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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各是南匈奴诸种中的一个,在南匈奴众多的部种中,并且是占据了统治地位的之一,其部中的虚连题氏是世袭南匈奴单於位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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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之后,南部匈奴日迁塞内,入居并州北部,屠各部也就随之迁入到了并州。又后来白波黄巾起事,南匈奴单於於夫罗曾与之联合,由并州直指冀州等地,兵锋所及,势力范围最广大的时候,甚至东至内黄,南达黄河南岸,於是,屠各部便又随之分布到了太行山的东麓,所以,目前的冀州境内,其西部的太行山沿线,是有着许多的屠各胡的。
乌桓,本是东北的游牧胡种,但在本朝初年,光武帝建武年间,就开始向塞内迁徙,早已是布满幽州的辽东属国、辽西、右北平、渔阳、上谷、代等郡,以及并州的雁门、太原、朔方等郡;再到中平四年,张纯造反的时候,他被幽州乌桓诸部推为“乌桓元帅”,乌桓胡更是因此而和屠各胡一样,越发深入内地,曾经寇略冀、青两州,乃及徐州边境。
初平元年,诸胡讨董之时,董卓当时震恐,尝会议朝中群臣,打算大举募兵以对抗之,郑泰担心他的军事实力会因而变得更强,益将难制,遂进言劝阻,一番话中有这么几句:“天下强勇,百姓所畏者,有并、凉之人,及匈奴屠各、湟中义从、西羌八种,而明公拥之,以为爪牙,譬驱虎兕以赴犬羊。”
其间便提到了“匈奴屠各”。
屠各胡骑实为当下赫赫有名的一支敢战劲旅。
乌桓胡骑,尽管没在郑泰的举例之中,但那是因为董卓帐下无有乌桓兵卒,实际上,乌桓胡骑也是有盛名於海内的,号称“突骑”,亦是一支敢战能打的部队。
张飞燕的本部兵马原就不少,数万之多,又得了屠各、乌桓两部胡骑的相助,补上了他骑兵不足的短板,兼以其占据地利,他盘踞在中山国已有多年,中山是他的家乡,那么袁绍虽然兵强,即使淳於琼一路北上,连败黑山军诸部,可是,这一场冀州兵与张飞燕部黑山军的硬碰硬的大战,袁绍却仍是没能首战告捷。
看完了这道军报。
荀贞心道:“倒与我此前的猜料不同,袁本初竟初战不利。”
由此,对张飞燕的重视提高了一个档次。
北过曲阳县地界,入进东海境内。
转而向西北行,至厚丘县,厚丘令荀鲁在县界相迎。於厚丘县城住了一晚,次晨继行,行百余里,渡过沭(shu)水,郯县县城已然在望。这天,又下起雪来。
留守州府的荀彧、张昭、袁绥、诸葛瑾等文武诸吏和侯府家臣,以及郯令陈矫等人,早在厚丘与郯县交界的地方就迎住了荀贞。
荀贞打开车窗,探手接雪,笑顾陪他车中坐的荀彧等人,说道:“今冬的雪水挺是充足,前场雪才停了几天,这就又下起来了。”
张昭说道:“民谚云:‘瑞雪兆丰年;’加上去年、今年这两年,流民、黄巾降卒等的屯田诸务,还有今年兖州那边的劝农、授田、借贷粮种等等诸政,都落实得不错,明年应当能是个丰收的年景。”
“季弼,上场雪落的时候,我正在彭城、下邳等郡,当地的贫寒百姓着实不易,好在叔潜、公文及时地把他们郡府预备的衣、被和口粮发放了下去,这才没有冻死人、饿死人的现象,……你有过巡县么?郯县的情形何如?有无百姓因冻饿而死?”
“季弼”,是陈矫的字。
陈矫回答说道:“明公,上场雪下时,矫接连巡县数日,也把郡府预备的衣、被、口粮,及早地借给了县中的贫寒百姓,并无冻饿而死之民。”
“好啊,这就好。”
谈谈说说,已到郯县县城。
陈矫把荀贞送到州府,下车辞别。
荀贞忽然想起一事,把他
叫住,唤巡州一路上主要负责荀贞私事的诸葛亮过来,说道:“孔明,你把季弼家里给他的东西拿来。”
诸葛亮应诺,转去不多时,捧了两件厚衣服过来。
荀贞指着笑道:“季弼,此是汝母托我拿来给你的,汝母说这是她亲手给你缝制的。儿行千里母担忧,汝母对你甚是想念。过两天吧,我给你放个长假,你回家去看看。”
陈矫是广陵郡人,其家东阳县。荀贞巡视广陵,到东阳县时,去了趟陈矫的家。
陈矫万万没有想到,荀贞居然会去他家,还给他带回了其母亲手缝制的两件冬衣,感激涕零,慌忙把衣服接住,下揖作礼,谢恩不已,谢恩罢了,又道:“很快就要开春了,开春时节,多发疫情,今冬虽然多雪,然疫情这块儿亦不得不防,矫身为一县之令,当此之际,岂能擅离境中?明公体恤矫的深情厚意,矫感激不已,但是这个假,矫不敢受之。”
近些年来,冬季多干旱,所以春季回暖之时,就往往会发生大的疫情,今冬尽管接连降雪,可陈矫在这方面,依然不敢大意。
听了他这话,荀贞说道:“以公为重,固是应该,然为人子者,亦当以孝为先。”替陈矫出了主意,说道,“这样吧,长假可以不给你放,等天气转暖,你派人去东阳县,把你阿母接来郯县,……让你阿母在郯县多住些时日,不要让老人家天天念叨着想你!”
陈矫恭敬应道:“是!”
“你去罢。”
陈矫告辞,捧着衣服离去,自还郯县县寺。
荀贞也下了车来,与聚集过来的戏志才、刘谦、郭嘉、辛瑷等人笑道:“卿等从我巡视两州,整个路程下来,一两千里地,中间且还迎风冒雪,都累坏了吧?赶紧都回家去,好好歇歇!过几天就正旦了,等正旦之日,我置下酒宴,再好好地与卿等痛饮一番!”
辛瑷等武将尚好,戏志才等文臣,确实是累坏了。
特别戏志才,平时基本没什么运动,唯一的消遣酒、色而已,身子骨比较弱,更是累得不轻。
荀贞又对荀彧、张昭、袁绥、诸葛瑾等人说道:“这回巡州,马不停蹄的,我也有些乏累,州府、督府的诸项事务,你们仍先暂办,我亦得歇上个一天两天!你们也各回官廨吧。”
於是,诸人便就应命,恭送了荀贞入到府中,各自散去。
身边的人只剩下了诸葛亮、典韦、许褚,荀贞将到后宅时,笑与典韦、许褚说道:“这两天我不打算出门,要好好地睡上两个饱觉,给你俩也放个假吧。”
许褚尚未答话,典韦瓮声瓮气,说道:“明公,末将不累。”
荀贞说道:“不累,也得歇歇啊!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对不对?”
典韦说道:“末将尽能张,不需驰。”
荀贞失笑,说道:“真是个虎痴!”
许褚这时说道:“明公,末将也不累。”
荀贞便就随了他俩,与许褚说道:“那就今日虎痴轮值,明日你来!”
两人应诺。
许褚到郯县以后,荀贞在梧桐里给他了个宅子,他便先回梧桐里的家去。
典韦披甲持槊,腰携数支铁短戟,立於后宅门外,为荀贞戍卫。
荀贞带着诸葛亮入到后宅未久,诸葛亮从宅中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婢女各托一个黑底绘红的木质漆盘,一盘上放着大块的肉,一盘上放着酒。诸葛亮笑道:“明公赐君的。”典韦不客气,一手拿肉,一手提酒,风卷残云也似,眨眼间就把之尽数消灭。
此趟跟从荀贞巡视两州,诸葛亮可以说是大开眼界。
增广了他的见闻是其一;认识了很多各地的士绅
是其二。
最重要的是,他对荀贞的军功、治政的政绩,取得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荀贞令他赏酒肉给典韦的时候,已然有令,叫他把酒肉拿给典韦后,就不必再来后宅等差,且先回家,去见他的母亲和他的姐、弟等人。
便一边回味着这回巡州路上的诸多事情,诸葛亮一边往家中去。
他家本来是在州府后院住的,后来,也搬去了梧桐里中。
到至里内,细雪飘飘下,迎面一辆轺车吱呀行来。
诸葛亮看去,见车上所站之人二十余岁,头裹帻巾,身穿黑色的吏服,手握一柄羽扇,腰间佩剑,形态既儒雅,又带着豪气,是督府功曹掾鲁肃。
诸葛亮让开道路,拱手下揖路边。
鲁肃看到了他,命车子停下,探身说道:“是孔明啊!明公已经回来了?”
诸葛亮听出鲁肃大概是染了风寒,说话时鼻子囔囔的,回答说道:“是,明公方到州府不久。”
“哎呀!我却是晚了!”
诸葛亮问道:“君是染了病么?”
鲁肃说道:“你听出来了?我前天染了风寒,故是请了病假,没有上值。今天才刚稍觉好些,正打算上值,忽闻明公车驾回来,就赶忙命车,想着去迎,却还是晚了一步。”
诸葛亮笑道:“这点小事,明公想来也不会怪罪於君的。”
鲁肃说道:“我现在就去州府拜见明公!”
诸葛亮说道:“明公已还后宅,说是休息两天。君不如后日再作拜见。”
鲁肃寻思了下,说道:“后日么?也好!明公离府巡州,去还两月之久,车马劳顿,一定累了,那我就不贸然打扰明公休息了。”觉到诸葛亮的眼睛,时不时地瞧他手中羽扇一下,说道,“怎么?君相中我这柄羽扇了?若是喜欢,就送给君!”
诸葛亮推辞不要。
鲁肃豪爽,非要给他。
推辞不得,诸葛亮只好说出实话,笑道:“不敢相瞒於君,我实非是喜欢君之羽扇,而是如今腊月冬末,又下起了雪,君却乘轺车、持羽扇,亮愚见,君也就难怪会染上这风寒之疾了。”
轺车是一种轻便的车,这种车不但不大,连坐的位置都没有,乘车之人通常需要站立,并且车的四面也没有车厢,是四面空露的,至多上边有个车盖。
寒冬腊月,坐这种车,不就等於是主动迎寒吃风么?又且还拿个羽扇,——虽说士人持捉羽扇,於当今是一种风雅的习气,鲁肃当然肯定不会冬天摇扇,可只是看着,也会使人觉冷。
鲁肃囊着鼻子,哈哈一笑,说道:“轺车便利,去哪里都快捷方便,所以我好乘此车!至於这羽扇……,君所言甚是,我染着风寒,再拿把羽扇,实在不像个样子,为免人讥笑,看来这扇,还只能赠送与君了!”不由分说,一手按住车栏,另一手把羽扇强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只得收下,下揖说道:“亮谢君赐。”
诸葛亮比鲁肃小了九岁,但鲁肃如今已经比较了解他,知他聪颖过人,因不以他年少就小看他,於车上还了一礼。
候鲁肃的坐车过去,诸葛亮继续前行,过了几个宅院,到了他家。
轻口门扉,荀贞送给他家的壮奴打开宅门。
听到了诸葛亮的话音,其母、其两个姐姐、其弟纷纷出来。
其母、其二姐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其弟诸葛均飞快地奔跑至其前,一跃抱住了他。
……
州府后宅。
诸葛亮一家团聚的时候,荀贞也正与他的妻、妾、子女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