有的已经价值连城。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堪称是完美的人生。如果想要的话,妻妾成群只是小意思。他日柯特也会执掌万军,统帅广阔的领土。
终究是缺少了什么。
柯特闭上眼睛,浮起自嘲的笑容。跟在他身后的雷恩和阿迪奥斯对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在他们看来,柯特是在踌躇满志的微笑。至于那份笑容中的空洞。并不是谁都能看得懂的。
经过繁琐的准备,柯特终于来到了王宫的主厅前。百余名贵族等在其中,他们都是千法城和奥特兰的核心人物。柯特踏着红地毯,缓慢的迈出脚步。两位骑士为他打开大门,轰然而起的欢呼迎面而来。柯特慢慢的往前走,被卷入雷鸣般的掌声中。
这是一个新的起点,柯特扬起手,麻木的思考着。千法城终于在中部大陆站稳了脚跟,之后将是短暂的休养生息,直到积累起足够的实力,再去侵略更远处的国家。阳光耀眼,柯特略微有些晕眩。他抬起头,看到了戴着王冠的古兰特。古兰特威严的俯视,让人想不到他只是艾欧厄姆手里的一颗棋子。
芙兰站在古兰特的右后方,穿着华贵又不失可爱的礼服。她带着纯粹的喜悦凝望柯特,没有半点心机。在另一边,一身纯白礼服的艾叶撇着嘴,双手叉腰的转开了头。在柯特的引荐下,艾叶成了芙兰的好朋友。她知道是柯特打破了芙兰的囚笼,但出于某些理由,还是像讨厌蟑螂般的讨厌柯特。
二十名骑士分成两列,齐声拔剑,将锐利的双手剑高举,组成十道交叉的剑帘。柯特从容的走过剑林,没有丝毫的迟疑和胆怯。前方台阶上的威廉男爵举起手,高声的宣布道:
“赞美他的勇敢和忠诚!”
“奥特兰的荣光!暗夜女神执剑守护着我们!”
贵族们齐声应和,加深了柯特的笑容。无聊的仪式而已,难道还有谁会相信,暗夜女神依旧守护着奥特兰吗?柯特走到台阶前,拾级而上,路过了威廉男爵的身边。他在距离古兰特国王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半跪到地上。如同演练时做过的那样抽出佩剑,剑柄向前的递出去。
“我,古兰特五世,接受你的剑。”
古兰特国王握住剑柄,将剑从柯特的手中抽走。他把剑刃的平面拍在柯特的肩上,继续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在此被接纳为奥特兰的一员,柯特。我还将赐予你侯爵的地位,这是你应得的……”
“我反对!”
忽然间,贵族的队列中有人举起了手。勃然变色的古兰特国王望过去,看到一名神情激昂的男子。那是密特朗男爵,年届五十的守旧派首领。在之前的战争中,他阳奉阴违,没有出多少力。但在此刻,倒是一脸傲慢的大言不惭道:
“谨持先王的教诲,我们是高贵的战士。接受法师加入我们,是对整个奥特兰的玷污!”
“对啊,我也觉得不太妥当。”
“可以的话,最好还是再斟酌一下吧。这件事情非同寻常,为什么没有召开圆桌会议来讨论?”
不少的贵族随之附和,引发了混乱。高台上的古兰特国王气得手臂发颤,这场仪式终究还是搞砸了。虽然发难的贵族们事先都在私底下向古兰特国王表示过,愿意接纳柯特。但从结果来看,那不过是虚与委蛇的伎俩。在他们的浅显认识里,现在大局已定,奥特兰已经不再需要千法城了。
“注意你们的言辞!你们是要蔑视王室的权威吗?!”
威廉男爵放声咆哮,吼到一半时声音陡然哑掉。他实在是太过愤怒了,简直想要冲过去掐死那些唱反调的贵族。背叛千法城等同于自取灭亡,那些愚蠢的贵族们好像不知道这点。他们交头接耳,还向威廉男爵投来蔑视的目光。
“亨利公爵死后,代替他出场的人真是不像话。”
“呵,亨利公爵多年的密友?是不知廉耻的狗腿子吧?”
“奥特兰的国耻,叛国贼,应该绞死他才对……”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保持着恰好能让威廉男爵听到的音量。这应该算是一场集体反叛了,古兰特国王焦虑的思索着。随后他感到手上一轻,看到柯特顶着剑刃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中,柯特悠然的回身。
“大胆狂徒!”
“跪下!你懂不懂礼仪!”
“千法城来的野蛮人!卫兵!卫兵呢?!”
“抓住他,这是裸的藐视国王!”
柯特张开双手,无视了四面八方传来的叱喝声。他双手虚按,然后大声的说道:
“忘恩负义的渣滓们,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当执剑之国奥特兰陷入危机的时候,你们做了些什么?咏夜堡曾被重兵围困,你们中有多少赶来浴血奋战了?进攻杰彭的道路漫长艰险,你们又驱马同行了吗?现在一切都安定了下来,甚至连杰彭都已经被征服。所以你们冒了出来,以为又能享受到不变的和平。这是父辈遗留给你们的荣耀?你们所传承的精神?你们愚蠢自大,刚愎自用。你们看不清现实,只敢在安全的时候跳出来大喊光荣与传统。高贵与你们绝缘,你们只是一群地沟里的老鼠罢了。你们以为集结起来,就能对抗时代的变革吗?”
怒骂声骤然高涨,压过了柯特的声音。他从容不迫的施法,随后用十倍于先前的音量说道:
“国王直属的军队,和千法城的主力都远在杰彭。你们以为看到了机会,想要逼迫古兰特陛下收回成命?这是无用的小聪明,一场公开的叛乱。既然如此,我也该做个好的表率。反正终归会有这一天的,早来总比晚来好。”
一名贵族挤出人群,抢过卫兵的佩剑,向着柯特冲来。他看到柯特轻蔑的伸手指向自己,接着浑身一震,十多根血淋淋的肋骨同时从背后穿出,整个人齐胸折断般的倒了下去。
“动手。”
柯特冷冷的说道,顺便向惊呆了的威廉男爵行了个注目礼。两边高台上的女眷们发出惊呼声,被十名秘法猎人推开。五名献祭之剑推开大门,列成队形走入。它们拔剑在手,面罩后闪耀着红芒。
“这、这是阴谋!”
“我们中计了!”
“快跑啊!”
先前还意气风发的贵族们发出惨叫声,狼狈不堪的逃窜。他们自然预料不到,柯特早已把清扫奥特兰的保守势力纳入计划。柯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拖后腿,毕竟猪队友远比神对手更可怕。
在枪声响起前,柯特伸出手,遮住了芙兰的眼睛。他看看木然矗立的古兰特国王,然后顺手把艾叶也拉到身边,施展出了静音结界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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