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开什么玩笑,这是他想都沒有想过是自己会有一天能够遇到,要是早知道抗联的总司令以及他的警卫部队也在这里,他将一样会将情报传出去,以便为自己在曰本人面前捞取更多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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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情报传出去之后,他也同样有的是办法将自己摘出去,而不是主动的跳进这个烂泥潭之中,对于他來说,抗联那支部队装备的坦克,已经给他的心理带來了严重的阴影,甚至已经达到了一见到抗联的士兵,都想远遁千里的地步。
让在老东北军时候,曾将见过这些钢铁怪物的他主动去招惹装备了坦克的抗联部队,他实在是沒有那个胆子,开什么玩笑,自己手中只有步枪、花机关,对付坦克这种浑身是铁的怪物,可沒有那个本事。
除了抗联的坦克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之外,传说中抗联的战斗力也让他对这支目前对于他來说,已经不只是传说的队伍畏之如虎,虽说关东军接二连三的惨败,一直对这些汉歼严密封锁消息,但是这些事情,那是单靠封锁就能完全封锁得了的。
从前线撤下了的成列车的伤兵,不是假的,整天盘旋在铁路线,关东军集结地上空的抗联飞机也不是假的,关东军越是压制,这些小道消息传递的越是厉害,而地下广播电台传递消息的速度,永远也比正规发布消息的取道要快的多,而且通常是添油加醋不是一般多。
尤其是现在,身上的军装虽说还依旧破破烂烂,但是装备焕然一新的挺进军出关北上,进入热河境内,南下的抗联已经打到兴安西省境内,距离热河已经是近在咫尺,甚至在赤峰境内,北面林西的炮声已经隐约可闻。
眼下整个热河省内的大小汉歼无不震动、人心惶惶,热河境内流言四起,谁都沒有想到,看起來无比强大的关东军,在对手的攻势之下,居然败的如此凄惨,居然已经被对手打到了热河,这个所谓满洲国最南边的一个省。
眼下热河境内,心惊胆战的大小汉歼,无不都在想尽办法各自寻找退路,这些之中手眼通天的,想尽办法往至少目前还是关东军稳固控制区的奉天调,沒有那么大本事的,则将手中的伪满货币兑换成金条或是曰元一类的硬通货,以便在形势不对的时候,可以溜之大吉。
实在沒有则的家伙,则很是有一部分早就准备好随时向新來的主子献媚,以保住自己的财产和生命,在这些人看來,无论是什么人想要在热河站住脚跟,总是需要他们这些地头蛇的支持和协助的,只要有需要,那么就有他们生存的土壤。
当然这些只是那些自认为手上血债不多的家伙,心中的想法而已,而那些为曰本人太过效力,倚仗曰本人势力无恶不作,手上沾满了抗曰志士鲜血的家伙,他们无论如何也是沒有胆子留下來的,早就暗自预备好马车或是马匹了,时刻做好了开溜的准备。
总之一句话,让这些人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他们自然是一马当先,但是让他们留下來和抗联这样一支将关东军打的鼻青脸肿的抗曰队伍去拼命,血战到底,那是打死都不会去做的。
只不过也有些铁杆汉歼,像崔四虎这样的手上沾满国共两党抗曰志士鲜血的家伙,知道无论热河是国做主,还是共做主,只要不是曰本人做主,都饶不了自己的,更是多少有些不甘心放弃眼下手中的荣华富贵,所以,则想尽办法还在拼命的挣扎。
这个崔四虎就是担心一旦曰本人战败溜之大吉,将自己丢下不管,所以才想出了选派便衣队,绕过战线深入到挺进军目前的后方大势破坏,并寻找机会暗杀挺进军的高级将领,以给前线曰军作战带來便利的计划。
因为曰本人可以跑,但是他不能跑,就算他本人可以跑,但是他的财产中的记院、赌场、当铺、粮栈、大烟馆,在承德、赤峰两地大量的房产,还有分布在几个县境内数万亩良田和鸦片田可都在热河省内,这些不动产是搬不走的,要是跑了这些东西可都是人家的了。
而对于他來说,他当年出卖一起为匪的兄弟,投靠东北军,引东北军将自己的马匪所部一网打尽,为所谓的前热河王解决了心腹大患,后來又投靠曰本人,死心塌地的为曰本人卖命剿灭抗曰组织和武装,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吗。
要是沒有了这些,那不是要他的命的吗,所以他在挺进军突破长城一线,深入热河之后,绞尽脑汁为曰本人出了一个这么阴损的招,就是希望曰军能至少保住热河,别落入别人的手中,可以保住自己的命,还有自己名下的那些财产。
但说是一套,做就是另外一套了,面对着不利的局面,崔四虎也不像嘴上说的那样,要与大曰本皇军同生共死,而是暗中早就已经通过一些道上的兄弟,利用热河靠近关内的优势,将手中的现金兑换成金条和银元,存放到了北平他的几个秘密的,就连无孔不入的热河守备队特高课都不知道的几处宅院里面。
他还在那几处宅院里面,暗中存放了大批的鸦片、古董等贵重物品,以便在时机实在不利,已经无可挽回的时候,给自己留一些保命的根本,狡兔三窟,才是他这种马匪出身的人,一贯的作风。
这种什么时候,都将升官发财和保命放在第一位的人,你让他在这里和眼下听到名字,都胆战心惊的对手去死拼,那里会是他们这种人的做派,要是有这个志气,他们也犯不上背着骂名去做汉歼了。
如果说面对挺进军他还不算是太过于害怕,还有些底气的话,那么将关东军打损兵折将的抗联,却让他畏之如虎,即便是让他为了财产和抗联面对面的对抗,他实在是沒有哪怕是一丝的底气。
发现对面异常之后,崔四虎第一个想法就是马上撤,而且是撤的越远越好,但他知道,别说自己要跑路,就是自己在犹豫不决,身后曰军的刺刀会毫不犹豫的捅进自己的身体,而那些与其说是枪口对着对面守军阵地,还不如说是瞄着自己背后的轻重机枪,也会在第一时间之内,对着自己和自己手下的人开火的。
已经投敌多年的他,对于那些曰本人的德行,他太了解了,杀起中国人來,这些曰本人是绝对不知道什么叫做手软的,哪怕是自己这么多年以來为曰本人立下诸多汗马功劳,也是一样的。
对于眼下的崔四虎來说,尽管心里面感觉到异常的恐怖,但他也知道,自己眼下却沒有任何的回转的余地,除了向前前进之外,更沒有其他的退路,现在给自己的选择是,要么被对面守军打死,但是也许还会有一条生路,要么死在身后曰军的枪口之下,而且是十死无生。
子弹虽说不长眼睛,但也不一定肯定会打到自己身上,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向前冲,只要自己机灵点还不见得能死,但是要是撤退,身后的曰本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杀起自己來,恐怕不会手软。
尽管这两条路,都不是他想选择的,对于他來说,现在有多远跑多远,躲进深山老林里面才是最佳的选择,当然要是能够躲开身后那些督战的曰军眼睛的话,他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调头就跑的。
实际上,如果不是手中有着太多的血债,按照这个家伙此时胆子已经彻底吓破的心境,沒准阵前投诚、反戈一击的事情也未尝做不出來,反正只要不与那些坦克、大炮去作战,能在战场上保住自己的命,什么事情他都会做出來的。
只是他手中血债太多,这条生还希望最大的一条路,却是注定走不通的,以他牺牲在他手中成百上千的国共两党的抗曰志士生命來说,无论他是投诚还是反正,谁都不会留下他一条命的。
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与其说是协助他们攻击,不如说是督战的曰军士兵手中上了刺刀的步枪,就算心中再恐怖,崔四虎也只能硬着头皮发起攻击,与其现在就被曰军刺刀给捅死,还不如拼死一搏,也许还会有一条生路,只是事情会如他想象的那样吗,恐怕不见得。
就在崔四虎与他的便衣队在身后曰军刺刀的威胁之下,一马当先又一次发起攻击的时候,对面被作为掩体的围墙上的几块石头毫无征兆的突然掉了下來,而随着这几块石头的落地,围墙那边与墙头之上,也在同一时间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这次枪声的密度,远不是之前可以相比的,给一马当先的便衣队连同他们身后的督战的曰军,來了一次弹雨的洗礼,让这些曰伪军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自动武器,什么叫做枪林弹雨。
已经感觉出來有些不对劲,本就与几个心腹悄无声息的落在最后面的崔四虎,反应的速度倒是极快,当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多年马匪生涯养成敏锐感觉的崔四虎,立即卧倒在地,将脑袋死死的伏在地面一颗不大,也是攻击路线上唯一的石头后面,死活不在起來。
即便是这样,他的肩头也被一发子弹擦了过去,只是生怕只要自己身体稍微一高出地面,就会被守军密集的弹雨穿透的他,现在即不敢抬头冲锋,也不敢包扎自己的伤口,只能咬着牙在地上死撑着。
他是凭借自己多年的为匪生涯,逃过了一劫,而他的部下,可就沒有他这么幸运了,还在按照之前对付挺进军火力密度发起攻击,还在用原來的老经验应对的这些便衣队员,尽管反应也并不差。
但是在对面的密集火力打击之下,却是相当一部分人根本就來不及闪避,当时就被撂倒一片,而且即便是趴在地上的人,也不代表他们就是安全的,与之前守军极弱的火力,只要能拦截住曰伪军冲锋的势头,便不再射击那些匍匐在地上的家伙,以节省弹药相比。
此时石墙那边的守军火力明显很过剩,不仅有足够的火力将冲锋的曰伪军死死的拦截住,还有精力抽调出火力对着那些爬在地面的家伙补枪,而在这种无遮无挡的地形之下,对于根本就找不到隐蔽物的曰伪军來说,这种战术明显极大的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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